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魂轻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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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个莺儿……”
吃过饭回到自己院子,花凌婠刚坐到梳妆台前,兰欣就亦步亦趋的跟过去,接过她手上的梳子,抿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她从镜子里看着兰欣,问道。
兰欣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寻找措辞,半响才道:“小姐,那个莺儿有了身孕,这以后夫人回来了,难免……难免心里……”
娘亲?
她淡淡的笑笑,看着兰欣在镜中的倒影,对着她说道:“娘亲不会再回花府了。等风偃老头儿寻到娘亲了,我们就从花府搬出去,以后花府如何,都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搬出去?老爷那儿能同意吗?”兰欣有些惊讶,但听闻要从花府搬出去后心里却压不住的欣喜,转念一想花府哪里能同意她们搬出去,随即又有些担忧。
花凌婠笑得有些凉薄,“到时候就算他不同意只怕也由不得他了。”
兰欣手下梳着花凌婠顺滑的乌发,心里慢慢平静下来,无论如何,跟着小姐就是了,反正小姐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花凌婠伸手把手搭在兰欣手上,声音带上几分安抚,放柔了声音道:“放心。”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花府新修葺的小院就鸡飞狗跳的,从房里传出一阵阵呕吐声,听得侯在院外的小厮一阵难受。
花宇站在莺儿床前愁眉未平,“昨晚吃的不合适?”花宇看着莺儿吐得面色发白,气虚的倒在床上,坐在她旁边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问着。
莺儿眼里泪迹未干,好不楚楚可怜,“老爷,昨晚饭桌上大夫人和两个小姐在呢,奴家都没敢吃,回来就垫了些糕点。”
花宇眼里心疼满满,这可怎么行,大人吃不好肚子里的孩子营养跟不上,他好不容易得了个孩子,哪能让饿着,“以后你就在自己院子里吃,想吃什么就让院内小厨房去做。”
莺儿见花宇脸上神色柔和,心思飞转之下,忍不住开口道:“老爷,莺儿……莺儿换了地方晚上睡不好,有些害怕,您能不能……晚上过来陪陪我?”
花宇低头看去,床上梨花带雨的美人脸色苍白,略带病容,两湾似蹙非蹙柳叶眉,态生两靥之愁,端的是楚楚可怜叫人心生怜惜,“好,正巧近日也没什么事,我便过来陪陪你,莫怕。”
莺儿破涕为笑,柔弱无骨的身子倚进花宇怀里,“老爷您真好,能碰上您是莺儿的福气。”
花宇听闻一阵满足,手臂收紧,下巴抵着莺儿的头顶,因此没看见莺儿眼底一闪即逝的得意。
花府内不出半日功夫,就知道新来的夫人得宠得紧,眼见着花府里的风向转了,顺着风的巴巴地贴过去。
兰欣同花凌婠出门的时候,就听见花府里丫鬟小厮的议论,她紧走几步,走到花凌婠右后方,轻声道:“合着这莺儿还是有些心眼儿的。”
“要是没心眼怎么爬得上花宇的床,眼下她好不容易抱了大腿,不抱紧了怎么行。”花凌婠嗤笑一声。
“小姐说话真毒。”兰欣捂嘴闷闷一笑,现在的小姐开朗多了,她也敢跟小姐打打趣,以前小姐整天捂在房里偷摸着哭,自从会说话了,有了安王殿下,就爱往外跑了。
“笑什么呢?”花凌婠转眼就见兰欣秀丽的脸上挂着不符合年龄的欣慰笑意有些纳闷的问道。
心道自己身边这几个姑娘,容欣迷糊,蝉衣单纯,陟遐性子冷,就兰欣一人有着不符年龄的懂事成熟,像姐姐一般包容着几人,连一向冷着脸的陟遐见着她也会缓和下脸色,与她亲近。
兰欣笑着摇摇头,她可不敢让小姐知道刚才她心里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思。
“小姐快走吧,琴行还远呢,走着去怕是要很久呢。”
兰欣不知道花凌婠怎的突然不想坐马车去,要走着去琴行,琴行里花府隔着好几条街,走着去再走回来怕是要半日。
她哪里知道花凌婠坐马车坐的腻了,当街骑马又不大好,这才选择走着去。
花凌婠没见过古代的集市,饶有兴趣的走走停停,在摊位间转来转去,间或看见好看的好玩的就顺手拿起来把玩,有些摊主见摊子前的姑娘长得十分漂亮精致,也就不再多说,由着她挑拣。
“把这个给我包起来。”
她看上了一家小摊上的带勾,玉制的材质,不是什么名贵的好玉,但胜在精巧,送给钟离瑾刚好,前几日看他腰间束带上的带勾老是同一个款式,今日看见小摊上的带勾,正巧钩弦向外,与腰腹弧度贴合就觉得钟离瑾用应该十分好看。
摊主见花凌婠一身绫罗,身上饰品无一不是名贵之物,面色又冷冷清清的,没敢漫天要价,按平时卖的价钱说与她。
兰欣掏了银子跟上花凌婠的脚步,任身后摊主拿着整锭的银子眉开眼笑。
“小姐可是送给安王的?”兰欣故意问道,果然见花凌婠微微红了脸,心道爱情真是奇妙,平日里冷漠疏离的小姐脸上飞霞的情形真是难得一见。
她偷偷笑了笑,不经意间转头却见偏僻街角一个身穿僧服的老和尚一直看着她们,要不是她们走的偏了,才不会看见街角那个卜卦的小摊。
花凌婠自然也是瞧见了,刚才街上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的看她的人不在少数,她只当那老和尚眼馋,刚转身欲要走,却听见身后脚步声朝她走进。
“这位小姐,贫僧可否能为你卜上一卦?”
兰欣最见不得江湖骗子,对着老和尚说道:“怎么,现在出家人都抢道士的饭碗吗?”
老和尚听完并不恼,反而不紧不慢的说道:“非也,我见这位小姐命格奇特,倒让我想起十几年前见过的一个命格。”
花凌婠微微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老和尚,垂眸沉默了片刻突然道:“大师曾见过的命格是何种?”
老和尚伸手做了请的姿势,领着花凌婠二人走到自己小摊上,坐在摊后,这个街角算是一个视线盲区,从街市看不大清楚,所以除了他们三人再无他人。
“这位小姐命格贵不可言,是这个命。”说着拿手沾了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凰”字,待花凌婠看清后立马伸手抹去。
花凌婠看见那字稍稍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大师,你可知那个字会给你我招来杀身之祸?”
她转头看向兰欣,却见她脸上表情木呆呆的,花凌婠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来。
老和尚闻言只是笑笑,“小姐放心,今日之事我会全部忘掉,我不愿说出口的话,任谁逼问也没有用。”
“大师还没说与我相似的命格是何?”花凌婠不欲多待,又见他面上一派坦然,开口接着问道。
老和尚嘴里念了句阿弥陀佛,手上佛珠一颗一颗捻动,这才缓缓道来:“早年有位夫人抱着她的孩子找到了贫僧,说是让我救救她的孩子。当年那孩子的命格就如你一般,魂轻命重,有大富大贵的命,三魂七魄却不够硬压不住富贵滔天的命格。”
顿了顿,老和尚又说道:“每个人自出生起命格就是天定的,有人是天生的王命,有人是天生的煞命,不可强求亦不可扭转。我早年见的那个孩子,身上王命煞命皆有,若是寻得机遇,便得泼天富贵,若是寻不得,一生孤苦,不得……好死。”
花凌婠敛了心里震惊,面无表情的问:“大师是说我魂轻命重?”
“的确如此。不过三魂七魄终归位,这位小姐,你的煞命已解了一半,刚与你看的那个字,就是你将来的命格。前路艰险,机遇难求,望小姐多听多看,遇事莫冲动,莫要着了奸人的道,杀意不过一时快意,你的命格除那一个字外都是未知,以后是富贵是凄苦端的看你个人,今日老夫言尽于此。”
三魂七魄终归位?
在夏曦谷是风偃也说这副壳子并不算是换了人,难道他这是说这里才是她的归宿吗?
花凌婠心里一震,抬眼瞧着老和尚脸上表情,却见他微微点头,脸上浮起一抹欣慰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人都走了你还在看什么呢?”
花凌婠回过神来发现老和尚连带着摊子都不见了,只剩她与兰欣站在原地,。
“那个人呢?”她转头问兰欣,却见兰欣脸上莫名其妙的神色,答道:“我刚说了那老和尚一句抢了道士的饭碗,他便走了,然后小姐你就出神的看着街角,我还以为你看见什么了呢,等了半天都不见你回神。”
花凌婠只觉胸腔内一颗心砰砰作响,难以平静,难道刚才的对话不过就是她的幻觉?
她细细观察着周围,眼神扫过的地方只残留着一点蛛丝马迹,“幻阵。”
她微微张口,两个字还未出口就消散在风里。
“花小姐,必要时回头看看,路太长,能得一人相陪是一人。”老和尚的声音忽的又传到她耳里,却不见老和尚的人影。
逼音成线,这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花凌婠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街角,叹了口气。 妃子在上,王爷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