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阎罗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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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染摸摸下巴,随后伸手理了理被花凌瑶揪皱的袖口,看向花凌婠:“你这个妹妹……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她说起心上人的表情不太对。”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笑染抛给他一个白眼,“她一说要嫁钟离瑾你心都扑在这是上了,当然没我观察的仔细。”
钟离瑾听着轻笑出声,揽过花凌婠就走,侧头对着她低低耳语一句,姿势亲密的紧。
笑染磨牙,又在虐狗、又在虐狗!
她愤愤的跟上去,转眼瞧着前厅门外的路上已经不见了花凌瑶的踪影,眸子暗了暗。
她刚才敛去周身气息在门后看的清清楚楚,花凌瑶说起心上人时,脸上确实是娇羞万分,衬着梨花带雨好不娇俏美丽,只是……
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爱意。
那种炽烈的、深情的眼神从未在她眼里出现。
安王府门外。
“小姐,可是都说了?”
门外候着的清丽小丫鬟一脸急切,不知道是在担心花凌瑶还是在担心说的事。
花凌瑶走近几步,直到走至丫鬟身前才淡淡瞥了她一眼,“你着什么急?”
小丫鬟被那一眼看得有些招不住,唯唯诺诺应了声是,便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走吧,事情谈妥了。”
花凌瑶抬步便走,小丫鬟跟上,思索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姐,您的执念……”
“执念又如何,非分之想犹如和,你心中所思,不也是非分之想?”
小丫鬟咬紧嘴唇,脸色煞白,垂头跟在花凌瑶身后,走的有些吃力,迈着步子视线里便见绣花鞋上弯弯绕绕的菀蔓,就好似她此时百转千回的心绪,酸酸涩涩,既知是非分之想,还是止不住的想飞蛾扑火,说不清道不明,也剪不断。
……
吴州城,刺史府内。
杨钰抖抖索索的摸到床边,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不敢发出大的声响,半跪在地上,隆起的小腹抵上冷硬的床边,豆大的泪珠从脸颊边滑落,一声声压抑的、沉重的哽咽仿佛是从喉间挤出来的一般,慢慢散布在药味浓郁的房间内。
红肿的美目肿的不像样子,她伸手摸上床上双目紧闭的人的脸庞,纤长的手指细瘦不堪,带着不正常的苍白。
“爹爹,夫君他……什么时候才能醒?”
她不舍的分出一个眼神,转头问着身后沉默的杨智,半响才听见杨智一声重重的叹息。
“大夫说了,那一箭几乎伤及殿下心脉,再加之身上的皮肉伤,恐怕得好些时日,吴州地处偏僻,没有好药材啊。”
被贬为吴州刺史的杨智心力交瘁,因着之前在朝堂上站到了二殿下钟离术这边,皇上一怒之下将他贬到吴州着荒凉之地,一家人的富贵生活就这样断送在他的一句话上。
偏生他还不能责怪,不管钟离术现在是何身份,是死是活,他都是靖宁皇族,若有懈怠,他吃罪不起。
本以为女儿有了二殿下的骨肉,就能得到宠爱疼惜,可是谁知,二殿下日日宿在军营里,都不曾对他女儿有一星半点的怜惜,每每说话都是最无情冷漠的样子。
但是女儿偏偏又是个痴情人,一颗心全系在二殿下身上,让他想抱怨几句都不行。
杨钰的手轻轻贴在钟离术温热的脸上,手指轻抚过他棱角分明却分明瘦削了不少的脸上,指尖就好似是染上零星的温热暖意,顺着指尖一路游走。
“爹爹,我们带着夫君回皇都。”
人间相思少寄处,以为记,以为念。
这几天来,这种眼瞧着爱人慢慢瘦削下去的无力感一阵阵的席卷了她的心脏,她的声音不大,低低的开了口,随后就悄没声儿地消散了。
这点声音是她心中被掩盖的蠢蠢欲动的生机,纤细的手腕一转,将床边案几上的药端在手里,坐起身把钟离术揽进自己怀里,将药慢慢灌了下去。
杨智沉默的看着。
杨钰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该不该对此作出答复,刘申自己请缨将这消息回禀给皇都里高高在上的天子,只不过还没有消息传来。
“钰儿,你可是决定好了,万一皇上大怒,便是谁都保不住了。”
“女儿心意已决,求爹爹帮帮女儿,我不信!不信皇上会狠心至此,不管不顾自己儿子的性命!”
杨钰眼眶红红的,平日里娇柔的样子此时不见踪影,眼神突然狠了起来,竟然还浅浅覆着一层显而易见的凌厉。
像极了,被逼急了的兔子。
“好,你照看二殿下,我让你娘亲收拾东西,我们尽早动身,回皇都。”
杨智说完又是一声叹息,别过头去不再看杨钰与钟离术,转身出了门。
房顶上一道视线紧紧盯着杨智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走!”
一个黑衣人趴伏在房顶上,低低地发出一个气音,招呼趴在另一边黑衣人,两人纵身一跃,在阳光下极为显眼的黑色身影极快的消失在刺史府深处。
周围静悄悄的,刺史府里的护卫交替在府内巡逻,努力睁大了眼睛警戒着。
“怎么样?”
两个黑衣人进了刺史府后院旁边的一处小院落,一进门,就有人急切地迎上来问道。
“他们想回皇都。”
“哼,还想回皇都?恐怕是没有那个命了!”
迎上来的那个黑衣人冷哼一声,衣服上浅蓝的绣纹与进门的两人完全不同,五瓣的梅花纹样栩栩如生。
“你们把人盯紧了,这次万万不能再出差错,上次没能一箭射死钟离术已经是我们的失误,这次若是叫人回了皇都,主子定然不会轻饶我们,主子的手段,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是!”两个黑衣人答道,神色一暗像是想起来曾见识过的主子的手段,不禁打了个冷颤,当即不敢有丝毫松懈,飞身出了房门,朝着刺史府而去。
“主子说不留活口,怕是也包括杨家的人。哼,对不起了杨大人,主子之命,莫敢不从,待我送你们一家人上路,黄泉路上也算有个伴!”
房内的黑衣人桀桀笑出声,抽出腰间短匕,捻起袖口轻轻擦拭,锋利的刀刃在光下反射出冷厉的光。
指尖自袖中带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的倒在刀刃上,瓶中的液体自刀刃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地面上瞬间出现一个小坑,还发出“嗤嗤”的响声。
翌日。
“娘亲,都收拾好了?”杨钰坐在床边,看着推门进来的娘亲,低低问了一句。
杨夫人忍住眼中泪水,点点头,“钰儿,你身子重,这一路上辛苦的紧,你可是能撑住?”
“娘亲,哪里还有什么撑住撑不住的,二殿下是我夫君,我腹中孩子是我们的骨肉,您放心,我会照顾好的。”
“好,那你先上马车吧,你爹爹指了人来,等会就将二殿下送上马车。”
“好,劳烦娘亲和爹爹了。”
杨钰松开和钟离术交握的手,偏头看了一眼,出了房门。
杨夫人见女儿走了,走近几步,站在钟离术窗前,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苦命的女儿……”
钟离术自然是与杨钰一驾马车,杨智和夫人上了后面那辆马车,一路往吴州城外驶去。
杨智挑的护卫都是钟离瑾在军营时亲自训练的军士,一个个眼神凌厉,神色肃穆,手中的刀剑和长枪握得紧紧的,眼神警惕的打量着四方。
刘申不在,但是军士们纪律严明,悄声前行,没有人说话。
杨钰拿丝帕擦去钟离术额上的细汗,身下铺垫的厚厚的垫子柔软舒适,将小毯拉到钟离术的下巴处,轻轻掖好边角,她靠在马车壁上,心中想起刚嫁给钟离术时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日子。
即使后来钟离术将大部分心思放在了夺位上,但是她还是相信他心中有她,冷言冷语无所谓,她甘愿陪着。
他以为她不知他的心思,她便装作不知。
因为深爱着她的夫君,眼神心思就会不由自主的全部放在他身上。
杨钰想着嘴边展开一个许久不见的笑意,闭上眼睡了过去。
马车行路不停,已近十月下旬,官道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早上雾气刚散,踩上去还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本就偏僻的地方没有什么人来往。
吴州偏凉,十月的天气就逼的人穿起厚衣服来,然而风一吹,还是有丝丝冷意渗进衣服里。
冷风裹挟着丝丝缕缕的如同像旱烟叶一样的味道袭来,在官道上和树林间有如水一般迅速的扩散开。
军士们深吸了几口气,旱烟叶的味道引得他们轻轻瓮动鼻尖,脚步也慢了下来。
“看快前面!”
一声高喝惊起深深吸气的军士们,回神往前一看,几十个黑衣人站在不远处,眼神阴冷的看过来。
“杨大人,下车吧!”
衣服上蓝纹梅花绣纹的黑衣人从众多黑衣人中走出来,对着被军士们层层保护的马车扬声喝道。
“杨大人,对不住了,今日这官道被我们清场了,许是你们命该如此,莫怕莫怕,我的刀快得很,定能让你速速的同你家人一起,陪着钟离术见阎王!” 妃子在上,王爷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