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不怀好意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妃子在上,王爷怕怕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钟离术听见钟离瑾的话,脸上神色缓和一些,说这话往后退了一大步,倒像是真的怕钟离瑾再将病气染上一般。
钟离瑾笑笑,“二皇兄言重了。”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真移开步子,往后边退了些,钟离术眼睁睁看着,刚缓和过来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
他们三人之间的波涛汹涌彼此心知肚明,像这般不客气的互攻现如今也是常事。
三人正你来我往的说着,金銮殿上却是突然响起一声怒喝,众人连忙连声问安,一刻也不敢耽搁。
“你们倒是说得热闹。”钟离烨冕上细珠流苏将他的表情遮住,只听得声音中怒火极盛。
“父皇息怒!”钟离瑾还跪着,然而眼神却是直直对着钟离烨。
钟离烨在高座上自然也瞧见了他,眼神中一抹暗光迅速闪过,随即消失无踪,他肃着声音,沉声开口。
“朕的江山如今有贼人虎视眈眈,各位爱卿却丝毫不知,还在说笑,这般不在意,难道自己的项上人头都不想要了?”
他话音刚落,立即有几个声音低低的穿了出来。
钟离郁和钟离术闻言对视一眼,半晌之后,钟离郁上前一步,不解的问道:“父皇,儿臣不解,何谓贼人虎视眈眈?”
钟离烨一拍御案,桌面上堆摞起来的奏折都被这重重一击震得稍稍歪了些,“钟离元璘缪谋逆不成,如今他的子嗣竟还妄图我这龙椅,诸位爱卿,这消息你们众人可知晓?”
钟离元璘?
钟离元璘!
这个名字一出,朝堂上的众人神色大变!
怎么可能是钟离元璘的子嗣?当年钟离元璘谋逆不成,满门抄斩,抄家的时候可是不少人去看,当时哭声以前,惨烈至极。
丞相哪里还站得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色惶恐,如今近六十的年纪让他的背不再挺直,此时跪在地上更显出几分颤巍巍的意味来。
他不敢不跪,当然抄家便是他实施监督的,回禀皇上是信誓旦旦的保证满门抄斩无人遗漏,现在突然冒出一个钟离元璘的子嗣,让他心慌不已,若是让皇上觉得是他办事不利放走了人,怕是万死难逃其咎。
“皇上,当年老臣亲眼看着钟离元璘满门抄斩,绝无一人遗漏,此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捏造?”
钟离烨声音冷厉:“丞相大人如何想的朕一清二楚,但此事千真万确容不得你们信口质疑。平日里一个个口若悬河,怎么?现在哑巴了?”
众人垂下头去,不敢看他。
他的眼神游移一圈落在钟离瑾身上,蓦地想起昨天夜里钟离瑾突然求见,然后将钟离元璘余孽一事告知于他,本来他也是不甚相信,但是看钟离瑾的表情不似作假,看着十分的认真严肃。
钟离瑾在钟离烨说要那番话后,垂眸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各个大臣脸上的神色,果不其然,看见现在中间的几个大臣脸上神色不对劲,不像是突然知道此事的惊讶,反而像是做贼心虚的惶恐。
那几个大臣平日甚少说话,但是业绩却是不错的,人也老实,从不搞巴结那一套,没想到,现在却是偷偷帮钟离元璘余孽做起了谋逆之事。
真是人不可貌相。
钟离瑾抬眸看向皇座上的帝王,几不可察的点点头,而后见没人注意有低下头去,佯装出一副和旁人一般的疑惑神色,眼神却是没有离开那几个大臣。
皇座上的钟离烨接收到了他投过来的眼神和点头的动作,伸手又是重重一下拍在御案上,口中怒喝:“诸位大臣好好摸摸脖子的脑袋是否长结实了,若是让朕知晓与那余孽有任何练习,可要紧着些项上人头。朕的子民视你们为父母官,若你们尽不到责任,莫要怪朕无情。”
昨夜里钟离瑾来找他时已是深夜,见着出门许久的儿子,钟离烨心里的的确确是十分高兴的,更何况钟离瑾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着欢喜更是多了几分,奈何刚刚不过聊了十来句,钟离瑾就扔下一个让他震惊不已的消息:钟离元璘居然还有子嗣,而且居然还敢行谋反之事。
勃然大怒已经不足形容他当时的心情。
当年他与钟离元璘本是相亲相敬的兄弟,钟离元璘无心朝堂,他便赐他做个闲散王爷,钟爱诗词歌赋,他便寻来世间绝版的诗赋书画,爱上美人,他便将美人赐予他做王妃,本以为唯一的兄弟不必刀剑相向,却不想钟离元璘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举兵造反,将二十多年的兄弟情义抛之脑后。
抄家便是惩罚。
钟离烨自认不是什么心善之辈,斩草除根一向是他的习惯,谁料竟会突然出现一个钟离元璘的子嗣,若不是钟离瑾脸上的神色着实严肃,他当真会将此事当成一个笑话。
但是,终究并非笑话。
他沉下眸子,沉声开口:“钟离元璘早饭下场如何不用朕多言,望众卿谨言慎行,我靖宁地大物博,多得是人才。”
底下众臣哪里还敢多言,垂头直言:“微臣不敢。”
“不敢便好。”钟离烨冷哼一声。
安公公见他神色不好,垂眸一想便吊着嗓子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因着谋逆一事事关重大,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皇帝怒火中烧,此时哪里还敢往枪口上撞,都低头不语,安公公见状扬声道了声“退朝”,皇帝黑着脸从皇座上起身,一步步从大臣中间做过,将众大臣的神色尽收眼底,缓步出了金銮殿的门。
“三皇弟,你知道此事?”
钟离郁看着皇弟出了门,走到钟离瑾身边去,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钟离瑾摇摇头,脸上笑意带着几分疑惑,说道:“大皇兄说笑了,我近来身子不大好,同婠婠一起在别院修养,自己走顾不上,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事。”
他的脸色确实苍白,而且身子单薄,掩在皇子朝服下有些空荡的感觉,钟离郁缓下神色,笑着道:“是本宫想多了。”
钟离术插口进来,口气阴阳怪气的:“三皇弟每每回来一上朝总有大事,真是让人不得不多想。”
“哦?二皇兄这般关注于本王,倒是真叫本王有些受宠若惊。”钟离瑾淡淡一笑,将“本王”两个字咬的极重。
钟离郁是太子殿下,若是以后安安分分继承大统便是万人之上的皇帝,钟离瑾现已封王,封地富庶,也是真正实权在手,五个皇子中除去在外的两人,身在皇都的唯有钟离术还是皇子而已,除了身份高贵,却是没有实权,此次回了皇都,算是连吴州城也丢了。
钟离术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一口牙几乎都要咬碎,然而脸上还是扬起一丝勉强的笑意,道:“哥哥关心弟弟,天经地义,说说而已也好让这做哥哥的安心。”
好一个关心弟弟!
钟离瑾心中冷哼一声,怕是要关心到入土才算是安心吧?
他脸上笑意不变,借口身子不适先行退开,在两人视线中从容走出金銮殿。
钟离郁与钟离术说了几句,出殿门时却看见花宇等在一侧,一见他出来眼神立时亮了几分,连忙走进几步,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行过礼,嘴上道:“太子殿下。”
钟离郁应下一声,见周围并无什么人注意,带着花宇七拐八拐走到御花园中一处角落里,高大的假山将他们遮的严严实实,刚好是一个视线死角。
“太子殿下,微臣有话想与您说,但……”花宇脸上的神色有几分踌躇不定的犹豫,钟离郁见此沉声问道:“何事?有话便说,莫要吞吞吐吐的。”
花宇垂眸,在脑中快速将要说的话过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了才道:“太子殿下,三皇子此次出门并非是为去别院休养,而是去了润州。”
钟离郁闻言挑眉,润州?这不是今日父皇说起的钟离元璘余孽所在的地方吗?他心思转得快,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花宇此话的意思。
皇上之所以会知道都是因为钟离瑾告知的?
他敛去眼神中突然出现的寒意,抬眸看向花宇,有些怀疑:“你是如何得知的?”
话音刚落,花宇将探头将四周都看了一遍,确定无人偷看偷听后,神神秘秘的凑近钟离郁,从上朝朝服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小纸片来,展开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蝇头小字,中间有一道细长的小口,字迹陌生,看着似是出自男子之手。
“这是?”
花宇压低声音,道:“这是昨日清早被人射到我房外柱子上的,我展开一看,署名是钟离元璘。”
钟离郁纸片接过去,眯着眼睛细细的看完之上的内容,脸上神色看不出是喜是怒,有些微妙。
信上没说别的,洋洋洒洒今千字不过只为了说一件事:钟离元璘余孽意欲找上钟离郁合作,帮他登上皇位,而提出的条件便是为钟离元璘正名,洗去谋逆之名。
他半敛啧眼眸,看向花宇,道:“花大人将这东西给了本东,意欲何为?”
花宇闻言心头一跳,勉强压下心中忐忑,抬头道:“太子殿下,属下觉得可以合作试试,若是成那往后暗处的动作交给钟离元璘余孽便是,若是不成,将行迹套出来剿灭,也是大功一件,于您并无损失。”
钟离郁思量片刻,再抬眸时看不出情绪如何。 妃子在上,王爷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