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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涌泉早就猜到了这种结局。

　　从他致电柳茹婉的时候就猜到了这种结局。

　　并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在被捕入狱之前他说过：“全靠你了。”

　　意思就是一切都交给了阿么。

　　自然而然的演变成现在这种结局。

　　是卫涌泉怂了吗？

　　的确是，直到踏上一审判决前，他都有机会。

　　打电话给林玲，求求他，帮帮忙。

　　可至始至终都没有。

　　奥体中心D班休息室他说的那句话，犹如一把带着永久毒性的刀子，进了他的后背，至今还在发作。

　　交给柳茹婉的时候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

　　手下留情。

　　他很清楚，柳茹婉是什么样的人。

　　逃离魔都一半是因为她。

　　只要她在，自己就没有自由是一回事。

　　只要她在，自己接下来的人生不是自己的是另一回事。

　　阿么很贴切，一手操办了所有。

　　衣食住行、吃喝拉撒、事业家庭、婚姻子嗣。

　　满足她个人的私欲。

　　从电话响起的那一刻开始，不......从老卫重病入院开始，一切都在柳茹婉的计划之中。

　　卫涌泉尝试过破局。

　　找名单上的人破局，无一例外被挡了回来。

　　射伤唐天也是一种破局，甚至那晚上与要自己命的人搏杀，也是在破局。

　　可柳茹婉早就算计好了。

　　唐天说到底只不过是个棋子。

　　或许他本人早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那可怜的十八人，有被欺骗，有心中明白，也有面对死亡的觉悟。

　　最后者都明白。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不算亡命之徒，却胜似亡命之徒。

　　性命换取家人的富裕快乐，对这些混小半辈子一事无成的人来说很值得。

　　轻伤的五位是幸运儿，命中注定死不了还荣华富贵一辈子，不得不说抽签的运气在他们身上。

　　卫涌泉没有杀人。

　　只是射伤了这十八人，且都不是要害部位，技艺不精的手法，做不到让受伤的人不停流血。

　　9月30号晚上，拖着受伤的身体，离开案发现场之后。

　　来了几个人，按照抽签的顺序，照着卫涌泉打出来的伤口再给了一下。

　　卫涌泉赶走柳茹婉。

　　后者其实并没有走，在家中大魔导师的掩护下，目睹了全部过程。

　　案发当时，动用了柳家一点点力量，以道路检修的名义封锁住了前后五公里的路，并且抛出了烟雾弹。

　　一则被剪切过的监控录像抛出去让律师头晕脑胀，七八个只有静止画面的前后三公里监控录像让律师们的注意力放在了通天本事的唐家。

　　而柳家一直以帮助者的身份站在了老卫家身旁，容不得怀疑。

　　说到底，唐家也是柳家的棋子，首都王家也是柳家的棋子。

　　顾仟更是柳家的棋子。

　　卫涌泉窥探一二，却不知道全貌。

　　早在少年察觉到身旁粘着的女孩有些不太对劲的时候，少女已经布下了网兜，一点点，一滴滴的布下。

　　静静等待卫涌泉的父亲重病倒下。

　　当然她并不会做这种害未来父亲的阴狠手段，老卫的倒下直接促成了准备两年之久的计划进入结尾而已。

　　卫涌泉也知道。

　　阿么的掌控欲望、占有欲望很扭曲，但绝对不会做害自己，害自己家人的事情，包括她自己的家人。

　　只不过是在满足私欲罢了。

　　唯独让卫涌泉生气的只有一点。

　　十三个无辜之人的死亡。

　　今天是12月14号。

　　阿么住在家里照顾醒了喝，醉了吐，吐完睡的吕琴已经大半个月了，卫涌泉始终和她保持了一定距离。

　　奶奶回来了，爷爷也回来了，两位老人没出什么大事是万幸。

　　可看到柳茹婉脸色都不太好，却又不能发作。

　　现在一家人的吃喝拉撒靠着的是谁心里都清楚，吕琴是年长之中唯一能撑起这个家的人，却每日烂醉如泥。

　　不过今日柳茹婉就要回家，明天是柳父50大寿，听说首都也来了不少达官贵人，甚至几位常委也派了心腹干将前来助兴。

　　阿么不得不回去整装打扮，扫榻相迎。

　　“小涌，那我先走了，妈看着点。”柳茹婉深深看了眼卫涌泉，等待他的回话。

　　卫涌泉喝了口茶水，起身笑道：“那我送送你。”

　　两个人下楼，一言不发。

　　离开小区还是一言不发。

　　卫涌泉就这么跟在她身后，没有并肩而行，更没有像个情侣一样腻在一起。

　　她的专车很快出现在小区门口。

　　柳茹婉没有上车，转过头问道：“生气了？”

　　“废话，老妈那副模样大半个月了，我能不生气么。”卫涌泉瞥了她一眼，“我怎么样其实无所谓，关键是家里人对你的印象落到了冰点，这是做任何事情都弥补不回来的。”

　　琴卫集团完全由她掌控。

　　柳家高层之中唯有她的亲生父母觉得这样做不对，其余都凑过来想分一杯羹。

　　这次的事情让她一跃成为柳家闪耀的明星，99%控股琴卫集团，柳家可以借机转型，赚更多的钱。

　　“时间会打磨一切的。”柳茹婉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错，琴卫集团要下猛药，否则永远处于泥潭之中。

　　卫涌泉微微有些恼火：“还没过时间，有些人就可能离开了视野。”

　　这句话的意思指向性很强。

　　既然已经做下，那就没有必要柔柔弱弱。

　　柳茹婉失笑道：“舍得么？”

　　看似是情侣之前的对话。

　　其实是威胁的话。

　　卫涌泉不可否置：“当然舍得，就怕阿么舍不得再搞出点大新闻。”

　　“那这不就是不舍得么？”她回话十分快，心思通透。

　　附近已经有了指指点点的人出现。

　　卫涌泉的名头“威震魔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近年来第一列魔法师犯罪，照顾是未成年，所以无期徒刑缓刑两年。

　　恐怕离开了魔都，也会如此。

　　正如阿么所说，全世界的人都讨厌小涌，只有我不讨厌，那他的家也就在我身旁了。

　　目的已经达到，柳茹婉可以肯定小涌哪也去不了了。

　　时间的打磨，就是让世人的鄙夷的目光更多的汇聚在他身上。

　　“阿么，不该杀人的。”

　　“我没杀他们，只是他们一心求死而已。”

　　“快走吧，爸妈都等急了吧，大半个月不回家。”卫涌泉止住话题，纠缠下去也没啥用。

　　车子缓缓离开，老卫第三个儿子冷笑不已。

　　成败还不一定呢。 魔导学院的问题儿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