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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再要去叶荣卿老先生府上,去拜访爷爷,莫少柠心中是有愧的。
早前时候因莫少柠要外出求学,叶爷爷一直告诫他,练习书法这一门,旨在陶冶情操,淡泊名利,修身养性。
需要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的联系,纵是天纵之资,麟角奇才,亦不敢懈怠。
不然也是徒然荒废岁月而已,即使偶得初窥门庭,亦难以精进。
叶爷爷不止一次的训诫莫少柠,要勤勉治学,端正己身。没有一箩筐的烂笔头,哪来宣纸上的泼墨写意?
叶荣卿老先生荣休后,就立志不再收学生,但对对于莫少柠的资质跟人品喜爱非常。
前面一直让梅姨教导他,但后来都是叶荣卿老先生亲自教导,传授他课业。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梅姨也再不敢以前辈自居,而是以平辈相称,莫少柠与她们相处向来恭敬,并不敢有丝毫的僭越,一直把自己当作晚辈。
...
前面有说到,大四以来一直都在忙于毕业论文,工作室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跟风波,对无书法却隙于练习,没有什么长进。
那哪里敢去叶爷爷家,再惹得他不高兴。
但今天却由不得他,这也不能再推脱了。
沐浴更衣,整理行装,换了一套素衣,带上叶爷爷所赠的笔墨纸砚,跟近期的一些练习稿好让叶爷爷品评,然后开着车子来到了叶爷爷家。
莫少柠来访,叶凝姗自是欢喜,跟着梅姨到门口相迎。
“小师叔。”
等莫少柠下得车来,叶凝姗一声呼喊,让莫少柠老脸一红,这都什么辈分呀?
叶凝姗这样称呼也是调笑的成份多些,也不是真的这样呼唤,这也是她跟梅姨闲聊时,偶然间听得这么说过一两句。
她觉得有趣,便籍此调侃一番,也并无他意。
拜会过叶荣卿老先生,他的身子还是如以前一般的硬朗。对于莫少柠荒废功业的事情,叶爷爷也是狠狠的训斥了一番,
勉励他勤加练习,不可多为俗物缠身,保持身心的健康。
...
就这样,这一天莫少柠都呆在了叶爷爷家的书房,在那里不知疲倦的练习着。
梅姨做过午饭,便出门去了,她要到芳琅小县城去。
她的女儿李双双经过自己的努力,跟熊筱媛小姨借了一点,在芳琅小县城买了一套自己的小房子。
也算是有了一个自己的小家,她想把母亲接过来跟自己同住,但梅姨说自己在这边习惯了,有空还是会去看看的。
今天她就去给李双双帮忙收拾屋子了,给女儿置办一些家具,叶爷爷要拿一笔钱支持她,但她执意没有要。
梅姨估计要到晚上才回来了,倒是叶凝姗一会儿跑到书房来,给莫少柠换香,煮茶,研墨,多的时候还是呆在爷爷身边。
午饭时间,叶凝姗的妈妈有回来。
菜色丰富,养眼还养胃,闻着就很有食欲,这自然是出自梅姨的手笔。
开始落座,莫少柠也洗手过来吃饭,叶爷爷坐在主人座位,叶凝姗坐下首,她妈妈坐在旁边,莫少柠坐在客席。
叶爷爷尤爱那虎皮肉扣肉,每天都要吃。但叶凝姗妈妈说热量太高了,本来是不好让他吃的,但叶爷爷坚持,也只好每天让他吃两块解馋,不好再多吃了。
莫少柠也跟着沾光尝了两口,对这虎皮扣肉也是称赞不已。
...
虎皮扣肉选材精良要求比较高,制作工艺流程繁复,对火候的掌握要恰到好处,以酒入菜也是一大特色,但菜本身没有酒精不含酒味,只有那独特的香味,这也是它难能可贵的地方,菜色呈现诱人的酱红色。
一块扣肉就是一碗,虎皮完整瘦肉的一面划成了几大块,碗底是小镇上特有加工的梅干菜,上面是豆豉等熬制的辣椒酱蒸过的,吃起来一点都不腻。
这辣椒酱风味独特,吃起来特别的香,是小镇上那卤菜作坊的不传之秘,除此之外别处寻不到。
梅姨的手艺确实一流,跟小镇上的厨官师傅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向爱惜自己身材竭力保持的叶凝姗,也被这美食的香味吸引,忍不住尝了一小块。那真叫一个美味,她一脸的享受,然后想起什么事情,一手拿着碗,筷子搁在碗上,身体前倾,一脸认真的跟她妈妈说。
“妈,我喜欢莫少柠,我要嫁给他。”
可怜她妈妈刚扒了两口饭,给她这话惊到了,一口饭给喷了出来,指着叶凝姗不停的咳嗽。
“咳咳...”
叶妈妈,拿纸巾擦着嘴,喝了两口汤顺了下,这才缓过来。
“你这丫头,当着客人的面,说的甚胡话?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她妈妈也是让她给气到了,一直在数落她,叶凝姗放下筷子赌气,撅着嘴不乐。
叶爷爷哈哈大笑,这可是不小的乐子。
莫少柠低着头吃饭,有些尴尬。
...
饭后收拾好桌子,休息了一会儿,叶妈妈出门忙工作去了。
叶爷爷吃过午饭,感觉精神头不错,活动下身子有些力气,就到书房画书画,让叶凝姗跟莫少柠也站在旁边看着学习。
他先是燃香抚琴,然后品茗静坐,都一个钟头了,他才开始作画。
宣纸铺开,纸镇压平,细细的研墨。
他作画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前后也就二十多分钟,一点也不输壮年。
这是一副秋景的人物写意图,讲述的是一个著学的故事,在一旁还提了一副自,更为这画增色不少。
画工了得浑然一体,真是大家风范,人物山水栩栩如生,笔力遒劲潇洒,仿佛都要透过宣纸一般。
叶爷爷画完落上自己的名号,盖上了几个红戳,对这幅画他还是较为满意的,这是他几天前对一个灵感,现在终于画出来了。
莫少柠看得如痴如醉,叹为观止。以前只看过叶爷爷演示讲解书法,怎知他的画工也如此了得,竟不输他在书法上的造诣,简直是相辅相成。
自幼受此熏陶的叶凝姗,此时也是安静了些,细细的看着爷爷作画,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书画作完,叶爷爷今天心情好,也让莫少柠在刚完成的书画上,盖上自己的戳。
莫少柠有些不敢,但叶爷爷盛情难却,他也只能小心翼翼的盖上的一个。
...
叶爷爷有些疲倦了,他要到楼下午睡去了。
他让叶凝姗到书房的柜上,拿出他收藏的几幅画,要莫少柠跟着临摹学习。
叶凝姗拿出钥匙,小心的从柜上拿出几幅字画,这是爷爷的珍藏,她也不敢弄坏了。
字画铺在了条案上,莫少柠仔细观赏着,一边提笔临摹。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像这种字画在外头可是难得一见的,这次算是大开眼界了。
叶凝姗倚身靠在条案上,双手抱在怀里尽显大长腿好身材,侧头看着认真临摹的莫少柠。
午后阳光正好,透过窗帘撒了进来,看着莫少柠认真的样子甚是好看。微风拂起叶凝姗的长发,眼波流转面容精致。
这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气氛不觉的有些暧昧。
这是她一直以来喜欢着的男孩子,叶凝姗有些动情。
时间就这样静悄悄的流淌,这房间也好似有春光明媚,有如画卷一般。
莫少柠在看着字画,叶凝姗却在看着他。
叶凝姗向这边缓缓挪了下身子,双手向后轻轻的撑在了条案上。
“莫少柠,我一直爱着你,你不知道吗?刚跟我妈说的并不是玩笑话,这是我心里一直想说的话,我想嫁给你。”
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流露的都是真挚而热烈的情感,本来沉浸在临摹书画的莫少柠,也不能忽视叶凝姗说的话了。
...
心有些乱了,手中银毫颤了一下,墨汁撒开溅在了宣纸上,这临摹的作品算是白费了,他索性放下了笔不再写了。
莫少柠低下了头,搓了搓手,想了很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情字难为,他知道拒绝会有多么的伤人,但不拒绝又会更伤人。
相交多年,他实在于心不忍,看到叶凝姗受伤,更不忍心去伤害她。
莫少柠无话可说,摇摇头,他收拾东西起身告辞。
叶凝姗没有动,咬了咬牙,抓着条案的手抓得有些紧了,就这样看着莫少柠离开。
“如果,我没有出国你会爱我吗,你会娶我吗?”
叶凝姗还是问了,但她并没有去看向莫少柠。
莫少柠顿了下脚步,稍微侧了一下头回答了她一句。
“不会!”
然后他径直下楼开车走了,并没有吵醒在午睡的叶爷爷。
叶凝姗有些生气,情绪也有些失落,她对自己的身材样貌一向自信。
同时不得不说叶凝姗也是一个优秀的女孩,出自书香门第世家的大家闺秀,家世清白气质出众,但感情这种事情却哪里由得她。
让人心疼的的情感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的吧,一个无意,一个却动了心。
...
看着窗外缓缓驶离的车子,叶凝姗用手梳了一把头发,然后又把手抱在了胸前。
不知不觉,她眼眶有些红红的,她觉得委屈。喜欢了他这么多年,这样真诚的感情,哪能说忘就忘得了啊。 蛋炒饭与蜂糖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