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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二次去“蓝色情调”,一个人去感觉很怪,因为我始终觉得酒吧这种混乱的地方,大概不是我那个年纪该去的。
可酒吧里偏偏还都是像我这么大的人,昏暗的灯光下,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暧昧的气息,还有尿味。
那天我的穿着很成熟,不再是老土的运动服了,我上身挑了件黑色皮夹克,腿上穿了条紧身黑西裤,配黑皮鞋,这套造型已经是我能拿出手的极限了。
特别是那条西裤,是我花了八十多块买的,平时都舍不得穿,别说,我这么一穿,年龄一下就大了好几岁——我个子本来就高,再加上头发长,所以在酒吧,没人能看出我只是个初二的孩子。
他们都以为我是十七八岁的大流氓,所以我的出现,也就没太引起酒吧里人们的注意。
白天这会,蓝色情调人不是很多,散台大多是空着的,蓝色的光从天花板照射下来,映射出空气中缥缈的烟雾,也是蓝色的。
在当时看,这酒吧装修还是相当考究的,皮质的座椅,黑色大理石台面的酒桌,墙壁和立柱装饰得很复古。
正中的唱台上,有个老流氓正抓着话筒卖力嘶吼着:
“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
“谢谢你!给我的温柔!伴我度过那个年代!”
在嘈杂的歌声下,我低头走到吧台前,坐下,对面有个调酒的少爷问我喝什么,我学着电影明星的样子,忧郁地甩了甩长发,回了三个字:
“威士忌加冰!”
那少爷奇怪地看了我眼,还是从酒柜上打开瓶洋酒,给我倒了小半杯,然后又夹进去几块冰,杯角还放了一小块柠檬装饰。
“二十九块九!麻烦买下单!”把酒递给我后,他很平淡地说了句。
什么……?我听了差点晕过去,可表面上我还是很平静地嗯了声,然后手往兜里摸。
96年初那会,一小口酒就卖三十块,这消费已经算很高的了,平时两个人下顿馆子点俩菜,也花不了这么多。
其实摸也是白摸,我这会兜里一共就两块钱,还是回去的路费,这时多亏经理过来给我解围:
“把他的酒钱免掉!”
那少爷点了点头,就去忙了,经理笑着过来拍了拍我肩膀,说:“小……小家伙!你好久没来了啊!”
估计他还想管我叫“小孩”,可见我穿着成熟帅气,只好改口了。
说着他还给我发了根烟。
点上抽了口,我说你这酒卖的太黑了吧?这么一小口就要三十块?经理看了眼我的酒杯,表情一下就心疼了,说:“洋酒当然贵了!你喝点啤酒饮料就行啦,洋酒你喝不来的!”
“等会别忘唱歌啊!这么贵的酒你不能白喝!”说完经理就走了。
我从吧台上站起,在酒吧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小柔的人,这时远处有人喊了句:“包昆!在这里!”
我回头一看,只见小柔正和一帮人坐在卡包里,我端着酒走过去,看她穿得还是和以前一样骚——上身一件白色的薄毛衣,下面穿了条短裙,配黑色丝袜。
她的秀发像瀑布般披在背后,一张俏脸显得娇美可爱,脸蛋上光滑透亮,像两个大苹果,让人想咬一口。
小柔拉着我坐她旁边,然后给我介绍身边那些人:
“这是谁谁……混哪哪街的。”
“这是谁……是哪哪学校的老大。”
全是帮不认识的男女,我也没心思跟他们认识,甚至连招呼都懒得打,当时我注意力全放在小柔身上,上次见面太仓促,我也没顾得上仔细看,这次终于能近距离好好欣赏一番。
这女孩脸蛋不如孙月勤和熊媛,甚至比周冉还产点,但她身上却有股独特的美,她个头不高,身材的比例却很好,胸前两个白兔鼓鼓的,美腿长得也很柔美。
小柔的脸长得很乖巧,大眼睛,可爱的鼻子微微翘着,与其说是太妹,倒更像是林黛玉类型的乖女孩,可她身上却散发着一种野性的气息,那是香烟混合着少女体香的诱惑,闻得我有些失控。
于是我端着酒杯喝了口,“威士忌”真不是一般的难喝,感觉和白酒完全一样,其中还夹杂淡淡的焦味,抿了一口我就把杯子放下了。
坐在卡包的沙发上,我随意翘着二郎腿,长发顺着脸颊垂下,那深沉的坐姿很快就引来了别人的不满:
“米柔!这小子是谁,看起来还挺跳的啊!”
说这话的是个染着金毛的娘娘腔,我冷冷撇了他眼,没理会,没想到小柔却淡淡回了句:
“他叫包昆!是我对象!”
这话一说出来,卡包里所有男女的目光,唰地锁定在我身上,金毛娘娘腔用烟头指着我,问了句:
“小比,你混哪的?”
我:“子校!”
那金毛一下就不吭气了,不光他,卡包里其他男女看我的目光都变得忌惮了起来,北南街的子校,在这个城市是个神话,是天堂,更是地狱。
说天堂是因为混混们都憧憬那里,恨不得让自己和那地方扯上联系,说地狱,是因为那里出来的流氓,大多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你只有敬而远之份儿,没有与其直视的胆儿。
可当时我还不知道这点,我以为天下的学校都一个求样,就是乱呗,还能乱到哪去呢?
但小柔说我是她对象,这倒挺让我吃惊的,把她拉到一边,我小声说:“你胆子挺大啊?咱们才见了两次面,我就成你对象了?”
小柔甜甜笑了下,说你怕什么?反正他们也不认识你,再说除了我,你还真有对象啊?
我用忧郁的眼神注视着她,说:“你以为呢?学校里追我的女生一大把!我基本上都不怎么理她们!”
小柔不知道我在吹牛,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我,说:“想不到啊,你还挺有魅力的!”说完,她还把粉腮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口。
她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搞这套,弄的我很不习惯,我当时脸有些红,看了下卡包那帮男女,只见他们表情都很自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甚至有几对情侣已经在沙发上抱着扭成了一团。
看到这一幕,我心也就放宽了些,再加上小柔也挺大胆的,我还没动,她就主动靠了过来,想让我搂她。
我只好一只手搂住她肩,另一只手伸到丝袜上,说:“大冬天的,你穿丝袜冷不冷啊?”
我的动作小柔根本没有阻拦,她只是下意识地把美腿夹紧了下,指了下沙发上的羽绒大衣,说:“没事,我外套厚!”
我看那羽绒大衣是红色的,以她娇小的身材,连腿都能遮住了。
于是她丝袜里是光的,也就不出乎意料了,捏了两把感觉特有弹性,然后我手又慢慢爬到了她毛衣上。
在她盈盈可握的腰上抓了几把,小柔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又朝我脸上亲了口,这次我没再和她客气,直接一口咬在她小嘴上,然后把舌头伸了进去。
小柔的粉舌又滑又凉,那香甜的少女气息夹在着淡淡的烟草香味,让我陶醉,亲了几下我手就抓到了白兔上。
她的白兔有些偏小,可这也丝毫不影响手感,面对我手上的攻势,小柔表现得很温顺,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亲了好一会我们才分开,彼此舌尖上还连着根透明的线。
这会她脸有些红,伸手轻轻抹了下小嘴,然后靠在我怀里,说:
“你们学校的女生,没我好吧?”
我说她们没你骚!小柔骂了句讨厌!轻轻捶了我一下,后来我问她在哪上学,她摇了摇头,说:“我早就辍学了!上学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外面混呢!”
她这算是不良少女么?我不知道,当时我听了还挺羡慕她的,那会我总幻想着自己哪天也能不上学,天天在外面野,一定是件很过瘾的事。
于是我问她都在哪混?小柔摸着自己漂亮的手指甲,说:“酒吧,迪厅,溜冰场啊!还能去哪?”
她问我去过迪厅没,我说我特想去,可惜没钱,小柔说哪天我带你去吧?我认识人,可以免票的!
正聊着呢,那金毛突然朝我喊了句:
“喂!我有好几个兄弟,也在你们子校混的!”
“沈华健你认不认识,还有王东来,锅盔!”
我点了点头,那金毛就得意的眼神扫视了下周围,意思是瞧!老子认识这么多人,老子混的比你们都好!
又有人问我:“你们子校是不是每天都有人被捅?”
“你被捅过没?”
“你们那打架是不是都用刀的?”
我被这帮娘娘腔问愣住了,看他们那好奇的神色,我突然想笑。
不就是个JB子校么?在你们嘴里说得跟少管所一样,没理他们,我决定先上台唱首歌震下场面。
上台前,我问小柔想听什么?她用手捏着自己的嘴唇,想了下,说:“《大约在冬季》你会唱吧?”
我说没问题,然后在她丝袜上又捏了一把,就向唱台走去。
走出几米,我听到小柔跟她那帮朋友说:“别吵啦,你们都好好听!包昆唱歌可好听了!”
可她的话压根没人信,甚至还有人不屑地“切!”了一声。 我的野兽青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