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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急,等你帮我把马兵收拾了,我就去和她说,古建沉着脸问马兵又惹你了?我说今天你在这找熊媛的时候,他带了一帮人在大院门口堵了我一天!
古建听了,点了点头没吭气,我怕他不肯帮我,又煽风点火地加了句:“当时我报你名字,马兵说他还巴不得你来,你来他就把你两只胳膊都敲断。”
当年古建打断马兵手臂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才这样说的,激将法果然管用,古建听了眉头皱成川字型,把烟头狠狠甩在地上,说这两天你等我消息!
我问他等你啥消息?古建没理我,转身就走了,风扬起他帅气的长发,发丝像水草般沿着肩膀四处飘荡。
夜里,熊媛早就睡着了,我却翻来覆去没半点困意,想起古建打台球的执着劲儿,我的大美女媛媛姐说不定还真就被他泡走了,想到这我心里居然醋溜溜的,不知为何,我打心里不希望她被任何人泡,她和我没半点血缘关系,可我还是憧憬着,就这样一直住在她家,那该多好啊。
在她家住了这么长时间,我和熊媛已经很熟了,她一直当我是小屁孩,对我毫无戒备,甚至敢当着我的面换衣服,我们睡觉都在一张床上,还有什么戒备的呢。
第二天上午,马兵带着人又来了,他们照例蹲在大院门口,冲我指指点点,我站在里面,越看马兵越烦,也不知这人脑子被我打傻了还是什么,像鬼一样天天缠着我不放。
大院里有个下象棋的石头桌,反正出不了大院,我就坐在石桌上和马兵隔着院门对视,
李红军问我怎么不把古建喊来?我没吭气,想到昨晚古建让我等消息,不会只是他随便说说吧?正想着古建还就来了,他就带了两个人,那两人我以前在游戏厅见过,两个都是十七八岁的老流氓。
看见古建他们走过来,马兵那帮人一下就慌了,其中有几个认出是古建,还笑着和他打招呼,古建说我找马兵办点事,你们都回去吧,于是马兵带来的人,一瞬间跑得干干净净。
人都跑完了,只剩下马兵一人留在那,在古建面前,他连跑的勇气都没有,脸上扭曲着,写满了惶恐和困惑。
终于把古建盼来了,我直接冲出大院,朝马兵脸上就是一拳,我说:“X你吗,你不是要天天堵我么?堵呀!你再堵一次给我看看?”
马兵吃了我一拳,捂着脸没说话,古建却把我拉开,说先别打,有话等会再说,说完他拽着马兵就走,马路对面有条偏僻的死胡同,古建他们把马兵带到胡同尽头,然后问他:
“你说要把我两只胳膊敲断?”古建眯着眼,脸上看不到一点杀气,但马兵却吓得直哆嗦,说:“建哥,误会了啊!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古建摇了摇头,跟他的那两人就上去准备动手了,其中有个叫老四的流氓,捡起块脏兮兮的板砖,跳起来对马兵脸上就一阵拍,老四下手太狠了,此前我从未见过有人像他这样打架的,他挥舞板砖的动作和力度更是让我咋舌。
他这是要把马兵往死里打呀?和他相比,我们那帮天天用板砖打架的小孩,简直就是过家家,给别人挠痒痒呢。
老四拍了两下,马兵额头就被拍破了个洞,一脸血地坐倒在地,他倒挺会来事,血也顾不上擦,爬过去抱着古建的腿求饶,说:“建哥我错了!我正不知道包昆是和你混的,建哥求你放过我这次……”
马兵的求饶带着哭腔,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没想到古建一脚把他踢开,说你惹包昆倒也没什么,但有些话你不该说的,比如敲断我胳膊……
马兵嚎叫一声,说那是别人造谣,建哥……建哥求你你别信他啊!
那造谣的人就是我,可惜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古建懒得听他解释,挥了挥手,老四他们狞笑着围上去,这次他们没再用板砖了,但拳头却像雨点子一样,往马兵脸上,身上一顿砸。
这些老流氓打架真让我长见识了,下手那叫一个狠,要是把他们的拳头换成板砖,恐怕早就出人命了,但就算这样,拳拳到肉的滋味也不好受,马兵被打得握着头在地上打滚,老四冲上去把他手掰开接着打。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胡同里回荡,听得人心惊肉跳,马兵的疙瘩脸很快肿成了猪脸,他哭声中夹杂着求饶的惨叫:
“等等听我说……别打,我错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打了一会,老四他们累的背上都是汗,古建说行了,把他扶起来,我看马兵被他们架着站起来,脸上鼻涕眼泪夹杂着血,像抽象画家的调色板一样,五光十色。
古建潇洒地捋了把长发,走上前来,小声问马兵:“懂了吧?”
马兵咳嗽一声,赶紧答应:“懂了……真懂了!”
古建说那我和你的事就算过去了。马兵这才捂着脸,正想走时,又被古建喊住了,说:“急什么?咱两的事完了,那你和包昆的事呢?”
马兵听他这么说,脸刷地一下暗下来,嘴唇哆嗦着说:“建哥你放心,我以后再不敢找包昆的麻烦了!”
古建没理他,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弹簧刀,递到我手上,说:“你自己看着弄吧,除了身上,胳膊大腿你随便捅!”
接过刀我直接懵了,回头看古建,这人一脸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模样,好像给我刀不是捅人,而是捅面墙似得,在此前我打架哪用过刀?这捅下去出人命怎么办?你古建是疯狗,我不能跟你一块疯吧?
于是我说我不敢,古建听了直接翻脸,朝我屁股上狠狠踹了脚,说:“瞧你个没出息的样子,以后怎么出去混?”
我握着弹簧刀一声不吭,过了会,古建叹了口气,说:“随你吧,不过下次他要再找你麻烦,你别来求我,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一旁的老四也出主意,说:“你要不敢捅,就用刀在他脸上划几下,让他永远记住你,一辈子都怕你!”
老四的招我锁模着也够狠的,我和马兵虽然仇大,但也用不着这么搞他吧?想了想我把刀还给古建,从地上捡起板砖,学着老四先前的样子,卯足了全身劲儿,跳起来砸在马兵的鼻梁上。
板砖接触到马兵脸上的瞬间,我隐约听到咔嚓一声,他的鼻梁骨第二次被我砸断了。
马兵唔地一声,捂着鼻子躺在地上翻滚,鼻血向敞开了的水龙头一样,顺着两个鼻孔往外涌,扔下板砖,我模仿古建的口吻,弯腰问他:“懂了吧?”
马兵双手捂着鼻子拼命点头,说懂了懂了……以后我再也不敢去子校了,放过我吧!
古建皱了皱眉,说:“没有以后了!”掉头就走,我跟着他们走出胡同口,回头看马兵,他躺在地上捂着脸哭得像个孩子。
那画面似曾相识。
古建给老四他们发烟抽,他抽得是红塔山,比我的美登高级多了,我问他要,他却没给我,说你回去吧!别忘了和你表姐说!
我点了点头,就回大院了,那天过后,我再没见过马兵,他似乎彻底从这片消失了。
很多年后,我家已经般到另一个城市了,有一天我回来找以前的玩伴喝酒,见路边停了辆木头推车,有个人一瘸一拐地在车前忙活着,远瞅着那人有点眼熟,走过去一看才认出,他居然就是当年那个马兵。
我说马兵!你还记不记得我了?他回头盯着我,看了半天,说怎么不记得,你是包昆!当时他大概二十七八岁,但实际看起来要老得多,脸上全是风霜留下的痕迹,我说你现在不混了?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混求啊!”
寒暄了会我就走了,回头看他还在一瘸一拐地,抱着厚重的纸壳往推车上搬。
我确定那天在胡同里,我和古建都没碰过他的腿,那他是怎么瘸的?我不知道,也没问。
这个暑假多得飞快,我的暑期生活在足球和斗殴中来回交替着,如果夏天也能品尝的话,我想它的味道应该是血腥味,夹杂着土味儿,太阳下的汗味,以及躺在熊媛身边,才能闻到的醉人香味。
八月中孙月勤给我打电话,让我陪她去买衣服,离她家不远就是商业街,我和她约在她家门口见面,那天她扎了条马尾,穿件白色的无袖的连衣裙,向我徐徐走来,看起来清纯动人,看她这打扮跟换了个人似得,我都差点忘了她也是太妹。
孙月勤家院子门口有颗大树,我拉着她的手,走到树下抱着她一顿亲,亲了会她笑着把我推开,说怕她爸看到,我只好作罢,问她想我没,她红着脸点了点头,问我怎么不来找她玩。
可我当时对爱情还很懵懂,也不懂什么你浓我浓,对女朋友柔情体贴的那一套,见她脸上带着些责备,我只好解释说:“我这暑假过的,三分之一时间踢足球,三分之一时间打台球,剩下的全用来打架了。”
她听了捂着嘴笑,说你那么爱打架,怎么没见你脸上有伤啊?我说那是我护得好,万一我被打丑了你把我甩了怎么办?她说你臭美吧,你现在也挺丑的。
她一笑两个酒窝就露出来,看起来美极了,我忍不住把她拉过来,在左右酒窝上各亲一口。
以前孙月勤和熊媛是一类人,言行谈吐间太妹的痞气外露,但自从和我谈上以后,我感觉她变温柔了许多,连穿着都变了。
我两手拉着手,边聊边往商业街走,我上身穿件宽大的T恤,腿上的牛仔裤有些脏,上面破了几个大洞,从造型来看我和孙月勤有点不搭,走了会我说:“你暑假过得怎么样?” 我的野兽青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