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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他何出此言。

　　但消失的这几天，张秀山相信他一定在调查。

　　“我们都中计了，一切的行为，一切的事情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我们输定了。”他面色阴沉，“我查到是谁在做背后推手，在两天前我无意间看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十八个受害者家庭已经搬离了乡下，据说拿到了一大笔补偿，离开了这座城市。”

　　“这有什么的，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张秀山奇怪的问道。

　　“这是坏事。”

　　钟辉可以肯定，这半个月慢慢停下的网络节奏与舆论是敌人故意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放松张秀山的警惕性，“你是不是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那五位轻伤受害者身上了？”

　　“是呀，他们都是不错的人，愿意说实话，是有人花钱雇佣他们前去围攻卫涌泉，只要在法庭上堂堂正正说出这些话，人证那就被彻底推翻了。”

　　“天真，真的天真。”

　　钟辉颇有点恨铁不成钢，“这是圈套，就是个圈套，至今为止，我调查来调查去，哥们那儿也没办法弄出任何案发现场完整的监控录像，那些静止画面的假东西反倒好弄。”

　　“想了这么久，我才发现，这都特么的是烟雾弹。”

　　“我们太执着于用我们律师的力量拯救卫涌泉，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张秀山歪着脖子十分不理解，“什么意思。”

　　“要不是我吃饱了撑着问老大，我都不知道是因为柳家的压力才接下这种活。”他狠狠的一拍桌子。

　　“那又如何，咱们律师的工作......”秀秀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细思恐极。

　　钟辉转过头，看着她，满脸的苦涩：“至始至终没什么动静的柳家，很有可能才是这次事件的幕后推手，我们的目光都在唐家身上，始终认为柳家是我们的助手，放着唐家......可忙活这些天，你有看到柳家的势力进来吗？”

　　“......难不成。”

　　张秀山拿起包包，猛然冲出办公室，急急忙忙的去往琴卫集团。

　　可一切都晚了。

　　......

　　吕琴难以置信，真的难以置信。

　　面前的这位少女是柳茹婉，的确是柳茹婉。

　　但已经不是那天见到的柳茹婉。

　　即使她亲切的称呼自己为母亲，可宁愿不要这一声母亲的称呼。

　　从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种结局。

　　“放心，妈，我一定会照顾好爷爷奶奶和您的。”少女微笑道，“小涌也会出来的，他会感激我一辈子的，谁都会讨厌他，嫌弃他，只有我爱着他。”

　　吕琴看着她，眼里尽是怒火，她身后站着的是这些时候天天吵架，天天撕逼的王阳与顾仟。

　　而此时此刻却在握手言谈，商业互吹，夸赞对方演技不错。

　　一手缔造出来的琴卫集团，吕琴只剩下1%的股份，剩下的全在少女手中。

　　身份已经转变了。

　　她带了一大批人来，将老卫家的心腹干将换了个遍，作为琴卫集团最高的股份持有人，将吕琴屁股底下的位置提升到了执行副总裁。

　　“这样做，只能让小涌讨厌你。”吕琴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哟，只会让他依靠着我，没有我他什么也不是，没有我他一事无成，没有我只能备受煎熬。”柳茹婉水汪汪的眼睛里有着的只有绵绵笑意。

　　“我的就是他的，他的也是我的，拥有的一切在我手里，他接下来的人生也是我的。”

　　完美的展现了柳茹婉的掌控欲，以及黑到极致的占有欲。

　　此时张秀山闯入会议室，看到了一切。

　　来到了吕琴身旁，直勾勾看着最后赢家的柳茹婉，质问道：“柳家大小姐，你到底在干什么！”

　　“干什么？”她微笑道，“当然是在帮小涌呀，让全世界人都讨厌他，让全世界都厌恶他，只有在我身边才能不被轻视、不被唾弃。”

　　“结果只能相反！”张秀山怒吼道。

　　柳茹婉没有回话，反倒十分感激：“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柳家是个纯粹的家族，因此小涌会判无期徒刑，然后缓刑两年，受尽世道的冷，然后在我身边感受到暖。这就是我的爱。”

　　扭曲的爱，扭曲的人。

　　“两年之后呢！？”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是少女的回答，囚禁卫涌泉的一生本就是最开始的目的。

　　她一直带着笑容，可让在座的所有原先琴卫集团的高层背后发凉，“父亲若不倒下，阿么也不会出此下策，只有我才能守护小涌，母亲还是早些退休，享受天年吧。”

　　“当场死亡的三个人是你干的吧，封锁道路，拿假监控录像做烟雾弹是你干的吧！”张秀山丝毫不惧柳家势力，盯着令人恼火的柳茹婉怒吼道，“逼琴卫集团到这个地步也是你干的吧，我们事务所的老大早就把股份转让给了你，是不是！？”

　　“现在才知道么？”

　　少女离开座位，来到张秀山面前，“他们本就该死，身强力壮不去前线报效国家，反在腹地欺压黎民百姓，连他们家里人都看不起，觉得再这样下去早晚出事情牵连到自己，用钱换了他们的命......崔海丰也想做纯粹的人，这是好事。”

　　“狗屁的好事！”

　　秀秀已经无力回天，气愤的离开琴卫集团，回到了自家的事务所，联合钟辉找到了催海丰。

　　“你们都知道了哈。”他似乎没有半点罪恶感，“做的不错，没添乱子，很好完成了使命。”

　　“我不服！”钟辉猛地一拍桌子。

　　“那你可以走，找到被告，然后不用回来了。”

　　张秀山失笑道：“老大原来也是个俗人。”

　　一语道破人心。

　　“我什么时候不是俗人了？”

　　催海丰将桌子上的《共和国刑法》打开，“说到底，律师也是个赚钱行业，说到底也是利益的交换，什么时候你们变成了正义的伙伴？”

　　......

　　11月27号，公开审判卫涌泉。

　　一审判决因为柳家的压力出来的很快。

　　“被告卫涌泉，无期徒刑，缓刑两年，成年后服刑。”

　　终于回家了。

　　空气中弥漫着酒臭与呕吐物的味道。

　　卫涌泉在家里看到喝得烂醉如泥的吕琴，以及无微不至照顾母亲的柳茹婉，看了阿么一眼，笑道：“你的目的达成了吗？”

　　“小涌早就知道吗？”

　　“何必用这种手段。”卫涌泉点了支烟，“回来打你电话的那一刻起，我就不会反抗，做的太过了，你抢了母亲的心血。”

　　“我相信你，相信你能解决一切，也相信你真的能解决一切，这样也好。”

　　卫涌泉摊在沙发上，掏出在CZ使用的手机卡掰断之后换上她准备的新手机卡，开始下载《BGO》。

　　其实和在分院没多少区别。

　　一事无成，仅此而已。

　　“放心，母亲的心血由我来照顾。”

　　“什么时候去应付你七大姑八大姨？”卫涌泉听着手机里播放出来的熟悉音乐，似乎是回到了CZ分院，无比怀念。

　　但已经时过境迁。

　　“下个月15号，家里的父亲过50生日，不过在此之前，我得把爸爸送往最好的医院，如果救下来最好，救不活，阿么也没办法了。”柳茹婉将手中的抹布整整齐齐的叠放在餐桌上。

　　看样子刚清理完吕琴买醉之后吐出来的满地污秽。

　　“奶奶的情况怎么样？”

　　“过两天接回来照顾，稳定很多了。”

　　“谢谢你，阿么。”

　　“我们之间还需要道谢吗？”

　　卫涌泉深深看了她一眼：“谢谢。” 魔导学院的问题儿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