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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人影领命离开。
卢春伊站在地上半晌都不动弹一下,有个路过的宫女见着她穿着官服,虽不知道是什么官儿可见她有困难,还是走过来问候。
“大人,您需要什么帮助吗?”小宫女年龄很小,也就十二三岁,睁着大大的眼睛,纯真可爱的望着她。
卢春伊一愣,从思绪中回过头来,看着有人担心自己,她冷淡的摇摇头错身离开。
小宫女怔怔的愣了两秒,毫不在意的端着手中的盆子离开。
她只需要静静的等待消息就好了,纪凤龙的人还是很有能力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轻松的背着手往前走,卢春伊为即将迎来的胜利感到愉悦,身后有风声传来,惊动草丛中的花花草草,随风摇曳。
她微微抬头,能够看见苍翠挺拔的高松,茂密的针叶能够完全的遮住一个弱小的人的身影。
盯了一眼,脑中有什么念头在翻腾,卢春伊紧了紧衣摆,暗骂一声:“遭了!”
忘记了一件最主要的事情,迎香三人同是纪凤龙手下的人,但她是个不定时的炸弹,指不定就为了坑自己对着干。
那么,刚才全身白衣的那个人是谁?
拧了拧好看的眉,卢春伊加快了脚步往太医院走去,赶紧收拾的东西去问问纪凤龙,就算他不在,问问落尘也好。
脚底下像是踩着风火轮,一溜烟的就冲了过去,拂柳在后面跟都跟不上,她小跑了几步追上卢春伊。
“小姐,您等等奴婢!”拂柳追上她,走在她身后一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她的丫头,但看丫头的穿着几乎快和身边的小姐一样,也不由得啧啧咂舌。
还真是待身边的人不薄,难怪有那么多的人都想到小姐公子贴身的丫鬟侍卫的程度。
群众看个热闹,见她们拐进了一条他们不会走的路纷纷回过视线,不再去看。
卢春伊从王府的侧门进去,两个人已经将客栈的房间退了,一身轻的又住了回来。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这会儿她已经想通了,就不执着于和纪凤龙对着干了。
起码在这个合作结束之前是不会的。
踏进侧院,居然还透着清幽的花香,像是在祝福她,欢迎她回来似的。
拂柳深呼吸一口气,在小姐回来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出现在这里。
她得意的笑了,自家的小姐果然是最棒的!
两人熟门熟路的往息凤院走去,手中的盒子晃的叮当响。
“拂柳,你小心着点儿。”她视线偏转到盒子上提醒她。
小丫头哦哦两声赶紧摆好,里边儿不是别的,正是小姐的宝贝“儿子女儿”,从一开始的不能接受,直到现在习以为常,拂柳甚至观察它们也都觉得一个个眉清目秀的。
她是不是有毛病了啊,拂柳欲哭无泪。
摸了摸袖口里的绣花针,她每天都练习,但还是不能很好的运用,从这里开始自己就不再是以前的拂柳了。
“咚”的一下,卢春伊敲了敲她的脑袋,“想什么这么入神,我让你别把小宝贝磕坏了。”
拂柳脸通红,赶紧收回神思。
她心里边还想着正事,不做停留的就往书房的方向走。
才走到门口,就看见落尘的身影,卢春伊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落尘侍卫。”
“有事?”落尘挑眉看她,脸色并不好看,甚至能够看见隐隐的厌恶。
热脸贴上冷屁股,她瞬间没有了问他的心思。
扭头就对着旁边的侍卫说道,“麻烦大哥帮我向王爷通报一声,小女子请求见面。”
侍卫几个看了眼落尘的眼神,摇摆不定,卢春伊眼刀子剜过去,像是一把带着鲜血的刀,才从别人的体内收回来即将向她捅过来。
那一瞬间遍体生寒,气势比身边的落尘侍卫不相上下。
身体出于本能的就迈了过去,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踏进去了。
既然都踏进来了,他便往里去汇报。
隔了大约半分钟,侍卫再次走出来对着卢春伊点点头,然后一脸严肃,目不斜视的正在自己的岗位上。
他的面无表情不是因为他内心已经明姐成了冰霜,而完全是不敢面对有些冒火的落尘侍卫。
对于落尘侍卫这样的大人,他们也是要听他的话的。
若是得罪了她,一不小心被分配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得不偿失。
卢春伊让拂柳在外面守着,她自己走了进去。
纪凤龙虽然人在书房里,但是并没有写字画画处理奏折。
男人宁静的坐在滕蔓编织的椅子上,椅子往后倾斜人躺上去也就像是在榻上一样,因为夏日的到临,躺在这上边儿就能感受到一丝丝的凉意。
他一身黑衣,柔顺的衣袍从肩膀处滑落,袒胸露乳的留出一大片皮肤。
古铜色的皮肤在夕阳的投射下像是镀上一层金泛着熠熠的光辉。
他低头翻动着手中的书本,低垂的下颚就像是最英俊的太阳神阿波罗一样完美。
“有事?”剑眉眉尾微挑,他的眼神不曾从书本上离开。
他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再次翻动一页,嘴里啧啧声起,眼底里有些嫌弃。
他怎么奇奇怪怪的?既然嫌弃,为什么还要看,难道还有什么不得不看的背后故事不成?
比如一个威胁他的土匪做了艘船要渡海来祸害未央,纪凤龙不得不翻越资料找到土匪们的弱点。
脑中补上一场大戏,卢春伊还没有反应来纪凤龙已经停下了手中的书本。
他合上书,就这姿势撑着脑袋斜躺着欣赏她脸上的表情,看了两分钟好像都毫无变化。
还真是会隐藏情绪的小猫咪。他狭长的凤目挑起,将书随手一扔,就这么碰到桌子等着她的回答。
“我想问你,是不是叫迎香来盯着我。”
她眼中浮现猎猎的冷光,嗤笑道:“白纸黑字写上去,我卢春伊还会不做数?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居然还派一个小尾巴跟着我。掌管三军的王爷还懂不起如此简单的道理吗?”
纪凤龙掀开眼皮,不咸不淡的扫过去,像是休憩中的豹子突然发现了不远处的猎物。
凶狠的目光几乎要化为实质,吞没卢春伊。
“本王派人去是本事,你甩不掉那是你没本事,怎么能怪到一个无辜人的头上。”他邪气的勾唇,一点也没有被戳破之后的紧张。
卢春伊冷笑:“王爷还真是会扭曲事实。”话锋一转,她提起:“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王爷专门派人保护我,不会不领情。”
“只是迎香侍卫和小女子有仇,我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实在害怕,怕一不小心就被灭口。”
纪凤龙实质一般的眼神打在她的身上,还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一切都被他看穿了,她无处遁形。
卢春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输人不输阵,她几不可查的搓了搓手臂,稳定下来直说:“我找到了一些线索。并推测了一番,但是手中没有可以用的人。就派了个王爷的人去监视着,等我反应过来那个人是迎香的时候她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言下之意就在说,迎香和自己有仇,如果因为她的人办事不利,千万别扯在她的身上去。
卢春伊冷冷的盯着他桌子上的书本,因为隔了一段距离,在这儿完全看不见书名。
纪凤龙听完皱眉,此事兹事体大,如果出事或者打草惊蛇引的注意,他好不容易严肃起来,说“本王会处理的,这件事你无需担忧。”
卢春伊很满意他现在的状态,既然会得到重视,她就放心点了点头。
希望合作能够一次圆满的结束,她就能想办法离开了。
最后去一个江南的山水之乡,下半辈子就闻着糯米香,穿过桥洞和瓦粱,哼着小曲儿,走在青石板的小街上。
歌声和着涟漪轻轻的摇晃,路遇一条小溪脱了鞋袜泡在里边儿何其惬意?
她想也知道这只是自己心中宏伟的蓝图罢了。
“确定?”卢春伊怀疑的看着他,纪凤龙却是一笑,“要不你监督着?”他伸手一拉,卢春伊就脚下不稳的跌在他的怀里。
藤蔓编制的椅子晃晃悠悠,还带着咯吱咯吱拧着的声音,门外的守卫对视一眼,眼中了然大悟。
原来女子和王爷是这种关系,难怪能和落尘侍卫对上还毫不露怯。
两个人齐步往前站了些,杜绝掉还能听见的声音。
看不透两个人的动作,落尘一眼瞪过去。
侍卫被吓得一个哆嗦又往前站了些。
对视一眼,能够看见对方再说:落尘大人果然喜欢王爷吧!这可不就吃醋了。
落尘要是知道他们怎么传的自己,恐怕会想把所有人都发配到边疆去守城。
不过短期内他是不会发现的就是了。
屋内的卢春伊被“拖下水”之后蹦哒着要起来,可是躺椅摇摇晃晃的像个不倒翁一样她立都立不稳就又被纪凤龙拉了下去。
纪凤龙一直侧卧着,保持着他的姿势没变过。
卢春伊猎猎的冷眸转过去看他,纪凤龙纹丝不动。
“放开我。”她冷冷的开口。
他挑挑眉,坐了起来撑起半个身子。呼吸靠近她:“几日不见,还生疏不少。”
“我们本来就不熟,王爷自重,别自降身份欺负一个无法反抗的弱女子。”
她言辞间处处贬低自己,若是不了解的人听了还真当是为他着想,可纪凤龙只听出了浓浓的讽刺。
小野猫就是这么口是心非。
“今日天气不错,睡一会儿再做事罢。”纪凤龙眼底下有一层薄薄的青色,他下了一趟江南,好几天没有歇息了。 一枝宫杏出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