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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飞了多远,覆盖在小时身上的法术才一一脱下,小时的样貌也重新显现。
小时没有说话,他就直勾勾地看着我。
就好像……我干了什么辜负了他的事情那样,眼神里面带着一种不可抑止的愤怒。
“射命丸大人。”
我点了点头。
“你……欺骗我了吧。”
“我骗你什么了?”
“射命丸大人你说过我能做天狗的吧。”
我摇摇头,然后拿出腰间挂着的天狗假面。
“天狗只是象征,只要有这样的心,戴上天狗面具……”
话语还没有说完,如同怒拳般的空气炮直接击碎了我拿着的天狗面具。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举起手就能轻易召唤出击碎天狗面具的小时,我感觉到内心好像有某个地方也如同手中的天狗面具那样,一同被击碎了。
天狗面具本来就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击碎的东西,起码那绝对不是人类之躯能够击碎的玩意;同样地,我对小时的期待……本认为应该不会破碎的期待,也一同破碎了。
小时他……结果来说,也不是我所期待那样的坚强,他不过都只是一个软弱的人类,一个会迷失的人类。
“我追踪着你的行踪去到那座大山那里,被那些天狗拦住了。”
“……”
“那些长着耳朵和狼尾巴的天狗和我说,不是天狗的话就不能随意飞过九天瀑布,我就说我以后就是天狗之后,他们嘲笑我了。”
小时眼中泛着泪光:
“他们说,我永远都不可能是天狗,天狗也不会接受像我这样的丑八怪。”
“……”
虽然我想说对不起,但是我开不出口。
“其实,我是做不了天狗的,不是吗?”
我无法回答。
“什么天狗只是象征……你只是骗我玩的对吧?!”
……
“你这只骗子!!!”
小时再次抬起手,在他鹰爪一般的手中爆出了强烈的气旋,那是如同刚才那样强烈的如同怒拳的风炮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朝我的脑袋上射出,虽然是极短的距离,但是以我的反应能力避开是完全没有问题,不如说我也没有刻意地避开,就是习惯性地躲闪开了小时出其不意的攻击。
“我现在……我现在是人类也做不成,妖怪也做不成了!都怪你!!!”
小时一边怒吼着,一边向我射来更多的空气炮,这些空气炮速度极快,而且杀伤力巨大,我靠着自己的反应躲避着小时的空气炮的同时,我身后的树林也同时被破坏殆尽,强烈的空气炮打到树干上是直接击碎树干的,虽然我身体比起这些树干要硬朗得多,但是一旦被击中的话绝对不好受。
我其实不能太理解小时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迷失自我的人类本身就是不可理喻的存在,而且我本身也不是说特别了解小时,我和他不过相识也只有一个多月;不过很可笑的是,我居然把那种期待扔到小时的身上……
不,一切都奇怪了起来,一切都不可理喻了起来,不管是我还是小时,一切都是不可理喻的。
不……我不能这样想!
我……
我的内心在流血。
我的内心在告诉自己一个真相:
我,不想和小时就这么反目成仇!我……
我……
……
“在你无法判断该怎么做的时候,就按着自己心里最直接的想法去做吧。”
……
…
脑海中再次响起四季苍姬的话,对,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不可能就此退缩,虽然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我很怕我任何的一句话都会毁掉这个可怜的,本来应该值得尊敬的少年。
但是害怕不等同于放弃!
“人类也好,天狗也罢!你做回自己不就好了吗?!小时!!!”
我咬着牙,一边躲避这小时的攻击一边喊出了自己最为直接的想法,
“你认为自己是天狗的话!你为什么不能是一个天狗?!”
猛烈的空气炮再次向我身边呼啸而过,小时对我的话不为所动。
“都没有人认同我是天狗,只有自己认同有什么意义?!!!”
随着小时强烈的质问,更为猛烈的空气炮向我袭来。
我也确实有点招架不住了,身体本能地往上空爬升,小时就如同可怕的毒蛇一样,狠狠地追着我。
“小时!!!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认同自己了,怎么可能让别人认同你?!”
“来自可怜的认同感我不需要!!!!”
随着一声撕裂一般的怪叫,一道巨大的旋风从他口中迸出,我虽然反应过来了,但是我却来不及闪避,旋风刮出比刀锋还要锋利的气流,虽然我免于被旋风卷入却被气流刮中,身上的衣服一瞬间就破破烂烂。
“……”
不,不仅仅是衣服,我感觉到背后的翅膀传来了剧痛,我的翅膀也被波及到了,如果我的翅膀受伤的话,我自己控制风的能力也会受到牵扯,我很不容易才稳住自己在空中的身势,然后一道空气炮再次往我脸上击来,我措手不及地抬起天狗团扇防御,然而随着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我手中的天狗团扇就被空气炮所被击飞,而本来抓住天狗团扇的手却在瑟瑟发抖。
现在的我可没有刚才那么敏捷了,大概想要再次躲开那些空气炮已经是不可能了。
“咚!”
感觉胸部被什么狠狠击中那样,我双眼一黑,然后无法呼吸。
我清楚,自己已经被小时的空气炮击中。
充满愤怒的空气炮虽然无法撕裂我的身体,但是却带走了我的意识。
眼前一黑,我的意识就这么简单中断了。
就如同胶卷断片一样中断了。
天狗永远没有人类那么脆弱,我从一堆树枝上醒来,然后硬撑起自己的身子,周边都是树荫,唯独我身边笼罩着阳光。
我带着感谢的心情摸了摸在我身边的树干。
看来我跌下来的时候刚好砸在这些孩子的枝干上呢,大概很疼吧。
我身体也发出很不好的声音,毕竟吃了一口这么猛烈的空气炮然后又从这么高的地方跌到这里来,就算是天狗也不得不身负重伤吧。
真不好看啊……脚都不太利索了,这一次真是有够受的,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我总以为自己的意志力十分坚强,但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就算受了很严重的伤都会不为所动,实际上……我其实也会打退堂鼓的,现在的我很想跑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傻傻地待下去。
但是……我不能这样子停留下去。
我还有要做的事情,一这么想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好像受到什么神秘力量的眷顾一样变得开始有力了起来。
不……这并不是什么力量眷顾吧,只是在有一心想要做的事情的时候就身体就会自然而然地动起来。
就算勉强也好……
自己的身后的黑羽翅膀就这么很简单地张开了,从林间吹来的风是多么地清爽,我不自觉地露出微笑,轻柔地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从葱郁的森林变成了蔚蓝的天空。
我抬起头看着天空上那耀眼的太阳,我约莫自己也就只是昏过去不过半个时辰。
这边早就看不到小时的身影了,以他的速度,十分钟大概已经能飞遍半个幻想乡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裙子的口袋,因为我之前把犬走椛给我的狼哨放在里裙子的口袋里,然而……我发现我的口袋没有了,不如说整条短裙都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的,现在就是一块破布挂在腰间,自己的内裤也是几乎没有遮掩地在破布的间隙里显露着。
我摸了摸另外的口袋以及衬衫上的口袋,我发现最为重要的照相机和文花贴都不见了……
我意识到,接下来的事情,就算我想报道也没有办法了没有相机和文花贴的我,就不是什么记者,只是单纯的一个单纯的鸦天狗。
我是作为记者而去靠近小时的,那么现在的我……还有必要去接近小时吗?
不……是不需要的,作为记者的我是不需要去接近小时了,这么麻烦,又对我这么憎恨。接近他不如说是自寻死路吧。
但是……作为我本人而言……我……
我要去找小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什么理由,但是……
但是……!
没有理由的我没有停滞一秒钟,虽然因为羽翼受损无法做到高速飞行,但是我都没有放弃寻找小时,我用着自己的肉眼一边飞一边搜寻着一切。
迷途竹林的边界处,看到了大量竹子被扯倒,我想也没想就知道是小时所为。
我顺着被扯倒的竹子朝向的方向飞去,一路上发现更多被扯倒的树木以及竹子。我明白小时此时应该处于一个极度混乱的状态之中,要不然很难想像像他那样的单纯内敛的少年会胡乱地倾泻自己的力量。
最后我终于目视到小时,他在魔法之森的上空,一眼看下去还以为他在发呆,实际上我飞近了之后才发现其实他在喘气,大概他这么一路撒野下来也感觉到累了吧。
“小时!”
随着我的呼唤,小时猛地转过头来。
“射命丸大人?!”
小时不知道看了我之后就就好像逃走一般往西北方向飞走。他的行为确实很费解,但是现在他如此混乱,大概谁也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吧,所以我也不去揣摩他的心思,就这么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追上去。
他没有展开法术保护自己,所以他飞行的速度很慢,甚至连我现在这种半残的速度都能轻易追上。
但是我没有马上追上他,我很害怕又刺激到他什么而导致失态更加糟糕。
我就这么慢慢地飞在他身后,期间小时数次喊出“不要管我!”那样的话,然而我依旧在后面跟着他,而且……他飞行的轨道很奇怪,他好像变得衰弱起来,并且越飞越低。
看来他也是累了。
与此同时,我们脚下的景色从森林变作了平原,而又很快……
“……!”、
我见到前方出现了大片的铃兰,小时也正向着铃兰的草原飞去,而且他渐渐就变作超低空飞行。
在铃兰的草原那里超低空飞行的话……不好!
在幻想乡的铃兰可是有毒的!如果单单一棵的话其实关系不大,但是!如果大量铃兰绽放的话,那浓烈的香气将会变成可怕毒物!
“小时!”
我着急了起来,然后加速飞到小时身边,小时脸上虽然被毁容,但是我都可以看到他脸上以及肉瘤上都泛起红,他转过头来又再次喊了一句:“走开!”然后朝我胡乱射出一发空气炮,然而就算我完全没有躲避的情况下也没有打到我。
“小时……”
我尽量不要打扰到小时那样地靠近他,即使我心中充满烦躁,但是我还是保持镇静地靠近。
小时好像喘不过气那样落在了铃兰草原上,他就那样坐在地面上,用着一只鹰爪撑着自己,而另一个鹰爪则高高抬起就好像表示警告那样对着我,好像在说“你如果靠近我就用弹幕射死你!”那样。
我显得不慌不忙地同样降落到铃兰草原上,强烈的铃兰芳香冲入我的鼻腔,只是短短这么几秒钟,我就感觉到头有点发昏。
“小时,我射命丸文是不会害你的,我可以和你发誓,无论别人怎么对你也好,我也——”
只是说到一半,小时的空气炮就打到了我的腹部,如同铁锤一样的威力,比起第一次尝到的那个发空气炮而言,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或许是因为小时他也十分累了,已经无法发射出好像刚才那样的空气炮。
如果是平时的我,吃到这样威力的攻击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但是此时此刻的我状态其实也是很糟糕,我的双脚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然后强烈的睡意拥上——但是我没有昏过去,我不可思议地睁开眼睛,然后不可思议地重新站起,
“我,射命丸文,声誉不好!”
如同自白一般,我喊了出来,现在只有喊着才能让我自己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让自己的意识不要沉下去。
“是个恶心的记者,大家都不喜欢我,然而这又怎么样了!”
“我依旧还是天狗不是么!”
我一步又一步地向着小时走去,用着天狗们都很不屑的移动方式向小时靠近。
一发空气炮再次打在了我的身体上,然而就算连我都无法想像的是,我居然没有倒下去,只是感觉被什么推了一下那样,其余什么事情都没有,也没有痛感。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天狗就是一个象征!”
“不会被轻易地打败,不会轻易地放弃!自由的存在,对!只要做到这一点,我就会认为小时你也是天狗!一个了不起的天狗!一个了不起的新闻工作者!”
就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那样,大概就连我都变得奇怪了。
“不、不要靠、靠近我!!!”
接连几下空气炮再次袭来,这次我直接被推飞了,不过依旧没有昏过去,我直接重新爬了起来,我感觉到一只脚已经麻痹掉了,不灵活,但是我没有介意,我就好像衣衫褴褛的残废乞丐那样拖着不灵活的脚向着小时靠近。
“就算不能飞也好,就连走路都如此吃力都好,到此时此刻,我……我的尊严都让我不会倒下,我是天狗,一个值得自己骄傲的天狗!天狗就是如此才对的!”
呼吸都开始困难了,但是我还是喊了出来,用着自己肺部最后能挤出的空气喊出来:
“小时!我!就是这样的天狗!!!!”
小时他唯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泛红的脸流着油腻的汗水,他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就好像哮喘发作那样吸不了空气。
“小时?!”
小时突然的异状确实吓到我了,我连忙加快了脚步,然而我自己的身体情况也并不是很好,胡乱加快脚步的结果就是叉错脚然后重重地跌了个跤,但是这又不算什么,我含着一口泥爬了起来,然后再次站起。
然后拖着蹒跚的脚步来到了小时面前,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缓缓跪下。
小时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他的脸色开始变青,似乎铃兰的毒性开始发作了,在幻想乡里面的铃兰能让人类血液流动变慢最后使人心力衰竭而死,而脸部发青就是心力衰竭的表现。
我如同抱起公主那样抱起小时,而此时的小时也不再抵抗,任由我就这么抱起他。
“铃兰的香味会毒死你的,有什么先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再说吧。”
小时点点头之后就闭上了眼睛,他好像昏了过去。
而我则拖着自己受伤的身体走在这铃兰草原里。
我想飞,然而我的翅膀却无法张开,我感觉到自己的感官好像被麻痹了那样,痛觉什么的都不存在了。而且四周围的景色不知道为何开始变得扭曲,虽然头脑昏昏的,但是我依旧没有昏倒,用着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力量,支撑着自己。
既然无法飞行,就只有通过走路来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但是……我在走吗?
为什么没有走路的知觉?还是说我的触觉已经消失了?
天空开始变黑了,眼前出现了点点的火花。我闭上眼睛,只是凭借着感觉在移动。
我……
我……
绝对不能和小时死在这种地方。
都已经做了那么多了,就冲这一点我都不可能放弃了。
事情不能功亏一篑不是么?
……
…
“射命丸小姐!”
“快来啊,他们在这里!”
“把担架拿来!!!”
……
…
好乱啊,什么回事?阿勒?我听不到东西了。
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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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从来没有见过的天花板……
我感觉到双手无法动弹,好像……我还没有获得我身体的支配权那样,无法动弹。
呼吸呼吸。
慢慢地,我感受到自己在呼吸,接着我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了。
“恢复知觉了吗?射命丸文。”
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我的眼眸往声音那边看去,然后一个绿发的女孩正翘着二郎腿在用刀削着苹果皮。
“……四季……苍姬。”
我说出了这个女孩的名字,然后这个女孩笑了笑带着某种自我嘲笑的气息说:
“在幻想乡也就只有你才会叫我这个名字了。”
四季苍姬——现在被称之为妖精的贤者的女孩把削好的苹果放到自己的口里然后美美地咬了一口,啊,原来不是给我削的啊。
“别露着这种脸啊,你的那份已经切好放在这里了。”
她指了指在床头的盘子,里面有好几个削成小兔子模样的苹果。
“……别读心啊。”
我嘟哝了一句,四季苍姬愣了愣然后掩着嘴笑了出来:“我可没用到什么读心的能力啊。只是你太好猜了。”
我有那么容易读懂么……!
“不过看你没什么事情就没事了,毕竟我就知道你会勉强自己乱来。”
四季苍姬拍了拍我的脑袋。
“你知道吗?你这个家伙可是差点就病危了啊,这里的医者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把你救回来。”
“……这么严重吗?”
“请自觉一点吧,鸟类脑袋。”
“哈哈哈哈……”
“算了,我也不说你这鸟脑袋什么了,毕竟我们活得越久脑子就会越笨嘛。”
“……也是。”
我笑了出来,以前我总是觉得四季苍姬实在太乱来了,现在回想起我自己做过的事情,才觉得这并不是乱来,不过没有经历的人大概也不会懂她的心吧。
不,不如说我已经变得好像她那样的家伙了,估计会越来越多人不懂我吧。
“我在哪里?小时呢?”
四季苍姬看了看我之后,然后用手指了指我床头边的小兔子状苹果上。
“你和林时都在这到处都是这玩意的医院里。”
满是兔子的医院?啊,那就是永远亭了。我现在就在永远亭的病房里面啊。
永远亭的药师八意永琳可是传奇级别的医者,大概小时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这么一来我就安心了。
“总之你没什么事情我也放心了,下次的话就别再那么乱来了,你想想还有在意你的小笨狗吧。”
四季苍姬说罢指了指一边,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犬走椛正趴在由椅子拼揍的床上睡着。
“这个笨蛋几天几夜守着你都没睡,我用了法术让她睡了,你就别打扰她了。”
贤者大人真是多事呢!嘛,不过我现在可不讨厌这种多事了,其实挺好的,她一直都那么辛苦,能休息就是最好的了。
让你担心真是不好意思呢,还有谢谢你呢,小笨狼。
“没什么我就先走了,你就好好休养吧,早点康复,我可是很期待你的《文文。新闻》的。”
“……”
,我可不知道是不是客套话,不过……不用四季苍姬说我也会尽量早点康复的。
不过……真的是太好了,大家都没有事情的话就好。
这样我的努力也算是有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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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永远亭已经两天过去了,除了犬走椛醒来后有点撒娇那样地小打小闹之外,都过得很和平。
铃仙,这个很早之前就认识的小兔子给了我一只拐杖,现在的我已经恢复到能落地走路。
现在的我除了想要快点康复之外,我觉得我最想和那个四季苍姬说一句“谢谢。”
这个家伙……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她了。
只能说她是多管闲事的极致了。
我也是听铃仙说起我才知道,原来我和小时能得救都是因为四季苍姬的帮忙,如果不是她,大概我们就真的是死在了铃兰花田那边了。她似乎在我离开之后就预感到可能事情会向很危急的情况发展,自己一个人就去到永远亭,然后在永远亭用自己看到过往程度的能力来持续关注我和小时,然后到可能出事之前就叫了铃仙她们出发把我们救回来。
而我和小时被救回来之后,四季苍姬还帮我找回了宝贵的相机以及文花贴……
虽然她帮了我这么多,但是……他似乎一直都没有再来到永远亭来看望我,感谢的话大概也只有出院后才能和她说了。
“那个,走动还可以吗?”
铃仙问了一下在想着东西的我。
“可以啊,天狗的恢复得很快的。”
“是吗?这样就太好了!”
铃仙开心地笑了,她是个温柔的家伙,虽然听说她以前是个逃兵,但是我觉得并不像,因为她做事十分认真负责,对人这么好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是个逃兵?
“话说,和你一起的那个少年……叫小时对吧?他也很不容易呢,来了这里之后也是进行了好多治疗才没事。”
铃仙歪了歪头。
“虽然说铃兰毒很容易解开,但是附身在他身体里面的神鹫却很棘手,妖精大人花了很多力气才让他们分离开来,妖精小姐说由于两个灵魂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如果放任不管的话,附身的神兽会选择杀死宿主好让自己解放出来。”
我觉得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去找茨木华扇那个混蛋算账去。这家伙把别人的生命当作什么了?太过分了!
“不过现在的话已经没有什么事了,现在你可以见小时了哦,他也恢复了神志了,你要见他吗?”
铃仙一边扶着我一边问道。
“当然。”
我的回答也是毫不含糊,毕竟等于是用命换回来的人,不见一面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了。
“好的,现在就带你过去。”
我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一步地靠着拐杖和铃仙的搀扶来到了一个病房里面。
推开,我见到……
天狗。
我看到我一个天狗。
准确一点来讲,就是一个戴着天狗面具的少年。
“……”
带着天狗面具的少年看着我,一语不发。
“还在对我生气么……”
我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带着天狗面具的小时摇摇头。
“不是这样的,射命丸大人”
“……?”
小时摸着自己的胸口,好像下了很多决心那样。
“我想了很久很久了,虽然心里很过不去,但是……我……”
我看不到带着天狗面具的他的表情,但是我想小时此时也是欲言又止那样吧。
一种尴尬的气氛流露着,然后彼此沉默了大概一两分钟左右。
“……对、对不起!!!”
突然之间就小时就爆出了话语,而且……我看到面具下滴落了眼泪。
小时哭了,那是认真到极点的抱歉。
“如果不是我的话,射命丸大人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如果不是我的话,我——”
“哈哈哈哈!!!”
我打断了他的话笑了起来。
“什么嘛,就是这样而已吗?”
“诶?”
小时吓到了。
“没事的啦,反正我很快就好的了,不过小时啊,你哪来这面具啊?”
“……贤者大人放在我床头的,说这个比较适合我。”
我看了一眼小时带着的面具,那是比起天狗制造的天狗假面要差上不知道多少倍的人类制造的天狗假面,不过……或许意外地适合小时也说不定。
对,人类制造的天狗假面就适合人类的天狗。
不得不服了四季苍姬这个家伙。
不愧是无所不知的贤者。
“不过戴上之后莫名就有勇气浮起来!”
小时忽然说道。
“如果没有这个面具,可能……我都没有办法向射命丸大人说出对不起。”
“明明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的了,其实一点都不怪射命丸大人,只是我……我不怪什么心里就不舒服,所以——”
“不要再说了。”
我再次打断了小时的话。
我拖着自己的腿,来到了小时的病床上坐下,然后在小时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猛地抱住了他。
“不要再说了,天狗是不会这样子谴责自己的。”
我抚摸这小时的脑袋。
“天狗是坚强的存在,所以不要再哭了,既然你勇敢地说出了对不起,接下来,就要抱着这样的愧疚感,小心地做事,不要再让人因为你而伤心了。”
多么真实的感悟,我也没想到,自己也能说出这样的漂亮话……
不,不是漂亮话,只要理解到里面的含义,它就是一个来自灵魂的领悟的低语,而无法理解的人,就会用“漂亮话”来给这些话扣上帽子,好让它表现出自己那无知的灵魂的那片空白。
对,这一次之后,小时大概会勇敢地活下去吧,作为天狗,作为一个有尊严的存在活了下去。
作为天狗的这一步很关键呢,虽然我也说不出是好还是坏,但是总之!就是对他而言是个开始。
而我?对,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去做就对了。希望从他人身上得到什么的我实在是太幼稚了,其实只要按着自己的最为真实的想法去做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把自己闹得这么别扭。
对,活出自己就好。
而且照相机和文花贴都没有丢,接下来的我大概也会继续做回一个新闻工作者吧,确实还有想要看到我的报纸的人,那么我也有努力下去的理由了,当然我也确确实实也想继续把这个报纸做下去,至于什么天狗的尊严什么的……纠结下来根本没有意义,尊严是自己的,做好自己就行了。
从竹子那边吹来的风闯入了永远亭里面,而我抬起手,撩起我的头发。
我抱住的小时的头发也被风儿挑起,柔柔地扎在我的脸上。
我也渐渐明白,在幻想乡里面,我写不下去新闻报道并不是因为什么太过和平,而是我在这个尘世间沾染了太多太多浮躁的气息,以至于我那双本来能够发现有趣的东西的双眼都被浮躁所蒙蔽了。
其实就算是在这么一个浮躁的幻想乡里面,也会有美好的东西,我抱住的这个孩子就是其中之一,而我想要记录的东西,大概就是这种美好之物,我想要写在报纸上的不再是什么新鲜素材什么虚假大新闻之类的,我想记录的,大概就是真实,以及这些活着的家伙的光辉,大概以后我也不会在迷茫了,因为,我看到了前方,在绿意竹子的尽头……将会是光。
小时他……大概也是如此吧,勇气将会伴随着他,让他继续活着,然后造就什么。
飞人的事件虽然到此就完结了
但是,我们还有未来要走。
虽然彼此都破破烂烂了,但是我们不会停下来了。
未来,或者说新的物语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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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蛤蟆池上,一只鸟发出怪叫经过。
片手的仙人举起手,神鸟落到了她的臂上。
“回来了吗?看来你也留意到你的新主人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理想呢。”
“呱——”
仙人笑了笑然后转身想要回到自己的屋子。
然而一个绿发女孩却出现在她的身后。
“……”
“哦呀,原来是多管闲事的妖精贤者,不要这么幽怨地看着我吧,就算你什么也不做我本来就想过去让这孩子离开它的新主人的。”
“不会杀掉那个少年的,你看我哪里会做这么残酷的事情?倒不如你多管闲事地驱逐了这个孩子,不仅仅让你费神了,还让我好像成为了恶人。”
说罢仙人摸了摸神鸟的羽翼。
“……”
“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我也只是想让这个冲动的孩子回来而已,毕竟它所憧憬的新主人肯定不是真正适合它的主人,不过这个孩子这么顽固,我也只有亲身让它体会一下它才明白呢。”
“呱——”
神鸟发出怪叫,似乎在抗议什么。
绿发女孩一语不发地转身,打算选择让自己默默地消失在林间。
仙人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突破了三重结界和迷雾迷宫,结果过来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吗?真是深不可测的贤者大人呢。你说对吧,小鹫~”
“呱——”
神鸟再次怪叫,然后低下头。
仙人带着微笑转身,然后也好像绿发女孩一样,消失在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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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人,是不会飞的。
但是幻想乡可不能受常识所束缚。
所以小时才会有可能变成了飞人。
虽然说只能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是他却自己尝试到了飞天的自由和快乐。
在这个时点开始,他就有资格成为我认可的“天狗”。
他的鹰爪虽然失去了射出空气炮的力量,但是接下来握住的笔将会在他的鹰爪下成为无法想像的力量,甚至会化作另外一样的翅膀帮助他在他的幻想之中再次展翅高飞。
所以飞人,
会继续存在。
飞人小时的物语,也会继续延伸下去。
在幻想乡,人,只要想,也会飞。
(完) 幻想乡住人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