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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伽特那个混蛋……!”
与三郎一拳打在地板上,木质的地板被直接地打穿了一个大洞。
“这次居然让还没嫁人的铃子酱她……!”
周围的人沉重地点点头。
“已经无法容忍了!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人渣……不对!简直连妖怪都不如的垃圾……”
一个肥胖的男人捏着拳头带着愤恨的语气说道。
“我们还是和村长大人聊一下吧!”
“不行!”
与三郎马上就打断了另外一个人的提议。
“如果村长那边行得通的话,我们就不用这么难搞了。”
这群人已经三番五次地向村长提议逐出亚伽特,但是村长却没有一次赞同,按照村长的说法就是,现在是个开放开明的时代,如果仅仅是因为情爱之事就把一个人类驱逐出人间之里,那么以后只要有一点的不满意也可以被逐出人间之里。这和这个开放开明包容的时代主旋律是想违背的。
“什么时代啊!没有伦理,没有道德的年代吗!”
与三郎深恶痛绝地谴责着,就算他这么说,实际上也不过是一群大男子主义。
这群人都是非常传统的大男子主义,对于自己的妻子一般都是很冷淡甚至可以说是暴力对待。现在思想开放的女性早就不愿被这种传统看法所约束,找到亚伽特寻欢也有算是一种对于传统约束的报复。而事实上,很多女性因为这样离开了自己不喜欢的丈夫,过上了自己希望的生活。
只不过这群传统的男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么一点,将自己妻子离开自己的过错全部归咎给亚伽特“勾引”之上。而亚伽特并没有说主动勾引什么人,只是那群女性自然而然地就找到了亚伽特要求寻欢罢了。
“只能靠我们自己。”
与三郎眼上发出凶光。
“必须要让他……让他!让他得到天诛!”
“天诛!!!”
与三郎几乎是喊了出来,他的气势是何等地可怕,这让在一起议事的人都感觉到背后有一阵刺骨的深寒。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场血的惨剧就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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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了严酷的冬季也不见得会看到美好的春天。
反而融雪使得天气变得更为寒冷,亚伽特缩着身子从满是春意和冰寒的道路走入了虽然冷清却已经熟悉的店铺之中。
“啊!!!好冷!!!”
亚伽特走到了挂名的大木板下,从一边拿起了自己的名牌,木质的名牌十分地冷,手触碰了上去,似乎就是触碰了冰冷的冰那样,一阵寒流从手瞬间窜入自己的身体。
“是吧?我就说了,冬天挂自己的名牌是一件辛苦事。”
在一边的跑堂缩着身子说道。
他笑嘻嘻的,和亚伽特说起话来就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就是,现在科技都发达了那么多了,不如给这些木板加加热什么的……摸起来不至于冷……”
亚伽特如同说笑一般回答着。
“咚咚。”
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头用自己的手杖敲了敲地板。亚伽特和那个跑堂不禁好像乌龟那样缩了缩脖子。
“……主、主管好!”
两人不约而同地冲着老头问好。
主管翘了翘胡子,给人一种在笑的错觉;主管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头子,身体已经变得有点儿萎缩却一点也不显得和普通年老的人那样有着一种慈祥的感觉,一直板着的脸就让人感觉很不近人情,他手中的手杖是用某种特殊的材质制造的,通体发着猫眼石一般褐色的漂亮纹色,在这主管老头的手上就带着指导者那种一丝不苟的味道。
主管带着些许严肃的表情举起手杖指着两人。
“名牌冷一点也好,你们这些睡不饱的家伙一冷着就不会感觉眼困的了。”
“是、是……”
亚伽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给上司听到这些愚蠢的对话真是有够糗的。
主管走到亚伽特的身边,然后捻起了一个写着“太郎”的名牌,话也没说就把那个名牌挂上了大木板上。
“然后这个家伙也算出勤了……真是的,我也老了,记忆不好,居然把自己名字挂上去之后忘记给这家伙挂……”
主管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走开了。亚伽特看着主管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种崇敬。
“你知道为什么主管要挂两名牌吗?”
“……我才来一个月啊,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也是呢,这据说是上一任主管要求的,要求挂上这个名字,我一直以为是上一任主管想着就算自己死了,也要让自己每天出勤呢。”
“结果呢?”
“结果就是我发现上一任主管根本就不叫什么太郎。”
“这算什么啊?”
“搞不懂啦,不过这么做肯定代表着一些什么。”
“……不过这样总感觉主管他们身后有好多故事呢。”
“嗯!对!就是这样!”
亚伽特略显无语地看着这个跑堂,不过他回头一想,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定代表着什么吗?”
喃喃自语着,亚伽特把自己早已捂暖的名牌挂上大木板上。
然后叉着腰看着那个暖暖的名牌。不禁露出同样温暖的笑容,
因为名牌上写着两个有力的汉字——
——“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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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伽特工作的地方是靠近人间之里外围的福田米店仓库。
那里离福田米店的店面并不是很远,走过去大概也就十来分钟。而且一般后勤人员,财政人员啊,管理人员啊,都在这里工作。
亚伽特拿起圆珠笔,开始在薄薄的格式纸上记录了起来。
“一共三百七十袋河源米,二百七十袋丰越米。一百八十袋……”
亚伽特默念着之前数过的大米,一笔一划地在格式纸上记录着。
“矢人!你记下来了吗?数目不会出错吧?”
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缩着身子走了过来,他和亚伽特一样也是仓库的管理员,不过他可是做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工作上算是亚伽特的师傅。
“啊,师傅你终于来了,没事没事,我早就记下来了,趁你还没来我自己也数过一次,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
“是这样吗?嗯!真是辛苦你了,而且我也是笨蛋呢,都忘记你做事很谨慎的了。”
络腮胡的师傅拍着亚伽特的肩膀。
“哎呀,千惠子酱真会挑人呢,给我来了个得力助手,矢人,好好保持这个状态,我想很快老板也会提拔你的了,让你这种家伙做管仓库的实在有点浪费呢。”
亚伽特呵呵地陪着笑,不过他也是很开心的,虽然之前自己一直以为这种工作很没有意思,不过一旦做起来就发觉,就算工作内容很枯燥,不过和同事一起做,那么也渐渐觉得并不是说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就好像之前师傅数米袋那样,眼大看错界一下子就跳了几行叠好的大米。结果闹了笑话。
“不不,我只是数米袋的时候比较专心罢了,仓库什么的我还是不怎么搞得懂呢。”
“不不,这就足够了,总比那些学了知识的家伙总是来说奇怪的东西要好,之前我就听到了,他们说要把仓库租赁出去,因为我们的仓库太大了,作为存货的米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大的仓库,而作为储备的粮食也丢在那里浪费钱,说什么租赁出去还能获得什么收益来着,”
师傅搔着脑袋,一副头大的样子。
“可是我们这边也要做储备粮仓的啊,要是租出去,不够储备粮放的话以后闹饥荒怎么办……”
福田米店一直以来都有着良好的风评,那是因为这个米店一直都坚持着做储备粮仓的制度,这是一种有社会责任感的制度,这种制度让人们对福田米店有了一种说不出好感,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民众愿意花多一点钱来这里购买米的原因。也因为这种特殊性,福田米店也是人间之里最大的米店。
“……那个是主管吗?我眼神不太好。”
师傅看向一边,亚伽特顺着师傅的的眼神看过去,在远处,那个拄着拐杖的身影……确实是主管没错。
“是主管。”
师傅赶紧就整理起衣服起来,
“总是那么严格,看着我这邋遢样子肯定会说的!你也快整整自己的衣服!”
亚伽特随意地抚了抚自己的上衣,亚伽特并非一个邋遢的人,老实说还挺喜欢整洁的。所以说也不用担心太多。
主管终于走了过来,他没有看师傅和亚伽特的衣裳,直接当头就是一句:
“你们昨天没把仓库记录交给会计部那群人吗?”
师傅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
“因、因为没数清楚啦,我们也不想搞错吧?”
主管并不理会师傅,反而撇过脸看着亚伽特。
“是这样吗?”
亚伽特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其实是昨天师傅没好好确认数字就有事情先走了,说明天再交。也让本来想清点完再走的亚伽特一起陪着他走。结果就把仓库记录拖到了现在。
“……嗯,我明白了。那么现在搞好了吗?”
亚伽特这次就是非常确定地点头。
“很好,那就快点交过去吧,那群弄财务管理的家伙咿呀鬼叫,说着听不懂的话,我头都大了。”
主管挥着手,挺烦的样子。
“自以为学了一点东西就了不起,说什么都是纸上谈兵。我可不打算把我的地位让给那群自以为是的人。”
主管说罢,就转身准备要走,不过他忽然就转过头来,看着亚伽特。
“希望还是用一点比较实际的人,你说是吧,矢人。”
亚伽特愣了一下,他好像读出了什么,不过……
那是真的吗?自己才来了一个多月,难道这就值得被大家重视吗?
再次看着主管离去的身影,亚伽特感觉到一种迷茫,这并不是因为被重视而感觉到迷茫,而是更为深刻的玩意,那就是关于之前自己想不通的东西,什么是有意义,什么是无意义那方面的问题。
本来什么都不想做的自己,现在感觉又有很多东西是值得去做的了,是有意义去做的了,被人赏识,被人重视,自己的世界从来都没有的东西一下子涌现了出来,并赋予了本来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一种新的含义。
比如现在自己做的事情,虽然自己做的东西真的不会改变什么,但是回应着什么人的期待,好好地做下去,那么似乎也就是坚持的理由。
师傅拍了拍亚伽特。
“太好了呢,你知道吗?之前你规划的仓库分布做得很好哦,好好地打了那群年轻人的脸。”
“……我只是觉得那样的规划不太好啦,河源米放在那个有通风口的地方……会使得那些米变得不香的。而且就算那样放也只是改变一下运货顺序罢了,运货都是我们这边管的,自己知道一下就好了,又不会打乱出入货的次序。”
师傅搂住亚伽特的脖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那就是做得好了啦!仓库管理的事情并不是看书就能学来的!”
“我也只是来了一个多……”
然后师傅的大手拍了一下亚伽特的后背。
“啰嗦!能力并不是用‘来这里多久’来衡量的,快去给会计部的家伙送记录过去吧!”
亚伽特缩了缩脑袋,接着回过头看着师傅那大大的笑脸。
“……我知道啦,别这么经常打我后面,会弄伤我的……”
小小地抗议了一下,最后他走到一边的办公桌,抽出了昨日的仓库记录。
“快去快回啊,”
师傅咧着嘴笑着,亚伽特转过头看着师傅,感觉都一种莫名的感动。
“那,我走了咯。”
“慢走。”
带着这种暖意,亚伽特走出了仓库,抬起头,目眩的春日不再感觉到寒冷。
走在春日的阳光之下,亚伽特想着一些东西。
在这里,虽然有些人很讨厌,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是很值得自己去喜欢的,他们不计较亚伽特那臭名昭著的名声,甚至愿意出手帮助自己,耐心地解决自己的问题。
而因为他们,在这里工作变得很是充实。尤其是回到千惠子的房子里面,抱着柴太郎,和千惠子一起吃着饭,扯着家常,扯着有的没的的想法。
这是一种活着的感觉,很久以来自己都没有的感觉。
生活啊,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
“亚伽特!!!!”
从身后爆出嘶哑的喊声。这熟悉的声音,亚伽特非常清楚。是与三郎的声音!
亚伽特转过头来,想要确认情况,然而没想到的是他看到的直接是一阵刀光!
“……呜!!”
刀光滑过自己的手臂,然后温暖的红色的液体就溅了出来。
“天诛!!!”
与三郎怒吼着,把刀举到头上。
亚伽特几乎是出于身体反应,他一下子就用自己的身子滚过了一边,挥下的刀只砍到空气。
“呸!”
与三郎举起刀,刀与自己的眉毛间平行。
“别想跑,还有三十个家伙在周围找着你呢,”
“……!”
三十多个人在找自己?!这一下子弄的亚伽特懵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你想干什么?!”
亚伽特捂着手臂的伤口,咬着牙。他并不想再和这群人纠缠下去,过去的恩怨并不是一时间能够说得清的,只不过他还是很想弄清楚着突如其来的事态。
“要你死。”
“我想也是呢。但是以前你们都没有这样子来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你们做出如此激进的事情?!”
“无耻之徒!你自己心里明白!”
与三郎举着刀冲了过来,亚伽特狼狈地爬了起来,爬起来的瞬间他心里还惦记今天要交的仓库记录,一下子就把那张玩意折起插在自己的腰间,接着才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起来。
“别跑!!!”
与三郎怒吼着,不过亚伽特不可能就此停下自己的脚步。
在前面,忽然冲出来几个人,看来是与三郎的怒吼暴露了亚伽特的位置。如果不快点跑出这里的话,那将会被包围。这么一想,亚伽特脚下如同踏着风一样,飞快地疾跑了起来,速度之快让那些追捕的家伙望尘莫及。
在形成包围之前,亚伽特就消失在那些围捕他的人的视线之中了。
亚伽特压着手臂上的刀伤,遁入了通往博丽神社的山中。
他喘着粗气,靠在一棵不大的樱花树下,然后重重地坐了下来。
把长衫的袖子扯掉,当作了绷带那样,紧紧绑住了手臂上长长的伤痕,
“一群野蛮人!”
亚伽特咬着牙抱怨道,忍着剧烈的疼痛,他系上了一个死结。
出血虽然不多,但是亚伽特却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有点昏,而且身体奇冷无比。
但是亚伽特是没有法子去抱怨任何人的,因为造成这种境地都是他自己的过错,或者说是自己一直以来积累下来的债。
亚伽特仰着头,看着樱花树枝上那嫩绿的枝芽,脑子已经变得极度混乱,他现在只能够把这个事件当做是普通的寻仇事件,但是如果是普通的寻仇也不可能变得如此过激。
越想脑子就越乱。
亚伽特扶着渗着血丝的布条,不由地愤恨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虽然说这一路狂奔无人能及,但是手臂上的伤以及伤口下翻卷的肉所发出的一短短的扯痛严重阻碍了自己的思路。不知不觉地就跑到了这个通往博丽神社的山道上了。
这是最糟糕的逃跑路线,因为那群家伙如果追上来,肯定就是收网似地前进,自己很难不被他们发现。而如果一开始跑进魔法之森或者迷途竹林的话,或许那样是最安全的,虽然那两个地方有很多妖怪和各种不安定的要素,不过也因为这些原因,那群追击的家伙也会有所顾忌,反而自己也会更容易地逃出追击吧。
不过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现在自己已经处于了最危险的境地之中。
“哈……哈……”
亚伽特选择放弃了思考,他现在努力地缓和自己混乱的气息。他很久没有跑得这么快,跑得这么远了,入冬之后反而坐得比走的还有多,现在忽然跑起来,就感觉到胸闷难受,就算呼吸也开始带着一种奇怪的声音,耳朵也发出嗡嗡的耳鸣。
“哈……哈……呼……”
气息慢慢地变得顺畅起来,耳鸣也开始消失了,胸口虽然有时有种闷闷的感觉,但是亚伽特依旧站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休息已经够久的,之后可是一刻都不能停息,必须在包围变得紧密之前突破包围圈。
他脑海中浮现出逃跑的路线,他打算往山后突破下去,然后绕着山跑入魔法之森,这样做是非常危险的行为,无论是突破围捕还是跑入魔法之森都是非常危险的,但是就算是危险也不能坐以待毙。
他看了看四周,除了温和的阳光和发着嫩绿新芽的树木,似乎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他轻轻地小跑了起来,往着后山的阴面跑去,心中暗暗地祈祷着:
一定一定要逃出这样荒谬的围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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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太郎!乖乖在这里呆着别乱走!绝对不要出去!”
千惠子在玄关边上,对着柴太郎警告道。
“一定一定不要出去哦!”
柴太郎坐在屋里,只是看着在玄关外的千惠子,然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记住了哦!”
千惠子说完就急躁地关上门跑了出去,木屐敲击石板地面发出急促的“嘀嗒嘀嗒”声。
柴太郎终归都是一条狗,它怎么懂千惠子的意思?
只是就算是狗,也嗅出了空气中弥漫的危机气息,柴太郎很明白,自己的主人亚伽特现在处于并不好的境地。
一种焦虑占据了柴太郎的内心,随即柴太郎就开始在房间走动,它想走出这个房屋。
这是不得不做的一件事情,它必须走出去,它的主人需要它!
柴太郎跑到门边用头顶了顶门,但是他发现木质的拖门已经被锁住了,但是没关系,柴太郎很快就在厨房找到了缺口,那是一个不大的窗户,就在炉灶的上面。
柴太郎个子并不大,或者说它的身子还能让它穿过这扇窗,柴太郎歪了歪脖子,打量了一下炉灶的周围,接着堆放的杂务,一跳又一跳地很容易就爬上了炉灶,然后它把头伸出窗外,确定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之后就从炉灶上跳了出去。
狗的身姿很灵活,就算这么小的狗从窗户跳下来也能很稳地站在发着土地气息的泥路上。
不过一旦跳出这个屋子,柴太郎就感觉到一阵恐惧,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冒险,没有亚伽特的陪同,也没有千惠子的跟随。不过柴太郎还是鼓起了勇气,鼓起了它最大的勇气跑了起来。
柴太郎非常聪明,聪明到似乎就不是一条狗,虽然才去过几次,但是柴太郎记得通往福田米店仓库的道路。
而它也明白,如果要找主人,只能够去那里,只要去了那里才会知道自己的主人去了哪里。
柴太郎疾跑着,它那短短的腿脚似乎也受到了神助一般变得比往常飞快。
在湿润的地面上,柴太郎的疾跑留下了一个个深深的脚印,在它蹬脚的一刹那,飞起的泥溅到自己脏兮兮也无所谓!只是想一刻不停地想要去到主人的身边。
在道路的一边,拉着小黑的黑田婆婆一如既往地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然而一只脏兮兮的狗忽然从一旁疾驰而出,如同一只离弦的箭一样,虽然不大,却魄力非凡。
“柴太郎?柴太郎!”
婆婆的呼唤没有起任何的作用,柴太郎的速度一点儿都没有有缓下。
黑田婆婆皱着眉头。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这个孩子……”
“黑田婆!”
“嗯?千惠子?哎呀,怎么连你也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啊?”
千惠子上气不接下气地用手扶着一边的石墙。
“没事没事,不用在意,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有、有没有见到矢人?”
“矢人?没看到啊,而且他早上不是要上班吗?也不会出来遛狗啦。”
“也、也是呢。”
千惠子抚了抚胸口。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千惠子点点头。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一群家伙要杀了矢人。”
“……杀?真是无法无天了。现在人间之里什么奇葩都有。”
“现在我就赶去矢人的工作地点。希望不要有什么事情。”
“啊,怪不得刚才柴太郎那么急地往那边跑呢,原来是矢人有危险啊。”
“柴太郎?”
千惠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明明记得把柴太郎锁在家里面的,
“嗯,你也赶紧过去吧,我去找一下人看能不能帮忙,真是的现在的孩子啊……”
黑田婆婆牵着小黑就往回走去,千惠子咬咬牙,她知道自己一刻都不能停,不然亚伽特会很危险,千惠子又继续小跑了起来。
“不要出事啊!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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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人最近一直都过着规规矩矩的生活,就连察觉危险的直觉都差不到要被磨灭了。
“如果还保留着那份直觉……第一刀大概不会砍到我。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亚伽特穿梭在樱花林里面,他的面容很痛苦,因为不停奔跑导致了缺氧的现象发生,现在的亚伽特感觉到有点看不清路,也感觉吸不到空气。
眼睛似乎也快看不清东西了,视觉上周围开始变黑而且闪烁着奇怪的星点。
。
虽然说想法很危险,不过却是有着可行性的,但是这个可行性其实是基于常规性的思考。
作为普通的人类,那些人就算再多,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在这么大的山上发现自己,但是错了,围捕自己的其实不止是人类,更是有妖怪,一旦变成这样,就不能用常规性的思考来决定自己的行动。
自己被发现得非常早,就在自己开始跑动的不久,他就听到了天空之中传来嘶哑的声音,他抬头一看,那或许是一个鸟类的妖怪,它冲着蓝天啼鸣,很快亚伽特就意识到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那些人按照妖怪提供的情报开始往自己的方位“收网”。
“在这里!!!”
“这边!!!”
“喂!他往西边跑了!”
……
周围不断响起诸如此类的叫喊,而且这类的叫喊越来越频繁。
“要被抓住了!”
脑里不停地闪过这样的信息,但是亚伽特忍受着这样的不安,只往着一个方向跑动,不顾一切地奔跑,在完全被包围之前逃脱这个包围圈。
忽然,亚伽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浮空了起来,接着身体重重地坠落到地面上,
“呜……!”
肩膀发出不和谐的声音,然后在泥土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接着狠狠地撞在一棵樱花树的树干上。
亚伽特蜷缩着自己的身子,身体每一个部分,包括骨头,肌肉,皮肤,全都在失去功能一样,除了疼痛再没有其他的感觉。
“咔……哈……噶……!”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全部变为一片黑,耳朵只能听到嗡嗡的声音,而鼻子能嗅到,口中能尝到的的只有一阵似有若无的铁锈味。一直以来赖以信任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全部失灵了,在绝大的疼痛间缝之中仅存的意识甚至还认为自己已经就此死去。
“不、不要!”
求生的欲望异常强烈,就算是曾经认为自己就算死去也无所谓的亚伽特此时只想活下去。
“不、不想死!”
亚伽特死命地抓住了地面上的泥土,不断地摩挲着,意识好像抓住了什么一样,被这摩挲着的泥土呼唤回来,虽然疼痛,但是差点被疼痛挤掉的意识慢慢地回来了。
亚伽特死命地撑起自己的身子,鼻子和口腔里的血顺着下巴底下滴落,伤势似乎比想象之中更要严重,不过亚伽特没有放弃,就算全是发出悲鸣也要站起来高歌猛进!要快点起来,然后按照预定的路线跑出去!趁着还没被发现……
“喂!在这里!”
在什么地方响起了让人绝望的叫喊,亚伽特的手臂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一下子就松了下来,接着全是再次倒在了土地上。
“啊,一切都完了。”
就算是充满求生意志的亚伽特,这次也不得不地接收起死亡了。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带着柴太郎,还有千惠子她一起好好看樱花呢……”
开始想着无聊的东西了。
“我死了的话,柴太郎该怎么办?那个孩子那么喜欢我,会不会自寻短见?”
“千惠子呢?虽然千惠子口上不饶人,不过确实善良温柔的好女人,一定会为了我的死而难受很久吧。”
“那么……老婆婆和小黑呢?师傅啊,主管啊那些人……会怎么想我呢?”
亚伽特根本就没法站起来,甚至说根本就连翻过身体都做不到,他此时还不清楚,自己的左肩骨已经碎裂,胸前的肋骨也断了,而且身后的脊椎也错位了。
“果然……不希望死掉啊。”
亚伽特看着发黑的泥土,鲜血一滴滴滴落在地面上,使得土地变得很难看。
很快,那些人就会把这里围起来,而接着,自己的鲜血就会大量地流出,流在这个发黑的泥土之山,然后,自己就贴着这个泥土回到大地之中了吧。
亚伽特这么想着,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幻想乡住人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