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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去了火锅城，阿豹早就想来造一顿了。可是他最近又欠了一屁股债。根本没余富钱。这回碰见钱斌了。可是得好好搓一顿。

　　几人吃着喝着。几杯酒下肚。钱飙就和阿豹对上眼了。钱斌看着钱飙和阿豹称兄道弟的样。心里有些后悔把他俩凑一起了。

　　酒过三巡，阿豹就有些喝高了。迷迷糊糊的还是问了钱飙：“大哥，今个咱打这人什么来头？怎么那么愣呢。”

　　“没啥来头，都是号里的。他叫封飙。我叫钱飙。这不是我俩名字都有飙字么。就一直不对付。在里面他打我好几回了。他不先出来了么。我刚出来。就琢磨干回去。去两回了。也没干明白。”

　　“没事，今个我不知道啥路子，人带少了。明个我多弄点人。回头咱再闷他一回。行不？钱斌？”

　　钱斌没说话。低头吃着。知道阿豹想崩一把钱。

　　钱飙摇摇头说：“不整了，怎么一出来，这小子手这么黑了。看今个这架势，没准真能把咱崩了。他就是因为他大哥犯事了。也连带他吃锅烙了。其实也没他啥事都。虎超超的。”

　　阿豹点点头，也没再往这上面唠。就呼喝他的那帮地痞手下大口的吃喝着。

　　酒足饭饱，几人出了包房。往楼下走。就看见大厅呼啦啦进来一群人。正是许小波他们。

　　许小波看见钱斌钱飙和阿豹这些人混在一起。心里一翻腾，其他人也看见了钱斌。心里也都挺复杂。

　　谁也没说话。许小波几人往楼上走。钱飙几人也没让。两拨人就这么面对面的擦肩而过。路过钱斌身边。许小波看了看钱斌。而钱斌没有看许小波。目视着前方。慢慢的下了楼。

　　“白眼狼。”小花蛇吐了嘴里的牙签。不忿的对钱斌的背影喊着。

　　钱飙立刻回头。指着小花蛇问：“你他么的骂谁呢？”

　　小花蛇冷笑了一下说：“骂钱斌呢。怎么着？吃里扒外。捂不熟的白眼狼。”

　　“我操。干他。”钱飙怒从心起。抄起楼梯旁摞的很高的啤酒箱子上的啤酒瓶。就冲小花蛇冲去。

　　阿豹虽然喝潮了。但是心里还是明镜的。他有些没看清形势。所以也没乱动。这以前钱斌是许小波手下。那么他也算是听许小波的。现在什么情况？钱斌跟许小波闹掰了？

　　钱斌赶紧拦住钱飙。费力的往楼下走。

　　许小波也喊住小花蛇。让胖鱼头拽小花蛇回来。

　　钱飙骂骂咧咧的被钱斌给推了出去。心有不忿的还要回去干。钱斌赶紧让阿豹他们先回去。就赶紧打车给钱飙给弄回去了。

　　许小波几人进了包房。心里都不痛快。倒是没人再说钱斌什么。但是心里都挺堵。

　　第二天，钱斌早早起来，去银行取了一万块钱。然后去了封飙的家。

　　小木门也没修。就那么敞着院门。钱斌走了进去。拉开屋里的门。居然还没上内锁。这封飙倒是胆大。

　　进了屋。只见封飙躺在小破床上。抬眼看了看钱斌。然后懒得理他。继续忘着天棚。

　　仅仅是躺在那，什么也不说，就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

　　钱斌走了几步，看着地上散落的华丰方便面的空袋。和开着盖的空热水瓶。然后轻轻的把一万块钱放在桌上。

　　封飙扭过头，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看了看钱。又冷冷的看了看钱斌，

　　“我没别的意思。也不用你做什么事。谁都有走麦城的时候。我就是想留个后手。要是我钱斌以后有要你帮忙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拉我一把。”说完，钱斌不等封飙说话。转身要走。

　　“站那。”走到门口，就听见封飙冷冷的声音传来。

　　钱斌一回头，就立刻飞来一张扑克牌。差点关他脸上。捡起地上的扑克牌。上面有一串数字。就听封飙说：“上面是我的传呼号。我只为你做一件事。”

　　钱斌什么也没说，踹好扑克牌。转身走了。

　　回到家，屋里空无一人。钱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钱斌看看桌上。存折钥匙电话，全拿走了。然后桌上留个纸条：“钱我拿走了，过几天还你。”

　　钱斌没有给钱飙打电话，坐在沙发上坐了一回，拿出早上取钱的自己赚的钱单独开的折。看着折上就剩下几千块钱。钱斌轻轻摸了一下。然后起身去卖年货去了。

　　梁倩口袋里的零花钱花的差不多了。听了曲江的劝。又回去找许小波了。帮着田美英洗被罩衣服，打扫房子。还帮跟着田美英和韩大娘一起包粘豆包。

　　这是许小波最喜欢的事情。一家人坐在炕上。热热闹闹的包着过年时候吃的粘豆包。闻着那香甜的豆馅味。看着大家说说笑笑的包着豆包。心里说不出的踏实。

　　包了一天的豆包。晚上，梁倩要许小波请吃烧烤。两人吃了一顿烧烤。自然的就和好了。

　　过年那天，许小波早早的就起床。开始贴着对联，梁倩笑呵呵的端着面打的浆糊，给许小波打着下手。

　　梁父梁母收到了切切实实的好处。也就默许了两人的交往。上赶子去和田美英唠家常。田美英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们。但是大过年的。也没多说什么。

　　两家人在一起过了年。许小波挂灯笼。梁倩贴窗花。梁父梁母一起下厨。整个小院弄的热热闹闹的。

　　大家看着电视，唠着嗑。吃着瓜子花生。这是许小波这几年过的最热闹。最开心的一年。晚上吃年夜晚的时候。听着主持人跨年的喊声。许小波看着大家。心里有说不出的踏实。

　　他轻轻的在桌子握住了梁倩的手。梁倩冲许小波甜甜的笑了笑。

　　吃完年夜饭，梁倩一家就回去了。虽然隔了一道墙。但是许小波还是有莫名的失落。就坐在炕上。默默的看了一宿的电视。

　　明明普通的一个夜晚，被赋予了一种新的仪式感之后。就莫名的多了一些让人想珍惜的冲动。

　　看着窗外渐渐的亮起。许小波心里慢慢地说：“你好。新的一年。”

　　这样想着，似乎这个新的一天意义就不一样了。他伸个懒腰。起身走出家门。就着晨雾，慢慢地跑了起来。 我的90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