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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只听得一阵巨响,从无名峡谷两边的悬崖峭壁上滚下来无数的滚木礌石,夹带着泥土碎石滚滚而下,刹那间就把三个葫芦嘴儿堵得严严实实。咚咚咚!咚咚咚!激越的战鼓声响起,嗖嗖嗖!嗖嗖嗖!两边的悬崖峭壁上射出了无数箭矢。
哎呀!噗通!哗啦啦!白波军的士卒们大惊失色之余,本能地躲开两边的葫芦嘴儿,向峡谷中间的开阔地挤去。本来就不大的葫芦肚儿顿时挤得满满的,人喊马嘶乱成一片。两边的箭矢如飞而来,射杀了千余白波军,剩下的人连忙支起盾牌向中间靠拢。
“灵骓将军和大公子真是智计无双、算无遗策!他们咋就知道黄巾会挤在葫芦肚儿中央?” 一个模样俏丽的灵骓营军侯兴奋地叫了起来。“别大呼小叫的!灵骓将军和大公子是什么人?那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岂能料不到这一点儿?赶紧起爆!”“诺!”俏丽军侯应了一声,笑嘻嘻地掏出火折子开始点火。
无名峡谷中,四散的白波军早已聚集在峡谷中间的开阔地带,支起了一张张藤牌,抵挡着两边悬崖峭壁上激射而来的箭矢。李乐心中一阵悲凉,两行眼泪就要落下来了,千算万算,还是中了并州军的埋伏!千不该万不该,自己不该贪功冒进!
可是,此刻正在战阵之中,瞬间就要发出命令,根本来不及患得患失。他睁大双眼,向四周观察了一番,葫芦口儿的滚木礌石刚刚停歇,只是散乱地堵塞了葫芦嘴儿,只要用人力疏通,还是有希望的。李乐的目光盯在了南边的葫芦口上,只要快速疏通谷口,就有希望逃出去!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哆嗦了!
“随我来!去搬开堵塞葫芦口儿的滚木礌石!”李乐大吼一声,跃马扬鞭就向葫芦口儿奔去,全然不理会两边激射而来的箭矢。“冲呀!”他左右的数百骑兵连忙张起藤牌,护在大头领左右,掩护着他向葫芦口儿狂奔。
无名峡谷的北谷口,一听见身后的一声霹雳,胡才立刻大惊失色了。这一声巨响意味着什么他非常清楚,这三万白波军已经中了并州军的埋伏!他忽的从地上站起来,翻身上马,大吼一声:“随我来!赶快撤退!”
不等士卒们反应过来,他早已策马扬鞭,急驰而去了,左右的百余骑兵连忙紧紧跟上。他们都是胡才的乡党亲族,一向唯胡才马首是瞻,早已养成了一声令下紧紧相随的习惯。三千步军这时刚刚反应过来,连忙拎起武器,拔脚就要飞奔。
就在白波军手足无措、方寸大乱来不及做出选择的时候,大片的火光一闪,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声霹雳,只震得天崩地裂,土石纷飞。轰隆隆!轰隆隆!无名峡谷中立刻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刹那间,数万人被抛向天空。
无名峡谷中间,数万白波军正挤成一团,人挤人人挨人,突然红光一闪,地面瞬间爆裂,埋在地面下的数千坛黑火药接二连三地爆炸开来。混合在黑火药中的钉子、尖锐的石块蓬的一声四散开来,方圆两丈之内顿时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
刹那之间,所有人的耳朵都被震聋了,他们什么也听不见了。数百具、数千具躯体在自己的眼前被爆炸的气浪冲上天空,瞬间变成一团团碎肉残肢,鲜血如同细雨一般,飘飘落落,将大地、树木、山川染得血红。随着这一声声爆炸,自己的就像被巨大的木槌狠狠打了一下,不知不觉得飞翔在天地之间,就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无所凭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好像只过了一刹那,又好像过了千百年,斗转星移,世事沧桑。浩劫残存的人听觉终于恢复了一些,但是听得还是不甚清晰。天空中到处是残肢碎骨,鲜血化成了细雨,飘飘洒洒,落在人们的身上,峡谷中一片狼藉,人仰马翻。终于,有一丝丝声音传进了耳朵中,那是一丝丝的惨叫,人喊马嘶,伴随着一阵阵的爆炸声。
所有人都呆住了,三万人在一瞬间,几乎全部变成了一堆堆血肉!这些不久前还是泥腿子的白波军被眼前的凄惨景象下得目瞪口呆了,在他们的意识里,没有什么能顷刻间造成如此巨大的伤亡!除了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真神:中黄太一!
残存的白波军放弃了抵抗,他们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刚才巨大的爆炸声肯定是中黄太一降下的警告!若是不立即进行虔诚的祷告,肯定会给自己的子子孙孙带来无穷的灾难!残存的万余人一齐轰然跪下,痛哭流涕地祷告着,请求中黄太一的宽恕,完全不理会两边悬崖上射出来的箭矢和峡谷内飞溅的土石烟尘。
李乐刚刚策马飞奔到葫芦口儿,身后就响起了一连串儿的爆炸声。在硝烟弥漫之际,李乐被巨大的冲击波震下马来,左右的亲兵连忙跳下马来,把他紧紧地压在身下。耳边听着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李乐的心在滴血,千算万算,还是着了并州军的道儿!
瞬间之后,他立刻就冷静下来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败了就败了,想办法逃出去,过不了几个月,又能拉出一支人马!爆炸声刚刚停歇,李乐就挣扎着从亲兵的身体下爬出来,顾不得拍打浑身的泥土,大吼一声:“随我来!快速清理葫芦口儿!”他第一个向葫芦口堆积的滚木礌石冲去,左右的数百亲兵紧紧跟上。
胡才带着数百亲兵刚刚跑出百余步,身后一阵巨响,他连忙回头望去,只见刚才自己立马之处的谷口已经被硝烟和碎石吞没。在阵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自己的三千步卒已经烟消云散,到处都是硝烟,到处都是在空中飞舞的残肢碎肉!
胡才胸中一阵激荡,一张口大叫一声,喷出了一大蓬鲜血。数年心血,如今毁于一旦!如何不叫他五内如焚!这口鲜血喷出后,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金黄,浑身上下处处燥热,却偏偏使不出半分力气。
“咄!”他屏气凝神,长出了一口气,心中顿时舒服了不少,瞬间消失的气力也回来了大半!贼娘的!输了就输了,大不了从头再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老子肩上的八斤半还在,就不愁东山再起。
“随我来!突出去!”胡才右手的长矛高举,斜指前方,带领残存的两百多骑兵和三百多步卒发一声喊,向前猛冲!正在这时,远方出现了一支骑兵、红盔红甲,背后披着皂色的披风,大约有一千余骑,径直向自己冲来。
当先一员女将,红盔红甲皂罗袍,胯下骑着一匹修长迅捷的军马,手里挥舞着马槊,口中大声喝道:“吕灵骓在此!对面的黄巾将领,留下首级再走!”声音清脆中带着刚毅,听起来煞是好听,正是灵骓营的统帅吕灵骓!
“哈哈哈哈!”胡才仰天大笑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一个女娃娃也敢在你胡爷爷面前信口雌黄!来来来!我把你生擒活拿,看吕布那厮用什么赎你回去!”话一说完,胡才纵马如飞,向吕灵骓急驰而来,拿下这个女娃娃,正好将功折罪!
灵骓也不答话,纵马飞奔,直扑胡才而来。十年的背嵬军统帅生涯,早已把她磨练地异常镇静,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与其徒费口舌,还不如手底下见个真章来得实在。比起统率千军万马,运筹帷幄,她对自己的武艺更有信心。
刹那间,两马交错,胡才的长矛和灵骓的马槊撞在了一起!镗啷啷!一阵金铁交鸣之声猝然响起,嗖!灵骓的马槊向下一弯,将胡才的长矛高高弹起,蹂!灵骓将手中的马槊一轮,矛头绕了一圈儿,抖出七夺白花,径直向胡才的面门咽喉点去。
胡才手中的长矛正在半空,灵骓的马槊已到!他大吃一惊,连忙双手一松,放开长矛,身子向后一仰,一个铁板桥稳稳地躺在了马背上。嗖!灵骓的马槊从他的面门掠过,卷起的冷风让胡才脸上一凉。
这时两马交错,胡才立起身形,右手摸向腰间的环首刀,准备摸出刀来,将灵骓一劈两半。没成想灵骓右手握住马槊,左手一伸,一把寒光闪烁的长刀反手向胡才的腰肋之间刺去。胡才顿时冒出了一头冷汗,身子向前一伏,试图躲过那柄长刀。
可是已经迟了!灵骓左手的长刀从胡才的右肋刺入,从左腹刺出,胡才一张口,又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身子一软,软绵绵地伏在了马上。老家伙,你太小看灵骓大小姐了!我的刀槊双杀是一绝,是我的七大杀招之一,就连父亲都赞不绝口的!
“起来!”灵骓大喝一声,左手一使劲儿,将胡才的尸首抛上天空,右手马槊一挑,左手长刀一挥,登时将胡才的首级砍了下来。灵骓右手的马槊向前一伸,将胡才的首级扎在槊尖上。“匪首已死!还不快快下马投降!” 汉逆之吕布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