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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全身像是触电般战栗。
那个人,终究还是回来了吗?
黑暗中,我苦笑了一声。
爹爹听到我轻微的动静,也许是怕我又伤心难过,便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几人呼啦一阵响动,纷纷的撤出了柴房,外面,我听到雨婵故意拔高嗓门喊道:“诶,诶?这就走啦?几位官爷?这,这是搜还是不搜啦?!”
等到全部的人都撤退走后,雨婵这才返回来掀开了地砖让我们出去。
京城战乱的消息,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
沈珏靠着手里的两块虎符,领着历来养在边陲之境,用于防范外敌入侵的三十余万精兵的一半,气势汹汹的杀进京来,只为了取南宫拓渊的项上人头。
原来他早就谋划的一清二楚,冷芊芊就是他在宫里的内应,那日他在傅府得手了迟夜麒的那块虎符后,立即通知了冷芊芊用胁迫南宫皇后这一招,逼南宫拓渊交出了另外一块,两块虎符一到手,他便毫无顾忌的除掉了南宫皇后,一来,算是报弑母之仇,二来,皇后一死,南宫拓渊必反无疑。
而沈珏则利用了这个时机,赶往了广临城,将多年前皇上曾赠给他母妃的信物拿出来,向边陲的一众将士亮明了自己是皇子的真实身份,他凭借着自己手中的两块虎符,再以他曾经在广临城做经略使时,在兵士中攒下的人脉和威望,很轻易的就打着“除恶铲奸”的旗号,成功在广临城一带起兵,他带领着这批精厉锋锐之师日行千里,烟尘滚滚而来,他们所经过的州县,全都望风而解,人们一听说这是要去推翻南宫拓渊那个老奸臣的,当地的县丞、知州们便都纷纷打开城门借道其行。
而现在南宫拓渊的手里,除了那批早已在上次的“北斗门宫变”中损失惨重的南家军外,就还有屯在京城周边的不到十万余人的兵力,但京城的这批禁军中,以市井子弟居多,况国内太平享乐日久,这批兵士长日缺乏战斗经验,因此根本难以敌挡沈珏麾下的精良边军。
沈珏一路高歌,在京城和奋战了三天,在极少伤亡的情况下,终于势不可挡的杀进了皇宫,护卫内宫的南家军也被彻底的杀了个片甲不留,据说,南宫拓渊被砍下首级时,指着沈珏说了一句:“竟然是你......吾悔矣!吾悔矣!哈哈哈......一报还一报啊!”
不知道他是后悔当初的一时大意,还是后悔这一生,万不该同亲妹做下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只可惜,没有容他再言多一句,沈珏就一剑砍下了他的首级。
当天夜里,泠泠月色照宫楼,在南宫皇后曾经曝尸的那个城门下,南宫拓渊的首级,正被高高地挂在那里,他还来不及闭上的双眼,就这么死死地望着他眼下的那一方宫城。只不过,这些将再也不属于他这个亡魂。
而我,再一次通过这件事情,看清了来自沈珏骨子里的杀伐狠决。他是适合做帝王的,再适合不过。
再想起他对我故作的万般柔情,我只会生起一阵想要作呕的恶心。他等的这一天终于到了,只是,我冷笑着想,如果有一天能再见面,我一定会问冷芊芊,噢,我竟然又忘了,现在应该叫她唐墨之,她知道他所有秘密和心事,她从北斗门宫变事发那日起就一直陪在他身边,陪他一起起兵攻城,陪他夺江山,刃仇敌,可是她如果知道他爱的这个男人曾和我这枚棋子在大婚那日于床榻上疯狂的缠绵了一夜,她会心痛如锥,介意到发狂吗?
呵,我发酸的笑了笑,她有什么可心痛的,我确实曾拥有过沈珏的身体,可那又算什么?她拥有的是沈珏的心啊。
该心痛的,终究还是我。
也好,如果这天下是他的,那我便逃到没有他的地方去。
几天后,宫里的老太后因上了年纪,又为着这段时间的不太平忧心忡忡,还外加上被南宫拓渊幽禁了这十来天,忧怒之下散了最后一口等着见儿子的气,就这么去了。
太后一薨,普天皆哀,宫中无主,沈珏以皇孙的身份为太后操持了丧仪之事,并最终妥当葬于了皇陵。
沈珏的这次回归,让宫里的风变了方向。
丧仪事毕后,朝中开始有了支持沈珏继位的声音,这其中不仅有那些本就不服南宫拓渊的大臣,更不乏那些曾经历过多年前那场“巫蛊之乱”的旧臣们,在朝中无主的情况下,一旦某种声音开始了萌芽,接着就会有无数的跟风者,就连那些个曾被南宫拓渊收买了的大臣,都开始纷纷转而拥立起沈珏来。
就这样,沈珏在众望所归之下坐上了皇位,他的登基大典,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大张声势,他只是简单的昭告了天下更立国号为“后齐”,并从次年起称“佑彦元年”,又将后宫六院中那些前朝的宫嫔宫妃们,都遣送至了皇陵太庙去替刚刚殡天的老天后抄经守灵。
而替他一起攻城的那十万余边境将士,因在这场战乱中有功,被授予了“天宝之师”的称号,并准许留守京都,充作护卫皇城的精羽卫。
待到这一切都安定下来后,我本以为他会册封唐墨之做他的皇后,可是,又是十几日过去了,除了传出一些什么新皇帝又更改旧制了,什么赋税终于减轻了之类的消息,根本就没有一丁半点的动静。
难道?是他根本没动这个心思?
嗬,罢了,他心尖儿上的女人,他想什么时候册封都和我没关系,我操这份闲心作甚? 娇娇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