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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朕给你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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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一身石青江绸单金龙褂,戴着绒草面生丝缨冠,面容英武,其势摄人。青橙听他娓娓道来,痴傻似的望着他,心里思潮纷叠,低声道:“你是九五至尊,今儿说的一番话,往后可别忘了。”他回身看她,见一双清丽的黑眸满是期许的凝视自己,微风拂面,她身上的幽幽清香直扑鼻间,不由玩笑道:“若不然,朕再给你签字画押?”

  她颔首想了想,道:“如此甚好。”

  皇帝听她一副认真模样,情不自禁大笑起来,道:“朕是大清的主子,天下都是朕的,还能骗你不成?”青橙咬了咬唇,道:“口说无凭,立据为证。往后你答应我什么,都要签字画押,等我老了,再一张张拿出来看,若有背弃之处,我…我…”

  他饶有趣味的盯着她,浅笑道:“你,打算如何?”

  青橙垂下眼帘,看着鞋尖上的缠枝绣花,叹气道:“我自然是没得什么法子。”他是皇帝,帷阁之中,床榻之上,不知与多少女子许过诺言,往后也不知还要许下多少,若个个都像她这般较真,六宫岂非要乱了。皇帝瞧她骤然失了神彩,鼻尖微耸,眉心紧蹙,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怜惜道:“好啦,好啦,朕不逗你了,答应了就是。”

  入了钟粹宫东小院,已不是往日颓败景象,天井里的青石砖已重新修撰过,打磨得光亮洁净。愉贵人率着数名御医候在廊檐接驾,众人道:“皇上万福金安,纯主子吉祥。”皇帝略略扫了一眼,见简玉衡跪在阶下,低眉垂眼,甚是恭谨,又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青橙,只见她含笑望着愉贵人,已亲自相扶,道:“你有了身孕,不必多礼。”

  进了屋,青橙与愉贵人进里屋叙话,皇帝则在外间听御医禀告。青橙环顾四周,寝屋的摆设物件还保留着她住时的模样,以前瞧着没什么,如今再看,便觉寒酸逼仄。

  她往炕上坐了,笑道:“你好歹是个贵人,该与皇后提一提,或是重新修葺,或是搬到大院子去,怎能一直住着常在的屋子。”

  愉贵人又何尝不想,只是这儿是青橙旧居,比起旁处,皇帝更爱来些。再说,要搬也该让皇帝开口,她眼巴巴的去求,万一皇后不答应,岂非让人耻笑。

  她不动声色道:“小是小了些,住着倒很舒服。”

  青橙道:“呆会我跟皇上说一说,钟粹宫地方那样大,拾掇一处空院子,并不算什么。”正巧皇帝掀帘进来,青橙忙起身让座,皇帝笑道:“前朝有事,朕就不坐了。”他温和的望着愉贵人,道:“御医说你脉象很稳,已经满了三个月,虽有些寒症,但并不紧要,连汤药也无需吃,好好歇两日就会好。”

  愉贵人屈膝道:“臣妾知道了,谢皇上关心。”

  皇帝含笑点点头,偏过脸问:“你是在这儿和愉贵人坐坐,还是跟朕一起走?”青橙看天色不早,便道:“我和你一起走。”又道:“皇上,这儿是我做常在时住过的院落,眼下愉贵人有孕,并不适宜她的身份。”皇帝四下望了望,若有所思道:“朕倒喜欢这里。”半会才看向愉贵人,道:“你安心养胎,明儿朕叫人给你寻出一处大院子来。”

  愉贵人闻之颇喜,脸上却不敢太过表露,只恭谨道:“谢皇上隆恩。”待圣驾走了,芷烟扶着愉贵人坐在外间正位上,轻柔着肩膀,道:“主子果是有远见的,纯主子扶摇而上,在万岁爷跟前说得上话,处处帮着咱们。”

  门窗大敞,天际汪蓝如镜,卷卷白云如梳理齐整的羽毛,看似纹丝不动。愉贵人定定的望着,面无表情道:“她再帮着咱们又能怎样?这宫里谁也不能靠谁一辈子,到最后,能够仰仗的,唯有自身而已。”黑眸微转,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低不可闻道:“以前我无人可依,才想着攀附她,如今却不一样了,我有了龙嗣,母凭子贵,看谁敢小瞧我。”

  行至翊坤门,青橙道:“皇上走了半会的路,要不要进屋歇一歇。”皇帝道:“不必了,张廷玉在养心殿等着。”青橙伫立,秋风吹起她的裙摆,落叶萧瑟盘旋,映着朱墙黄瓦,像是一幅美人临风图。她道:“你晚上想吃什么点心,我让厨房备着。”

  皇帝捏去她鬓上的小碎叶,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罢。”他从小吃的都是雍正爷和大臣们拟的膳单,并没有挑食的习惯。青橙点点头,柔声道:“事情是处置不完的,你别熬得太晚。”略略一顿,柔情似水道:“我等着你。”皇帝点点头,道:“朕走了。”青橙嗯了一声,屈膝道:“恭送圣驾。”

  陆嫔自前头挑破娴妃在红枣糕里放了红花,害得皇后小产后,御医院王大人果被无罪释放。他的外甥孙女依言献出了一剂受孕良方,王大人感激她,也一直助她疗理身子。晚膳后,忆香端了一碗浓黑的汤饮上前,屈膝道:“主子,该吃药了。”陆嫔半倚在墨绿苏绣的大迎枕上,脸上恹恹的,露出厌倦神色。她怔怔的望着那药碗,已经喝了三四个月,连舌头都苦得涩了,可皇帝不翻她的牌子,喝着又有何用?她猛然将手一扬,将整碗药汁全部拂在忆香身上,瓷碗咣当掉地,摔得稀碎。

  忆香吓得要死,战战兢兢跪下,道:“奴婢该死,请主子恕罪。”陆嫔气道:“往后我再不吃这药了!”忆香劝解道:“主子,王大人说这药必须连续吃,一日都不许断,您已经吃了几个月了,若是断了,岂非前功尽弃么?”陆嫔冷笑一声,道:“吃了有什么用,皇上不召我侍寝,吃了也是白吃。”话至如此,忆香静默下去。

  陆嫔恨恨道:“我可真是小瞧了愉贵人,平素见她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今儿一瞧,可真是沉得住性子,竟然等胎相稳了才禀告皇上,我时常与她见面,她能走能跳的,连我也瞒过去了。”

  忆香想了想,道:“愉贵人能有宠,全赖着和纯主子走得近,若不然,主子明儿去翊坤宫说说话罢,皇上常在哪里,能撞见圣驾,也总好过日日在屋里闷着...”话犹未了,被陆嫔一巴掌甩了去,怒道:“苏青橙算什么东西,八品县丞之女,让我去攀附她,还不如叫我去死!”忆香顾不得脸疼,连忙道:“主子说话小声些,隔墙有耳,传出去不好。”

  陆嫔道:“传出去又能如何,我还怕她不成?”越说越气,越气越觉难过,说到最后连呼吸都像梗在了胸口,吐不出来,涨得满脸紫红。

  天幕渐渐垂落,青橙闲着无事,仔细拟了膳单,让尔绮传与厨房。黄二原先在御膳房做事,他是苏杭人,因着皇帝不怎么吃苏菜,他也就没落成最下等的厨师,常要看人脸色行事。后来说要拨他来翊坤宫小厨房,他还总不乐意,宁愿做凤尾不愿做鸡头啊。慢慢呆久了,才知道翊坤宫的好处。尤其是景桃在的那段时日,每回去御膳房取食材,那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总管都待他客气三分,要什么给什么。

  他见了尔绮,先迎上前,恭谨打了个千秋,笑眯眯道:“尔绮姑奶奶,今儿主子想吃什么?”尔绮道:“主子说,用玉田碧粳米熬得稠稠的煮一锅碧粳粥;再备两笼子用豆腐衣与金针、香菇、青菜、黑木耳做的素菜包子——记得别放肉;旁的配四五样酸爽咸菜便可。”

  黄二“哎”的欢喜应了一声,转身从柜子里取出半只烤鸭,谄媚道:“原是晚膳时给主子预备的,用了半只,还剩这半只,姑奶奶您不嫌弃,就拿着去吃罢,我用油纸给您包好,等上夜了,你好填肚子。”尔绮笑了笑,道:“你倒是机灵。”说罢,拿了烤鸭往下房去。

  皇帝至亥时末分方摆驾翊坤宫,青橙与海安正在灯下绣鞋垫子,忽而闻见掀帘之声,便忙放下活计,往外头花厅迎去。皇帝已然入屋,微有倦色,神情倒还算愉悦,他道:“快快让人上点心,朕可真是饿了。”

  海安听了,屈了屈膝,便连忙出去传话。青橙引着他入寝屋换衣,嗔道:“既然饿了,也不知道让御膳房的人弄点吃食!”皇帝昂然而立,任由她解扣穿戴,笑道:“朕是怕吃得饱了,没人陪你用晚点心。”青橙睨了他一眼,道:“油嘴滑舌,往后不许这样。”

  皇帝连声道:“好好好。”

  不过半会,海安与尔绮就提着食盒进屋,将碧粳粥和素肉包子摆在炕几上。皇帝净了手脸,往炕几上坐了,笑道:“朝里的大臣要是知道朕连肉都没得吃,还不知乐成什么样,肯定会取笑朕。”青橙舀了满满一碗粥递与皇帝,道:“爱笑就让他们笑好了,大晚上的吃肉,有什么好。”她给自己只舀了半碗,生下三阿哥后,她不胖不胖,脸上也胖了半圈。

  用了晚点心,推窗望去,天际星子如璀璨的明珠般熠熠闪烁。皇帝命人将院中灯盏挑亮,携着青橙在月色中闲散消食。仪仗随在百米以后,皇帝攒着她的手,信步而走。青橙穿着鹅黄的对襟夹衣,耳侧鬓着两支金崐点珠的流苏簪子,漾在脖颈间,酥酥麻麻的痒。

  四下寂静,她凝望他的侧脸,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温馨平和。她笑道:“皇上可是有话要说?”皇帝回头粲然一笑,道:“知朕者,莫若青橙矣。”他敛住神色,低沉道:“你性子纯净,素爱与世无争,如此对待朕自然是好。不过...”

  青橙听他吞吞吐吐,半点不似往日威严,便问:“不过什么?”

  皇帝顿住步子,与她面对面道:“后宫人多纷杂,你要多提防,并不是人人都似你这般与人为善。”她摇了摇他的手,笑道:“怎么突然说这些?怪唬人的。”皇帝认真道:“今儿愉贵人有孕,你可觉得有什么不妥?”

  青橙不懂他的意思,想了想,反问:“有什么不妥?”

  皇帝叹了口气,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语重心长道:“宫里头,你与她最亲厚,素日她总来翊坤宫与你说话,有什么难为的事也爱跟你说。可她有孕足足满了三个月,你既然不知道!难道你就一点儿疑虑都没有么?”

  青橙莞尔一笑,道:“我当然知道她的顾虑,前头皇后有孕还瞒着不让人知道呢,更何况她只是小小贵人之位。”皇帝道:“她瞒着旁人可以不计较,可她还瞒着你!”青橙道:“瞒着我倒好,省得我多操一份闲心。”

  皇帝的眉心缓缓舒展开来,又好气又好笑道:“就属你有理!”他略略一停,即道:“总之你多提防些,别让她事事都利用你。像今儿挪院子的事,她自己不肯去和皇后提,眼巴巴的让你来求朕,实在没得道理,亏你还心甘情愿。”

  秋夜里寒风甚凉,青橙瑟瑟发冷,本能的依偎着皇帝臂膀,她仰头看他,笑道:“我怀着三阿哥的时候,她在御花园里救过我,如今她有孕,我帮一帮她,也是应该的。”皇帝垂脸看着身前的小人儿,道:“若不是见她救过你,朕才懒得理她。”

  冷月旖旎如清霜,将远处暗沉沉的飞檐脊梁映于薄光底下。她身姿娇小,只到他肩膀,便伸长了脖子仰脸看他说话。他知道她冷,将她揽在臂弯中,微一低头,便能瞧见她莹白无暇的小脸,眼波流转,禁不住凑脸去吻她。两人很快就暖和起来……她软成一团泥儿似的摊在他怀里……钩月西落,他的喘息渐渐粗重,抱着她一路至里屋,摔在锦锻被堆里……

  翌日午后,简玉衡往庆云斋请平安脉。秋高气爽的天气,令人望而生悦。青橙将简玉衡送至廊檐,嘱托道:“我见不着三阿哥,也不知他好不好,往后劳烦你多多照料。”

  简玉衡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神情略有些许不自在,道:“我们之间,无需说客气话,三阿哥是我的亲侄儿,即便你不说,我也要多照料他几分。你放心,我每日去阿哥所请平安脉,都会探望三阿哥,他的乳母是经年的老人,养育过许多阿哥公主,很有经验。”

  青橙点点头,见简玉衡转了身,方轻声唤了一句:“哥哥。”她的声音很小很小,但传到他耳中,已是振聋发聩。他的背影倏然僵直,偏过头,低低“嗯”了一声。

  她由衷道:“谢谢你。”谢他在宫里一直照料她的身子,谢他去看望三阿哥,也谢他还是像小时候一般不动声色的看顾她,更谢他,给她无所顾忌的信任与倚靠。

  简玉衡愣了愣,心尖一暖,浅笑道:“傻丫头。”他很想拍拍她的肩,手举在半空,却又垂下,君臣仪礼,他不得不顾。他道:“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身处后宫之中,当万事小心。”青橙微微一笑,道:“叫家里人放心罢,皇上待我很好。”简玉衡还想说几句什么,却有宫人过来传话,道:“主子,皇后遣人来禀,叫您往长春宫走一趟。”

  青橙问:“是何事?”

  宫人后头跟着一个机灵的小内侍,小内侍双膝跪地,叩首道:“启禀纯主子,皇后娘娘说,江宁织造贡了几箱秋时分例的缎子,请纯主子过去挑选。”翊坤宫里的绫罗绸缎再用四五年都是够的,青橙虽不计较,可皇后既有宣召,她也不得不去。遂朝简玉衡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才转身回屋让海安伺候穿戴。

  长春宫花木葳蕤,亭亭如盖。苹果树累累硕果,实将红熟。枝叶拂檐,廊下悬着诸多鸟雀鹦鹉,唧唧喳喳,喧闹不已。至阶下,有宫女笑容满面的朝里禀道:“皇后娘娘,纯主子来给您请安了。”皇后的声音遥遥传出,道:“快让她进来。”掀起帘子,才知屋里已坐着七八个妃嫔,除了高妃、嘉妃,皆纷纷起身,给青橙行礼。

  青橙亦给高妃、嘉妃、皇后请安,如此寒暄过,众人才复又坐下闲话。皇后笑道:“叫你们来,也没别的事。刚才皇上命人将秋上份例的绸缎送了来,往常都是我依着你们各自爱的颜色往下赏,却总有不合心意之处。今儿我忽想,不如让你们自己来挑,挑好挑坏都是自己选的,我也省了一桩事。”

  众人忙道:“皇后体恤臣妾,臣妾感激不尽。”

  说罢,内务府的太监便抬了数十只木箱来,开了锁,再搬至炕上依序排列,色彩斑斓的绫、罗、绸、缎,直叫人看得眼花缭乱。愉贵人有孕,数月来要做的衣衫甚多,得的份例也多,她挑来拣去,见青橙面色寡淡,便捡了匹绯红的缎子,行至青橙身侧,道:“我知道你不爱穿得鲜艳,但咱们年纪尚轻,若不仔细打扮打扮,往后老了,可真就穿不得了。”她将缎子比在青橙身上,笑道:“很衬你的肤色。”

  青橙莞尔,笑道:“你要是喜欢,就自己捡了去。呆会子你们挑完了,我随意拿两样就好了。”陆嫔闻见,酸涩道:“咱们可比不得纯主子,我听说庆云斋每隔三五日,皇上必有赏赐,想必这绸缎对纯主子来说,并不算什么稀罕物罢。”她语气不善,青橙懒得计较,只是淡然道:“陆主子若是短了绸缎,随时都可命奴婢到我那儿取。我不爱穿新衣,搁着也是搁着,搁久了还坏事。”话一说完,惹得嘉妃“噗嗤”一笑,陆嫔越发觉得失了颜面,脸色红白交错,却强捱着不敢发作。

  愉贵人轻蔑的望了陆嫔一眼,素日她在钟粹宫,样样都需瞧着陆嫔脸色,今日总算是吐了一口闷气。高妃冷眼瞧着,并不说话。倒是舒嫔,几步窜到青橙跟前,指着那绯色的缎子,道:“这料子的颜色甚好,纯主子若是不要,我可捡了。”

  青橙和悦道:“你想要就捡去。”舒嫔忙要道谢,不料,愉贵人却径直让自个的宫女将缎子搬走了,舒嫔脸上顿时乌云密布,道:“愉贵人,这料子我先捡了。”

  愉贵人自持有青橙和龙嗣做靠山,比往常多了些骄纵,她喜笑颜开道:“料子是我先看上的,原本放在那头,还是我搬过来的呢。”

  舒嫔年幼贵气,家世显赫,从小要什么,向来没人跟她抢,此时更是不肯放手,气呼呼道:“你既丢开了,就算我的了。”说完,就自己亲自从宫女手里抢了料子,转身就要走。愉贵人一股热血涌了上来,伸手死死擒住缎子的另一端,道:“你虽是嫔位,但年纪比我小了许多,也该放着几分敬重,不可如此蛮不讲理。”

  青橙见势态骤变,连忙挽住愉贵人,道:“算了罢,呆会你去我宫里挑两样好的。”愉贵人哪里是为着小小一匹布料,反怪青橙不帮着自己,气道:“你那儿是你那儿的,纵有万分好,该是我的我也不能平白让人抢了去。”青橙还想再劝一句,不料舒嫔用了蛮力将缎子往自己怀里扯,愉贵人哪肯松手,亦是死死拽住。

  皇后往外厅处置了内务府的琐事,进门瞧见如此场面,厉声喝道:“怎么回事?”话音刚落,忽而见青橙猛然往愉贵人身上扑去,愉贵人失了重心,手上的缎子也松了。舒嫔用力太猛,一头没了力,便重重往身后跌去,而站在她身后的,正是嘉妃。

  屋中顿时如鸡飞狗跳一般,叫的叫,喊的喊,连外头伺候的宫人亦是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皇后惊的呆在原地,幸而她见多识广,遇事沉着,先将所有倒在地上的人扶起端坐,又另遣人往御医院请御医来给嘉妃、愉贵人诊脉。

  愉贵人觉得肚中胀痛,腿间似有一股热流划过,让忆香扶至屏风后,掀了裙袍一瞧,只见小衣上红红点点,如新绽的梅花,脑中轰然作响,腿上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翊坤宫微风沉醉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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