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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定注意后,小铁匠带着小女孩,沿着高粱地摸回到了村子里。
这会儿村子里的村民们,全都跑到老者家的房基地看热闹去了,当然了,看热闹是次要的,主要是都等着开饭呢,所以村子里面基本没什么人,空空荡荡的。
其实本来也就没多少人,卧牛村只是一个小村庄,满打满算也就七十多户人家,换算成人口的话,大概有二百余人,肯定不到三百。
一路上小女孩儿显得很兴奋,她是从小在城里长大的,书香门第,虽然她是个皮性子,但也根本没什么好玩的东西,除了逢年过节能逛逛庙会之外,其他时候都终日无所事事。
所以在爷爷告老还乡之后,当爷爷告诉她农村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之后,毫不犹豫的,灵灵就同意跟着爷爷一起过来了。
然而,一晃就到了好几天了,最初的兴奋已经过去了,然后灵灵就开始不开心了。原因是爷爷向自己许诺的那些好玩的东西,她压根就一个也没瞧见啊。
别说好玩的东西了,爷爷担心她的安全,都不让她出门。她连人都接触不到,唯一接触到的也就是刚来那天,在河边碰到了小铁匠啖名,还没能说上两句话。
今天看见爷爷要出门,她实在太无聊了,苦苦哀求最终总算是把爷爷给哭的心软了,只好带着她一起出来。出来时说好了,她就在马车里面带着,不准瞎跑。
然而,憋了好几天了,哪还呆得住啊,爷爷刚下车她就趁机跑出来了。
于是,为难的人就变成啖名了,小铁匠都快愁成小秃子了,真的不知道该带她去什么地方玩啊。
好在女孩也是有目的性的,要看小狗和小羊,村里养羊养狗的人家还真有不少。离着最近的就是村东头的房二爷,他家里有小狗,而且还不止一条。
躲过了村子里的人,带着灵灵,啖名他俩来到了房二爷家的栅栏外面。才刚一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汪汪汪”的犬吠声。
“呀,小狗!”一听见这叫声,灵灵的眼睛瞬间笑的眯起来了,惊讶地喊出了声来。
“你先别叫,小心被发现了!”她突然一喊,把小铁匠啖名给吓了一跳,赶紧对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灵灵福灵心至,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眉毛一挑一挑的,可爱的样子,让小铁匠的心里瞬间就是一荡。
“你小心点儿,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儿来,咱们爬进去,小狗就在院子里。”强压住心里的悸动,啖名指了指身前的栅栏,示意他们两个要爬进去。
“好。”灵灵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了点头,看起来好像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栅栏还是挺高的,得有二米左右,这俩孩子身高都一般,啖名也就一米六多点,灵灵更矮,也就一米五十多。毕竟虽然在这个时代,这个年龄的人确实已经可以结婚生子了,但身子也到底还是没完全长开。
他俩的身高,爬这个两米高的栅栏,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啖名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他担心的是灵灵爬不过去。
于是他低声对灵灵说道:“我在后边看着你,你先爬,万一掉下来的话,我还能在后边接住你。”
“好,那我先爬。”灵灵也是胆儿大的,听到啖名这句话之后,她直接就开始对着栅栏卖力气了。
站在栅栏边上,她双脚蓄力,双腿呈半弓腰,脚下猛地一使劲,“哎”的一声,她用力跳了起来,跳起来的同时,双手也努力想去去扒住栅栏上面的木板。
可惜,她个子到底还是矮了一些,不够高,所以最后并没有能够碰到。
不过她倒是也不气馁,一次没成功,落地之后站稳脚步,重新走回到栅栏的边上,她又开始重复上一次的动作。
然而和第一次如出一辙,这一次也是差了一些,最终并没有能够扒住栅栏的顶部。没有办法,很无奈地,灵灵只好又开始了第三次,嘴里还嘟囔道:“唉,怎么搞的,就差一点点就扒住了。”
嘴里嘟囔着,她又一次跳起来了,然而,这一次的结果和之前也没有什么区别,还是很不成功的一个举动。
她在这一次一次的跳,旁边的啖名都看傻了,原因是灵灵觉得自己好像差不多就能够到了。但是在啖名看来,她却差的太多了,她手离着栅栏上面起码得差了三十公分的距离。
眼看着灵灵又要跳,啖名感觉拦住了她:“行了,别白费功夫了,你那么跳哪可能跳的过去啊!”
看着满脸迷茫的灵灵,啖名直接行动了起来。
只见他向后退了几步,退到合适的距离后,站定了身体,然后突然间加速,猛地朝着栅栏冲刺了起来。
在临近栅栏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他跳了起来,顺着惯性一步踩到了栅栏迎面的木板上,然后借力又往上一蹬。这时高度就已经足够了,他双手准确无误地扒住了栅栏,然后身体挂在了上边。
“看到了没有,就这么爬。”在上面挂了几秒钟,但啖名并没有翻进去,而是又跳了下来,如此对灵灵说道。
“好……好厉害!”终于,这次换成灵灵傻眼了,她从小到大真的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操作,第一次,啖名让她刮目相看了。
咬了咬牙,灵灵下定决心了,自己一定也要翻过去,绝不能在别人面前丢脸。
心里这么想着,行动上灵灵也学着啖名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差不多的距离之后,她就停下来了,然后猛地吸了一口气,又“啊”地喊了起来,一边喊一边往栅栏这边冲。
“哎呦!”可惜,冲了没几步,啊就变成了哎呦,原因是没掌握好距离,小女孩直接冲过头了,身体狠狠撞在了木栅栏上面,撞得栅栏都一颤,她自己也疼的哎呦了出来。
认输那是决计不可能的,没有丝毫停顿,小丫头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位置,摆好姿势,然后又一次冲了起来。
然而,结果都是枉然的,这次她倒是没有撞到栅栏上,但同样的,她也没有借上力,没能蹦起来。
“要不算啦吧,我跳进去之后想办法把门撬开,你从门口进去。”实在不愿意看她在这做无用功,于是啖名提议道。
然而,可想而知的,他的提议遭到了女孩的反驳:“不行,不用你帮忙,我今天必须自己进去。”
女孩儿还是很倔强的,有自己的坚持。见此,啖名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只得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没理会他,紧接着,女孩儿又第三次冲起来了。
这一次,效果十分的显著,“哎呦”,又没有掌握好距离,女孩儿再一次身体直愣愣地撞在栅栏的上面了。
区别之处在于,第一次撞到的时候,栅栏还挺坚强。但这一次栅栏萎了,就被她给撞到的那一块,居然一下子撞倒了,连带着旁边的两块也跟着受牵连,同样摇摇欲坠。
“这?”女孩儿和啖名都有点儿懵,心说这情况有点儿出乎预料啊!老乡们,千万别误会,我们是来看狗的,不是来强拆的!
他俩正纠结着呢,就听见里面“汪汪汪”的声音越来越大,三四秒钟之后,几个大脑袋突然从倒下的栅栏的缝隙里钻了出去。
“汪汪。”大脑袋盯着他俩看,眼神很是冰冷,很是不善。
“哎,你要看的小狗出来了。”啖名挺开心,赶忙指着狗头对灵灵说道。
然而,灵灵可没有他这么好心态,都快哭了:“你不是逗我吧,这哪是小狗啊,我不关心别的,你就告诉我这狗吃不吃人。”
灵灵害怕是有原因的,就这几条“小狗”,个顶个都赶上个小马驹那么大,腮帮子鼓着、后槽牙拧着、两边的犬齿都从嘴里突了出来,跟两把尖刀似的。
这玩意你说它是狗也行,说它是地狱三头犬,让人家给锯掉了两个头,也一样没毛病。
灵灵想看的是小狗,那成想出来了这么几个怪物啊,她不害怕才奇怪了。
被灵灵这么一说,啖名也有点儿含糊了:“应该不能吧,小时候我见怪它们,它们跟我挺亲的,应该不会咬我!”
“小时候是多小啊?”灵灵追问。
啖名笑了笑:“不是我小时候,是它们小的时候。它们刚出生的时候,我总跑过来玩,喂它们,玩的可好了。”
“哦,那就好。”听到这话灵灵松了口气,然后这口气还没等吐出去呢,就又被啖名下一句话给吓回去了。
啖名颇有些感慨:“一晃,我也有好几年的时间没有见过它们了,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真好。”
“是挺好。”灵灵点点头:“那什么,我数一二三,咱俩转身跑吧?”
啖名都没犹豫:“我觉得可以,你快数,我有点儿憋不住了。”
“好,那我数了。”灵灵点点头:“一……”
一字的话音落下,小女孩就风驰电掣一般,从啖名身边跑了过去。
啖名都傻了,没反应过来,直到女孩都跑出去十几米了,他这才寻思过味儿来,好悬没哭了:“二三呢?说好的二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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