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真凶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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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姿晓红着眼眶,一双妩媚的凤目随时微微上翘着却是试了神采,白嫩的皮肤上染了些许的脏污,头发乱糟糟的贴在脸颊上,看起来狼狈的很,一袭绯衣皱巴巴的穿在身上,但是好在还是完完整整的,看起来并没有伤痕。
她看着百里雪时眼神焦急的在自己身上转来转去,微微朝他一笑,略略放缓了声音,“雪时,我没受伤,这里还没人敢对我用刑呢,你别紧张。”
但是百里雪时闻言还是摇摇头道:“我哪里放心得下。从小到大你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晓晓,你且等着,我会救你出去的。”
他神色严肃,眼神瞥过地上看不出菜色的饭食和白姿晓身后简陋的稻草床铺,上面的稻草颜色黑沉,看样子是放了很久的,鼻尖能闻到微微的腐朽的枯草味。他不忍再看,但是他不允许转开眼,强迫着自己一寸寸的将这恶劣的环境一一看进眼里,缓缓将视线转移到白姿晓脏兮兮的小脸上,哑着嗓子道:“晓晓,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闻言也是急切的望向白姿晓,按理说白姿晓虽然脾气急了些,但绝对不会做没脑子的事,如今朝中就属殷家势力最盛,白姿晓就算再恼怒,但也绝对不会就这么冲动的动手杀人,行事时她还得为白家考量一番。
白姿晓看着众人俱是满脸着急,抿了抿嘴唇,似是在考虑要不要说,毕竟这件事,牵扯不小。
花凌婠见白姿晓还在犹豫,心下思量片刻,道:“姿晓,这件事若不是冲你一个人来的,那便是冲着你身边的人来的。”
白姿晓闻言猛地抬起头,看着花凌婠,嘴唇颤了颤,垂眸看着自己沾了脏污的衣裙,犹豫着道:“殷绮……倒下时动静很大,侍卫闻声赶来时,沾血的剑的确就在我手里握着……他们……都看见了!”
她说着猛地抬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眶也越发的红了起来,接着道:“那日我正在街上闲逛,碰巧看见花凌雪和啸曜公主走在一起,两人相处的模样很是融洽,我心下疑虑便跟了上去,结果就见殷绮等在城中的山水饭店门口,身后跟着不少人,我正欲上前几步听听她们在说什么,就见啸曜公主朝我望过来吗,随即她便朝我走过来,拉着我进了饭店。”
“啸曜公主拉着你进去的?”
“没错。”白姿晓肯定的点点头。
众人闻言心上疑虑更甚,但是更多了一丝沉重。
此次使臣来访,将啸曜公主留在靖宁国的目的清清楚楚,为的就是联姻,连皇上都下旨让太子钟离郁抽空多陪陪啸曜公主,只是花凌雪这新嫁的太子妃,对着别有心思的啸曜公主这般和善,让人不得不怀疑其真正的心思。
白姿晓见众人神色不大好,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沉声道:“我自持有武功傍身,也就跟了进去。我们进了一间厢房,我寻了里面的角落坐下,看着她们不过堪堪说了几句话,殷绮就同啸曜公主吵了起来,说起了太子殿下。许是因为不想叫人听见,声音并不大,但是吵着吵着殷绮就欲动手打啸曜公主,我在一旁看戏,正欲出声说几句就感觉身体动不了了,待我反应过来才知道那啸曜公主竟是个会点穴的。”
她的神色漫上几分惊讶,当时知道那个看起来天真无邪、满脸都写着无害的小公主会点穴时,她心里也是十分震惊的。
众人闻言皱起眉,却是沉默下来。
啸曜公主会武的事,从未听人说过,要么就是啸曜国保密工作做的太好,要么就只能说是她隐藏的太好了,连她自己国家的人都不曾知晓。
“那啸曜公主怕是和花凌雪联合好了的,要对殷绮下手,只是刚巧碰上了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两天在牢里我才算明白过来。那天那剑明明就是啸曜公主突然从桌底抽出来的,我当时被点了穴,动也动不了,眼睁睁看着花凌雪拿过剑就刺进殷绮腹部,看殷绮叫出声,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这才将剑塞到我手里。可是天底下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偏偏桌底下有一把剑?”
“将杀人的事嫁祸于你,她们倒是撇个一干二净。”
白姿晓垂下头去,脏兮兮的鞋尖上精致的绣花已经看不清楚了,而心中的后悔也像是突然被狂风刮起的落叶一般,席卷过她的心底。
那天,要是没去就好了。
要是没去,如今就不会在这里。
要是没去,如今百里雪时、花凌婠、钟离瑾等人也不会这般为她操心。
要是没去,爷爷也不会在大殿上被殷家的人指着鼻子厉声质问。
她虽在牢里,但是仿佛是被人故意安排好的一般,不管是大殿上发生的一切还是近日来百里雪时等人的奔走,这些都被狱卒状似不经意的在她耳边说起。
而后,她便是一阵阵的心揪。
“我若是能出的去,决计是不会放过花凌雪和明安的!”
她咬着牙,口中因为使劲漫上股股血腥气。
听得出她语气中的咬牙切齿,百里雪时还是没有按捺住,紧握成拳的双手猛地松开,“砰”的一声握在白姿晓面前的牢房铁栏上,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白姿晓一跳,抬眼一看却是被他的眼神惊住了。
向来都是平静无波、淡淡旁观的眼神里如今像是燃起了一团猩红的火焰,冷静自持尽数被抛到脑后,长眉紧蹙,额角青筋浮起。
“雪时……”白姿晓见状不禁喃喃一声。
百里雪时紧紧盯着她,“便是冲着我来也就作罢,但是她们动了你,我是决计不能容忍的,晓晓,且忍耐几天,等我救你出去。”
白姿晓犹豫着“恩”了一声,抿着唇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们也要小心些才好。对了,我爷爷那边……雪时,这几日就先麻烦你了,爷爷年纪大了,我现在如此不能在他跟前尽孝,你我同心,你照顾着也是一样的。”
“放心,我明白。”百里雪时颔首。
几人正说着话,那边狱卒就觑着几人脸色慢吞吞的过来了,还没近前,钟离瑾便问:“可是探人的时间到了?”
狱卒连忙赔笑,面上难色,道:“回王爷的话,白小姐随时殷大人带人关进来的,但是后来也传了皇上的旨意,小的实在是不敢多拖时间啊……”
他们几人进来断断续续也说了一段时间了,狱卒虽然心里忐忑但到底还是照着规矩过来提醒了一番,不过他话将将说完,就见百里雪时大步走至他的面前,清冷的面色难看的紧,张口便对他道:“晓晓此间还劳烦你照料,饭食我会派人送来,到时候还得麻烦你。”
他说着话从袖中取出一只锦袋,直直放进狱卒手里。
手中沉甸甸的分量不用看也知道里面锦袋里放了不少的银子,狱卒心下一喜,这可是他守了这么多年劳都没见过的钱,面上谄媚笑意更甚,嘴上也连忙应下:“是是是,小人明白,王爷王妃、百里公子,你们放心!白小姐在这儿不会吃什么‘苦头’的。”
他说的‘苦头’便是上刑,牢里的管营和狱卒还念着白家的势力,顶着殷家的施威一直拖着没有对白姿晓用刑,所以白姿晓只是饭食住处上吃了点苦,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皮肉之苦。
百里雪时一看他也上道,应了一声便转身回到白姿晓面前,伸手覆上她的手,眼神紧紧锁定她,一字一句道:“别担心晓晓,相信我。”
白姿晓笑开了,笑中带泪,努力掩去语气中的哽咽,“看你这话说的,我何时不信你了。”
花凌婠看着两人,轻轻挪了一步,站在钟离瑾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偏头看向他,眼神坚定。
钟离瑾回握住,什么话都没说,但是两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爱也许是生来就有的本能,但是时间才能真正蹉跎过那些相遇的心动,若是谁也不放,便能守得住情。
“好了,走吧。”钟离瑾一手牵着花凌婠,一手拍拍百里雪时的肩,出声提醒,随即又看了眼白姿晓,逼声成线,传进她的耳朵里。
“姿晓,此次父皇是站在白家这边的。”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他们也不便多留,跟着狱卒出去了,白姿晓听闻了钟离瑾所说心中一惊,但随即像是吃了一记定心丸,稍稍放下心去。
皇上怕是也要借此整治整治那些家族势力了。
……
几人出了监牢,外面已是太阳高高挂起,空旷的门前没有车马行人,百里雪时见了白姿晓一面心里反而更加的放心不下,俊脸沉着,连带着自身周围都像是摁了低气压的开关一般,冷气沉沉。
“雪时……”钟离瑾自然将好友的状态看进眼里,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他的心情他能懂。若是此时出事的是婠婠,比之百里雪时他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他伸手探上百里雪时的肩,重重在他肩上捏了一把,百里雪时回望过去,这才稍稍缓了脸色。
有些话,不用说开也能明白,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我只是看不得晓晓吃苦罢了。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
“你知道便好,挽之和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哪能放着此事不管,你先宽心些,我回家探探花宇的口气,看花凌雪有没有跟他说这事。”花凌婠也看着他,眼神少见的带着安抚。
百里雪时点点头,“有你们帮着也少些麻烦,等事情解决了,我和晓晓请你们喝酒。”
花凌婠笑了,“喜酒?”
百里雪时倒也不含蓄,当即点头,“自然是喜酒,请你们喝最好的酒。” 妃子在上,王爷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