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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小的柴太郎的视觉之中,曾经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充满新奇的。因为一切一切都是它没有没有见过,一切一切都吸引着它。
但是……现在这些东西似乎变得毫无意义,就如同它的主人曾经所说的那样,无聊,且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在柴太郎的心中,眼前之事都或许因为某件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变得真正地没有意义了起来。
“汪!”
它被不安所笼罩,虽然它几乎什么也不懂,不过来自本能的危机感一直驱使着它不停奔跑。
它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但是它知道什么是失去,它不愿意失去自己所珍重的所喜爱的东西。
柴太郎几乎跑到了福田米店那里了,只是中途却嗅到血腥的味道,它终归是一条狗,它能够嗅到血腥的味道里夹杂着主人的那阵味道,聪明的柴太郎就明白那是主人的新气味,虽然此时的它还不知道那阵血腥味代表着什么就是了。
顺着那阵血腥的味道,它跑向了通往博丽神社的那座山去,
柴太郎几乎没有走出过人间之里,而当它真正地跑出人间之里之后……不对,自从它感受到那份危险气息之后,一切新奇都已经化作了恐惧,这些恐惧压着它,尤其是那座山,那座有着博丽神社的山绝对不能说是安全,那种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树林让那份恐惧变得更为庞大,恐惧毫不留情地压在柴太郎的身上。
然而柴太郎的步伐只是缓了一下,随即又变得有力了起来,又真是因为这种危险,让柴太郎更为担心起自己的主人起来。而这份担心使得它变得充满勇气,那是一份不愿意失去而去行动的勇气。
“什么啊,怎么有条狗跑过?”
一个男人皱着眉毛指了指在一边跑动着的柴太郎。
“别管了,就一条狗罢了。快过去吧,亚伽特已经被包围了。”
另外一个男人挥了挥手,然后丢下自己的同伴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别、别丢下我!”
接着那个男子也慌慌张张地跟了上去。
男子跑了几步,然而身后却有这么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一下子从自己脚下窜过,
“呜哇!!!”
男人忍不住就叫了一声,前面的同伴转过头抱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哇……!!!”却没想到有着什么忽然也从自己的脚下窜过去。
“那、那是……狗?”
男人愣了愣,他看着那如同箭一般飞窜而过的柴太郎愣了一下,确实是有值得惊讶的地方的,在这个树林里面,树木的密度其实还是很大的,就算是狗也很难跑得这么快,
“唔唔呜……”
柴太郎并不知道这些,它只是感觉到那里有着自己所在意的东西,它在这里已经是按着自己的感觉去做事的了。
飞快地奔跑,在众目睽睽之下,黄色的身躯在树木之下飞窜着,如同一道凄厉的闪电。
“呜——”
那是一阵卑微的嚎叫,这是狗、或者说犬科的动物都有着的一种特征,嚎叫是一种呼唤,向着自己最为重视的存在的呼唤。而柴太郎它是在呼唤着自己的主人,只是它还太小了,谁也听不见这份嚎叫,谁也不能理解这份嚎叫之下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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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眼镜的巫女此时真正中庭之中扫地,她那脑后的长长的黑发束成了一条注连绳般的辫子。
“呐,眼镜你也是时候去找个男朋友了吧,都快三十岁了吧,再不去找的话,就找不到了哦。”
“不是眼镜是博丽梦子!”
梦子一脸通红地转过身子,冲着在走廊上悠闲地喝着酒的长着角的小个子巫女反驳着。
“真是的!萃香大人就不要懒惰地躺在走廊上!想想先代灵梦大人的话吧!”
梦子抱着扫帚很认真地回想着,
“灵梦大人说过‘整天在走廊上悠闲度日的闲巫女是不合格的巫女!’”
小个子的巫女依吹萃香坐了起来,无奈地点了点头。
“对对,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我觉得灵梦很有自知之明嘛。”
“真是的!为什么总是和灵梦大人过不去~!”
梦子嘟着嘴蹬着萃香,一点也都不像快三十岁的样子,反而看起来就和差不多二十岁的少女差不多。
萃香摸了摸头,她指了指梦子身后。
“总之我比灵梦更像一个巫女就是了,啊,对了,不合格巫女眼镜酱,有客人来了哦。”
“不是眼镜是博丽梦……诶?”
梦子往自己身后看去,她看到天空之中有着什么往博丽神社这边飞过来。
“天、天狗?!”
“是出租天狗,或许是受了外界出租车的影响,一些去到人间之里的流落天狗做起了这种生意,很便利哦,幻想乡什么地方,一下子就到了。你看,在我废话的时候就到了。”
在地面上爆出大风,然后一个鸦天狗抱着一个女人出现在梦子的眼前。
“全部拿去,不用找了!”
女人——千惠子把身上的钱包一丢,然后挣脱鸦天狗的怀抱,跑了出来。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梦子也变得慌张了起来。
“眼镜!”
“千惠子小姐?!还有我不叫眼镜,我叫……”
“这种东西怎么样都好!赶紧地,出大事了!”
“……我叫梦子。”
梦子很认真地低语着,她脑子里已经想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如果千惠子不喊她梦子她就赖死不干。
“好啦好啦,别闹别扭了梦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萃香不知道何时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她拉下了梦子,走上了前面。
“人间之里有一群人想要追杀我的房客,现在追到了你们这座山里面了!”
萃香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追到我们的山上来啦?”萃香用着吊儿郎当的口吻问道。
“不会错的,因为我听到自警团的人说有拿着危险武器的人往你这里跑。”
千惠子故作镇静地说道,她很清楚这个鬼巫女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话是否属实罢了。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就这么在我面前这么一说可能我都没法子那么快地相信,不过是千惠子的话……我想没有骗我的理由呢。我明白了,确实这个不管不行呢,毕竟这座山不好发生这种事情,而且如果死了的话会这里的结界也会产生影响呢。梦子你去查看一下这里的结界情况,如果情况紧急的话马上就使用高速的符卡过去。”
“慢着……!为什么人里的家伙会突然追杀人啊?而且还来到这里……”
“有时间啰嗦不如赶紧去做!有怨气留在这座山上对结界也不好!真是的,你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啊?”
萃香很少有地呵斥了梦子,
“……我知道了啦!!!”
梦子别扭地丢掉扫帚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咒符。她身边迸出紫色的光芒。
“不能快一点吗?!”
千惠子心急如焚,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巫女的法术不可能马上出现效果,更何况是这种时候。
梦子的身边那些紫色的光芒一瞬间就灭掉了,她刚才平静下来的脸一下子就凌乱了起来。
“真是的!你催什么催!我都没法子集中精神了!”
梦子一下子把手中的御币摔在地面上。好像发飙似地冲着萃香喊着:
“而且!这座山又不大!直接飞上天去看哪里有问题不就好了嘛?!为什么要用法术这种麻烦玩意!”
萃香满意地点点头。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
“……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实行!!!”
一声有力的呵斥让梦子一下子就缩了下去。
“真是的……”
萃香摇着头,狠狠地咬着牙:“一代不如一代!”
“啊!!!我知道啦!!烦死了!!!我还是早点找个男人嫁了离开这里就好了!”
梦子满嘴牢骚地抱起了千惠子。
“千惠子小姐,你小心了,我可是很快的!”
说罢,梦子拿出了一张符卡“【神灵】瞬风!”
随即,千惠子只能看到了翻飞的景色,而身体早就飞到了高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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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亚伽特发出呻吟,然后头皮发出的疼痛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哼,垃圾一样呢,在床上你可风光了,在这里,你他妈就是一连狗都不如的蠕虫。”
亚伽特勉强地睁开眼睛,他所能看到的,就是那个一点都不想看到的面孔。
“与三郎……”
“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掉的,看我不慢慢教训你。”
说罢,与三郎把亚伽特压在了树干上,
“你不是很厉害的么,那么就和我打拳吧!”
与三郎松开了手,本来亚伽特就是因为无力而要倒下去的了,但是与三郎却没有让他倒地的机会,一个上勾拳直接把刚要倒下的身体打直了。
“……唔。”
又一有力的直拳直击面部,亚伽特感觉到自己的头都似乎飞了出去了。而之后因为冲击力,脑袋重重地撞在树干上,形成了二次伤害,但是这已经变得无所谓了,因为头似乎已经麻痹了一样,感觉并不是很疼。
“哼!”快要往后倒的时候,头发再次被抓住,被拉扯着,头就这么被提着,然后一个大手抓住面额,紧接着腹部好像被什么铁榔头一般的玩意敲中一般,然后骨骼发出糟糕的声音。
与三郎之后就一直对着亚伽特的肚子殴打,每一拳都充满了力量和恶意。
最后到与三郎终于也没有力气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禁锢的手,亚伽特一下子顺应自然的规律倒下,跪在泥土之上,鼻子里已经被血痂填充了,既无法呼吸,又闻不到味道。只有张开的口在无力地呼吸着空气。
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到失明了,现在完全无法张开。
全是都好像放在旋转的圆盘上一样,意识在旋转着,而人们的声音变得厚重且慢慢远去……
“……哈,哈……哈……”
想要说什么,却完全说不出来。
现在的亚伽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猫抓住的老鼠一般,被残忍地玩弄着。
“喂,居然这样都没有昏过去,你还真是贱啊。”
一个大脚踩在亚伽特的头上。
“喂,你还能说话吧。”
“……切。”
亚伽特的意志虽然已经摇摇晃晃,但是他还是做出了不服输的回应。亚伽特曾经说过自己没有尊严,但是尊严一直植根在自己的骨子里,到了绝境的时候就开始显露出来。
“还会咂舌?看来还没打够呢。”
“怎、怎么可能……”
亚伽特忽地抓住与三郎的大脚。
“……怎么可能会被你们……”
“哼,想不到你还是这么有骨气呢,虽然我极度憎恨你这样的家伙,但是现在我就给你短暂的尊敬吧。”
与三郎冲着一边的人挥挥手,示意把刀拿来。
“哼……被尊敬吗?”
“别太得意了,你这样的人,落到如此田地也是必然的,这都是上天的旨意。”
“上天的旨意……?!”
亚伽特用尽全力想要把踩在自己脑袋上的脚搬开,
“……”与三郎把自己的脚再次用力地踩了下去,虽然力度很大,但是亚伽特那抓住自己的脚的手却一点没有松开。
“开什么玩笑……!”
“我、我还不能死!明明我已经找回了……!”
亚伽特那份作为人的尊严开始爆发,就算他之前再怎么把自己诋毁成烂泥,但是他此时深刻地明白,自己也还是个人,一个有尊严的人!
“如果我死了的话,千惠子她……柴太郎它……还有婆婆……师傅,主管他们……我……”
“什、什么!”
亚伽特的力量一瞬间就暴增,虽然与三郎力气很大,但是亚伽特力量似乎在那个瞬间超越了与三郎,一个不注意,与三郎一下子就被拉倒了。
“发生什么事了?”
“喂喂,开玩笑的吧?居然把那个力大如牛的与三郎居然……”
与三郎不可置信地看着拉倒自己的亚伽特,他很难相信看起来瘦弱的亚伽特居然有这样的力量。与三郎很是艰难地生硬扳开亚伽特的手,然后狼狈的站起来。
周围的家伙们也开始议论纷纷了,与三郎感觉到一阵羞辱,他冲着人群大喊:
“我的刀呢!妈的,怎么还没拿过来!!!”
一个家伙马上就跳了出来,然后把刀递了上去。
“好慢!”
扯着大嗓门抱怨着,与三郎接过大刀。
“居然让我丢脸……!”
与三郎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
“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被耻笑!绝对不能饶了你!”
与三郎举起大刀,大刀举过头上,他双眼发出凶光,他最讨厌被人家耻笑的了。
“天诛!!!”
大喊一句,刀落。
亚伽特虽然看不到那份锐利的刀光,但是他能够感受到那份巨大的憎恨以及刀的寒意。
“我不想死!!!”
虽然有着强烈的意志,但是他没有办法动弹身体。
“逃不过!”
亚伽特愤恨地意识到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不要……!”
“不要!!!!”
内心发出了咆哮,但是这一点作用都没有,这一切都无法扭转砍落的大刀。
缩了缩脖子,心中一冷!在意识之中,那个无情的大刀已经砍落,而自己的脑袋好像已经飞了出去一样,胸口有着紧缩的感觉。
但是……
就在这时!
柴太郎一跃而出,看准了那个抓着挥落大刀的手,一口咬了过去。
柴太郎的利齿深深地嵌入了与三郎的手臂之中。
虽然年幼,但是柴太郎的牙齿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锋利,这一咬肯定非常疼。
“哇……!!好疼!!”
与三郎发出愤怒的咆哮,在柴太郎的影响下,他的大刀也变化了砍下的轨道。
大刀最后只砍到了亚伽特身边的沙石。
“什么东西!!!走开!!!快走开!!!”
接着有什么东西落到自己的面前,虽然自己看不到,但是亚伽特可以感受到是一个小小的东西,小小的生灵从砍落的大刀下保护了自己。
“咕唔——汪!”
听到稚嫩的狗叫声,亚伽特就清楚是柴太郎在自己的面前!
“柴、柴太郎?!怎么在这里?!”
“汪!”
柴太郎叫了一声,似乎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你这么吠着,我听不懂啊……”
亚伽特带着凄凉的笑说道。
柴太郎的到来给了他不少安慰,感觉到没有着落的内心似乎也有了底。
柴太郎的喉咙发出了稚嫩却可怕的声音,这是亚伽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柴太郎很愤怒,它身体虽然不大,比起它面对的与三郎而言,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但是柴太郎却依旧冲着比自己强大许多的存在裸露出利齿,并且发出愤怒的低鸣,这种勇气深深地打动了亚伽特。
“畜生都能这么勇敢地面对,看来无论是什么都有着自己的尊严啊……”
亚伽特把自己的右手压在地上,想要把身子撑起来,整个身体都在悲鸣,尤其是胸部前发出剧烈的刺疼。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让你们做出如此残忍的行为,但是我已经不干那些事一段时间,以后也不再想干那种事情。”
亚伽特捏着拳头,全是都在颤抖。
“呜……!”
口里渗出血泡。
“我、我不想为过去的事情开脱,只是……好不容易我才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亚伽特心中闪过很多喜欢的人的面孔。
“就这么死的话……不就辜负了一群人对我的期待了吗?!”
非常勉强地撑起了身子。
“就算死,也不能倒下……!我……我不是一块任人践踏的烂泥!!!!”
“呀呀呀!!!”
亚伽特喉咙之中爆出怒吼,甚至血泡都喷了出来。而在众人的诧异之中,亚伽特他艰难地站了起来,虽然他只能靠着树干才能保持自己的站姿,只不过他的姿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亚伽特并不是那个厚颜无耻的无赖之徒,而是一个充满尊严的男人。
亚伽特用衣袖擦了一下自己的右眼,随即他就张开了右眼,似乎刚才看不见东西是因为被血封住了眼缝。
“柴太郎快走开,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唔——汪!唔——汪!”
似乎是充满决意的吠叫。
亚伽特虚弱地摇摇头。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对不起呢,连累你了。”
“汪!”
柴太郎好像在说没关系。
“是这样吗?真是谢谢呢。”
亚伽特把自己的眼光投向与三郎以外的众人,他环视了一下周围,自己已经被完美地包住了。
“真是……走投无路呢。”
看着亚伽特这副姿态,有些人心中开始打退堂鼓了,这种姿态的亚伽特,可以让他们感觉到事情或许和听来的不同,就连最执迷不悟的与三郎心中也产生了这种疑虑,只不过这种疑虑产生的瞬间就被泯灭罢了。
“你们愣着干嘛?!在看戏吗?!赶紧过来把这个无耻之徒给干掉!!!”
“……”
“与三郎大哥,看这个样子有点奇怪,不妨问清楚再……”
“你他妈的脑子被毛玉吃了吗?!居然相信这片面之词?!”
那个出来说话的家伙闭嘴不言,只是疑惑地看着亚伽特,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你呢?还有你呢?!”
与三郎指着周围的人,
“不是说了要替天行道的吗?!都他妈脑子进虫子了吗?!”
有些人咬了咬牙,然后举起自己的武器走上前去。
“哼,算你们还有一些良知。”
众人一步步地靠近亚伽特,亚伽特很想逃跑,不过那也是一种想法,他很清楚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绝境之中。
除非天降神兵,不然的话,这个地方就是自己的死地。
“汪!!!”
柴太郎忽然就冲了出去,它向着与三郎冲去,似乎想要撕咬,只不过与三郎又怎么会再次被柴太郎咬住?
柴太郎的目标似乎是与三郎的的脚,与三郎自然看在眼里,他伸出一脚随即一踢,直接把柴太郎踢飞在空中。柴太郎重重地跌倒地上,发出让人心疼的悲鸣,在地面上痉挛着。似乎刚才着一击让柴太郎暂时失去了意识。
“柴太郎!”亚伽特十分心疼,他是多么地想冲出去把这样对待柴太郎的与三郎撕成碎片,奈何自己没有这样的力量,现在就连站着就已经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想要冲出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愚蠢!保护这样无耻的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天道?!”
亚伽特一下子就被此话惹得暴怒
“什么天道!!!你的天道是连无辜的生灵也不放过吗?!”
“你这家伙!!!!”
与三郎青筋暴起,他已经怒不可遏,似乎下一秒头上跃动的青筋就要爆出血柱那样。
“竟然敢侮辱天道!你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无耻之徒到死还是无耻的烂泥!”
然后与三郎指着在地面上躺着的柴太郎。
“执迷不悟的生灵,让我了断你的执迷吧!”
亚伽特拾起一块石头握在手里,感觉到拾起石头的手已经麻痹,甚至感觉不到触摸到石头的触感,也就只有自己的手臂感受到石头的重量才意识到自己还是握着石头的。
艰难地举起手想要把手中的石头投掷出去。
与三郎举起脚,把心一横,就往地面上那只无力的狗踩去。
“不要!!!”
亚伽特撕心裂肺的呼喊震得周围的树木都似乎在颤抖。就连与三郎也不由地愣了一下。
“到此为止了!!!”
几只封魔针插在了与三郎的脚下。
“呜!”与三郎一个踉跄就往后退了几步。
接着红白二色的巫女抱着千惠子降落到地面上。
周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缩了。
“博丽巫女!博丽眼镜!”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是眼镜是梦子!!!!”
梦子瞪着脚,满脸通红气冲冲的样子。
接着梦子就扯着嗓门好像恶霸一样。
“你们怎么回事?!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可是博丽神社的神山啊!是你们乱来的地方吗?!”
唯独与三郎不害怕似地盯着红白二色的博丽巫女。
“我们在这里替天行道!”
梦子叉着手,狐疑地看着与三郎。
“替天行道?什么玩意?”
“你!”
与三郎气的全身发抖。
“梦子酱,让我来。”
千惠子从梦子身后走了出来。
“藤堂千惠子……”
千惠子的气场异常地大,就连与三郎握着大刀的手也不由地抖了一下。而且介于千惠子在人间之里的声望,与三郎等人都不敢轻易出手。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如果没什么事情刺激了你们,我很难想象你们会做出这么过激的行为。”
与三郎虽然气势已经灭了大半,但是他还是顶着头皮大喊一句:
“我们这是替天行道!!!”
“没说清楚的话,我只能认为你们是一群暴徒。”
与三郎面容抽搐。
“千惠子大人,为什么要袒护这样的无耻之徒?”
“因为他是我的房客,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无耻,他并非必死之人。”
与三郎虽然对千惠子避让三分,但是听着这么说,他的头脑开始肿胀发热。
“你和亚伽特那家伙天天做那种玩意,不舍得他死吧?”
千惠子面对如此挑衅的话语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那有可能吗?你说出来都没人信。”
千惠子接着用冷眼盯着与三郎。与三郎感觉到自己的颜面尽失,此时他已经处于暴怒之中,理智就要被愤怒挤掉了。
“你说不出来,还有什么道可言?”
千惠子向前走了几步,迫近与三郎。
“这个家伙把别人闺房少女的肚子搞大了!这样可以了吧!”
千惠子凑近与三郎,她似乎不为所动。
“千惠子!小心!”
亚伽特忍着疼痛冲着千惠子喊着,他很明白与三郎是个冲动而且爱面子的人,千惠子继续惹怒与三郎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他这种人,我根本就不需要害怕。”
千惠子头也不回地驳斥道,十分霸气,她就这么靠近了与三郎的身边,好像手上的刀不存在那样。
“你……!”
“那我问清楚你,你知道那个少女怀孕了多久了吗?”
“……三、四个月吧?”
千惠子轻蔑地笑了出来。
“你连那少女怀孕了多久都不知道,就凭别人的一面之辞说是矢人干的!”
“你知不知道矢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再干这样的事情了!而且我可以作证!在三个月前确实是有一个少女来拜访,但是矢人却告诫她要洁身自好,让她好好离开!”
“不、不!这不可能……亚伽特就是贱……”
千惠子一巴掌就打在了与三郎的脸上,
“蠢货,就是因为你这自大才让你的老婆才想要离开你的!你就没想过自己以前的样子吗?如果你好好地,你老婆怎么会背着你去找男人?!”
与三郎瞪大着眼睛他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自己。
“你懂矢人吗?我恐怕你连他的名字都不会写吧!”
“没错,确实我也知道我收留矢人引起不少非议,但是这又如何,现在的矢人可是很让大家赞许的哦,而你呢?一直在执着着过去,一点都没有思考过自己的问题,这一点上,矢人比你好多了。起码他对自己的认识比你对自己的认识深刻得多!”
千惠子伸出食指指着与三郎的面。
“我为现在的矢人而自豪,而你呢?我为执迷不悟的你而感到羞耻!”
亚伽特傻傻地听着千惠子的话,他没有想到千惠子居然会这样看待自己,
听到千惠子这么说,与三郎喘着粗气,满脸通红,他咬牙切齿地回视着千惠子的眼,理智彻底地被挤掉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该悔过的……”
唔……
千惠子说不下去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冷却了。
所有人的大脑都一瞬间当机了,一切都似乎变得灰暗。
“千惠子!!!”
身后传来亚伽特的呼喊声,然后千惠子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并不是疼痛而是……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上插着白亮的大刀。
所有人都傻了,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与三郎仰了仰头,随即推了把千惠子。
千惠子捂着肚子上的大刀,往后仰地跌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千惠子!!!”
亚伽特一下子也跌倒了下去,他就算爬着也想要到千惠子的身边去。
“千惠子大人……”
梦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而与三郎则带着醉狂的笑容,一把手就把插在千惠子肚子上的大刀拔出来。
“唔!……”
千惠子不由己地发出声音,虽然她有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肚子,但是突然拔出的大刀带出了血泉,无论她怎么捂都无法止住血。
“天诛!”
……
…
“你疯了!!!”
梦子此时猛地清醒了过来,她丢出几个咒符,咒符变为了屏障狠狠地撞击了与三郎的身体内,
“唔!!!”
被强大的冲力作用,与三郎的刀还没有来得及挥下就已经整个人被推飞。
“千惠子小姐!!!”梦子狼狈地跑到千惠子的身边跪下。
“唔……啊……!”
惊慌失措的梦子抱起千惠子,惊讶让她失去了语言能力。
“千惠子!!!”
亚伽特想要走到千惠子的身边,但是他只是踏出轻轻一步,整个身体都垮掉了。
不过亚伽特还是坚持用自己的右手拖行着自己已经破败不堪的身躯,他爬行着,在泥土下留下长长的血痕,非常狼狈,但是他就算再狼狈都要去千惠子的身边,
“呜……!”
只不过他的视线开始变黑。
“该死!开什么玩笑!!!”
强烈的睡意冲击着他的头脑,而最后他意志被摧毁了,堕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
…
————————————————————————
这是多少天了呢?
亚伽特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哦,矢人君,下午好啊。气管感觉怎么样?”
“太一先生……千惠子她……?”
千地太一,在人间之里算得上为数一数二的医师,现在亚伽特就在他的医院里面接受治疗。
“矢人君,你还是更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吧,你的脊椎受到损伤,虽然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情,但是说不准以后会瘫痪的哦,而且你的气管也受损了,我想以后你就要和哮喘过日子了。”
“千惠子……”
“藤堂小姐的话,现在还没有摆脱危险期,现在还在我布下的结界之下沉睡。”
“唔……”
太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虽然这么说,没有死的话也就是说还有救活的希望。而且要做的应急治疗都做了,我想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是的。”
亚伽特捏着白花花的床单,眼光看向放在一边的花瓶。
“不过你也真的是很关心千惠子小姐呢,进医院那么多天来每天都要这么问一次。虽然这么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是你很重要的人,那么关心也是很正常的。”
太一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知道了千惠子的情况之后,你就要好好告诉我你的情况哦。气管怎么样了?呼吸的时候难受吗?有异样的声音吗?”
“都有。”
亚伽特点点头。
“嗯……这样啊,有没有感觉自己的脚开始失去知觉?”
“除了无力之外还好。”
“嗯,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左边的肩膀和胸口呼吸还会发疼。”
“啊,因为骨折了。好好休养吧。”
太一把新的病例写好之后转身准备离去,他作为这个医院的所有人,可是很忙的,一堆病人等着他去检查。不过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想起什么似地,转过头和亚伽特告诫道:
“啊,对了,你有养狗吧?最好考虑一下那只狗以后的去向哦,哮喘的话,养狗可能会因为那些狗毛会引诱哮喘发作。”
亚伽特并不作任何回应,太一叹了口气。
“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我不管你哦。”
亚伽特还以苦笑,太一耸了耸肩膀,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离开了病房。
亚伽特环视着病房,脑子里在想着各种烦恼。
“柴太郎吗……”
“就算医师都这么说了……可是我放得了手吗?”
“话说柴太郎最近过得还好吧?丢给婆婆她……在那里住的惯么……”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熟悉的狗吠。
“柴太郎!这里是医院哦!别跑得那么快!”
亚伽特不由地笑了出来,远远地就听到了黑田婆婆和柴太郎的声音。
自从亚伽特入院之后黑田婆婆总会隔几天就会带着柴太郎过来看望一次。
这次就是第三次看望了。
“汪!!!”
看向门口,那只小小的黄色闪电窜入了自己的房间。
“汪!汪!”
亚伽特苦笑着看向自己的床下,柴太郎很高兴的样子,就在自己的床下面摇着尾巴一跳一跳地。
亚伽特很想抱起柴太郎,但是自己身体不允许自己去抱起这样一个小狗,实际上,亚伽特现在就算动一下,都很疼。
“哎哟,走死我了,柴太郎,你这个家伙跑得还真快啊!”
看着在外面面色有点儿难受的黑田婆婆,亚伽特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
“啊……黑田婆婆好……”
婆婆她锤了锤自己的腰间,然后呼出一口气,也带着苦笑走了进来。
“真是的,你这小子好了之后就要好好报答我啊。”
“是是……”
黑田婆婆走到亚伽特的床前,她身后跟着小黑,接着就拉来一个椅子,接着很随意地坐了下来。把带来的鲜花放在床头柜那里。
“汪!汪!”
“是是是,就这么心急地和自己的主人亲近么,真是一只爱撒娇的小母狗呢。”
婆婆把柴太郎抱到床上,
“呵呵,你看这个孩子看见你多开心啊。”
被抱到床上的柴太郎一下子就窜到了亚伽特的胸前,正好一脚就压在断掉了肋骨上,然后就把舌头伸出来死命地舔着亚伽特的脖子,
“啊疼疼疼!!柴太郎!!慢着!!慢着!你踩到我的肋骨上了!!不行……!好痒!”
亚伽特带着又疼又酸的表情,逗得黑田婆婆都捂着嘴笑。
“看你这傻乎乎的样子。真好笑。”
“救、救命!我可不想肋骨又断掉!”
“啊好了好了,柴太郎别太过分了,你的主人还伤着呢。”
“唔呜……”
柴太郎好像听得懂的样子,发出了可怜的悲鸣,接着聋拉着脑袋就从亚伽特的身上跳了下来,但是它还是躲到亚伽特的身边,然后蜷缩成一块,
“哈哈,你看柴太郎这样子就和蜗牛一样。死赖可不愿意再离开了呢!”
亚伽特一边把手放在柴太郎的头上,一边笑着说。他在千地医院里面过得其实很难受,很多东西都使得他感到心烦,比如说福田米店那边的事情,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住院会不会出来之后米店就不要自己了,而且最闹心的是为了给自己出头的千惠子现在还没有摆脱危险,现在依旧昏睡在千地医院的一角。
不过柴太郎的到来,使得他那烦躁的内心得到不少的慰藉,难得地在这里浮出了自然的笑容,
“哎,这次我过来,也是顺便和你说一下与三郎那群家伙的事情。”
亚伽特的表情很平静,那份笑容也依旧很自然,似乎无论那群人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样子。
“大部分人都被关了禁闭,不过我想很快就会再放出来的吧。”
“不过这次的事件也让村长那群人下定决心要弄法律了,我想也是呢,现在的人间之里已经发展到这么大了,没点像样的法律可不行呢。”
“只是关了禁闭没什么用的,我想……幻想乡会开始变味吧。”
亚伽特摇了摇头。
“也不可能杀了他们吧?那样的人间之里我很难想象哦。”
黑田婆婆摸着自己的手腕。她看着柴太郎和亚伽特。面上阴云密布。
“虽然我也说不准幻想乡到底本来应该是怎么样样子,但是幻想乡是在变化,只要有人类在,幻想乡就不可能一成不变。而慢慢的变化就会积累,最后就会变成了质的变化。”
“在我小的时候,发展就没有最近几十年那么快,那个时候真的是很怀念呢,大家面对面,虽然不能说都很熟,但是大家都很关心彼此。哪有现在这么冷漠啊。”
“这个人间之里越是壮大,我就感觉有什么习以为常的东西开始被遗忘,但是我看着你和千惠子,柴太郎他们,就感觉到那份被遗忘的东西依旧还在那里。”
“……”
亚伽特的笑容慢慢地沉下去,他若有所思地依旧抚摸着柴太郎。
“被遗忘的东西吗……?”
“那是什么呢?我也无法说得太准确,不过人与人之间,确实很需要那种东西。”
黑田婆婆甩了甩头,脸上的阴云也被甩开了,然后她也努力的挤出笑容。
“不说那些想不通的玩意了,总之,按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好好过活就对了。”
亚伽特赞同似地点着头。
然后亚伽特和婆婆就扯开了琐碎的日常,如果是以前的话,亚伽特肯定会感觉到无趣,但是现在却一直聊得津津有味,就这么度过了美妙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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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黄的电灯之下,一个瘦弱的男人坐在轮椅下,靠着冰冷的窗口,阅读着一本薄薄的书。
那个男人就是亚伽特,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读着这本数次想要看,却没有看成的小说。
那是一本外面流落到这里,然后被幻想乡疯狂传阅的小说,之后还被天狗们进行了印刷,亚伽特一开始买下这书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无聊的玩意,结果现在他就爱不惜手了。
这本书叫做《老人与海》。这本书似乎是说着很远很远的地方的故事,明明幻想乡就没有海,但是这个和大海息息相关的小说却莫名地在幻想乡流行起来,或许里面描述的大海太过神秘,引起了很多人的幻想吧?在幻想乡之中的对海的幻想,这真是个有趣的槽点呢。
然后就是作为让人唏嘘的结局,老人打到了金枪鱼,却被鲨鱼吃了,空手而归。虽然很让人惋惜,不过却有种坦然的心态。
尤其是那一句“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败。”确实是很让人内心为之振奋。
亚伽特已经不知道轻声地说了那句话多少次了。
要是以前自己肯定就会笑这句话的无知,本来被打败就没有意义了,而且毁灭的话,那就更加无意义了吗?
但是现在的自己却说不出这些话来。
自己在那个时候也不是这样吗?明知道已经走投无路,但是却不服输一般地站起来,那就是自己作为人类的一种尊严,自己也是如同书中所说的一样,“人可以被毁灭,但是不可以被打败。”就算死,也要站着,不能输给那群暴徒。
亚伽特捏紧自己的拳头,虽然迷惑了很久,但是这一次却让他找回了自己的尊严,而当自己拾起了这份尊严的时候,他就感受到,自己身边很多东西都是有意义的,和本来一无所有的自己不同,现在的自己已经是有着活下去的理由的人了。
亚伽特仰起头,看向天空的半月,身体一寒,鼻子也有莫名的酸意。
“千惠子,你最后还是改变了我呢,现在的我……不会再说那种让你难受的话了……你快点醒来吧……”
“矢人大哥!!!”
忽然身后爆出慌张的声音,亚伽特转过头,他看到了那个留着雪白长发纤弱得如同少女的少年。
这个少年叫做千地一百,是千地太一医生的儿子,顺便他也在这里做医护的工作。
“哈……!哈……!”
一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样子就好像要死的样子,实际上,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一百即是这里的医护人员,也是这里的病人,他有着什么奇怪的病,而导致他的头发是雪白的,而且眼睛也不好使。
“一百君,你悠着点,怎么了?”
“唔!”
使劲地吞了一口口水,一百的表情变得舒缓多了。
“现在不是关心我的时候!千惠子!千惠子小姐她!她醒来了!”
亚伽特的脑子一瞬间就好像被清空了一样。
他一时间还以为是玩笑。
“你、你说什么?!”
亚伽特带着痴痴的笑容,好像确认着什么一般,
“千惠子小姐醒来了!”
“快……快带我过去!”
“是、是的!”
接着一百就抓住亚伽特的轮椅,开始猛推了起来,因为一百也太过开心了,推得非常快,如果是平常的话,亚伽特肯定叫停一百,不过现在亚伽特也是异常激动,他一刻不停地想要去到千惠子的身边。
不用一会,就到了千惠子的房间里面了,一百激动地打开了房门,里面非常光亮,光线一下子涌了出来,让亚伽特睁不开眼睛。
等他适应了光线之后,他首先看到的是堆着笑的太一。
“千惠子一醒来就念叨着你呢。”
太一苦笑着。
“千惠子呢?!”
“在这里,一百,把矢人君推过来。”
一百点点头,来到了这个房间之后,他可不敢再做出太大的声响,他压制住自己的兴奋。
亚伽特慢慢地靠近了那个白花花的床架边,他一点点地慢慢地看到了那个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女人,她身上基本没有衣服,只有薄薄的雪白被子覆盖着她的身体,亚伽特可以看到她那凹凸有致的充满魅力的胴体。
“……矢人?”
最后,他终于看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脸孔。
她好像呼唤什么似地,伸出了她那毫无血色的手。
“啊……是我,是我,我是矢人。”
亚伽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好像抱住什么一样,抱着那只无力的而纤细的手,似乎想要把自己全身的热量来温暖这个冰冷的手。
“我是矢人,不是亚伽特……我是矢人……我就在这里啊,千惠子……你听到吗?”
一边诉说着,亚伽特一边地流泪,在握住千惠子的手的时候,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忍不住地爆发了,眼泪簌簌地落下。
“……矢人,你是在哭吗?”
亚伽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真不像你啊……”
千惠子在这个时候也不忘嘲笑亚伽特。
“我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亚伽特继续使劲地摇着头。他忍着大哭出来的感觉,含糊地反驳。
“怎么可能……你这个愚蠢的家伙,你做的东西明明没有一点意义!”
千惠子虚弱地笑着。她很明白亚伽特话中的意思。
“你啊……不认不行了吧?我在你心中也留下了有意义的东西了吧?”
“呜……”
亚伽特这次终于说不话出来了。
“矢人……”
“你可是好像我的家人一般的存在哦……无、无论你承认不承认也好,你可是我的家人……”
“你就是好像我……我弟弟那样的……”
千惠子笑眯着眼睛,看着亚伽特,
“你啊……别在自称为亚伽特了,你是矢人,那是‘箭矢’的‘矢’,‘人类’的‘人’,如同箭一般锋利勇往直前的人,无论前方有多少黑暗都能冲破的人,那就是矢人。”
“矢人……你是这样的存在才……才对……的……”
越说,千惠子的语气就越虚弱,最后她就闭上了嘴。似乎沉睡了下去。
“啊,是啊……我是这样的人才对……的”
亚伽特颤抖着,他的下巴不停地颤抖着。
“千惠子?”
千惠子并没有回应。
“千惠子!!!”
“……矢人。”
似乎是被吵醒一般,千惠子那疲倦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是!我在这里!”
“……找到了吗?”
“找到什么?”
“对你来说……有意义的东西。”
亚伽特一愣,他的手捏得更紧了。好像这样紧紧抓住,千惠子就不会再次睡下去。
“矢、矢人……找到了吗?”
亚伽特他想回答的,但是一出口什么都说不出来,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果然,我也是一厢情愿啊。”
“……让你困惑了……不、不好……意思……”
千惠子趋向于沉寂,亚伽特紧握着她的手,只能够听到她弱得不能再弱的呼吸声。
太一摇了摇头,拍了一下亚伽特的肩膀。
“……她睡下去了。”
“……你真是愚蠢啊。”
“对不起……但是……”
太一低下头,他还想说什么鼓励的话。
“……不!你真是愚蠢啊!我说过的啊!”
亚伽特咬着下唇,用力得血都渗出血来了。
“有些人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很多,有些人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很少……!我啊……我啊……!”
亚伽特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模糊的视线之中就只有那个苍白无力的手。
“我只是后者罢了!后者!!!”
太一缩了一下手,他明白到亚伽特的眼中根本没有自己,亚伽特此时眼中只有千惠子一个人。
太一默默了后退离开,他走出门口,然后默默地回过头来,看着亚伽特……不,矢人那落寞的颤抖着的背影,自然也明白他是多么地重视千惠子,或许他后面说的话千惠子都没有听到,不过……千惠子口中那个对于矢人有意义的东西便是就是千惠子自己吧。
太一轻轻地关上门后,就猛地坐下,他自己也觉得很累。
“爸爸……”
一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太一的面前。
“矢人大哥和千惠子小姐都会好起来吧?”
太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按照自己的学识只可以知道这亚伽特的病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会好起来的……不。”
太一硬是笑了起来。
“……是已经好起来了。”
夜晚的晴空是多么地美丽,半月带着愁思静静地挂在半空之中,带着皎洁冷光边的乌云徐徐移动,慢慢地把半月吞噬。
外面是带着虫鸣的静谧,而这个小小的医院病房内,也只有千惠子一人的在响应着这份静谧。
就好像她的时间也如同这份静谧一般凝固了。
(完) 幻想乡住人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