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火色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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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染脸上盈满笑意,往前走了几步,发现钟离瑾一行人还站在原地,没有往前走的意思,笑道:“不是问人在哪里吗?走吧,我带你们去。”
说完,自顾自的往前走去,言右与言休两人面面相觑,看了一看俞飞,见他脸上神情淡淡,眼睛注视着钟离瑾的方向,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剑柄。
“主子?”
俞飞走到钟离瑾身侧,低低地唤了一声。
声音极小,却叫前面走着的笑染听了去,转头嗤笑一声,脸上哪里还有刚才花痴的笑意,之余一片严肃,“放心,我对你们主子的命没兴趣。我来寒御山庄的确是有事要问,为表诚意才救的人,我若是想要你们命,根本亲自动手。”
俞飞脸色有些蓦地沉了下来,握着剑的手越发用力,钟离瑾却是面色淡淡,转头瞧了一眼他。
“走吧。”他率先迈步,跟着笑染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俞飞等人见状急忙跟上,亦步亦趋走在钟离瑾身后,时时注意着前方笑染和周围的动静。
话虽那么说,但谁也不知道笑染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有所防备才好。
……
本以为被救的人都在山庄里藏着,但一路走来,钟离瑾一行人已经快走到寒御山庄最边角的地方,却没有看见一个人的影子。
周围很安静,秋日的阳光不算猛烈但长时间在阳光下的行走也让众人出了一层薄汗,衣料贴在皮肤上,山风一起,吹的背后一阵阵发凉,围墙处树影婆娑,风声夹杂着树叶的沙沙声,树叶打着璇儿的落在地上,山风一停,只余下众人走过时的脚步声。
“已经到山庄边缘了。”锦书首先耐不住了,寒御山庄花了三年时间才建成,其中亭台楼阁处处皆是,从前院走到最后面的边缘地带最少也要半日,他们一路轻功疾驰,刚刚才落地走路,他内功不算好,一路轻功已是有些脱力。
反观笑染,丝毫没有半点疲累的样子,走在路上还不安分的这边看看那边跑跑,他磨了磨牙,上赶一大步,跟在钟离瑾身后,低声问道:“主子,还要往前走吗?那边是山崖。”
钟离瑾脚下不停,面上神色淡淡的,没有丝毫平日里的笑意。
从看见活人炼蛊的那一幕,他的脸上就敛去了笑意,薄唇轻抿,此时听闻锦书的疑问,头也不回,目视前方的山崖,道:“山崖又如何,过去看看也无妨。”
“是,主子。”锦书应了一声,重新振作精神跟在他身后。
笑染走得极快,虽然左瞧右看,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是丝毫没有慢下来,手上的弯刀一直握着,刀尖朝前,状似随意,却是最防备的状态。
她不知道那个活人炼蛊的青面人还在不在山庄藏着,她身后的一行人除了那个玄衣的帅哥武功看起来还可以,其他的人她都不怎么报以期望,若是青面人突然跳出来,她也能自行报命。
钟离瑾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下有些疑惑。
那个笑染,身上有时候蓦地冒出来的若隐若现的杀气跟花凌婠有些像,让他不由得多关注了些。
那杀气,像是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才有的,而婠婠,从未对他说过她的秘密,她身上的杀气,眼里难融的寒冰,还有时时处处的警惕,都不像是待字闺中的世家小姐有的。
不过,他愿意等。
这个笑染,或许与婠婠幽深关系。
他思及此突然开口:“笑染小姐,不知你来寒御山庄有何贵干?”
笑染闻言诧异地回头,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开口,她还以为他不愿跟她说话呢。
“这个还是等会再说吧”,她快步走了几步,走到一闪紧闭的大门前,指着大门道:“到了,先看看人还安否为好。”
说着,欲要伸手推门,手忽的停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指粗细的瓶子,手腕一转将瓶中液体洒在门上,拍手笑到:“好啦,我们到了,人都在这个山崖下。”
……
靖宁国,吴州。
成排的杨树林耸立在路边的田埂上,叶少却挺拔的树干像是要直直伸入天际,盘绕交结树根紧紧抓住大地,远处一片苍茫沙地,浩渺摄人,却也荒凉偏僻。
吴州参领刘申愁眉苦脸的看着不远处的营帐,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的沉重感几乎要将他压垮。
自从二皇子被皇上罚到吴州,他的脸上就从未展开笑意。
二皇子是他攀不起的主子,也是最不好相与的皇子。
“刘申!”
一声怒喝就响在他耳边,他闭了闭眼,大声回了一句“末将在。”
他转身,就看见二皇子站在最大的那个营帐前,面色阴沉,目中似是在喷火,身边站着一个较小的女子,身姿纤细,但是腹部却高高隆起,苍白着脸,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二皇子。”他急忙跑过去,匆匆行了一礼,垂头站在钟离术面前。
近看了,钟离术的面色已经不足以用阴沉来形容了,整张脸都带着风雨欲来的怒气,“刘申,把夫人送回城去。”
“我不走,殿下,我不要回去!殿下!”娇小的女子眼泪瞬间决堤,泪眼婆娑的拽着钟离术的袖子,不肯挪一步。
刘申不忍的别过眼去。
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二皇子妃跑来军营,得到的只是二皇子殿下冰冷的呵斥和带着怒气的眸子,更何况身怀六甲的身子笨重的紧。
只是,二皇子殿下像是丝毫没有为人夫、为人父的自觉,每每冷厉呵斥,都是最最无情的嘴脸。
刘申不敢替二皇子妃求情,只一旁默默站着,等着皇子妃的侍女将人拉走,他再派人护送着离开。
这一次,当然也没有例外。
钟离术冷着脸看着哭哭啼啼的女子一步三回头的走开,压下心中的意思不忍,转身进了营帐。
“刘申,最近军士们训练得如何?”
刘申跟在他身后进的营帐,此时垂首站在钟离术的下首,脸上神色看不分明,声音恭敬:“回二皇子,最近军士们个个士气大振,您大可放心。”
他说的的确是实话,自从二皇子殿下来了吴州,将个个将领治的服服帖帖,虽然脾气差得紧,但是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钟离术脸上的变轻稍稍放缓了一下,没有刚才那般阴沉可怕,他屈指轻轻敲击着矮几的桌面,半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在咽下投注下一圈青色的暗影。
吴州虽然军事补刀,但也是一方练兵之地,若是将这股闲散的实力抓在手里,将来和钟离瑾等人抗衡时,也算是一支奇兵。
他最近日日宿在军营中,身体与心理伤得双重疲惫让他有些困乏,太阳穴那处
突突突的一阵刺痛,脑中的眩晕让他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刘申,训练千万不能放松,今日我有些疲累,训练的事你好好盯着,现在辛苦些,将来才能保命。
刘申低低应了一声,抬头看钟离术有些萎靡的样子,悄声退了出去。
钟离术躺倒在榻上,身体的疲累让他恨不能立马睡一觉好好养足精神,可是脑中不停飞转的思绪,却让他压根没有一丝睡意,索性细细思索起事来。
如今他在吴州,虽然皇都中多得是他的眼线,但消息传过来还是有些慢,等他知道时,事情已经往不可控的方向奔流而去。
妹妹宫宴被抓奸的事,还有母妃突然病倒的事,远在千里之外的他只觉一阵无力,吴州地处偏僻,兵痞比好兵多得多,收拾起来难度极高,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没发好好休息一刻。
疲惫感阵阵袭来,他闭上眼睛,努力将心中烦躁压下去。
天色渐暗,刘申身边的副将紧蹙着眉头,看着几千人的黑服军队,满满黑色就如同遍地松林,每跨三步就大喊一声“杀”。
“刘大人,先歇歇吧,大家练了一天也累了。”
刘申闻言思索了片刻,摆摆手表示散了吧。
副将眉头舒展,冲着军士大喝一声,众人像是瞬间被散去枷锁一般,飞奔至放饭的地方,眼巴巴的等着。
夜色慢慢将世间一切都笼罩在深沉夜色,十几道影子悄无声息的潜进军营,黑色的夜行衣让他们完美的与夜色溶在一起的,可以熏黑的刀在月光下没有丝毫反光。
“这边。”其中一人来源就看见军营帐篷间最大的营帐,下巴一扬,两个人跟在他身后,悄悄潜了过去了。
营帐里人的睡得很沉,因着军士们不敢再营帐外喧哗,帐中浅浅的平稳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一个黑衣人举起手中的刀,悄无声息的靠近榻上的人,一刀向下狠狠朝榻上人的胸膛捅了过去。
钟离术半梦半醒忽的感觉到一股夜风味道,一偏身右胸膛处突如其来的痛意将他朦胧的睡意惊的无影无踪。
营帐外“轰”的一声,一声巨响响彻天际,冲出一股炽热的波浪将周围的几顶营帐尽数掀翻。
火光冲破天幕,周围弥漫着灰尘与烟雾,伴随着猩红色的火光腾起一股刺鼻的烧焦的味道,地上迅速漫起一层焦黑。 妃子在上,王爷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