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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楚梦云雨事难穷(上)

淮左佳处竹亭亭 绿萝满墙 6863 2021-04-06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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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左处理好北地的事务后,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他和竹清晏正处在关键的此消彼长的时候,他是一刻也不愿意离开的。可是当他回到江城时却发现竹清晏竟然……。

  “她请了十天假?她跑了?”秦淮左气急败坏的问宁韬。

  “不是跑了,是回老家扫墓了!”宁韬强忍着笑意说道。

  “扫墓能用……用十天?”秦淮左气的都有点磕巴了。你正兴致勃勃的时候,她抽冷子给你浇一盆冷水。

  “快清明了去扫墓也是正常的,您不用担心,我让洪涛随着一起去的。另外方总给安保部送来一个退役女兵,阿冬都不是对手,我也一起派给竹小姐了。竹小姐对这样的安排也没有丝毫不满。”宁韬这就是在告诉秦淮左让他放心,人家竹清晏能接受宁韬的安排就不是想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让洪涛随时报告他们的行踪,你安排好我的行程,后天我要去跟他们汇合!”秦淮左给宁韬下达命令。

  “您的行程是满的……”宁韬很为难的开口。

  “你知不知道轻重啊?有什么能事比生……啊……能比清晏重要?”秦淮左打断了宁韬的汇报,怒气冲冲的问道。宁韬被弄的一愣,“有什么事能比生……”生什么?他怎么感觉老大是想说生孩子呢?

  “宁韬!”见万能助理愣着秦淮左出声提醒:

  “实在有推不开的事,让晨子代替我去。我是必须去找清晏的。”

  总裁的坚持可难为死宁韬了,他只好重新安排总裁的行程,终于第三天的下午完成了总裁的要求,开车去与竹清晏汇合了。

  “她扫完墓去哪里玩了?”秦淮左刚上车就问宁韬。

  “今天竹小姐去竹家老屋了,她见那里维持了她走时的原状很高兴。听留下看老屋的吴叔吴婶说是您买下了那里后,竹小姐很感激您。她现在还留在竹家老屋那里,说晚上要住在那呢!”宁韬也刚问完竹清晏的行踪。

  秦淮左笑了点点头问道:

  “老屋屋后的那棵梨花树这个时节应该是开花了吧?”

  秦淮左的这个问题可把宁韬这个万能助理难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总裁会关心梨花开没开啊?

  “这……”宁韬答不上来。

  正在这时宁韬电话响了,宁韬一看是洪涛打来的,赶紧接了起来。

  “洪涛,有事?”

  “啊……你是说竹小姐从老屋前院的桂花树下挖出了两坛酒?她说一会儿要在梨花树下喝酒抚琴?”宁韬一边重复洪涛的话,一边看着秦淮左。

  “呵!她到潇洒!”秦淮左起初还笑着,可是笑着笑着他突然收起了笑容板着脸说道:

  “清晏喝酒时让洪涛他们退出去,后院里除了吴婶不用留人。”竹清晏喝了酒的样子,其实不论男人女人,被谁看去,秦淮左都是舍不得的。

  宁韬按秦淮左的要求交代了洪涛后挂了电话。此时秦淮左又问宁韬:

  “我让你熬的中药你带了吗?”

  “带了带了,温温就能喝的!”宁韬赶忙回答道。

  秦淮左听后点了点,吩咐司机:“小张!开快点!”

  在秦淮左着急赶去竹家老屋的时候,竹清晏却是过着这些年来最闲适舒心的时光。

  她坐在梨花树下的榆木椅子上,眯着眼睛仰望着一树洁白的梨花。她非常喜欢老屋屋后的这棵梨树,按父亲的说法,这棵梨树应该已经有八十多年了。长的比老屋都高,树冠成伞状,花开时层层叠叠,洁白如雪。当年竹清晏卖掉老屋时最舍不得这树梨花。当然她舍不得的东西还有很多。

  可是农村的老屋是禁不住空置的。她当年一走根本没有归期,放置多年会倒塌的,所以她就忍痛卖了出去。谁知道秦淮左还算有心,竟然把老屋买了回来。不但买了她家的老屋,连后院邻居家的屋子也买了下来,扩建了整个院子。

  竹家的这三间老屋没有任何改动。就连她母亲挂琵琶的那面墙上都按原来的位置,挂了一把新琵琶。母亲的那一把琵琶被她当年带走了。

  后面邻居的房子被秦淮左翻盖了。和竹家老屋的院子打通了,整个围了起来做了个两进的院子。翻盖的房子外边看起来很普通,和老屋放在一起看也很是和谐。但是里面装修的却很有情致。

  全套的明清风格的红木家具。件件透着大气精致。让人看了心生喜欢。而竹清晏最先喜欢上的是靠窗放着的那张仿明清风格的贵妃塌,龙纹透雕大气精美。但是她最喜欢的还是卧室里的那张拔步床。上面雕刻着状元及第,五子登科,多子多福的传统吉祥图案,精美异常。竹清晏对拔步床的喜爱不是一天两天了。看到这样精致的物件儿,自然分外喜欢,当下就决定今晚要住在这里。

  对于秦淮左的用心竹清晏是领情的,他买下了这栋老屋,清晰了她那些最温暖的回忆。他新建的这栋房子,也处处透着用心为她的痕迹。就连那梨花树下的榆木桌子和两把榆木椅子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上面精心的雕着缠枝梨花的图案。

  她知道秦淮左的用心,可是她就是没有回江城的勇气。秦淮左实在是逼的太紧了。想到这里,竹清晏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芬芳馥郁的女儿红让竹清晏很是喜欢。有些酒意时,她再想起了秦淮左的步步紧逼,就促狭的想到了琵琶传统名曲《海青拿天鹅》。

  这首琵琶名曲是元代的古曲,表现的是,海东青在天空中与天鹅交锋的激烈场景。元代杨允孚曾有诗云:“为爱琵琶调有情,月高未放酒杯停;新腔翻得凉州曲,弹出天鹅避海青。”说的就是这首《海青拿天鹅》。

  竹清晏促狭的想,秦淮左就像那只海东青,自己就是那只天鹅,即便最终会被他击落,可是天鹅怎么也是不可能放弃反抗的。想到这她不禁拿起了琵琶反复弹起了这首《海青拿天鹅》。

  秦淮左到时,竹清晏酒意已浓。第二坛女儿红都打开了。秦淮左刚进第一进院子就听到了这首《海青拿天鹅》。竹清晏心思玲珑剔透,于艺术上的敏感和高超的理解力是与生俱来的。再加上琵琶技艺娴熟,弹起这首《海青拿天鹅》来很有场景和画面感。听竹清晏的琵琶那是一种享受。

  可是听着听着秦淮左砸吧出滋味了,这首曲子本该表达海东青的勇猛坚毅,可是这份勇猛坚毅里怎么还透着一股子凶狠?衬托着天鹅的哀鸣,让秦淮左怎么有一种替海东青感到愧疚的心情。

  好个刁钻的小东西,他难道是那凶狠的海东青吗?秦淮左带着一点怒气踏进了第二进的院子。可是这丝怒气在看到竹清晏脸上因饮酒而产生的红霞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有五天没见过这个小东西了。实在想的紧。

  竹清晏一曲弹罢,收到了掌声。竹清晏吃惊的抬眼看去,忙放下了琵琶。脱口问道: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秦淮左说着就走到了竹清晏面前,在竹清晏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梨花树下的榆木桌上摆着两个酒坛,和几个下酒的小菜。可是明显菜没怎么动过。秦淮左拿起竹清晏的酒杯来,刚想埋怨她怎么能光喝酒不吃东西。可是一看酒的颜色就忘了要说的话,只是急急的喝了一口。然后一脸欣喜的问道:

  “女儿红?从桂花树下挖出来的?你的女儿红?”

  “是啊!我爸爸在我出生时埋到前院的桂花树下的。”竹清晏笑着点点头说道。

  “还有吗?”秦淮左珍惜的攥着酒杯问道。

  “有啊!一共十八坛呢!”竹清晏刚说到这,吴婶儿和宁韬就又拿来了一副碗筷和酒杯,还有新的下酒菜。竹清晏见吴婶儿过来了,忙站了起来,客气的笑着。把竹家老屋看的这么好,她是很感激的。

  吴婶儿和宁韬离开后,竹清晏突然红了眼眶,亲手给秦淮左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然后说道:

  “我当年走时都把这些女儿红忘了,要不是你把老屋买了回来,这坛女儿红我可就真喝不到了!平白辜负了父亲的心意,既然托你的福喝到了这些女儿红,那我就敬你一杯,聊表谢意吧!”竹清晏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秦淮左也爽快的喝了这杯酒,放下酒杯后说道:

  “就这样谢我我可不依,你答应过我,要给我唱一段贵妃醉酒的。”

  女儿红的度数不高,但是竹清晏已经喝了一坛女儿红了,也是有些酒意的。也许就是在这酒意的驱使下,她没有一丝犹豫就答应了。

  秦淮左见状高兴的拉起竹清晏的手说道:

  “跟我来!”

  秦淮左带竹清晏来到卧室,打开顶箱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大红色的水袖京戏服。秦淮左示意竹清晏换上。

  今天的竹清晏分外乖巧,她点了点头接过了戏服,然后朝门口方向抬抬下巴,示意秦淮左出去等。秦淮左皱了皱眉痞笑着问道:

  “嗯……我是你男人哎!换衣服还要我出去啊?”

  “在梨花树下等我!”竹清晏意外的也没羞恼,只是轻轻的说道。竹清晏喝了酒后的嗓音里少了一分清脆,多了一分的醇美,显得特别圆润有情。字字都落在了秦淮左的心上。让他异常心悸。

  他没再逗弄竹清晏,转身离开了卧室,安静的坐到了梨花树下等着,等着一场云和雨的邂逅。

  竹清晏没有化妆,没戴头饰。只是穿上了大红的水袖戏服。站在一树洁白的梨花下,清丽和妩媚交汇,反而显得特别的风流蕴藉,香艳夺魂。还未开口唱,秦淮左的心都酥软的一塌糊涂了。

  “海岛冰轮初转腾……”竹清晏当真学到了几分梅派唱腔的精髓,虽然有些生涩不够专业,但胜在嗓音圆润甜脆,音色纯净饱满,气度始终保持平静从容。秦淮左就是觉得悦耳动听,清丽舒畅。

  竹清晏的《贵妃醉酒》只是自己在私下里和老师学习演练,从未正式登台演出过,所以从未有人与她配戏。因此此时自己演来,也不觉得会有断戏凝滞的感觉。反而自己演的按部就班,不缺不断,一派行云流水。

  《贵妃醉酒》这出戏,歌舞并重。里面有大量的类似于舞蹈的动作。竹清晏从小就能歌善舞,是有很好的舞蹈功底的,所以演起来虽不敢和名角相比,但是动作也是很流畅优美的。关键是竹清晏的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像会说话一样,能表达着不同的感情。

  竹清晏本就已经有了很浓的酒意。因此在表演时放的很开。再加上这份醉意又符合此戏的情境,所以一走醉步时,从骨子里就流露出一种妩媚多情。那每一步都像踩在了秦淮左的心上,让秦淮左开始情欲翻滚。

  等到竹清晏表演第一个卧鱼时,秦淮左盯着那柔媚的身段,一瞬间都忘了呼吸,直到感到憋闷,才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此时秦淮左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给宁韬:把中药温好,让吴婶自己送进来。

  秦淮左发完信息后赶紧放下手机,此时他连竹清晏的一个眼神都舍不得错过。看着看着,竹清晏来了个弯腰衔杯的动作。那柔软的腰肢后弯的程度,让秦淮左不禁在心底吟诵:细腰无力传娇慵。有谁更赋惊鸿。

  此时秦淮左最想做的事,就是把这样的腰肢揽到自己怀里,肆意折弯。这种带着一丝狠虐和情色的想法,让想秦淮左赶紧拿过被竹清晏衔过的酒杯,倒了一杯女儿红,盯着竹清晏的红唇一饮而尽。他想熄灭心里的火焰。这是他今天喝的第二杯酒。他今天本不想喝酒。

  竹清晏再做完第二次卧鱼后,秦淮左喊了停。因为竹清晏体力不够,一段歌舞下来有些微喘。秦淮左一是心疼竹清晏的身体,二是那柔媚刻骨的卧鱼再配上微喘的气息,让秦淮左觉得再不停下来他马上要失控了。

  见秦淮左喊停,竹清晏就停了下来坐到了秦淮左的对面。秦淮左倒了杯酒给她,竹清晏一饮而尽。随即以一副慵懒的娇美姿态,轻轻敲了下酒杯,示意秦淮左再倒。秦淮左早已下定决心,要在今晚更进一步。于是很听话的又到了一杯给竹清晏。边倒酒边想着,你要喝就喝吧,我真就最喜欢你喝了酒的妩媚多姿。 淮左佳处竹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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