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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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明亮,身后却是满目的黑暗,月亮清寒的光渐渐拉长了周围的影子,细长而歪斜,甚至有些轻微的扭曲,花凌婠仿佛觉得身上有火在烧,然而心口处一片冰凉。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仿佛下一秒便能走到她身边。
“婠儿……”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似久违的温暖迎面而来,黎曼烟面上覆着白纱,一双水盈盈的眸子似是隔着千山万水望过来,下一秒却是流出两行血泪,堕入无边的黑暗。
“娘亲!”花凌婠飞身扑过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扣在怀里,钟离瑾温雅的声音贴着耳廓道:“我在等你,婠婠”,刚出口的下一句话被淹没在乍起的风声里。
一个身影自她身边擦肩而过,迅速的消失在视线奔向身前那片光明,带着佩剑的背影十分熟悉,明明不久前还和她并肩作战来着,她开口唤道:“尔风……”
那个身影似是没有听到越跑越远,花凌婠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却跌入一片自己熟悉无比的地方,杀手组织基地的修罗场。
湿滑的手感让花凌婠不受控制的低下头,手上泛着腥甜气味的红色液体刺目至极,身上的汗毛似乎在眼睛看到的一瞬间就立了起来,不远处小孩的尸体堆落着,睁圆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方向。
花凌婠不住的后退,后退,直到靠上一面墙,蹲下抱头痛哭:“不是我、不是我……”眼睛猛的睁开,花凌婠一时竟只记得自己手上腥红的血液。
犹陷在梦境里的意识慢慢回笼,花凌婠便觉得浑身跟被大卡车碾过一样,稍稍动一下就浑身疼,往外面瞥了一眼却见黑幕已落下,圆盘高挂,星子稀疏。
转过头眼里映入一间布置得十分讲究的房子,床上的雕花精致的很,是花凌婠看不懂的花纹,却奇异的生出一种别样的美感,花纹一直从床头蔓延到床边和案几上,名贵的瓷器挂画室内比比皆是,正对床的那边墙壁上大大的书着一个“修”字,笔墨横姿、气韵生动,点画间皆有筋骨,矫若惊龙,得自然之妙,连她这个不怎么懂书法的人都觉得惊艳。
最令她觉得吃惊的不是墙上的字,也并非瓷器名画,而是房内柱子上嵌着的架子上托举着的夜明珠,颗颗都有人手合抱的拳头般大,总共有十六颗,光滑圆润,熠熠生辉,散发出莹莹亮光,将房间照的亮如白昼。
真是有钱……
她前世坐拥亿万财富,都未曾拥有过这么大夜明珠。
只是,这里是哪?
她记得和尔风为躲避杀手两人豪赌了一把,从断崖上一跃而下,被一颗树缓冲了一下不至于粉身碎骨却是就此失去了意识。
房间里不见尔风的身影,既然自己被人救了,那么尔风呢?
强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花凌婠挣扎着要坐起来,刚撑起身子便觉疼痛越发剧烈,忍不住轻轻“唔”了一声,房门就被推开了。
来人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身橙黄罗裙,杏眼弯弯,面相讨喜,手里端着一只莹白的瓷碗,一见花凌婠醒了要起身立马走过去把碗放在床头案几上,将她按在床上掖好被角,柔声道:“现在切不可乱动,你伤得可重呢,再动可就废了!”说着,双手拂脸做了个吓唬人的表情,配上稍显稚嫩的脸不觉威慑反而让人觉得可爱,花凌婠冰着脸没做反应,那人反而将自己逗笑了。
“你真是太不可爱了,明明比我小,不会撒娇就算了,还冷着一张脸作甚?”
花凌婠扯起嘴角笑笑,那人立马摆摆手,娇笑道:“哎呦,这勉强的的样子,还是算了,不难为你了。”
“是你救的我?那和我一块掉下断崖的……”花凌婠感觉敏锐,见她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不似恶人,便开口问道。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趁着她张嘴的机会喂了一口药,速度之快让花凌婠一时有些懵,苦涩的药汁顺着咽喉而下,闭合的嘴里蔓延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药材味道。
“药确实是苦了点,不过对你身体好啊。你不是我救的,你们是谷主大人救回来的,不过这会儿谷主大人应该抱着酒坛子呢,没时间来看你啦,你都已经睡了两天了,和你一块的那个伤的可比你重多了,筋脉骨头断了好多根,在另一个房间,没个十天半个月醒不过来的,你就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再带你去看他也不迟,放心啦我们不是坏人不会故意拖着不给治疗的,对了,我叫蝉衣,你叫什么?哎、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蝉衣说了一大堆,花凌婠只从中提取了两句于她有用的,被一个什么谷主救了已经两天了,尔风伤的很重。
花凌婠轻轻勾起一抹浅笑,柔软的黑发顺服的垂着,巴掌大的小脸面无血色,楚楚可怜,惹人怜惜,“蝉衣姐姐,我叫花凌婠,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说完,花凌婠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想不到自己也有扮可怜的一天。这一招是从她前世组织里走得最近的另一个女杀手那儿学来,那个杀手萝莉容貌甜美精致性格却恶劣毒辣,小嘴一瘪,眼泪就漫上眼眶,看得多了,如今她学起来也是信手拈来。
蝉衣一见花凌婠那小可怜的样子几乎压不住从心里泛上来心疼,被那双仿佛将漫天的星辰都融进去了的墨色大眼看着,立马开口道:“这里是夏曦谷,很安全的,你放心好好养伤。”
夏曦谷?她没在原主的记忆里看到这过么个地方,也没听人说过,见花凌婠一副疑惑的样子,蝉衣又再次开口轻声解释道:“你不放心也是应该的,我们夏曦谷一般都是闭谷的,外人只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但是根本进不来的。”
“好了,已经吃过药了你且好好休息着,明日我去告诉谷主你醒了,你有什么疑问自己问谷主比较好,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说着妥贴的掖好花凌婠四方被角,蝉衣突然伸手在花凌婠身上疾点两下,花凌婠便觉得身体动弹不得,睡意也汹涌的袭来。
蝉衣冲她安慰一笑,道:“我真聪明!这下点了穴你就不会乱翻身压到伤口了,你快睡吧啊。”
花凌婠:“……”
第二天花凌婠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已大亮,太阳高高升起,她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身上的上更疼了,浑身僵硬,尤其是腰,一夜一动不动的睡着,醒来简直要命。
“蝉衣,你点穴干嘛,这么一动不动的躺着是个人都受不了。“一个低沉男声由远及近,对着蝉衣问道。
蝉衣声音略有些委屈,娇声道:“谷主大人,我又不知道,我只是想她睡觉若是翻身会压到伤口嘛。”
男声已近门口:“你受伤了的时候点不点穴?”,说着有人推门进来了。
蝉衣还是一身橙黄衣裙,样式比昨天的柔美些,柳眉杏眼,琼鼻小口,更添一份娇俏动人,花凌婠向同蝉衣一起进来的男人看去,只叹这世上竟真有仙人一般的人。
一身儒雅白袍,绣着雅致修竹细草,高高的绾着发,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除此之外全身无一饰物,虽是已至中年但脸上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倒是平添一份稳重清和,剑眉星目,眼底似有星辰流转,眸光清扫,所及之处,无边温柔。
“你醒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男人声音压得轻,低沉里带着一种奇妙的质感,仿佛有魔力一般,花凌婠点了点头。
男人转头看向蝉衣,微微带着些责怪:“你看,你惹的祸。”
蝉衣抱歉的朝花凌婠笑笑,面上浮起一层尴尬之色。
“你是谷主?”
男人回过头来颔首,道:“在下风偃,正是这夏曦谷的现任谷主,那日回谷经过断崖底,见你与另一人浑身是血的样子,我就把你们带回来了。”
风姓?这世上敢姓风的人可不多,传说风氏是神的后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阴阳之术,晓奇门,知遁甲,便是当时的皇族也不敢小觑他们,后来朝代变迁,皇姓更迭,只有风氏一族屹立不倒,圣宫便是风氏一族的驻地。
“为何救我?”蝉衣说夏曦谷常年闭谷,为何还要将她带回来?花凌婠看着风偃的眼睛,开口问道。
风偃笑笑,清雅温和,似是在思考措辞,良久道:“我需要一个能继承我衣钵的人,夏曦谷需要一个少谷主,你很合适,不、应该说你是唯一合适的人。”
“唯一合适的人?什么意思?”花凌婠不太明白风偃的意思,风偃偏头摆摆手让蝉衣先下去,蝉衣应声退出门,顺手将房门关好。
风偃看了眼花凌婠,眼里似有星辰慢慢流转,开口缓缓道来“两月前突然天象有异,星辰轮转,异星临世,而我就在等这个人,这样说你可懂?”
花凌婠大惊,面色也沉了下来,随即手紧握成拳,戒备的看着他,风偃见状笑道:“放心,我不会害你,我若有害你之心就不会救你了,”顿了顿,风偃又道:“既然现在你是花凌婠而非别人,那么有些前尘往事就该忘了,如今这个世界才是你的归宿,有你的亲人和爱人,当然,也有你的责任。” 妃子在上,王爷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