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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胡子一看,拎起长刀就像老年汉军爬去,两个人来来往往砍了几刀,不由得停住手呼哧呼哧地喘起气来,喘了一阵儿,两人同时抬手,长刀毒蛇一般向对方胸腹之间刺去!扑哧!两人同时中刀,鲜卑人的刀插进了汉军肚子里,汉军的刀同时插进了鲜卑人肚子里,又是存着同样的心思!花白胡子冷冷一笑,把长刀刺进几分,老年汉军吐出一大口血,咬着牙把长刀刺进几分,眼睛死死地盯着花白胡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把长刀插到底,两口鲜血同时喷出,两个人头一歪死了,两人的躯体却被两把长刀连着靠在一起。
年轻鲜卑和年轻汉军对视着,两个人都双手握刀转着圈子,忽然,年轻鲜卑猛地向左一步,年轻汉军连忙向右躲闪。年轻鲜卑半路收脚,长刀猛地向右劈去,原来是虚招!他的目的是声左击右。当啷啷,年轻汉军的环首刀和鲜卑长刀碰在了一起,是从鲜卑人的左侧出刀,击在刀侧,顺着刀身向下一划,扑哧,刺穿了年轻鲜卑的咽喉!原来他早就猜出了年轻鲜卑的刀路。
年轻鲜卑双手一松长刀落下,向后便倒!噗!年轻汉军的长刀飞起,年轻鲜卑的头颅飞起。“没了首级的鲜卑才是好的鲜卑。”年轻汉军嘟囔了一句,俯下身找到壮年汉军的头颅,轻轻地合上了他的双眼。然后缓缓地向后倒下•••激烈的战斗使他脱力了!
这一场小规模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再一次以汉军的胜利而告终。三千鲜卑骑兵对阵两千汉军步卒,鲜卑人全军覆没,汉军只剩一人。对于所向无敌的大鲜卑来说,这是打脸,彻彻底底地打脸!鲜卑骑兵们纷纷鼓噪起来,他们抽出长刀,开始咆哮、怒吼。“杀光汉狗!”“大鲜卑威武!”“冲上去,杀光他们!”
咚咚咚!咚咚咚!汉军的鼓声响了,缩水了一大半的汉军军阵开始缓缓向前。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面色沉静,握紧武器,随着鼓点声缓缓向前!不到两千人的汉军竟然敢主动发动进攻,鲜卑军队此刻至少还有四个满员的千人队!鲜卑人顿时勃然大怒了,这是蔑视,极度的蔑视!汉狗难道真的以为大鲜卑勇士都是土鸡瓦狗?
杀气!遮天蔽地的杀气!拔拔太平望着对面的汉军,心中若有所思。这难道就是恩师所担心的?那个飞将•••那个得到长生天庇佑的人•••竟然练出了这样一支军队!杀!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杀光!这样才能永绝后患,万夫长拔拔太平下定了决心。
鲜卑军中号角齐鸣,一队银盔银甲的骑兵越阵而出。这一队骑兵将近千人,个个身材魁梧彪悍异常,一看就是百战之余的精锐,大战来临之前仍然面色平静。这支部队正是刚刚击溃了五原边军的那支银甲兵,国师的三千护卫之一。
对面的汉军仍然不疾不徐地前进,已经越过了尸横遍野的战场,在行进中调整着队列。后面的辎重兵倾巢而出,一面打扫着战场一面寻找着汉军的生还者。战场上战马的尸体正好用来喂饱大营中几千百姓的肚子,这样就省下了一大批粮食。辎重营的主管一直是侯成侯屯长,他老人家是一向省惯了的,要是被他知道白瞎了这许多马肉,一顿鞭子是逃不了的。
鲜卑人哪里能想到汉军的辎重兵正在打着马肉的主意,丝毫不担心此战的胜负。他们满腔愤怒,发誓要把这支汉军全部砍倒,把那个所谓的飞将抓住剖腹挖心!鲜卑人的狼性被激起来了,他们鼓噪着,大声吆喝着,为银甲兵鼓劲。胯下的战马也感觉到了主人的躁动,不安的走来走去,喷着鼻子。
银甲兵们已经排好了队列,队列不甚整齐,每个人之间的空隙却留得很足。呜•••号角响了,银甲兵们俯下身子,双腿夹紧马腹,战马开始奔跑。银甲兵们很有经验,先让战马小跑几步,再慢慢地加快马速,在他们的计算中,战马冲击汉军步阵之时,正是马速最快之时。
“停止前进!”高顺大声地下着命令,他已经换上了陷阵营的铠甲,手持陌刀立马在陷阵营阵后。他的旁边是吕布,后面是背嵬军和虎豹骑,这是目前战场上左曲的全部力量。在他的计划中,陷阵营将单独承受鲜卑人两到三个千人队的冲击,然后背嵬军和虎豹骑出击凿穿敌阵,踏白军负责追击。整个计划的关键在于,陷阵营是否能抗住鲜卑人三个波次的进攻。
汉军缓缓地停下来,陷阵营前后排成四排,每个人之间的间隔只有小臂长短,这样的队列既不影响挥舞陌刀,在紧急时刻又可以迅速靠拢抵挡鲜卑人的冲击。四百多陷阵营每个人都是身材魁梧膀大腰圆,一个个看上去就像力士金刚一般。有些人是第一次上战场,手心里不由得冒出了汗,但是吕布阵斩三十四个逃兵震撼了他们,向前是死在鲜卑人刀下,向后是死在自己人刀下,同样是死,为什么要落个骂名呢?
银甲兵开始加速了,他们气定神闲并没有把这次冲锋当一回事儿,作为百战之余,他们都经历过太多的鲜血和杀戮。说实话,汉军的战力并不怎么样,守城还将就,野战么,就跟送死差不多•••刚才的那一战就完全能说明问题。
马速在逐渐加快,两边的景象快速掠过,耳边终于有了风的呼啸!这意味着马上就要突入敌阵了!银甲兵们抬起头,身体跟随着战马奔跑的旋律摇摆,准备做最后的冲击!“举刀!”高顺大声地下着命令,四百柄陌刀高高举起,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鲜卑人在急速靠近,离陷阵营只有五六步了,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注视着战场,这一次冲击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这次会战的结局。“劈!”两百把陌刀轰然劈下,顿时响起一阵惨呼,乌溜溜!这是战马临死前的哀鸣,噗通!这是鲜卑人落马的声音。哎吆!这是鲜卑人临死前的惨叫。咕咚!这是陷阵营士卒被马匹撞倒的声音。
只有三十几人被战马撞倒,汉军阵列前却躺满了任何吗的尸体。不错!高顺满意地点点头,不枉我训练了他们三个月。“举刀!”“劈!”四百柄陌刀高高举起,前两排劈向迎面的银甲兵,后两排劈向闯入阵中的银甲兵。又是一片人喊马嘶响起,冲在前面的银甲兵已经无一幸存。
银甲兵们震惊了,怎么会是这样?汉军竟然有如此利器?竟然敢用人的血肉之躯抵挡飞奔的战马?毕竟是百战之余,银甲兵立刻就想到了对策,带队的千户一声令下,残存的银甲兵迅速从陷阵营边上斜斜掠过,兜了个圈子重整队形。这次鲜卑人排成了一个巨大的锋矢阵,峰矢的箭头直直指向陷阵营。“前进!”陷阵营滚滚向前,越过尸山血海,重新整队,中间变成了八重,两边仍然是四层。扛住了鲜卑人的第一次突击,所有人都信心的百倍。
辎重兵迅速上前,把倒地不起的三十多个汉军抬下去救治。
银甲兵又开始冲锋了,阵形紧凑,马速催到极致。鲜卑人都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次决死冲锋,这一次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马府,马晗和马成相对而坐,中间只隔着一张小几。这是一间密室,看上去有些狭小,为了保密的需要,窗户设的很高。初春的天气,下午的阳光本来就不是很足,现在就更显得昏暗了。马成满脸沮丧,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血迹,整个人就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马晗仍然是那样的谦和雍容,端起细嘴茶壶又给马成续上了满满一碗苦茶。“算了,事情已经定局了,别去想它了,饮茶。”马成抬眼望向马晗,满脸的惨白。“可是我不甘心呀!布局了这么久,甚至不惜卖身投靠鲜卑,最后只弄死了一个黄崇。好比花大价钱买了一个西贝货,怎么能咽得下去这口气!”
马晗抬起眼,出神地望着那扇小窗,好像在回忆着什么。“论年纪你我差不多,这心性你还得再磨练磨练。这些算不得什么,人生一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慢慢地心就静了,没那么多牢骚了。”马成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是如何和鲜卑人联系的?”马晗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每次都是他们主动和我单独联系,都是在太守府左边巷子里的张家汤饼店。”马成有些疑惑了。“家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来了?”“我怕的是走漏消息,从现在开始,马家又要蛰伏很长一段时间了。对了,紧急情况下,你怎么和鲜卑人联系?”马成有些欲言又止了,但是家主问话又不能不说。“还是去张家老店,在东南角的那张桌子坐下,把三根筷子摆成三角形,露出筷子头。伙计就会过来收起筷子,把两个茶盏一正一反平放。其实这些用不着,鲜卑人都是和我单线联系,从不知道家主的存在。” 汉逆之吕布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