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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真的好姐妹还是其中有什么缘由,卢春伊慢慢的观察。
因为她怀疑和张孝子生父幽会的是后宫中的女子。
既是后宫里的,听那语气上次她一口一个“妾身”还有娇媚,狐狸精的声音多半就是个前朝妃子。
这些人在深宫中已经成了寡妇,难免有耐不住寂寞**的猫。
她锐利的眼睛微眯圆圆的杏眼一下子变得狭长凌厉,打量了她几眼漫不经心的挪开。
贵妃窝在榻上,神情不像刚才那么轻松,全身上下有些紧绷。
卢春伊心下了然,这两人可不能上真正的姐妹关系。
“好姐姐,这位小仙子到底是哪方人物啊?”
女人摇了摇贵妃的手臂,贵妃才恍惚的清醒,微笑一下,牵过卢春伊的手很亲切的像女人介绍。
她说:“这是太医院的白医师,白言芝。”
贵妃不想多言,她和她针对了一辈子,此时也不过来看自己笑话的罢了,心下冷冷一笑。
卢春伊弯了弯眉眼,看起来像是笑了一下,其实面纱下她只是扯了扯脸皮。
“白医师!妾身知道了,小皇帝身边的红人儿。”女人激动的一个大喘气,高兴的说道。
一个凌厉到快化为实刃的眼刀子定了过来,吓女人一跳,她快速的看向卢春伊,又没发现刚才给她后背汗毛四起的冰寒。
卢春伊抿唇,刚才她说了“妾身”,加上那故意捏嗓子出来尖细柔弱的声音,是一下子就把嫌疑人定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您谬赞了。”冷淡的回复,卢春伊看向贵妃说道:“娘娘,既然您有客人,言芝不便打扰就先行告退,若是之后有事只管叫我来就行了。”
贵妃点头,就让姑姑去送人,临走之际女人突然打翻了滚烫的茶杯,水倾泻到卢春伊的身上,正好就是受伤的脚踝上。
一瞬间,她脚踝的皮肤红了起来。
卢春伊拧着细眉,贵妃也有些厌恶的看着女人。
女人连忙道歉:“哎哟,真不好意思,我这手指许久没弹琴,不灵活了,这茶杯刚端起来就没拿稳撒了出来。白医师,你自己可以治疗的吧?快去忙你的,别缠着妾身的姐姐不放。”
她试探的望着卢春伊,眼神中不耐烦又妒忌,这个医师长得太好看了,即使是一双眼睛,也像是潋滟的水波,看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能酥掉。
卢春伊一声不吭,心中不屑。
自己治疗又怎样?她很讨厌这个女人的态度。
“道个歉就完事了,还要锦衣卫干嘛?还要地牢干嘛?”
咄咄逼人胡搅蛮缠的样子一下子让女人不爽了,她什么身份,这个医师又是什么身份?!
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狠毒的眼里蹦射出想吃人的目光。
贵妃指了指女人,只说了声:“这是仙逝的圣上的贵妃,冬妃娘娘。”
冬妃,意思就是和贵妃不相上下的地位,怪不得她能够和贵妃大呼小叫,讥讽的嘲讽。
原来是最直接的竞争关系,没有了小皇帝的母亲皇后,她们二人就是最大的官儿。
女人听到贵妃介绍自己,越发得意的扬了扬头:“不过是一个医师,哪儿来的胆子。”
“真是不好意思,相比我们这种靠劳动吃饭的人,你还真是连钻洞的蚯蚓都不如。”
“你——”女人脸上青一下紫一下的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反驳她。
往日里,都是她嘴巴上把别人扁的一文不值,她不敢相信现在有人居然比她还要冲。
再一想也不过是个从九品的小医师,她怎么敢。
突然发狠,她指着卢春伊:“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大打七十大板!”
“不,赏她一丈红!”
她眼中带着疯狂的笑,还有一点得意,仿佛在说,在这个后宫之中,除了不常出来过的太皇太后,还没有谁能踩在她的头上。
面前的春贵妃又怎么样?不过是病弱又安静的胆小鬼,好欺负的很,就是她在这个位置上让她看着碍眼又不能踢下去罢了。
卢春伊冷淡的瞥了一眼,怎么今天和这个一丈红有仇似的,还是说它是这些女人们用的最优雅的一道刑罚?
都很爱用……
她抬眼,刚刚还垂下来的眼眸骤然放量,盯着冬妃一瞬不眨凌厉的气势一下子逼近。
“我看谁敢拉我出去?”她挑眉启唇,话语中十分笃定,仿佛只要有人拉她出去就会惹上大的麻烦一样。
“哼,好大的口气,你知不知道在这儿除了太后,就是我这个冬妃在管理一切。”
的确,春妃卧床不起,人也淡然不争不抢不爱热闹,所以冬妃张扬的性格在宫里横冲直撞,霸道的很。
其他事务也是她在管理,人就越发的傲气。
冬妃只看见眼前的女子不怒反笑。
“哎,巧了。”她勾唇,眼中照应着烛光的影子,看上去就像是散发着鬼火的妖精,要来夺命!
冬妃被他吓了一跳,心头有些发虚,但这么多人看着她是绝对不该示弱的。
“笑什么笑,等会儿就有得你哭。”狠狠的剜了一眼下人,让他们把人打走别碍了眼。
侍卫动了起来,纷纷朝着她靠近,卢春伊清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床榻上的春妃虽然不想掺和进来,但她的病还在医师手里头把握着,若她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可不就没得治了吗?
要知道,宫里头的都治不好,他们甚至查不出来自己得了什么病!
于是半撑起自己,春妃巧笑嫣兮的劝阻:“白医师是本宫请来的,哪儿能轻易的被人带走呢?妹妹大人大量还望饶过她才是。”
冬妃恨得牙痒痒,春夏秋冬四个人,这么个封号也是有讲究的。
虽然同为贵妃,但是春妃才是四人中的老大,什么事春妃最有话语权。
更何况自己出身不好,还是从答应才人一点点爬到这个位置上的,就怎么也改不了“妾身”二字!
她暗恨老天爷的不公,就把脾气都发在别人身上。
“姐姐,今日我不管那么多,这个黄毛丫头才多大一点就这么不知礼数,若是纵容了她还不得飞上天去?”
“与太阳肩并肩未尝不可。”卢春伊听的有趣,讥诮出声。
这还是一句歌词来的,想着她又哼唱了一遍“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她无所谓的态度把冬妃气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突然一身抽搐,冬妃脚下不稳往前头一歪,正好倒在卢春伊站着的方向。
卢春伊本来想侧身不救的,可她始终怀疑冬妃会是那天和张孝子生父幽会的后宫女子。
那个女子可是有身孕的,只要自己试探一下,就能更加贴近真相了。
于是冬妃惊叫着倒下来的时候,卢春伊拉住了她的手腕。
把脉需要的是平心静气,所以卢春伊摸上她手腕的一瞬间,就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和血液的流淌。
……喜脉!
居然真的是喜脉?!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瞪得老大的双眼紧紧的锁住。栽下来险险稳住身影的冬妃。
卢春伊心中有个声音。是她吧,就是她吧。
幽会的女人。
不然先帝都死了那么多年,她是怎么怀有身孕的呢?如果说是和别人私通有的,并不是张孝子的生父,卢春伊自己都不相信。
她激动的一扯将冬妃拉住不让她摔倒,还顺便让她回到刚才的位置上。
巧劲运用得当就能轻松的控制住她的身体,卢春伊医术毒术了得的同时,杀手的鬼魅身影和招招致命的动作才是最拿手的。
更遑论她天天都在锻炼,没有落下分毫,就证明她的力气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冬妃大很多了。
知道了有迹可循的地方,卢春伊的心放下不少,她不想再和她做无谓的纠缠,于是退一步给春妃告辞,道她有什么不舒服只管派人来叫就是。
春妃点点头,她走了也好,免得扯进两人前世恩怨之中,到时候便无人给自己治病了。
卢春伊就这么在冬妃要杀人的目光中大摇大摆的离开。
等到她走后,冬妃才冷静下来,梳理好自己落下来的头发丝,端坐在位置上。
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奇怪,如果卢春伊在这里她就一定会发现。
“当真病了?”冬妃语气不好的问。
春妃也恢复了冷冷的表情,没搭理。
冬妃嗤笑出声,眼底深处还带着一些不可知的恐惧,“看,你的报应来了。”
春妃依旧不说话,就像是被上天封了嘴的哑巴,不能发出一点儿声响。
“哼,这个时候知道装哑巴了,我走了,白受一肚子气。”她起身撂衣摆,说完就果断的离开,也不看春妃是什么反应。
等到冬妃走后,春妃才大喘气一口,仿佛刚刚活过来的一样,眼里有些深深的恐惧。
她赶紧叫姑姑进屋,扶着她起来往禅房走去。
一步步小心的挪到禅房,春妃跪在蒲团上闭上眼转动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姑姑习以为常,替她关好门,便离开,贵妃说过自己念经的时候不得有外人打扰,不然心不诚,佛祖不会听见的。
春去夏又来,又是一年的花开,鸟儿唱着婉转动人的歌,吸引着小孩子们争相追逐。
卢春伊收拾好黄精膏,锁上抽屉就出了门,既然有了行动目标那不去盯着岂不是可惜?
她走到稍微僻静点儿的地方,吹了声哨子,很快房顶屋檐传来一两匹瓦片碰撞的声音。
然后一个人影落到地上,全身都是白色的。
卢春伊才不管这人是谁,反正知道是纪凤龙的人就行了,她的人一定会全力以赴尽忠职守的。
于是对地上半跪着的人吩咐:“盯紧冬妃,查出与她私通的男人。” 一枝宫杏出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