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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年的幻想乡冬天来得很早,那个冬之妖怪蕾蒂在冬天大活跃了一把。
于是……今年的春天也来得很晚,
不过春天依旧到来,那个讨人喜欢的莉莉也到处说:春天来了哟~春天来了哟~
在她那甜美的声音下,又为初春带来不少“春度”。
虽然同样是妖精,不过我可没有她那种精力去干这种事情呢。
我踏在有点湿润的泥土上,久旱遇湿的土地发出独特的香味,这种泥土的香味让我真正意义上感觉到春天真的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这次的颜料有点少呢。”
田中先生有点不好意思地摸着头说道。
“在村子里用颜料的人不多,这已经是我尽力去收集的了。”
我摸着头,感觉有点不满意。
“我想我要拜托雷扎克先生……”
“不到万不得已别找雷扎克要东西。”
如果找雷扎克要的话,估计会有很多不错的颜料到手,不过我可不太想这么做,毕竟从神灵手中索取贡品什么的……由于可能会诱发神明荒行,所以不到必要时候尽量不要这么做。
“我想雷扎克先生不会在意……”
田中先生笑道,
“让他当做是在做好事不就好了么?”
没想到田中先生居然说出这等好计。
“你是鬼吗?”
“只是找朋友帮忙而已。”田中先生推了推眼镜,这家伙……有时候还真的不能小看呢。
不过田中先生对于神灵不太熟悉,也不怪他这么想,虽然直接这么说还是说得通,但是仔细想想这还是涉及了贡品问题,所以还是有可能会诱发荒行,因此尽量别让雷扎克这么做,我可不想再看一次那个荒行的雷扎克了。
“不过话说回来,纪夫一旦开始画画,那个颜料的使用量就大得很啊。”
田中先生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田中先生有个毛病,就是说话有时候歪歪扭扭的,不过我还是听懂了他隐藏的含义。
“确实呢,纪夫作画,他就会给画全部涂上颜色,”
“那个……”
“我知道的啦,会叫他注意点的。”
确实就连高田家的画师整天作画消耗颜料的速度也远远不及纪夫呢。
“太好了,那就拜托你了妖精小姐。”
田中先生的脸部松弛了下来,话说我注意到田中先生最近瘦了不少,这可是让人有点心疼呢,毕竟他在寺子屋工作之余,还要抽出不少时间去经营他的服务队,而且服务队的人手并不足,田中先生为了服务队的事情到处奔波……
“有什么事情尽量拜托我吧,反正我有些时候是闲得没事干的。”
换一种角度来看,其实我也需要被什么人拜托,被什么人拜托是一种很快乐的事情,有一种……“啊,我还是有人需要的啊”的舒心感觉。
我们穿过了羊肠小道,接着豁然开朗的地势伴着阳光冲击我们的眼球,
等我适应了光线,我就看到了这空旷的草地,以及不远处那个独自屹立的屋子。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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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这屋子的门前,有点不是滋味地看着门前铺满的筛子,上面全是一块一块的五颜六色的好像石子的东西,这可是晒干的颜料块,不知道为什么,纪夫不愿意使用普通的液态颜料,他喜欢拿着晒干的颜料块,沾上一点热水,然后就开始作画或者上色,或许是……他喜欢捏着东西作画这种感觉?
敲开屋子的门,由希欢欣雀跃地打开门,
一阵浓烈的颜料味扑鼻而来让人觉得很是难受。
“啊,你们可来了”
由希顿时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换个嘴脸:
“不好意思。劳烦大驾。”
“不不,您过礼了。”田中先生摸着头说道。
接着他们互相鞠躬,哎……这两个还真是传统地客气啊,老实说有点怪。
由希笑得很灿烂,估计是有什么很开心的事情。
“刚好颜料块快用光了呢。”
啊,原来如此,是在等我们的颜料么……
“门口的不是还有一点吗?”
“那一点可不够今天用。纪夫他想到很不错的点子,所以今天估计会消耗颜料很快。”
“哦!在做什么大作吗?”
由希掩嘴一笑,说道:
“这可不是,只是拙劣之作而已,不过你们看了肯定会喜欢。”
哎呀哎呀,夫人您那一副自满的样子都表露无遗了,还说什么拙劣之作这样的东西。
我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赶紧让我们看看纪夫在画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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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屋子,纪夫房间那粘满字的拖门大开,阳光漏人了走道,让原本晦暗的走道也光亮起来。
我走过去,悄悄地把头伸进里屋。往里面探去,看到纪夫正在忘我地绘画者,他没有使用毛笔,他手中捏着颜料块不停地在纸上划着,
阳光从纸上的颜料上反射到我的瞳孔之中,我不禁眯起了眼睛。
那是火红的颜色,如同生命在燃烧的颜色,
我很是在意他到底在画什么,所以蹑手蹑脚地移到他身后,接着,我被震撼了。
那是一幅在描绘太阳的画。
那是一张只有一个非常圆润的太阳,还有一些染上色彩的云朵,
就这么一看,并没有什么大作的气息,但是注视一会,我感觉到,这个可是旷世奇作!
那好像空洞的火红中心,一眼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但是却隐隐约约地透露着生命的激情,在圆的外测,火焰在跃动。
那鲜明的火红焰光在纸上跃动!那鲜艳的火红色彩富有感染力,在那些放荡不羁的线条上,显露出太阳那种张狂,这种张狂却毫无保留地释放着富含生命力的能量!
直视这张画,我感觉来自于生命的激情想我奔腾而来,我此时此刻仿佛置身于生命的洪流之中,被各种各样的对于生命的激情不断激荡,
周围的云朵反而显得平淡,微黄的颜色和跃动着鲜红火热能量的太阳有着鲜明的对比,但是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太阳才显得比起一切更有生命力!
周围的虚空还没有被完成,但是纪夫还在上色,他手的动作变缓,接着他抬起头,用他那空洞的眼睛看着我,那个同样一眼看上去什么都没有流露的空洞眼神,似乎……似乎都在流露着一种难以琢磨的激情!
“……纪夫。”
“……”
“画得很好呢。”
纪夫摇摇头,
“还没……还没完成……”
纪夫看回自己那张画,
“少了……‘那个’。”
纪夫口中的“那个”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这张画就这么拿出去,这让人窒息的充满生命气息的画,一定都足够成为神之作品。
我摸摸纪夫的头。
“那就先放一放,有些东西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
纪夫没有抬起头,他依旧看着自己的画。
“什么是该来的时候总会来?”
“就是你想着它的时候,你怎么也找不到它,但是你不想着它的时候,它就在你面前出现。”
“……”
“就是这么一回事哦。”
纪夫素来很听我的话,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把手中那个手指般大小的颜料快放在一边,接着用他那满是颜料的手玩弄起一个圆形的东西来,我看了很久,才发现,那原来是之前一直在玩弄的铜币。现在已经被颜料染成诡异的颜色。
纪夫在这几个月来,作画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画也越来越好了。
这就是天赋的差异吗?我渐渐有点能够体会到那些人类为什么会对于才能这样一方面会产生妒忌感了。有些人辛辛苦苦十几年学一样东西,还不如部分人几个月的随意的学习。
我想我在这里可能会打扰到纪夫,于是我便好像刚才那样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在走道上,我看到由希窥视着纪夫作画,脸上满是笑容。
一副“我的儿子太棒了!”那样的神色。
“女主人,”
“嗯?”
由希望向我,她带着刚才那样的微笑,
“田中先生呢?”
“我拜托他去挤颜料了,”
“挤颜料?”
“不同颜色的分开挤出来,然后再拿去晒干。”
由希掩着嘴笑道:
“总不能挤在一起吧,那样的话,出来的颜料色彩很怪异的哦。”
“这个我知道……”
那些都是废弃或者用的只有都剩下那么一点的颜料,挤出来还是有点辛苦的吧,总之这种粗活就留给田中先生做吧,我一个妖精,手无缚鸡之力,也帮不上忙。
“不过春天也来了呢,不久梅雨也要到了,到时候晒颜料就很麻烦呢。”
“所以才尽量多做一点啊,”
“看来需要让纪夫正常点使用颜料呢,做这种颜料块,不仅麻烦,而且用起来很脏。”
我搓了搓食指和拇指,
“纪夫那个铜币,也玩得变了色了呢。”
由希无奈地笑着,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让他普通地用颜料,但是那样的话,似乎影响到他的思绪,”
由希望向歪着头打量着画,不知道想什么的纪夫,
“之前用那样的颜料,他会画着画着,就突然就发起火来,又跳又闹,把自己的画撕掉。”
啊……单是听着就觉得很棘手呢。
“后来我就用了共同作画那个方法。”
“就是我那套?”
“是呢。就是那套方法,我才知道,他很不喜欢颜料,因为用着的时候,要沾来沾去,”
就是因为要沾颜料这样的小动作,就惹得他发火吗?……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这样的人还能忍受?不过由希全部忍受并且接纳下来,而且包容着纪夫的行为,不得不再次赞叹这种母爱的伟大。
“我怎么样都好呢,只是……唯独纪夫一定要能够好好地开心地活下去。”
由希半眯着眼睛,用着似乎看开什么的语气说道。
“不能乱说呢。”
我否定了由希的说法。
“无论如何现在你还在这里,不要说这种晦气话。”
“只要活着就有好事发生的啦。所以你也要好好地活着。”
我安慰道。
“只要活着就有好事发生……吗?”
由希回味地喃喃道,
“确实如此呢。”
由希笑着,
“我去帮田中先生的忙了,他一个人在那里挤呀挤,怪寂寞的。”
接着,由希带着略带虚弱的步伐,扶着墙往里屋走去。
……
我撒了一个谎。
虽然活着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活着不一定就有好事发生的。
没有人能够说得出,一件事到底真的是好还是坏,因为是非曲直,好坏事宜,全是生物自己定下来的。本来一件事情就不会有什么是非曲直好坏事宜。
或许活下去,尽是痛苦的事情,不过这也是看人自己的主观感觉。
如果认为快活,就算在常人看来,是一场噩梦,在他眼中也如同甜蜜美梦吧。
说多无益,我这么说,也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忽然之间,我前方发出了声响。
好像什么倒下撞击地板发出的声音。
我向前方看去,看见由希就这么倒在走道上。
“由希?!”
我连忙跑过去,扶起由希。
由希用略带虚弱的语气说道。
“没事……只是我坐得太久,有点头昏而已。”
“什么坐得太久?这完全不是正常的头晕啊!”
“只是偶尔这样,让您见笑了。”
“这一点也不好笑!”
我驳斥道。
“田中!田中!!!快过来,不是挤颜料的时候!快过来帮忙啊!”
田中先生从里屋探出头来,狐疑地打量了一下走道。
发现异样的田中先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他跪下伸出那满是颜料的手,接着马上收回,看来是不想弄脏由希吧。
“怎、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突然就倒下来了!”
我的话不免带着焦急,我已经是第二次看到这样的怪事情了。
“由希说她是坐太久了。”
“坐太久?那可能是是脑充血吧?低血糖引起的症状。”
“身体状况不太行啊。”
田中先生若有所思点说道。
“偶尔的话,我想问题不大,好好休养一下,吃多点糖分充足的食物,很快就会好的。”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我跪坐起来,让由希睡在我的膝盖上,一边召唤出纸和笔。
在纸上,写下“由希头昏倒下”的字眼。
“妖精小姐?这是……?”第一次看到我在他面前使用能力的田中先生有点诧异在所难免。不过,我可不想继续和田中先生胡扯下去。
“啰嗦,在一旁看着,我要发动能力了,一看到我有什么不对劲,马上摇醒我,知道吗?!”
“您、您是要……”
“就当做是‘体验诊断’吧。”
接着,抓住了纸上的信息,把意识放入时间的长河之中,
接着,刻画着过去的碎片在我身边飞舞,
我一如既往地伸出手,于是我变看到了。
————————
由希站起,
脑中嗡地一声,接着周围变得黑暗,
无数的星星出现,并且闪烁,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由希不知所措,
任由世界在旋转,脑袋里面,有种怪异的感觉,那是好像疼痛,但是却又不像是疼痛的样子。
就是脑袋感觉非常不舒服,好像有什么在里面的样子。
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
嘭地倒下,不一会,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慢慢消退,自己的视线看到的是干净的地板,
已经多少次了呢?
最近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频繁。
啊,身体也随着头昏的次数而每况日下,
看来大逝之日,不远了……
—————————
我自己切断了能力,
我的脑袋也随着窥视过去,隐隐作疼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被由希的情感所感染还是说发动完能力之后的反作用,总之我也是疼得要死。
“田中先生,快洗手,”
“啊?可是颜料……”
“颜料这种东西都无所谓!绝对不是你说的低血糖!”
我冲口而出,完全不顾虑我的声音会引起纪夫的注意。
“由希她的头昏可不是偶尔,那是经常……”
“妈妈?”
这个时候听到吵闹的纪夫从他的房间探出头来,他那空洞的眼神正看着我这边,
这麻烦了。
“纪夫,没事的,在屋内呆一会,我们带着你妈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要去哪里?”
田中皱着眉头问道。看来他还是很不解我在干嘛,认为我在大惊小怪。这也怪不得他,他并不清楚我的能力,而且我也懒得和他解释那么多,再说,就算解释,我的能力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释得了的。我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的心情缓和下来。
“还用说吗?永远亭啊。这种病不是人间之里那边能搞清楚的!”
田中先生带着无奈的表情,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在他说话之前,由希先开口了。
“不用去,我还可以……”在我膝盖上的由希气若游丝。
“这种情况稍微歇歇就好了的。我以前也是这样的情况,注意一下就什么事情都没有的了。”
田中先生补充道。
“不对,由希,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的,你的头昏不是低血糖那么简单,你的脑袋里还有些什么……”
由希别过脸,一副不愿意提及的样子。
善于察言纳色的田中先生一下子就看出不对劲了。
“我明白了。我马上就把山下夫人送去永远亭。”
在关键时候田中先生还是靠得住呢!
田中先生快步拐入洗漱间洗手。
我转过头叮嘱纪夫:
“纪夫,乖乖听话,在这里等着,除了我们,谁也别开门。”
纪夫摇摇头。
“……不要!”
……一贯听我话的纪夫居然拒绝了我!
“……妈妈。”
看来是不放心由希的样子。
我苦笑了一下,想了想,强制让他在这里,不知道他又会干什么奇怪的事情,比起担心这个不如也让他跟着去吧。
“我明白了,但是不允许走到一半就喊累停下哦。”
纪夫重重地点点头。
我低头对着由希说
“真是个乖孩子呢,由希,你也听到了吧,”
由希含着眼泪点点头。
“万一你有什么事情,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办啊?所以绝对不能想着自己就要死这样的东西。”
“就算是为了这个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强调着“活下去”。
对,一定要活下去,放弃自己生命的人等同与否定自己的过去,这样的人是得不到阎魔和阎王的宽恕的。
田中先生出来之后,我让他背着由希,
我们四个身披着暖洋洋的阳光,潜入了阴凉的迷途竹林。
斑斓的光点掠过我们的焦虑的脸容,我只能祈求我的直觉错了,我是真心祈祷的。
——————————————
“……”
我扯着自己的头发,死命闭着眼睛。
“暂且先住着我们这边吧。”
永琳收起刚写好的诊断书。我觉察到永琳的语气很别扭,我抬起头,看到了永琳那带着怜悯的眼神。
“妖精。”
“什么……”
“有必要这么懊恼吗?”
“不,我这不是懊恼。”
“我只是在烦恼。”
我换了一个词。
“我该如何告诉在外面等着的田中先生和纪夫。”
我扯着的头发的手猛然放下,我看着自己的手。
“你……很痛苦的样子,为什么?又不是你的病。”
“正因为不是我的病,我才烦恼啊。”
我瞥了一眼永琳手中那份诊断书,上面写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不过我知道那里表达着什么东西。
“脑血栓”
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可以知道,由希的大脑出了问题。
按照永琳的说法,如果不做手术,可能只有短短几个月寿命,就算做手术,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以我的技术,就算救得起来,也会变成没有思想和灵魂的植物人。”
永琳没有一点“很可惜”的语气,她只是怜悯在痛苦的我,而不是怜悯由希。
“你说过的,死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只有同时拥有生和死的时候,那个人才拥有完整的人生。”
“所以,死,并不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永琳的语气越来越偏向冷淡,这也没有办法,因为这并不是她的事情。永琳和妹红辉夜一样,是个永远失去了“死”的人,她们是可悲的,她们永远成为了轮回之外的存在,真正能够成为她们朋友的,是孤独。或许比起肉体,更先死去的,是灵魂……
“所以,你不要一副痛苦的表情啊,拥有死是一种很幸福的事情……”
扯到自己之后,永琳的话语变得有点惆怅起来。
“我知道!”
我冲口而出,
“但是!但是!!!我感觉到心疼!我感觉到心疼!”
我捏着自己的心房处,直到自己的心房处开始生疼。
“但是,死别就是这么让人痛苦的事情……!”
我这是深刻地体会到了,活在当下的人是一个怎么样的感觉,我总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去俯视周围一切的东西,我没有对于一个人的死亡感到一丝怜悯,只不过是觉得“只是去到是非曲直厅,接受审判,然后轮回。”仅此而已。对于一个个体的死亡,而引发的悲伤,我感觉都是无谓的……
经过百来年的岁月,我在幻想乡学会的,就是这种活在当下感觉,因为我正是活在这个时点,所以才能感受到我这个时点身边的一切。
而一直在注视着这个时间轴的高高在上的人,是不会完全感受到这个时间点的一切。这样糟糕的人才会说得出,“死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只有同时生和死的时候,那个人才拥有完整的人生。”
我多么地想把这种想法告诉给那个仍然在固执地分辨着黑白的映姬听啊。只可惜,就算我说出口,她也不会理解,因为高高在上的人,是无法理解活在当下的人的想法的。
“不要哭,不要哭……”
永琳拭去我的眼泪,但是我还在啜泣,耳朵发热,头脑发热,脸蛋发热,这种感觉就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但是我没有做错,我没有做错!
“你不要再……不要再接近人类了。”
“妖精。”
永琳怜爱地看着我,就好像母亲看着孩子那样看着我。
“你更适合做一名孤独者。”
她的话语深深地烙在我的心中,“你更适合做一名孤独者。”
真的吗?我真的适合做一个孤独者吗?孤苦伶仃地看着日落日出,思考着各种各样不着边际的事情,不能和别的存在交流……
这样……这样的我……和千年前那个孤寂的地藏有什么分别?!
永琳抚摸着我的头,
“不用再想也行哦,就不用再想吧,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兴起勾起这种话题。”
啊……不用想就好了。
“就交给我吧。这种宣告死亡的丑角行为,我……”
永琳那眼神之中透露出无边的落寞,
“……我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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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哭了一场之后,我的情绪稳定了不少,我插着口袋,倚靠在墙边,我看着旁边那个凳子的凳脚,一边想着毫不相关的事情。
虽然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但是我无法停止自己内心各种各样繁杂的念头。
忽然,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熟悉的大脚,我仰起头,看到了田中先生,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他双手举着杯子,脸上带着微笑。
“妖精小姐。”
“纪夫呢?”
“医生给他一点药,吃了就睡了。”
他把水递过来。
“喝一点水吧,有时候一杯水下去心里会舒服点的。”
这样子的话,那么说他已经知道了由希的事情了。
那样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我怒发冲冠地看着他,他那带笑的丑恶面容在我眼中,如同恶鬼在幸灾乐祸地嘲笑一般。
“不要生气……”
田中先生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笑容,但是他的嘴角在抽搐。
“相信我,喝下去就感觉舒服点的。”
“因为……”
他的看向另一边,好让我看不到他的脸。
“……因为我妻子和女儿死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
我愣了一下,我接过他手中的杯子,看着那清澈的水,我的眼泪滴落,滴落在杯子里面,溅起了水花,激起了波纹,波纹回荡涟漪,我似乎在里面看到了纪夫和由希那无助的脸容。
我一饮而尽,
“好苦。”
实际上是甜的,我的眼泪是甜的,我是知道的。
但是我也还是说是苦的,因为,我的感觉告诉我,这是苦的,眼泪应该是苦的才对。
对……由希估计不会为此流泪吧,因为她已经知道快死了,但是纪夫怎么办?那个孩子就连会不会哭都不知道,就算他心如刀割,但是可能脸上连一点表情都不会浮现,他连哭泣这种发泄情绪的天赋都没有。他会被内心的痛苦折磨得死去活来……
我扶着田中先生那瘦弱的肩膀,好让自己别摔下来。
“纪夫……纪夫要怎么办才好啊……!”
我啜着眼泪,咬着牙,发出近乎绝望的提问。
“……”
田中先生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在他那微微发抖的肩膀成为了我软弱的发泄场。
啊!我是如此的软弱,这个事实,此时此刻,我切身地体会到了自己的软弱,那种遥远的无力感又开始占据内心。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我……病了?
不对,我不该病的……!
我……
意识沉入了黑暗之中。
————————————————
周围是带着夕阳色彩明亮的,我在哪里?
我抬起头,打量着四周,才发觉是纪夫的房间,
我看向窗外,那个熟悉的白窗帘已经不见了,外面夕阳西下,在远处的山边慢慢沉沦,成群飞舞的鸟儿优哉游哉地飞回到山中,回到自己的家。
这里没有往日的整洁,到处都是用得只剩下那么一点点的颜料块,还有各种各样的废纸。
我想拿起废纸,但是我的手穿过了废纸。
这是……
我此时此刻明白了,我在发梦……
不过,也不一定是在发梦,或许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发动了能力,现在正在时间长河的某个碎片空间里面。
此时我注意到房间中间圆台上,好好地平铺着一张画质非常好的纸,看起来是那种大画家开始制作值得呕心沥血的作品的时候才用上的纸。
我走近一看,我愣了一下。
那是画了大半的画,里面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曾经充满生命力量的太阳,
但是现在这个充满生命力量的太阳不再拥有生命力,因为这个太阳,被不和谐的黑线划过,那是……
一笔,两笔,三笔……无数笔的黑线,粗犷,毫无生气,或者说充满那种被背叛的愤怒。
黑线一条条划过太阳,让生命力全然败坏,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忽然,一股可怕的寒意窜入我的背后,感觉上方……
我茫然地抬起头,我看见的是一双脚……
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腹部往上窜起,我立马捂着嘴巴,缓缓地往上看去……
那是一个少年的身体,他好像浮在空中,但是我马上就看到脖子上缚着雪白的窗帘,他整个人都吊在上方……
双脚悬空,而他那脸朝下,那一如既往空洞的眼神还在那里,脸边还留着丝丝泪痕,
他……纪夫……
在含着眼泪,用着那带着一如既往空洞的眼神的眼睛看着我。
一瞬间,周边变得晦暗,我痛苦地低下头。
不要看着我!不要看着我!!
我恐慌地往后退去
紧接着,我跌入了黑暗的深渊……
————————————————
这一次,我终于张开了自己的眼睛,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啊,终于醒了。”
我歪歪头,看到穿着粉红可爱长裙的兔子妖怪。
“是……”
“我是帝哦,因潘帝。还记得我吗?”
我闭上眼睛,没声好气地说。
“你这个坏家伙,化了灰都认得啦。”
“很好,看来记忆正常,”帝开心地在一本子上写着什么,
然后若无其事地戳着我的脸。
“笨蛋是不会这么简单地生病的,为什么永琳大人就是不明白呢~”
我推开她的手,现在我可没有心情和帝装疯卖傻。
“啊拉,终于醒来了吗?”
“哦!铃仙!来得正好,刚刚醒来的。”
两只兔妖在说着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接着帝就走了出去。
“感觉如何?”
“……”
刚刚才看了那种东西,有谁会高兴得起来。
再说,我看到的,不一定是梦境,很可能是未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我……
“怎、怎么了?!”
我连忙挥手,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累而已。”
铃仙叹了口气。
“真是的,您也注意点啦,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师匠大人会很不开心的。”
“注意我?那个蓬莱人?”
我摇摇头,铃仙可能误会我和八意永琳的关系了。我们不是朋友关系,只是稍微谈得过来,而且比较在意对方存在而已。
我不知道永琳怎么看待我,但是我是一种怜悯而且尊敬的态度来对待她的。
“呵呵,居然直呼师匠大人是蓬莱人,如果你知道师匠大人的真实身份你会吓一跳的。”
我想如果铃仙知道我之前的身份,也会吓一跳的。当然我没有说出来。
“纪夫呢?”
我换了个话题。
“……在山下小姐那边。”
虽然看着铃仙很年轻,但是叫由希“小姐”还是够格的,铃仙的年龄比由希大很多呢。
“那么我也过去。”我楸开被子,准备下床。
“不行!”铃仙想也不想就阻止了。
“……别阻止我。”
我直视着铃仙的眼睛,眼露凶光。
“你会后悔的。”
铃仙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看来她是受到什么命令不能让我去见由希和纪夫。
我用着凶恶的语气,手指着铃仙。
“你这个逃兵,没事责任感的兔子,你以为你能在永远亭能够得到你想像之中的安逸吗?”
铃仙一听到逃兵一词,脸马上就变了色。
她的发梢因为翻腾的灵力而跃起,举起她的手,做出手枪的姿势,这不是开玩笑的姿势,因为铃仙确实会射出让我死亡的灵力弹。
“你怎么知道……”
不过我不会畏惧这样的小兔子,因为,铃仙在我面前,她太嫩了。
我会用我的语言彻底摧毁她的内心……
我把灵力注入了我的话语里面,让其变成了类似“言灵”的东西,加大了话语的效果。
“你不会杀我的,因为如果你这么做,你将在你师匠面前抬不起头,”
我冷峻地笑了笑,
“这种事情会伤害到你在永远亭的地位,我相信你会为此而懊悔,最后就连这份最后的安逸之地也要失去。”
“流浪……流浪,毫无边际的流浪……”
我笑着低语着,铃仙的面容扭曲,她向后退了几步,恐慌的写满了她的脸。
“不……不要过来!!!”
“最后孤零零一个人死在无边孤独的地狱里面……”
我下了床,一边用着吓人的语气低语着,
“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铃仙捂着耳朵,死命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睛闭起来,但是豆大的泪珠还是不停往外掉。
“求你了!!不要、不要再说了!!!”
苦苦的哀求只是让我变得更兴奋而已,我现在处于一种疯狂之中。
“孤零零一个人去……”
我停止了低语。因为我看到了并非来自与铃仙的灵力开始发散,那是带着愤怒的灵力,来自于……
我抬起头,狂妄的笑脸僵住了,那是永琳,她一副严肃的样子,高高在下,好像看着虫子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她在鄙视我。
由于永琳突然的出现,我从那种加害的兴奋瞬间跌入了恐惧的深渊,此时,我才清醒过来。
我捂住脸往后倒了几步,一把撞在床边,发出巨大的声响,身后那来自撞击的疼感让我顿时明白,我被狂气污染了,铃仙的双瞳有着能让人变得疯狂的能力。
虽然短短的一瞬,但是我看到了铃仙那会让人发狂的双瞳,这是一种很恐怖的能力,但是常常被人忽视,我就是一个不注意,就被狂气感染。如果不是永琳突然出现止住我,那么我很有可能跌入万劫不复的疯狂地狱。
“对不起,稍微被铃仙的狂气波长感染了呢。”
永琳默不作声,她收起自己的灵力,然后扶起不断颤抖的铃仙,我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如果是正常的你,会被这种频率的波动而感染狂气吗?”
“这下你明白了吧,你现在处于多么危险的状况之下,”
永琳没有看着我,她扶着铃仙转过身,我看着她那红蓝相间的护士服背面,顿时很不是滋味。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接近由希和纪夫。”
永琳说罢,便扶着自己的爱徒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在走之前,我分明听到一句:
“不要再让更多人受到伤害了。”
我捂着脸,靠在床边,昏暗的灯光照在我的身上,让我的身影变得如同幻影,
坐在地面上的我,死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颓然地任由时间流逝。
如同在这里的,不是一个外表是十岁的女孩,而是一个苍老的老太婆。
斗转星移,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光亮。
我悄然站起,跨过窗台,看着那让人难受的朝阳。
我意识到,我起码要离开这对母子一段时间了。
起码,在我变得正常之前。
“不要再让更多人受到伤害了。”
啊……或许永琳说得没错,
或许作为一名孤独者,更适合我。
——————————————
我已经有差不多三个月没有见过由希和纪夫了。
这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甚至我都没有知觉,
只是差不多天气开始变得热起来,我才发现,原来已经进入了夏天,
我才发现,我已经有这么久没有接触过由希和纪夫了。
甚至这三个月,我都没有靠近过永远亭,一旦靠近,我就想起我伤害铃仙的事情,那种负罪感让我难以忍受。
“你更适合做一名孤独者。”
永琳的话回响在我的脑海之中,每次想起她的话,我的内心都好像给什么重重地撞击一下那样,有种闷疼。
我一边残忍地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一边让他们生活在绝望之中而无所作为。
不过此时,我也该做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了,我不能袖手旁观。
我现在已经不同了,我找到一丝“可能”
只要有打破那个近乎绝望的未来的可能,我就不会放过,或许成功的机会很渺茫,但是不去试一次的话,就连成功的机会都没有。
还要从我手中这本《Autism》说起。
接受慧音的拜托,我来到了香霖堂采购一些东西,霖之助这个笨蛋,不知道把自己的商品丢到哪里了。于是在他找东西的隙间,我拿起他桌面上的这本《Autism》来看。
看书名我以为是什么写满异国风情的读物,因为香霖堂这类玩意很多,这家伙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死人堆里拾到这些外界的书本。
但是我打开之后,发觉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Autism,即为孤独症,自闭症抑或儿童精神分裂症。”
在扉页,我看到了这句引人注意的话,
接着,就是一大串病例,我如饥似渴地读完前言里面所述说的案例。
得出以下以下结论:孤独症是一种原因未明的病症,发起的原因可能是各种各样的,但是这并不是任何人的过错。而每一个孤独症患者都是不一样的,但是也有共同点,缺乏与他人最起码的沟通,过分关注自我,有怪异的重复性的行为,沉默寡言或者语言交流异常,拥有一般人难以想象的空间技巧或者机械性记忆……
我想起了纪夫。
纪夫缺乏沟通,喜欢重复性地玩弄着圆形铜币,而且和人交流的时候明显语言交流异常,从他学写字来看,可以看得出他是通过机械性记忆来认知这些字和这些字的含义……
我捏着我的鼻梁上方,甚至捏得我发疼,
“真是何等无知!”我已经不止一次辱骂自己了。
“行了,这不是谁的错。”霖之助推了推眼镜,他现在正在坐在他的椅子上,眉头紧锁,我已经把纪夫的事情告诉给他了,他也很诧异居然还真的存在这样的人、
“不过你也真是厉害呢,居然胡乱摸索也找到了‘类沙盘治疗’的方法。”
所谓类沙盘治疗就是通过某种方式让孤独症患者参与某种游戏,然后去理解并指导他们。
“那只是帮助我们理解纪夫的方法而已,并不是什么治疗方法,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什么治疗方法!”
“那么,你不打算治疗他吗?”
霖之助接过我手中的《Autism》在目录上指着那一大串疗法。
我摇摇头,
“很有参考价值,但是这有用吗?”
“从一开始的前言就开始讲了,每一个孤独症患者都是一个独特的存在,这些治疗方法未必合适。”
“你不是经常说不去试一试就不知道吗?”
霖之助的语气带着嘲笑,我恼怒地扯着头发带着怨恨看着他。
“这也太多了。”
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除非……你能把这玩意给我。”
霖之助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皱着眉头。
“你是认真的?”
“你不是笨蛋,你知道可能就算这么做,付出那么多也会徒劳无果。”
我摸了摸脑袋,想不出有什么好的解释。
“刚才我那句话……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么多案例,这边看的话,可能消化不了,不如拥有之后,细细阅读,弄清楚各种情况,然后再尝试……”
霖之助做出止住的手势,我也很识意地住嘴。霖之助瞅了瞅外面,
“你……真的变了呢。”
“……”我无言以对,对,或许我变了,我真的变了。自从一开始写住人物语开始,接触各种各样的人,那之后,我就变了,我原本以为自己拥有仅次于佛祖阎王他们的让人望尘莫及的智慧,现在我知道自己的智慧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而我的变化,正是我学习的证明。
“或许……我变傻了呢。”
我自嘲道,霖之助一边叹气,一边苦笑,他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把书递给我。
“我就记上了。记得付钱啊。”
啊,我们两个都是足够愚蠢的大笨蛋啊。
我捏着手中这本《Autism》,心中默默地发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继续下去,因为,我不能就此放弃,尤其是手中还持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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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迷途竹林的中心地带,来到了永远亭,这里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
虽然说前几年这里学成出来太一在人间之里开的医院一定程度上减缓了永远亭病人人满为患的现象,不过依旧有很多人冒死穿过迷途竹林来到这里求医治病。
“永琳呢?”
我抓住一只兔子妖怪,她的样子几乎快忙得昏了,所以乱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就逃走了。
我叹了口气,真是头疼呢,找不到永琳的话,我也不知道由希和纪夫到底在哪里。
“……啊!”
我转过头来,铃仙站在一边,她的身体不自然地缩了缩,微微发抖,看来我的言灵还是对她有影响……或者说……搞不好已经成为心理阴影了。
此时我想起了雷扎克的话,
“如果结果漂亮,讨厌你的人最终也会理解你的。”
真是狡猾的一句话,如果单纯地理解,可能会理解出结果够好的话,那些讨厌你的人就不会再讨厌你了。
不过他用的是“理解”,单纯地“理解”不能化解仇恨和厌恶,
比如我眼前的铃仙,我伤害了她,无论怎么说,我都伤害了她,就算她理解我的意图都好,但是我在她心中留下的阴影都无法散去。
“铃……”
我还没喊出她的名字,她就惊恐地往后退,可是还没有几步,就摔倒,在大家惊异的目光之中,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围,脸上大滴大滴地渗出汗水,脸色变得铁青,牙齿不自觉地发抖。
“铃仙!”在一旁,一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兔子从旁边推开众人跑了过来,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因潘帝,她一把抱住铃仙,安抚着不断地发抖的铃仙:
“没事的,没事的,铃仙,她不会伤害你的。”
接着她瞥了我一眼,虽然之前她总是拿我来做恶作剧,就算看着我,也是打趣的眼神,但是此时她的眼神是充满了仇恨。
“还不快走。”
忽然有什么人拉了我一下,我转回头一看,居然是藤原妹红!
“走!快走!”
她拉着我,死命往外拖,在周围诧异的目光下,我们离开的永远亭。
“你到底在干什么?!”
妹红严厉地质问着,我没有话说,只是低着头,我希望她能够骂我几句,这样子的话,好让我心里舒服一些。
“……看你这个样子我连骂你的力气都没有了。”
妹红插着裤袋,看向别的方向。
“妹红。”
“什么?”
我试着叫唤一声,妹红不生好气地回了我一句。
“其实我还有方法……”
妹红面带愠色地看向我,
“你还想干什么?!现在你的行为一点也不正常!”
“你病了!”
我病了?
“大家都知道你病了!妖精,你不是笨蛋,你知道你自己的事情!”
“你现在的做的一切都显得非常急躁,为什么你就不明白?!”
妹红气的直跺脚,我只是呆呆地听着她说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太危险了,如果你再轻举妄动,别想着会有我这种温柔地和你说这么多……”
听到她的话,我顿时意识到很多东西。
“结界管理者那边吗……”
妹红马上就闭嘴了,她望向地面,肩膀在抖动,她很生气,因为她很在意我。
我可不想连你也伤害啊,妹红……
“对不起。”
我开口流露出来的语句,不会得到任何救赎。
我转身离去。对不起,妹红,我或许要做点阳奉阴违的事情了。
“……妖精?”
“……我,不会做坏事的啦。”
我又骗人了,我是个大骗子,就连平时,也习惯去骗人的大骗子。
骗人是能带来快乐的,我坚信这一点,所以无论我多么痛苦都好,我也要选择欺骗。
我恍惚地潜入迷途竹林深处,直到再也看不到妹红的影子。
呐,妹红,我是个十足的笨蛋,就算你给我警告,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因为,我已经决定了,我一定要做些什么,
接下来,就让我作为一名不被人理解的孤独者独自前行吧。 幻想乡住人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