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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义之物?
妖精我……对不起,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回答。
对于我来说,只要有缘,而你又对着有缘的事物赋予价值,那么便是我们所认为的有意义之物。
不同的人对于有意义的事物有着不同的解释,但是无论是何种解释,有意义之物绝对不是简单就能放下的东西。
家族,朋友,回忆……
就算忘记也深深地刻印在心灵的一隅。
很难懂吗?哈哈哈,也是呢。
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地读懂自己。
包括我,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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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我身边……不快点杀了我吗……?”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我从裙摆的口袋里抽出了一只灰白色的卷烟,那是从永琳那里拿来的用于镇静的卷烟。
轻轻地汇聚了空气中的火元素在卷烟的尾端,随即便冉冉升起了白色的烟。
我吸了一口之后轻轻吐出白烟,继续坐在倒下的降头术师身边一语不发。
“明明你没有力量阻止……为何我的降头还是失败了?快告诉我……为何……”
“不要再说话了,不然你都看不到太阳升起了。”
“……”
“帕拉查,我知道你因为这身降头术而招致了杀身之祸,你这一生注定成也法术败也法术,就算遁入了幻想乡也是如此。”
“唔呜呜……”
“哭是没有用的,我知道你此时在悲悯着自己的命运,但是你既然有杀人之术,被其反噬之时,你也该清楚自己也会被杀人之术所杀。你的法术失败了,并不是我的所作所为,是另有他人用着惊人的意志打破你的法术。”
我把烟尾插入降头师帕拉查的厚实嘴唇里,让他吸了两口,虽然这卷烟对我来说毫无用处,但是对于人类而言却有着惊人镇静效果,大概这一口特制烟下去他就不会感受到身体内反噬的痛苦了。
“谢谢你。”
“我什么也没有做啊,单凭力量而言我还远不如你。”
“我看得出来……您可是觉悟了天眼、天耳、他心、和宿命通的圣人啊,我怎么能和您相比?”
我摇摇头,
“什么圣人啊,只是和你一样是苦海的一介草芥罢了。”
我抚摸着帕拉查那有点儿发着油臭的脑袋,因为蛊术而掉光头发的头上渴望着一份遥远的爱抚,而我则回应了它
这可以称之为降灵,而我也不知不觉也变得和巫女一样进行这些降灵了呢……
干脆别做什么贤者了,和萃香一起在博丽神社做巫女好了。
带着自嘲的笑容,【我】的概念变得极度模糊。
“帕拉查。”
我和意识和某人重叠了。口中吐出的并不是日语。
“对不起,如果知道如此,我就不让你学习秘术了。”
“对不起我最爱的儿子啊……”
“妈妈……?”
我把意识切断,好让他们在人间最后的时光享受一下家族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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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的意识回来的时候,我正抱着帕拉查。他已经断气,但是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容,刚升起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很美丽。
我自然很清楚帕拉查是给被人雇佣出来干坏事的,但是我不会怨恨他,不说妖怪,单从人类而言我觉得每个人自然有每个人的苦衷,行恶者不一定是恶魔,就好像帕拉查而言,他从小开始便是一直在学着怎么使用蛊毒和降头术,这些并不是他的意愿,这单纯是他的母亲为了让他能够吃上饭而把他留给了在民间的巫医那里。
可怜的孩子只是带着懵懂的对于母亲的记忆才能在巫医身边学习下去。
这样的孩子没有上过一天的学,他除了那些秘术,就一无是处吧,来到这个幻想乡虽然带着很多想法,但最后也只能够靠这种害人的行径才能活下去,为了活下去所以必须要有什么死这是很绝对的规律,但是这个孩子却又是那么单纯,他已经不止一次谴责自己了,这样的话……其实这样的结果也是很美好吧。
我轻轻地放下帕拉查,就好轻轻地放下熟睡的小孩子那样放下了帕拉查。
我站了起来,在被大家发现之前早早地离开了这个地方。现在的我可还有事情要做:我还要回到石田矢人还有柴太郎身边。
帕拉查其实就是接受到了福田米店某人的指示才向石田矢人降头的。
而就在我拿着喷射弹与帕拉查战斗的时候,我就忽然预见了柴太郎在昏暗的房间之中苦战的场景。
虽然我之前通灵了博丽灵梦让她为我祝福了送给柴太郎那把天狗长刀,但是这样一把武器始终还是让我放心不下。
我早就拥有能够看到他人过去的能力,而在幻想乡期间我渐渐能看到一些未来的事情,我很明白这是名为宿命通的神通力,这是顿悟之人才会拥有的能力,但是我并非觉悟之人而能力却慢慢地向那方面发展了……
而我所预见的未来一般是预定或者说限定的未来,也就是说,这一定会发生。
我踏了几步随即便张开了身后的蝴蝶翅膀飞了起来,我是无能的妖精,我做事绝对不能说是完美,甚至可以说我做事是丢三落四那种级别的。但是我一直都尽我最大的努力把自己的事情做到最好。所以我现在就以最快的速度飞到了石田矢人和柴太郎所处于的屋子去。不过……我并没有飞起来就失去了力气。我一下子就栽倒在巷子的一端。
我实在是太累了,在给八云紫修复结界之后,我听到了柴太郎那个孩子的祈求,然后我马不停蹄地就跑到她的身边去了,然后在加固了柴太郎他们家的结界之后,又通灵了灵梦祝福了天狗长刀。
之后没有休息便又使用了自己的能力和帕拉查战斗了。而且之后又降灵了帕拉查的母亲……
这么一想,其实我早就灵力透支了,而身体的精神也差不多到底了。那么我飞不起来也是很正常啊……
我的眼皮好像被注入了铅水一般,异常沉重,只要不经意之间合上了便无法再次睁开,而跌落到地面之后,我也无法简单起身,地面如同充满磁力一般紧紧地把我这身“注满沉重金属”的身体吸住。
不行了,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
再不休息身体就要崩溃了。
意识就在这一瞬间便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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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天空的颜色变得很奇怪,这不是我熟知的日常世界。
……似乎我又在睡梦之中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现在的我就在柴太郎他们所在的屋子上方,我就已经感受到结界到底被侵蚀到什么程度。
不得不说帕拉查实在厉害,我这半吊子的结界被压碎大概只是时间问题吧,不,虽然结界没有完全破灭,但是早已经被降头术驱使的恶灵入侵了吧,那样的话……我所预见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我从阁楼的小窗那边进入,慢慢走下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这个屋子的承重用的木柱已经折掉了,不愧是遁入幻想的降头术师……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拥有如此夸张力量的降头术。
等我慢慢地下楼,然后接近了之前安置石田矢人的会客厅那边,我已经看到了拉门已经被恶灵彻底摧毁了,我轻轻地碰了一下拉门,其一瞬间便倒下了,跌下发出卡啦一声地吓得我不轻,我抚了抚胸口后继续跨过了倒下的拉门,慢慢地烟雾散去,我看到的是彼此相拥的两人,石田矢人依旧是抬着头,他的意识并没有清醒,背靠着墙角,而柴太郎则抱着他的脑袋,整个头都压向了墙角,我看不清她的脸,只是单凭着现在的姿势我知道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走近了相拥的二人,我能够看到鲜血从墙角一点点溢出,我下意识地掩住了自己的口双脚无力地跪下。
或许一切都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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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
我把自己从床上撑起,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实这是我不曾熟悉的地方,这里应该是很普通的民居。
“啊,醒来了吗?”
一位面善的婆婆抬着一木盘水走了进来。
“早上你倒在我家门口的垃圾堆里呢。”
“早上……?”我看了看窗外,太阳才刚过了中天,这么说来我只是休息了七八个小时。
“你的衣服脏透了,我帮你换掉了。”
我看了看身上,确实现在除了内裤之外啥也没穿。
“其实我有想过帮你换上我孙女的衣服,不过……”
我苦笑着指了指背后的翅膀。而婆婆则带着善意笑了笑。
“谢谢,看来人间之里还是有很多心肠热的人呢。”
我动了动自己的手指,随即本来几乎一丝不挂的身体便凭空覆盖上一套连衣裙,我的灵力几乎已经恢复了,我的身体是大结界的构成部分之一,就现在来看,单从灵力的恢复来说已经超越了绝大部分的妖精,这也算是大结界变强了的表现之一。
“那条裙子就算作是留给你孙女吧,那是一条好裙子,你孙女一定会喜欢的。”
婆婆还想说什么,
“你想得没错,我确实是你们口中相传的贤者。”
不用她说出口我自然就能理解,现在我的能力已经发展都就算对面不说话我都能够理解的程度,其实也不过是短时间内的对于过去的窥视罢了,而这样使用我的能力就使得自己好像会读心那样。
“我还有事情,我这就告退了。”
婆婆正坐在榻榻米上,不再出声,只是轻轻地向我挥手。我也挥手致意,然后便离开了这个矮小的民居。
我走在道路上,其实只在从刚才那个小民居到人间之里大道的拐角处我就发动了能力,现在的我大概已经知道了情况,情况不容乐观,但是我也不需要再着急了——着急也没有一点用处。
事已至此,就是这种消极的感觉。
我慢慢地走在街道上,在人潮之中穿梭,我感觉到一切都变得很陌生,在恍惚之际便已经在人里联合医院的正门前了。
人里联合医院,正式名称就是人间之里医师联合协会医院。
它是由以前的千地医院扩建而成的大医院。这里不仅仅是医院,同时也是人间之里的医师协会。如果不在这里登记认证的话,那就算不上是正牌医师,因此那些依旧想单干或者尚未被医师协会认证的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排挤。把自己弄得“规范”就好像真的就可靠了呢,愚蠢,有时候我自己想着这些人也感觉要作呕。
我看着眼前这十分地夸张的建筑,这三层楼高的庞然大物让我十分难受,因为我始终觉得幻想乡有这样一个玩意真的很格格不入。
尤其是那刺眼地白的外墙就让我很不舒服……虽然说是扩建,但是新旧的建筑其实十分显眼,气派的三层建筑还分开了住院部和诊断大楼,而曾经的千地医院旧址就只有部分在继续使用。
“对不起,请问你有没有挂号?”
一个穿着粉白护士服的女性出现在我面前,我愣了一下,然后才看清楚她的脸。
“如果没有挂号的话,就不要再这里呆站着哦,因为还有很多病患急着要在这里经过的。”
似乎我被这个护士女孩当做是傻乎乎的小妖精看待了。
“来,姐姐给你糖,别在门口一直站着好吗?”
我接过糖点点头,随即跟着这位护士女孩走到了门口的一边。
“嗯——真是好孩子呢。”
护士女孩说罢,摸了摸我的脑袋。
嗯,被当做孩子的感觉真棒。
“姐姐叫做飞田葵哦,你呢?”
“妖精。”
“诶?”
“我就叫做妖精。多多指教,小葵葵。”
虽然只有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却伸出手并叫出只有熟人知道的昵称。
“呜……!诶……?诶诶??”
“又认为我是妖精的贤者吗?你们人里的人该好好消停一下吧,我已经对那个称呼发腻了。”
飞田葵,也就是小葵以为自己做了个糗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我是不请自来的家伙,而且我也不介意让别人摸我的脑袋哦。”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壳。
“平平的,拍下去还会发出古怪的声音。”
说罢我就用了点力气拍,结果发出很搞笑的声音。本来我以为这样会缓和一点尴尬的气氛,但是没想到这让小葵感觉到更加害羞,哎,我这样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果然就算身体变得更有力量也好,脑袋始终还是妖精脑袋,笨得要哭。
“葵小姐,其实我来这里确实是有点儿事情。”
“是、是……!您、您来贵院想要……要干嘛?”
我换了个称呼,不过这也让小葵用起敬语来,而且最后收尾却用上了奇怪的表达。
“今天早上送过来的人,也就是福田米店的年轻主管呢,我和他有点儿缘分,想要找一下他。”
“福田米店的那个年轻主管吗……?”
小葵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虽然那个大叔的主治医师并不让别人去看望他,但是我想贤者大人会是个例外呢。”
我轻轻地点点头,其实我完全可以独闯入医院,但是想到以后还是要去见面,我觉得还是得在这个医院建立一点关系才行。
“来,在这里,跟我来吧。”
随着护士小葵的身后,我进入了这件医院,确实如同我之前所说的,现在已经接受了扩建,而且还到以前五倍以上的规模了,据说就算发生危急情况这里也可以同时容纳一千名病患。
这些年来,人间之里的各种设施已经慢慢完善了,其实这里已经很有一种外界小镇的味道了,唯一不同的是人间之里还有很多非人类的妖怪在……当然人间之里也考虑到这一点,有一些基础设施也是同样开设给妖怪的,比如说这个人里联合医院似乎还能接纳非人类的病患……
在医院内部的走廊边,我就已经看到了我刚才所想的非人类的病患,他们和人类病患一起有说有笑,完全没有那种想象之中的隔阂。
穿过连接着新旧楼层的过道,便来到了曾经的千地医院旧址。
刚踏入这个地方我就感觉到背脊发凉,虽然整个医院都弥漫着死亡气息,但是在这里却尤为浓重,我这种灵感厉害的妖精呆在这里就感觉是去到了异度空间那样。
“这里是重症病房区……就算是在这里干了一段时间,来到这里总会心里发毛……”
小葵的声音有点儿颤抖,我想她也和我差不多的感觉吧。
石田矢人所在的房间便是这个楼层的左边数起第二个房间,也就是最靠边的房间,我走过去的是后还顺便到看了一眼有谁比石田矢人更倒霉,住在左边数起第一个房间,结果上面写着的是“藤堂千惠子”。
真是孽缘呢。不过回头想想也是如此,因为千惠子小姐的房间便是不能碰的,或者说就连移动藤堂千惠子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带着一丝愧疚的心情,我推开了门牌上写着石田矢人的房间,紧接着我就听到了有人呵斥道:
“谁?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是不能进入这个房间的吗?!”一个健壮的大汉怒目圆瞪,他的视线尖锐得如同利剑,他就如同武士一般健硕,要不是身上套着白大褂,我都不知道他其实是医生。
“阿葵!你又擅作主张了吧?!”
“天、天马医生……!不,不!不是你想的这样的,这位是妖精贤者……她要看石田君……”
“妖精贤者?”
这名叫做天马的医生打量了一下我。
“嗯……和传闻的一样呢,绿色头发,蓝色裙子。但是妖精生性喜欢恶作剧,或许是其他妖精假装成妖精贤者的样子。”
“……我的身份不重要,就算是妖精贤者也不过是一个叫做妖精的妖精罢了。和普通的妖精相比,实力或许还要差呢。”
天马医生点点头。
“就凭你这句话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妖精,就当做你真的是妖精贤者好了。”
“那我能靠近一点看一下石田矢人么?”
“可以是可以,你就随便看吧。”
征得天马医生的同意,我走近了石田矢人,此时的他依然处于很危险的状态之中,我可以看到他的胸前贴着一些符咒,而他的口中插着一个导管,导管连接着一个嗡嗡发响的机器。
“整个医院就只有那么几台输氧器,当然这个和外界那些高科技不能相比就是了,不贴着妖怪的咒符似乎会把胸给撑爆。”
天马医生摸了摸脑袋。
“这家伙本来气管就有运动损伤吧,我看了师傅……不,太一先生留下来的病历,石田君有因为运动损伤而诱发的哮喘。”
“这其实也不算太大问题,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胸口出现气胸,我让别人请人把他胸部的气体抽出来。如果按照急性气胸的情况应该只需要休养就能够很快出院了,但是只是短短的两小时内又形成气腔,就是胸腔这边出现空气积压呢,所以我们断定他体内的气管出现了问题。”
天马医生拍了拍那个嗡嗡作响的机器。
“气腔的出现导致呼吸困难,现在只能用这种玩意来直接送氧给这家伙了,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出现肺部内积累空气而出现气胸症状呢。”
“人类真的很软弱呢,人体既脆弱又复杂……”
天马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实上我也认同他的观点,人类确实是一种软弱的物种,但是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人类才会想要变得强大,而且确实也变得强大了。
“那个……不能用治疗法术给他的气管做治疗么?”
“那玩意也只能用在皮外伤吧?而且那种恢复魔法会使得人类器官出现超恢复状态,气管变粗了的话,那岂不是更糟糕?再说如果恢复魔法真的有用的话,太一先生早就治好他了。何必让他苦苦忍受哮喘了十年以上?小葵,你可是要回去要花点心思在医学才行呢。”
我摸了摸贴在石田矢人身上的符咒,我能够感觉到伤口就在符咒的下面。
“其实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石田君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
我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天马医生看了一眼小葵示意让她说。
“诶,诶……虽然我只是护理人员,但是就从我这边看来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呢,因为气胸并不是短时间就能形成的病症,然而抽出肺部里面的空气之后,只需要两个多小时就再次出现气腔症状……我只能认为是气管那里有这数个伤口才能发展出这么这么快的气腔,而如果用导管给肺部直接输出对应空气的话,那么至少就不会反复出气腔……”
“有理有据呢,但是我可以断言会再次出现。而且不仅仅是胸腔出现空气挤压,甚至还会出现肺部气泡破裂,或者支气管破裂或者撕裂。”
“什么?!”
天马医生一下子就被惹怒了。
“你在说什么?虽然这个患者很特殊但是只是气胸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夸张!”
我摇摇头:
“如果只是普通的气腔确实那么做或许没错,嘛,就算你们读了外界那么多医书可能还是不会懂吧,虽然普遍来说还是有正确的地方。”
医学是一个充满奇迹的学问,诸多的偶然性都可能出现在相同的问题上。
“我就不说太多理论性的东西了,因为我也不是很懂,不过这个我可以说一下就是了,导致胸腔出现这种问题可不是我们常识的东西。”
我很冷静地说道。
“幻想乡可不能给常识所束缚。导致这怪病的是降头术。”
“石田矢人被人下了降头,这次的咒术应该是用烈病来攻击人体。”
“……降头?就这样的理由?”
我慢慢地拔出插在矢人口中的管子。
“喂,你干什么?”
“治疗。”
我头也不抬地说道,然后开始撕开矢人胸口的咒符。
“你要动外科手术?”
“不,不需要。用恢复系法术就好了。”
说罢,我汇聚了灵力在我的手中,随即绽放出绿色的光芒。
“喂……!”
天马似乎有点恼怒了起来。
“我告诉你们吧,你们的诊断其实是不完全正确的。”
“你在否认我们专业的诊断?!”
“对,别以为你们形式上很正式就真的值得信赖。”
说完,我手中的光芒褪去,
“矢人的气管问题就这样完全解决,其实之所以会这样并非是气管有损坏,而是降头术里面那些恶灵使用的依凭物质有关系,而那次恶灵使用的是雾气。一旦进入了体内最直接明显的摧残人身体的做法便是把那些气体留在体内,如果没有及时驱魔的话,就会反复产生气体,所以只要驱魔就可以解决反复气腔的出现。”
“……”
“而且你们也没有解决矢人昏迷不醒的问题。”
“那个……确实是原因不明。”
天马医生已经不强调自己所谓的专业诊断。
“原因是脑里有血栓,好在还不大,我想现在好好治疗之后是不会造成太大的问题。”
我的手中再次发出柔和的绿光。
“好了。我想他会在一两天内清醒过来。”
天马医生别过脸,他的表情很难堪,我能理解他,作为一个医生来说,他的尊严受到了侵犯,这不仅是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导致的,更多是因为自己。
“不要自责了,在幻想乡这个地方,你们的知识量还有技术都很有限,能够及时发现气腔并及时处理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切。”
天马医生果然年轻气盛……不,现在人间之里的新生代都是这样。
“不过石田矢人并不能就这样出院。”
“为什么?”
小葵歪了歪头,确实我这么一说任谁都有疑惑。
“矢人他并不清楚自己之所以会感觉到肢体无力其实并非是自己的脊椎受到了损伤。”
“……嗯?”
我的话勾起了天马医生的注意。
“或许他的情况很特殊,但我认为其实是人患有的是渐冻人症。”
“渐冻人……症?”
“用外界的话,便是一组神经元疾病呢。表现在肌肉萎缩上。病人会慢慢地失去力气,最后甚至会发展到不能呼吸的情况。被称为之绝症之中的绝症呢。”
“……我似乎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我也读过外界流入来的医科书籍,里面也有介绍过和你的叙述类似的病。”
天马医生扶了扶自己的下巴,他似乎马上就想到了我所说的病例了。
“我也知道你明白那是什么玩意,因为矢人发病很慢,而且多为下肢麻痹较多,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失去力气,而现在这个情况看来,上肢麻痹也只是时间问题,而接下来……”
我叹了一口气。
“你们应该找一个更好更舒服的地方让他呆着的。”
“不,慢着,你为什么说是渐冻人症?那个病症如何确诊?我记得确诊方法并不容易,就幻想乡的医学程度来说那根本无法诊断!”
虽然说年轻气盛,但是还是很负责嘛。
我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
“我确实无法做到医学确诊。但是我的能力能让我清楚石田矢人过去一段时间的状况,我是通过感受来怀疑他患有渐冻人症。”
天马医生皱着眉头看着我,他并不相信我。
“如果是渐冻人症的话,病情迟早会恶化,反正都会在医院里面,你们就慢慢观察吧。”
确实我也不能完全说就是那个病,我也是看了相关报道,才意识到原来有这样一个病。
“……那就看看吧。我会和院长那些人沟通的了。”
天马医生看向了一边傻乎乎地站了很久的护士小葵。
“阿葵,送贤者大人出去吧。”
“诶,诶!嗯!贤者大人这边请……”
跟着冒冒失失的小葵出去了。
不过这一下子天马医生也会认同我是贤者了吧……怎么有种好像本末倒置那样?明明我就不希望别人把我当做是贤者来着……
走出了旧院,一直都有点慌慌张张的小葵终于发话了
“贤者大人,按照你那套说法……那么似乎我也能理解另外一名受害者的死状了呢。”
另外一名?啊,那是再说柴太郎吧。
“她的胸口爆出一个大洞呢,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弄的呢,如果按照您的说法的话,那就能够理解了这种死况了。是所谓的恶灵吧!最后胸口就是因为空气过多爆射出来才弄出胸口那个大洞呢。”
“……”
“她是矢人先生的守护者吧?真是厉害的孩子呢,她到死后都在守护着矢人先生呢,由于她紧紧地抱住了矢人先生的头,无论我们怎么撬都撬不开她的手呢,最后不得不用锯子锯开她的手才把矢人先生救出来。”
听着她的话,我的内心好像被什么锯了一个口子一样,默默地在流血。
“贤者大人?你身体抖得很厉害哦?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事情。”
我从新旧两栋建筑之间的过道上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开始下山的夕阳。
“这个世界有太多苦要让我们承受了。”
我不知不觉地说出了内心的想法,以前我曾经认为活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现在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也活够了,突然失去意识然后永远也醒不来这样也很不错。
“但是……如果不活着的话,那样也享受不了活着的喜悦啊,我觉得活着有苦有泪同时也有笑有乐,就如同阴阳两端一样,缺少一个都不算活着。”
小葵用食指抵着下巴,她一边侧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一边若无其事地接了我的话。
“诶!失、失言了……!”
意识到自己的话,小葵红着脸摆起手来,看起来慌慌张张的样子好可爱呢。
“没有啊,你说得很对呢。不过,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呢?”
“唔……真的要说吗?”
“无妨。”
“在医院工作了那么久,看着那些生病的人就有这样的想法呢,有一些病人生起病来十分痛苦,要死要活那样的,然后他们吃的药也是苦得要死那样。但是呢……就算这样,如果痊愈的话,他们就会变得很开心呢,因为他们很快就意识到健康的身体是多么重要,这算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呢!”
“其实活着就是这样呢!有难受的事情也必然有快乐的事情,如果少了其中一方面,那人就不能说是活着呢,活着说是行尸走肉差不多呢!我看过一些绝症患者就是那样,其实有时候还不如让他快活点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说得真好呢,起码很符合我的胃口。
“过两天我会再来,那时候就拜托了。”
“嗯?嗯!”
我转换话题的速度很快,这让小葵似乎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这、这里就可以了吗?”
“嗯。就让我在这里一个人安静一下吧。”
“……嗯。那请自便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我轻轻地挥了挥手,看到她的身影消失之后我叹了一口气。
我找了长椅坐了下去,之后揉了揉开始发疼的眉间,虽然我知道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精神上的疲劳却让我难受,无论是柴太郎还是石田矢人,亦或者是迷茫的自己都是我精神疲劳的原因。
我靠着长椅,仰起头看着逐渐染上绯色的天空,低飞的麻雀发着好听的声音掠过了我视线上的天空。
我想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就连浅显易懂的道理也会忘记。
所谓愚蠢,大概就是指我这种类型吧。
什么也不要想好了。
没有出色智能的我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偷偷地享受了片刻的安宁。
(待续) 幻想乡住人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