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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雀无声。
望着地面上那两个凭空炸起的大坑，众人面面相觑，许久也不敢上前半步。
之前方尘不显山不露水，突兀站出，气吞山河，竟能与叶凤声这个狠人战个旗鼓相当，方才那般拳拳到肉，精彩绝伦的战斗，更是将所有人的心全部都提了起来！
场中大多数人皆是男子，本就拥有血性，似这样简单粗暴的战斗更是让他们热血澎湃，心中为方尘与叶凤声谁能够获胜而绷紧心弦。
而今这最后一击对轰，很显然是已经决出了胜负，他们更想要知道是这过江龙叶凤声最终棋高一着，还是方尘这个大隐隐于市的能人本领通天！
“子渊，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枪……”
自花园当中循声赶来的众人匆匆而来，正好见这让他们映像深刻，亦或者说永世难忘的一记对轰，皆是面露惊愕，纷纷站立，不知如何是好。
“楚公子，这是怎么了？叶先生怎么会和方尘打起来？”
困惑不解，有人出声问道。
楚子渊这才被旁人的言语自呆滞当中唤醒，后知后觉的他匆忙开口与一干黑衣大汉纷纷：“快，快把方尘扶起来，你们，你们去把叶凤声给我……”
话音戛然而止，地面那个被溅起的泥土覆盖的身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他慢慢拭去面庞的泥土，露出了属于那张少年人的清秀面庞。
“叶凤声！”
咬牙切齿，认出起来的人是谁的楚子渊恨不得要将叶凤声碎尸万段，却始终不敢再有半分动静。
踉踉跄跄，叶凤声伸手捂住胸膛，没有灵气的保护，方尘刚才那竭尽全力的一拳已经打裂了体内的骨骼，甚至已经伤及内脏，若不是因为晋升结丹，身体淬炼的程度要远高过筑基境的缘故，只怕如今已经是落得一个被打爆心脏，当场猝死的下场了。
强忍着内脏反馈到神经的疼痛，叶凤声拭去唇边不受控制溢出的鲜血，艰难的走到方尘所在的位置，望着那张自小一起长大的面庞，沉默不语。
方尘没有叶凤声这般狼狈的。
哪怕他抑制了体内灵气，可那也只是抑制，当身体受到致命创伤的时候，灵气还是会自发性的减缓伤害，并且修复已经受伤的部位。
知道叶凤声靠近，方尘没有说话，仰头看着漂浮着稀薄云层的蓝天，他的眼角微微跳动。
“我赢了，”
黑红色的鲜血因为叶凤声的开口将他雪白的牙齿涂上一层渗人的颜色，不受控制的自口中淌出的鲜血顺着叶凤声的下巴滴落，画满衣襟的同时，也在黑色的土地上涂上了一层恐怖的色彩。
他的言语依旧清冷，只不过就算是一个外人听来，也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痛苦：“你应该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
“还有意义吗？”
方尘转动眸子，看了一眼叶凤声那张狼狈的面容：“我已经死了两次了，我不如你，动手吧。”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是那个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方尘，既然败了，那就理所应当的去死，自己做下的事，就应该自己偿还。
“我想要知道为什么，”
叶凤声的声音有些哽咽，因为鲜血不停的从喉咙里往上冒，可是他的言语依旧极为认真：“你究竟亲眼看见了什么事，才会让你下定决心来寻我复仇。”
“呼~”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方尘好似是放下了什么东西，开口自嘲：“古族真好啊，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修士想方设法的要往里面走，唯有我在族中战战兢兢，行为处事皆是小心谨慎，不敢有半分逾越，你可能不知道，就连当初我与你靠近，都是在算计你，为的就是日后万一叶氏的人要杀我，你可以凭着古族传承的身份出面来保我一命。”
叶凤声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方尘那张熟悉的面孔，等待他接下来的言语。
“我在古族中整整煎熬了八年，八年时间，每日我都在担心你们叶氏的人会不会将我杀掉，会不会从我昨日的行为当中发现一丝蜘丝马迹，发现一丝端倪，从而知道我要复仇的心，将我杀掉！就连睡梦当中，我也无时无刻不在警惕！无时无刻担心自己会露出马脚！”
“直到四年前，我终于解脱了，你们叶氏终于愿意让我离开了，所以我就走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禁锢了我八年时间的囚笼，重新回到了这片天地间！”
叶凤声皱眉，本能的想要说两句反驳的言语，只是喉间涌出的鲜血根本就不给予他说话的机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方尘从叶凤声的眼中读出了他的意思，所以笑了一下：“你们叶氏培养我这么多年，甚至还给予了我一个入族修炼清心诀的机会，你感觉这是恩赐，这是天底下最大的善意。”
“全都错了！”
猛地将声音提高了一个语调，方尘坐起身来看着叶凤声：“叶氏培育我，是希望我忘记之前的一切，按照你们规划好的道走未来的路！是希望把我变成你们叶氏的提线傀儡！”
“什么修炼清心诀的机会，都是荒谬！只要我敢点头，下一刻我的脑袋就会从我的脖子上掉下去！”
“叶凤声，你是古族传承，可你知道你们叶氏有多少个似你一般的传承吗？”
“你只不过是被推到明面上来，成为了所谓的传承罢了！你不是唯一的！你是随时可以被替换的！”
“你为什么从来不去问问叶伯父为什么不去做这个传承？为什么叶氏到现在还掌控在叶止的手上？”
“你这般看重情谊，可你当真有去与叶伯父袒露心扉的沟通过吗！？”
“徐海山为什么会散失灵气遁入江海？你又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由父代延伸下来的婚约，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曾去与叶伯父问过这一切？”
“你看见的只是他们想让你看见的，你知道的只是他们想让你知道的！”
“若是我的父亲还在，我定然……”
方尘的声音骤止，滔天灵气自他体内炸开，一柄褐红色的锐利短剑自其掌心绽放开的同时，那锐利无比的剑锋转瞬及至。
刺痛了叶凤声的眼眸！ 花都无敌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