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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飞人 其一

幻想乡住人物语 中山街的日报 29663 2021-04-06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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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有一个常识:

  “人类是二足步行哺育类动物,不会飞。”

  我丢开了自己的相机,就好像那个妖精的贤者那样,记录下一个“物语”。

  这是一个真实发生的事情,但是它太小事了,不会成为历史,而这件事,我唯独不想写成报道。

  因为报道不能带有太多主观情感,而记录下这件事的话,大概我也会忍不住写下自己大量的情感,那么这样一来它也只有作为“物语”才能被记载下去。

  于是,

  飞人的物语,不可能的新闻报道,一个微妙的物语,就这么默默地躺在我的文花贴里面了。

  ————————————

  对于只有十一岁的少年林时来说,人不会飞翔是上帝的安排。

  那么说来,自己不能像别人一样行走在外面,也一定是上帝的安排。

  几天前过世的婆婆曾经和自己说过。上帝为自己关上关上门的同时也一定会为自己打开一扇窗。

  那么……对于只有十一岁的时来说,那扇窗在哪里呢?

  六年前一场大火夺取了自己父母的生命,而自己则因此严重烧伤。

  他永远地失去一个眼睛,而左右手因为骨折且烧伤最后治愈后却落得手指扭曲,而自己的左右腿……因为严重骨折而不得不截肢。

  窗外传来了鸟儿的清脆的声音,而到了自己耳朵里则只剩下了沉闷的声音,那是因为重度的烧伤而导致自己的耳朵粘了起来。

  如此严重的烧伤并没有死去的自己不知道是幸运还是说不幸。但是至少——

  “绝对不能轻生啊!时!难得拾回自己的生命!就不要第二次把它抛弃啊!”

  婆婆曾经流着泪和自己说过这些话。

  “对不起,送到我手里的时候你的婆婆已经断气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千地医生是连自己如此严重的烧伤都能够让自己保住性命的神医,连他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真的是天意了。

  不过既然自己能活下去,婆婆在生前也这么恳求过自己,所以少年也选择活下去。

  “我会去和田中先生说一声的,田中先生你认识吗?他是村里红旗志愿者队的队长来着,我想他会帮你安排一下。”

  千地医生说完这句话的下午果然就有人来到了这被人遗忘的小屋里面。

  “我是田中,请不要担心,以后我会派人来照顾你的起居饮食的。”

  那是一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大叔,可是再和蔼可亲,也远远不如自己外婆。虽然不愿意,但是也只能拜托他了,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够照顾自己的衣食住行了,有人愿意帮忙就应该非常感谢才对。

  “……谢谢”

  于是,林时这个少年的被照料的独居生活也就开始了。

  —————————————

  我叫做射命丸文,是一名天狗,同时也是一个新闻工作者,经营着一份叫做《文文。新闻》的报纸。

  而我……最近一直在为没有梗而发愁。

  现在的我正趴在自己那份越写越是感到厌倦的稿子上,一只手好像把玩那样用手肘撑起自己的手臂然后拿着特制的相机,在事务所里面无所事事地拍着周围的玩意,

  最近的幻想乡太平得让人无语,当然作为一名幻想乡的住民还是很希望看到这么一个和平且欣欣向荣的景象,但是一切东西过多都会觉得厌倦,现在我希望的是发生出好像十几年前那种大大小小的各种无伤大雅的异变。起码这样的话生活也不会这么乏味,至少也不会让报纸整版都是那些发明创造或者是什么什么进步了的新闻了。

  “射命丸大人,你的左脸……”

  在一边帮我排版的犬走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左脸。

  我带着倦意从自己的稿子上抬起头来。然后看了看放在一边的镜子——好吧,我的左脸上印着自己写得无聊文章。

  “椛,虽然难得你肯过来帮忙排版,但是今天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走了。”

  “今天打算又休刊吗?”

  我不说话,因为这确实是我在想的事情。

  “不行哦!”

  犬走椛的态度难得地变得强硬起来。

  “就因为您最近经常休刊!大天狗大人都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移过视线,那个天魔……不对,天魔大人居然会担心我?真是吹哪门子的风啊?

  “我也是担心射命丸大人你才牺牲自己休息的时间过来这里帮忙的!”

  犬走椛一边啪啪啪地整理着稿子一边气冲冲地和我说道。

  我感觉喉咙有点涩涩的,也说不出是感动还是什么……

  犬走椛把整理好的底稿塞到打印机的进纸框,整理过的原稿就刷拉刷拉地过机扫描印刷。

  “明明天魔大人都给您配置了最新的激光扫描印刷机,为什么就不好好利用呢!”

  “就算你这么和我说……我还是习惯用以前那种麻烦得要死的打印设备啊……”

  “那种被时代抛弃的玩意哪里比得上激光扫描打印机!射命丸大人你也不是那种感性的喜欢怀旧的人类吧?!”

  确实不是那种人类,但是实际上是那种天狗。

  “是……”

  我也说不过椛,其实我也明白,那个新的印刷机确实是提高了效率,不过如果用了河童制造的玩意总觉得天狗的尊严受到了侵犯。

  我瞥了一眼在角落那台又大台又难用的“被时代抛弃的玩意”……或许天狗所崇尚的东西“传统”“尊严”“自由”慢慢就被时代所遗弃,而在时代的浪尖弄潮翻腾狂欢的……将会是河童们所崇尚的“科技”。

  我把眼睛凑到相机的取景器里面,把镜头对准了还在生气的犬走椛。

  “咔嚓”

  我把椛难得的表情印到了胶卷上面。

  不过这一举动反而把她气炸锅了,“有空拍我还不如快点去找梗啊!!!”耳朵和尾巴都竖起来了,真可爱。

  “就算你这么说……但是哪里都没有打得起兴趣的梗啊。”

  对,一些能够让我开心的梗,比如说……和那些朝气蓬勃不断进取科技创新以外的东西。阿勒,这么一想其实我就是守旧思想啊……!那么说来大概是因为幻想乡变化得太多,前进的主旋律已经发生了剧烈改变,我是不适用这种朝气蓬勃的时代才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咻”

  似乎什么家伙来到了《文文。新闻》事务所的门前。

  “哟,没落的记者小姐。”

  好不饶人的口气……我抬起头,那个带着挑衅眼神的双马尾宅女鸦天狗出现在我眼前。

  好吧,其实我也不用确认,就凭那个语气我就知道是谁。

  姬海棠极,自称是我的对手。

  “姬海棠大人!你来说说射命丸大人啊!最近总在怠工!”

  “这样不好么?这样的话,她的风神少女名号就要被我夺走啦。哈哈哈哈哈!”

  “……你先通过试炼吧,通过的话我倒无所谓把那个名号给你。”

  对,反正在这个年代也无所谓这个名号了。走到天狗之里也没见被什么人尊敬……

  “……”

  姬海棠极表露出憎恶的表情。

  “啊~啊!真是难受!你这个家伙就留在这里枯朽至死吧……!”

  在她口里又传出早已听习惯的挑衅话语,顺便一说她那生气的表情实在太多了,都不值得被我拍下。

  我的“对手”转过身去:

  “我走了,没落的风神少女,我这里还有一个不错的梗要调查呢。”

  听到“不错的梗”我因为神经反射而扬了扬眉毛。

  “那是一个被重度烧伤然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少年呢,都这么多年了还坚强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和他学学吧。”

  我很少会被姬海棠这个家伙挑衅到,这次我却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着她那有点落寞的背影。

  “慢着……!你是什么意……”

  “嘭!”

  还没等我说完地面就暴起了飓风,而姬海棠极的身影也就消失了。

  “射命丸大人?”

  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发热,这是很久没有的感觉了。

  我区区一个天狗居然要向一个卧床不起的人类少年学习?!这是开什么玩笑?!

  “射命……呜啊!”

  犬走椛好像被吓坏那样忽地汗毛竖起。

  我赶紧用手抹一下脸,好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再吓到这个可怜的白狼天狗。

  “喂,椛。”

  好你个姬海棠……很久都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别打印了,那种无聊的玩意怎么都好!”

  “诶诶?!”

  “我决定了,去抢了姬海棠那家伙的新闻。”

  我用天狗最为自豪的速度啪啦啪啦地拿起一切出外取材所需要的工具。

  “这、这怎么可以!”

  “啰嗦!我倒要看看到底有什么我好学习的。”

  把小小的相机插入裙子口袋里面,一手就扯到犬走椛的耳朵。

  “走咯!”

  在她发出悲鸣的前一刻,我们就飞到无尽的蓝天之下。

  “求、求求您松开手~”

  而在这个蓝天之下,可爱的惨叫也响彻群山……

  ——————————————————————

  只要我想出马,想找到那个姬海棠口中的那个少年简直就……不是什么难事啦!

  “唔呜……先把取材对象的方位搞清楚再出来嘛……跑了这么久……”

  犬走椛一边心疼地摸着自己的狗耳朵一边带着婆娑的泪眼埋怨地看着我。

  “总之我打算做一票,弄个好新闻。”

  “……真的?”

  “不会再无所事事的啦,所以别闹别扭,帮我一下!拜托了!!!”

  “……嗯。”

  椛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一下头,哈哈,我就知道只要我肯这样哀求一下她就从了我的。

  然后我把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小屋子。

  虽然这个屋子在人间之里的一角,但是看起来就感觉非常破败,不知道多久都没有人来整修过。

  就算是这个幻想乡,“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种理想的大同社会也是不会存在,人永远只会在意自己,而人的本质就是自私而冷漠。

  这双已经注视了世间千年的眼睛是如此告诉我的。

  而眼前这个破败不堪的屋子只是映入眼帘的无数个证明之一。

  林时,今年已经十五岁的少年已经在破烂不堪的屋子里住了整整九年。

  九年间他就没有下地走路过。一直一直……都在床上躺着。

  虽然出来的时候我说过要看看这个少年有什么我好学习的,不过至少我现在觉得别说学习,至少在床上不能动弹地生活了九年……这个我真的做不到,习惯了自由自在地在幻想乡这片苍穹下翱翔的我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生活。

  “进去吧。”

  我和椛在外面已经站了一段时间了,在这么自我折腾下去或许就会被姬海棠抢先的。

  我轻轻地推了推门,锁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这可难不倒我,我可以从窗口进入,我飞了起来,然后在空中围着屋子盘旋了一周,果然看到了敞开的窗口,窗口不算大,但是足够我一个人钻进去。

  我拍打了一下背后的翅膀带起了螺旋的气流,我如同一道旋风钻入了那个窗户,然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判断着陆点,接着一切就靠着神经的反射完成了超高难度的着陆。

  啊啊啊……!我真不愧是是拥有风神少女称号的天狗,满满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顺便甩了甩自己的额发,啊,我真是太帅了。

  “那个,我看到你的内裤了。”

  身后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哈,看来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少年呢。不过和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说内裤的事情……也太不讲礼貌了吧?不过没事,比不讲礼貌的话我更胜一筹。

  “我的内裤很好看吧?我想你都着……唔哇!”

  我本来想接着帅气的姿势转头的,不过我转过头过去看到少年样貌的那一刻马上就被他的脸孔吓一跳。

  这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最为吓人的脸孔,我射命丸文从事新闻工作这么就,形形色色的人和妖怪我都有见过,但是都没有好像今天那样会被一个人类少年的样貌所吓成这样。

  少年的鼻子只剩下了半塌下去的鼻孔,有一只眼睛似乎是摘除了,如同未挖空坑上放着一块布那样凹进去,而另一只一只眼睛则因为额头上的肉瘤只能够半睁。他脸上的皮肤都是发红开裂,而且有着一块一块的肉瘤,看起来就如同干旱而开裂的土地。

  他并多少头发,至少额头那边是寸草不生,而两鬓之后的头发杂乱如草,大概是因为皮层异常折叠导致的,而在两鬓之后我发现其实他连耳朵都没有,只挂着的那一小坨肉丸一样的东西。

  给我唯一的感觉就是这少年比地狱的魔鬼还要触目惊心,而且我才注意到这里弥漫着一股排泄物的臭味,这之中还夹杂着腐臭那样的怪味,一时间我甚至觉得自己其实处身在什么异世界里面。

  “我的脸很吓人吧?”

  少年似乎想要笑,只不过他那干燥的脸皮却发出了“嘎啦嘎啦”那种骇人的声音。

  虽然贵为天狗,但是我真的是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跪倒呕吐,好在长期取材让我有了一定的忍耐力,不然还真的会做出这种失礼的举动。

  “射命丸大人?你进去了吗?帮我开个门呀。”

  不诣世事的犬走椛拍了拍门,但是我绝对不会给她打开门的,就连我这种天狗都感觉难受的情况,天真的犬走椛怎么能够承受?

  “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在外面守一下?”

  “诶?!为什么!”

  “拜托你了!”

  “……您这语气是认真的呢,我明白了。”

  我松了一口气,这只小笨狼虽然天真愚钝,但还是很乖巧的。

  然后我再次看了一眼那个少年,吞了吞口水,就是看着脸我都感觉手在发软,背后发凉。

  “林时是吗?”

  “是的。你可以叫我小时,因为大家都这么叫我的。”

  “也是呢,这样读起来也比较顺口。”

  我强颜欢笑地说道。

  “我叫做射命丸文,是《文文。新闻》的记者。”

  我从口袋里拿出文花帖和笔准备记录。

  “你就是射命丸文大人?”

  让我诧异的是那个少年居然反问起我的名字来。

  “是啊,你认识我吗?”

  “嗯!”

  他说话突然之间活泼了起来,如果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那么就只会感觉是个很是普通的少年。

  “我很喜欢射命丸大人的《文文。新闻》。”

  我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话。

  做了这么多年的新闻报纸,我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报纸的质量,虽然我总是免费派发,但是真正订阅的人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不如说就算是订阅了我也是免费派发吧,也没有赚钱的意思,也就是凭着兴趣而做的报纸,自然这个报纸的质量也不会可能说专业到什么地步,所以大家都抱着有就看看,没有就拉倒那样的心态。

  “总是有很多新鲜的趣事,在那么多报纸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您的《文文。新闻》。我还拜托田中叔叔帮我找以前的呢!”

  这、这可是大粉丝啊!突然其来的幸福感驱散了我的恐惧,真的没想到在幻想乡居然真的有喜欢我报纸的人存在。高兴得我差点就要飙泪了。

  “我有保留以前的报纸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一些给你。”

  我带着微笑伸出手去,想要和这个小小的粉丝握手。

  但是意想不到的就是他尴尬地缩了缩,我狐疑地打量一下他,才发现他的手……

  鹰爪,没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鹰爪,只是因为扭曲还是怎么地,变成了夸张的爪状。

  “对不起,我的手就是这样。”

  他举起自己的手,“手指也不能动呢。”

  我缄默不语,看着他有点慌忙的姿态。

  “我其实也是很想和你握手的,只是……”

  在他说话之前,我的手指穿过了他手指间的间隙,然后两人的手就扣在了一起。

  “你……对于几十年前的《文文。新闻》有兴趣吗?”

  “诶?我、我……”

  他支支吾吾,让人看着就着急。

  “……要。”

  我笑着点点头,然后松开了手拍拍他的脑袋。

  “那你就等着吧。”

  说罢我便离开了他的身边,打开了门然后瞬间关上。

  “约好了!射命丸大人可别忘记啊!”

  这个小子居然还担心起我不守信用……在屋里冲着门喊得这么大声。

  而且!犬走椛这只笨狼……!虽然还背对着我,但是刚才肩膀那一抖很明显就是偷笑了吧!!!

  “椛,明天能过来帮一下忙吗?”

  “射命丸大人又作出什么奇怪的诺言了吗?”

  “答应了送一点报纸过去,你不介意和我一起把报纸拿过来吧?”

  “……”

  椛的肩膀沉了下来,看来有点儿低落了,不……我明白这个举动的含义,她是认为我又打算不务正业休刊了吧?

  “我决定了,写个长连载。明天就登上去给大家看。”

  我这么一说椛就猛地回头看着我,喜悦之情在脸上表露无遗。

  我拍拍她的小脑袋,“走吧,今天弄的《文文。新闻》可能有点特殊呢。”

  ————————————————————

  其实我很久没有做过这么糟糕得采访了。

  在我回头想起采访小时的流程,脑海里除了触目惊心的脸之外,那就是内裤和粉丝了。

  我搔这头,整个头发都乱蓬蓬的,想写些什么在纸上……

  “果然只有内裤和《文文。新闻》的粉丝这两个关键词了。”

  “……为何会有这两种东西?”

  犬走椛歪着自己的愣脑袋。

  “内裤就不说了,《文文。新闻》的粉丝那种玩意就和博丽神社的赛钱箱里的钱那样……”

  “别把我的《文文。新闻》和那破败神社的赛钱箱比较!”

  我拍了拍台面然后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

  “唉,看来我也老了,现在也做不出像样的采访了。”

  “……才不是呢!”

  “好了好了,有时间看我写东西还不如帮忙把之前的《文文。新闻》拿出来整理。”

  “那些都是底稿哦。”

  “翻印不就得了。”

  犬走椛愣头愣脑地点着头去储物房那边去翻以前的底稿去了。

  “啊啊啊~!!!!”

  终于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好像发疯似地叫一声,然后趴在案台上。

  采访了居然也没有什么梗好写,这简直就是新闻工作者最大的耻辱啊!

  我看着我写在纸上的文章的最后几个字眼

  “小时他……”

  我忽然就想到一些什么。

  这个家伙……好厉害……

  为什么我会做出一个糟糕得采访?那是因为我内心被震撼了。

  对。完完全全地被震撼了。

  天狗是尊贵的种族,强大,所以也有不少自傲的资本。所以很多时候会认为其他存在都是低贱的,弱小的。

  我虽然心中也有这些天狗该有的品质和特点,但是也并不和那些老顽固那么极端。

  天狗并不是唯一尊贵的存在,而且很多存在都能够和我平起平坐,都应该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

  但是小时却不同。

  他弱小,无助;

  但是他却能够嘎啦嘎啦地笑出来。

  很厉害,真的很厉害,我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一种打心眼里的敬佩。

  不是“尊重”是“敬佩”。

  或许是这种情感让我变得凌乱了起来。

  我这么想到的时候,手中的笔就不自觉地挥动了起来。

  如同找回了二十年前那种感觉那样,跃动的思维和手指根本就停不下来。

  “好想大家去看”这种心情成为了脑中的主导。

  等我意识到自己在奋笔直书的时候,我已经把要写的东西写了大半,抬起头,那只可爱的白狼天狗托着下巴带着微笑看着我。

  “……那个?”

  “嘻嘻,好久没看到这样子认真的射命丸大人了呢。”

  这、这家伙自以为是地在说些什么啊!

  “加油!我也难得地画几幅四格漫画来给你做连载吧。”

  犬走椛好像很开心地走开了,这只小笨狼似乎并不想打扰我的工作。

  “虽然笨,但是并不蠢嘛,”

  心里甜滋滋的。

  我看着这大半的文章,总感觉有种怀念的感觉。

  写我自己想写的东西,让大家去看。或许这就是创办《文文。新闻》的缘由。

  想把小时的这种坚强,这种活着的姿态给大家看。

  就这么决定了,于是我甩了一下笔,继续写下去。

  ——————————————

  “呜……!好重……!”

  犬走椛的表情好像就要死人那样。其实有那么重吗?不也就是三十年份的报纸。

  我抬了抬手,虽然说重但是也不至于椛那种地步。

  “你呀,要加强锻炼才行。”

  我单手提着那大捆报纸,伸手指天。

  “目标!风神少女的称号!”

  “那、那是鸦天狗才能有的吧!”

  呜哇!说得也是呢!

  “到了!”

  我特意重重地降落到地面,爆起的飓风让地上的小杂物直接掀飞。

  “呜……!”

  犬走椛却轻轻落地,然后一屁股做到地上。

  “要、要死了……三十年份的报纸果然不是说笑的……!”

  “你那里只有十五年份哦。”

  “唔……”

  我单手提起放在地面上的那大捆报纸。

  “那就拜托你在外面放哨了哦。”

  “是、是……”

  气喘如牛的白狼天狗么,真是有趣。我从口袋里拿出相机咔嚓地把犬走椛的样子拍下来。如果是平常肯定会生气的,但是现在的她也没有抗议,看来确实累坏了。

  就这样我就把犬走椛丢到外面,自己提着两大捆《文文。新闻》来到了小时的门前。

  我看了一眼这破烂的木门,感觉和第一次来有点儿不一样,我轻轻地用肩膀推了一下,木门一下子就被推动了。

  我愣了一下。

  “没锁?”

  “哪位?”

  我听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托着报纸进来之后一口气放在地上,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个虽然见过但是不怎么熟悉的男人。而我想见到的小时戴着一帽子,而帽子的边缘落下了薄薄的黑纱,似乎是用来遮住外界对他面容的视线。

  “哦!这不是射命丸文大人吗?许久不见了呢。”

  “哦,你好,是许久不见了呢。”

  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然后脑袋快速运转,搜寻着这个男人的名字。结果想来想去都想不到全名,不过也没关系,记住姓氏也就够了。

  “田中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们红旗志愿者服务队就是要帮助好像林君这些需要帮助的人啊。”

  我忽然意识小时这样一副身体没有人依靠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拍拍脑袋就能够想到肯定是有什么人帮助他才能活到现在的吧。

  我不禁为自己愚蠢的提问而羞愧。

  “那么我也先告辞了。”

  田中先生带着笑意看了看小时,好像想要说些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他微笑背后的含义,但是至少在我面前感觉就是田中先生的眼中并没有什么可怜他之类的感觉。反而就和看待和小时一样年纪的普通少年那样看待这小时。

  田中先生在离开时候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把我拉到一边。

  “那个射命丸文大人,其实……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希望你能多一点儿来。”

  “……为什么?”

  “是的,因为林君他无法到处走,也最多就是我们志愿者用轮椅推着他兜个小圈那样,他除了看书之外,最大兴趣就是读您的报纸。”

  “……”

  “今天我过来的时候他还很高兴地和我说起您来了,所以……”

  “行了。别罗里吧嗦的,我懂。”

  “……好的,那小的告辞了。”

  田中先生说话恭恭敬敬的,但是也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不过这样也好,作为天狗的自己还是少和这些人类说话为妙。

  我随意地挥挥手示意再见,在看着他离开关上门之后我也感觉内心舒畅一些了。

  “射命丸大人不喜欢田中先生吗?”

  “不,只是到现在还不习惯人类这种虚伪的礼貌。”

  我摆着手示意不要在意。

  “啊,那个小时啊,我把你的事情当做连载写到报纸上了。”

  说罢我就把今天要派送的报纸丢了出来。

  可以说是非常薄的报纸,一般来说,一份报纸里面起码也要有三四张报纸,而有以前在新闻工作的全盛时期我甚至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做一份五张的报纸,但是……今天的《文文。新闻》只有一份一张报纸。

  除了可有可无的新闻,过期消息以及奇怪的连环漫画之外,唯一的看点就只有是占着半个版的连载报道《出乎意料的粉丝》。

  小时的手指并不能进行灵活的动作,他的整个手就好像鹰爪那样弯曲着,但是并不是说不能使用。他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好像用耙子犁田那样把丢在他床上的《文文。新闻》扒到自己的胸前,然后用一只手压住新闻纸,另外一只手利用着皮肤的摩擦翻开了报纸。这种独特的技巧让我意识到小时是个自立且坚强的少年,而这种技巧也是他经常自立地阅读的证明。

  我坐到小时的床头边,然后隔着黑纱看到了他那恐怖的脸,虽然说恐怖,但是我的视线却被他的眼睛所吸引以至于我没有在意到他那被严重烧伤的脸。

  小时只有一只眼睛,纵使额头肿着肉瘤,他的眼珠子却异常灵活,我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如同扫描仪那样扫过一行又一行的文字。他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我可以从他的眼神之中读出了喜怒哀乐,我也确信他是真的会因为这些三流新闻而欢乐而悲伤的人。

  不一会,小时就合上了报纸。

  “读完了?”

  “嗯。”

  “感觉怎么样?”

  “谢谢您为了我写了这篇连载。”

  我又听到了那独特的声音,如同扯动干裂树皮的声音——他在笑。

  虽然他的笑容很恐怖,但是却深深滴治愈了我,

  对,天狗进行新闻报道可以说是类似命令那样,是上级天狗委任的工作。

  但是我却不是这样,我是兴趣,我是因为喜欢成为新闻工作者才去做新闻工作的。

  想成为新闻工作者是一些渊源的,但是……读者认真阅读后露出的真情大概也是我想成为新闻工作者的原因之一吧。

  我现在就沉醉在新闻工作者的幸福之中了。

  “那、那个……?我有个不情之请……”

  “嗯?”

  “我想继续看这篇连载,能一直为了我写下去吗?”

  “……看着被记载的自己很有趣吗?”

  “是。有一种新鲜感。”

  回答得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因为大家一直以来都没有怎么从负面评价我。”

  小时不自觉地抬了抬手,好像是要想伸进黑纱里面摸自己的脸,不过意识到之后马上就把手放下来。

  “大家都害怕我受到伤害,过来的大哥哥大姐姐们是绝对不会评价我的面容,然后说起话来,总是‘你好坚强’那样。”

  “但是……射命丸大人却没有这样护着我的想法,你会很直接地写上‘被烧毁的脸非常骇人’。”

  我一下子感觉到脸发热了起来,那是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有顾忌到小时的心情。当时只是想把自己最想写的东西写了下来。

  “客观,直接,我认为射命丸大人是幻想乡最优秀的新闻记者。”

  “……”

  我低下头,捏着拳头。

  “最优秀的新闻记者”。

  我才不是那种记者。我自己也非常清楚,我的名声是多么地不好。

  一直以来“清正廉直”的名号也被人拿来开玩笑,更有过分的人给我挂上了“恶心丸”的称号。

  “射命丸大人?你怎么了?”

  我的情感已经明显到给一个毛头小子察觉了。我拍了拍自己的嘴脸,好让自己摆脱这种负面的情绪。

  “没什么事情!”

  这句话也算是我的一种自我鼓励吧。

  “那么,除了这个之外你还想我做些什么呢?”

  我这么一说马上就让小时慌乱了起来。

  “不、不!射命丸大人能来到这里我已经很开心的了!”

  “这样啊。”

  我察觉到小时内心其实还是有一些东西希望我去帮助他实现的,但是他也是碍于一些想法而没有说出口。说老实话我并不喜欢人类这样说一套内心想一套;有想说的事情就说,有想做的事情就做,稍微怀念起当年被鬼所统治的妖怪山了。

  气氛有点儿尴尬了起来,我感觉转移一个话题”

  “为什么小时你会喜欢看我的《文文。新闻》?”

  小时用手背抚了抚报纸,好让我的那本《文文。新闻》变得平整。

  “……要说为什么喜欢的话,那大概就是因为射命丸大人的报纸比起其他报纸要来的有趣吧?”

  有趣……这种说法让我稍微有点儿自满呢,不过现在的自己也就只能写出一些如同白开水一样淡薄无味的东西出来了。

  “我不能自己外出走动,所有我也只能靠阅读来获取外界的信息了。”

  我注意到小时的木床边确实堆积着一些书籍,我粗略扫过一下,这些书籍的类型并不一致,可以说非常杂乱。

  “我最喜欢看《文文。新闻》的趣闻了,这些有趣的事情总会在我脑中浮现,这样子的话我就感觉生活不会那么沉闷了。”

  “在以前我可是每天都等着奶奶给我读报纸呢,到了后来我每次都让服务队里面的志愿者给我带一些报纸过来。”

  “他们都说我看报纸的时候特别开心呢!而我也是每天都期待着新的报纸,入睡之前也想着,明天的报纸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在里面呢?接着也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进入了梦乡……”

  小时滔滔不绝地说着。

  从小时的话语来看,他并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因为普通的幻想乡少年可不会说出这么“高素质”的话,这大概就是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是长期阅读才让他会有这种说话方式吧,不过好在的就是我感觉到他的思想还是和实际年龄那样,只不过因为身体的原因少了人类在青春期的那份躁动。

  ……躁动。

  刚才我用到了这个词。

  没错,那份勇往直前的躁动一直都是人类讴歌青春的题材。

  我打量小时的身体,他连躁动的资本都没有。至少虽然隔着被子,但是我可以看到那从大腿处被截肢的惨状。而估计他是没有办法好好地解决自己的排泄,因为我留意到之前放在床边的木桶里有了污物,他的吃喝拉撒都是在床上的,所以在这里也飘着一阵难闻的味道。

  “向着夕阳奔跑”那种人类热血青春的躁动大概是和小时无缘了吧。

  我意识到这个情况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小时你在床上不会感觉到不便吗?”

  既然小时欣赏我的耿直,那么我也不必拐弯抹角地去问他这些核心问题了。

  “不便……吗?确实是不便呢,对于大家来说确实是不便。”

  小时低下头好像在思考的样子。

  “但是习惯了也没觉得什么,大家可怜我是因为我没有大家理所担任拥有的东西,比如说奔跑,比如说灵活的手指……”

  “也是呢。”

  不得不承认他的说法是对的,怜悯这种情感确实是因为看到他人不拥有自己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才产生的情感。实际上别人不拥有并不是说他渴求拥有,有时候对于被怜悯者来说,他们不希望别人对他们有这种眼光。

  “但是……也不是说自己不羡慕呢,毕竟我还是有眼睛的有耳朵的,难免会在书上看到,从房间里听到一些会让我羡慕的玩意。比如说奔跑的人们,欢乐的歌唱的鸟儿……”

  隔着黑纱,我看到小时闭上了眼睛。

  “有时候我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在宽阔的草地上,曾经健在的双腿在嫩绿的草地上交错,奔跑,跳跃,似乎一跳就能飞上一望无垠的苍蓝天穹……”

  小时的脸因为严重烧伤重度毁容,我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到底是享受还是难受。

  “你……在渴求着自由吗?”

  我的提问很没有水准,因为我根本就无法从他的语气和表情之中判断得出他现在的情感。

  “自由地奔跑,如同鸟儿一般自由地飞翔,你羡慕的是没有被束缚的……存在。”

  “我自己也说不准。”

  小时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自己。

  “我自己也不清楚。”

  他一连用“说不准”和“不清楚”来表达自己的内心,这种话语让我感觉到和小时一样相同的迷惑。

  如果我变成小时那样,自己会怎么想?

  我折去了双翼,失去了双腿,就连自己自满的美貌也毁于一旦。那么自己……

  根本无法想象,没有尊严的天狗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算假设!假设我和小时那样坚持下来,可以习惯这一切,但是回想起当初那份自由,我是否也会好像我说的那样,羡慕那些没有被约束的存在?

  或许我会用“世间一切都是被束缚的。”来聊以***。

  不过再思考下去就开始模糊了起来。

  “今天就这样打住吧,问太多你也会苦恼呢。”

  我把钢笔塞到文花帖里,然后把整个文花帖塞入自己的胸袋里。

  “不,要不是您的话我也不会思考起自己那么多东西。”

  他说的我能理解,就好像很多人喜欢写日记一样,写日记实际上就是反省自己。

  “而且我还能变成报纸里面的人物,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变得很高贵了呢。”

  那也是,在别的报刊上总是会采访那些大人物,这一下子小时也会感觉自己变成“大人物”了呢,虽然只是一种调侃,不过确实也别有风味就是了。

  “那个,三十年份的报纸我就丢这里了。你慢慢看吧。”

  “哇!射命丸大人力气好大啊!”

  人类和天狗完全不能比的吧?而且再怎么说我论实力而言绝对是天狗里面的上位者。

  被夸奖着让我有点儿自满了起来。

  “虽然小时你力气不大,但是我觉得你也很厉害啊。”

  “为什么?”

  “不说我怜悯你,要是我是你的话,大概会受不了而自杀吧?”

  对,说不准我确实就是这样,因为我就是这样的家伙,自傲的天狗。

  “所以说,我并没有什么怜悯,单纯只是羡慕你,觉得如果我有你那么坚强的话,那么很多现在所烦心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吧。”

  小时沉默了,大概十秒左右他才点点头。

  “是敬佩而不是怜悯吗……?”

  “谢谢。”

  一句谢谢让我暖到心房,顿时觉得,这或许就是我所真正想要报道的事情,用文字去告诉大家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希望他得到更多的关照和理解,而不是冷漠和单纯的怜悯。

  告别了小时,我就随便出去取材了,毕竟只有一篇连载是不可能够用的。

  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好像以前那样嘻嘻哈哈地到处取材,因为我只想写下小时的报道。

  不明真相的犬走椛还以为我病了,因为我表现得很是沉静,这和平常的我并不像……不对,这应该就是平常的我。

  我想写,我想记录,我想报道。

  脑子里全是这些东西的我,又怎么可能再装出八面玲珑四面逢源的样子?

  这也是记者的灵魂燃烧的证明啊。

  到后面找到差不多梗的我就径直跑回自己的事务所。

  接下来就是记者最辛苦也是最自满的时刻了……

  ——————————————————

  感觉到有什么在戳我的脸,我用着惊人的毅力睁开了眼皮。

  “啊~射命丸大人您终于醒了呢!”

  好你个犬走椛,居然找我打起趣了。

  我忽地伸手捏住她在戳我脸蛋的食指,“疼、疼……!!!”

  她这么一整我一瞬间睡意全无,我把头从纸堆里抬起来,带着点埋怨去看着犬走椛。

  没想到我这么一做,本来还泪汪汪的小笨狼一下子又噗嗤地笑出声来,

  我好像意识到什么那样,摸了摸自己的右脸……好吧,手指黑乎乎的,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肯定黑了半边脸。

  我有点尴尬地站了起来,“准备开始印刷作业了!”

  犬走椛狠狠地点了点头后就往新式的激光打印机那边走去。

  我气冲冲地拍下她那直接看向激光打印机的小脑袋,然后在她委屈的小眼神注目下我拉下了老旧的打印机的开关闸口。

  “喀拉咔拉咔拉”,内部齿轮发出杂音,而这个杂音让我很舒服。比起犬走椛带过来的新打印机,旧式的打印机不仅仅有着新式打印机六倍的体形,而且更是无法马上开始印刷,还要等大概十分钟左右的预热,这时候刚好就可以给我到外面洗把脸。

  我如同机械人按着特定的程序那样径直往外面走去,在事务所的水龙头前盛了水之后胡乱地搓了一把脸。

  然后我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很累,明显不够睡,但是没有要抱怨什么的感觉。

  “文大人,给!”

  “……啊,谢谢。”

  看来我已经劳累到一定的地步了,因为我居然没有察觉到犬走椛居然拿着毛巾靠近了我。

  如果是原来的自己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对自己大发雷霆,但是此时的自己却心如止水,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那个,天已经亮了呢。”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有点泛白的天的尽头。

  “……如果是以前的话,现在这个时间我就已经开始印好报纸了呢。”

  我用犬走椛拿来的毛巾搓干脸之后,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事务所准备打印了。

  “文大人!你还没搓干净呢!脸更黑了!”

  犬走椛就这么抢走我那在手上的毛巾半强迫地给我抹脸,我一动不动就让她这么抹着,等到她满意之后才和她一起回到事务所。

  这时候旧式的印刷机差不多就预热好了,我顺路就把昨晚排版好纸板放到印刷机那边使用天狗的法术影印之后,犬走椛很熟练地跑到机箱那边检查纸,确定无误之后打下了写着开始印刷的闸口,接着这个“怪物”就开始好像如同蒸汽时代的机器一般发出更大的杂音。

  接着,一张张报纸就开始吐出。

  我此时已经在出纸口那里准备就绪,接过报纸之后开始熟练地整列,之后整理好的话就和犬走椛一起装订。

  因为以前已经做惯了,所以十分流畅地做完了。

  在我好像报童那样准备分发报纸的时候天空已经大亮,如果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这个时刻大概是早上八点后。

  “文大人,请加油!”

  犬走椛竖着耳朵摇着尾巴,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由于椛还有自己的工作,她也只能用言语鼓励我了。

  不,其实不需要怎么鼓励,只是看着她那精神奕奕的可爱姿态感觉内心某个地方都被治愈了吧。

  “嗯。你快走吧,你今天也要值勤吧?别迟到了,反正派报纸什么的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啦。”

  犬走椛高兴地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我一直都信着文大人的!”就往妖怪山那边飞去。

  而我看着她那轻快的背影,不由地笑了笑。

  “不知道小时有没有起来呢……”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早就起来了,毕竟幻想乡的人类还是秉承着农耕文化的优良传统——早睡早起,然而小时却不同,因为他无事可干,也没必要这么早起来。

  “留着最后的一张报纸给小时吧。”

  确定好行程的我直接冲上幻想乡那清澄的苍穹。

  虽然有点疲劳,但是微凉的风打在自己的脸上十分舒服,这是很久很久没有过的舒爽感觉,又好像丢下什么那样有种莫名的解放感。

  充满干劲的熟悉的日常似乎回到了我的身边。

  带着这种熟悉的心情,我向前突进,冲破音障,用着自傲的姿态飞在这熟悉的天空下。 幻想乡住人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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