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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收着吧,这是我和你妈妈的一片心。”
韩建业也跟着劝说,最后南荞没办法她只好把那个红包收下。
“诶,这就对了嘛,好了,咱们大家都来吃饭。”
刘锦绣今天高兴的很,头一年搬了新家,儿子陈飞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家人们又难得聚在一起,真是皆大欢喜,值得庆祝。
今天虽然不是正式的过年,但刘锦绣还是做了一桌子丰盛的美味佳肴。
“来,一年又一年,咱们大家一个举个杯一起庆祝一下,毕竟这以后团聚在一起的日子也不是很多了。”
刘锦绣拿起杯子,里面装着红酒,这个家是她的,已然她要有当主人的样子。
“干杯!”
“干杯!”
刘锦绣喝了半杯葡萄酒,她拿起筷子给陈金花和韩建业给夹了一块猪蹄。
“大姐,姐夫你们不要客气,多吃些。”
“好,好。”
陈金花很高兴,但她也觉得这些年她亏欠自己刘锦绣和陈勇很多。
“大姐,姐夫,你们过完年就要去安哥拉了吗?”
前面他们正好把这事聊到一半,所以现在又把话题给续上了。
“是啊,我们是刑释人员,在国内不是很好就业,之前只能靠给别人打一点临工挣钱,这眼看马上就要到退休的年龄了,能多挣一点养老就多挣一点吧。”
陈金花和韩建业现在只能出国打工,虽然他们也知道非域那边条件艰苦,但挣的钱多啊。
话说到这里,刘锦绣还真不知道怎么接了,她用余光瞄了一眼韩稹,见他闷不吭声,她也不好说什么。
总不能那么鸡婆的去劝韩稹给他父母养老吧,毕竟他们家情况特殊啊。
“哦,好好,那祝大姐,姐夫,你们到了国外顺顺利利。”
刘锦绣又喝了半杯葡萄酒,接着她又把目光转到了韩稹和南荞的身上。
“阿稹,荞荞啊……”
刘锦绣刚叫了两声他们的名字,这声音突然就变得哽咽起来。
“诶,我说妈,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哭上了?”
陈飞觉得有些丢人,他从一旁的抽纸盒里抽了一张纸巾递到刘锦绣面前,“妈,大过年的,你这样真的好吗?”
“我怎么啦?我就是感叹啊,我高兴啊。阿稹现在终于和荞荞修成正果,妈心里高兴!这一路走来不容易,我是看着他们长大的。”
刘锦绣现在还记得以前南荞是怎么追他们家韩稹的。
“是,是,好啦,这是好事,那您别哭啊,我稹哥和嫂子马上就要去国外生活了,咱们说点高兴的事成吗?”
陈飞他们知道韩稹和南荞马上就要移民去布达佩斯的事,这次回来也是难得聚在一起,更应该高兴不是?
“来来,大家为这难得的相聚干一杯。”
这一餐饭吃的还算是称心,临走前韩稹偷偷往陈金花的包里塞了一张卡,那张卡上的钱足够他们养老了。
韩稹就是这样,他不喜欢让别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他只求问心无愧,不求别人对他歌功颂德。
包括上次拆迁也是一样的,他一个人出了那么多钱,可到头来功劳却是别人的。连南荞都不知道这事。
转眼到了年三十那天,南荞这次回来就是想陪自己奶奶过年,毕竟老人家年过八旬,就是这世上的客人,过一天,挣一天。
韩稹的计划的是过完年,开春之后就带着南荞和韩佳昱移民,这就意味着他们留在国内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南荞想好好的陪自己奶奶过个年。
延龄巷拆迁,老太太拿了一大笔拆迁款,她把这钱大部份都给了儿子南志国,一小部份分给了女儿南兰桂。
所以,南志国拿着那笔拆迁款又贷了一些款把自己原来因为要给儿子看病而卖掉的别墅给买回来了。
现在他们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包括老太太,故而这次过年都聚在了南志国的别墅里。
“荞荞,怎么了?”
南志国的别墅花园里,南荞捧着一杯热水正在发呆。
“啊,稹哥,你吓死我了。”
“哈哈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南荞白了一眼韩稹,把杯子塞进他手里,转身想回到别墅里。
“荞荞,屋子里太闷,你陪我坐会。”
花园里有个秋千椅子,韩稹牵着南荞往那边走去。
两人坐上去,秋千晃悠晃悠的,好不惬意。
“荞荞,刚才在想什么?”
韩稹之前在屋子里和南志国聊天,等结束他想找南荞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别墅都找不到她,他到处寻找,这才在花园里看到她。
南荞扭头看了一眼韩稹,然后把头慢慢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淡淡地开口。
“我在想以前,稹哥,你知道吗?我刚去北城的那一年,我爸买下这套别墅。我记得那天是除夕,我一个人站在出租屋的窗边,拿着手机刷朋友圈。那天我小姑发了好多的小视频,都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这幢别墅里过年的情景,真的好热闹。只是没想到今天我会来到这里,和他们一起过年。”
南荞至今都忘不了那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北城一个群租房里,而网络的那头是她的家人齐聚一堂欢度新春,共贺乔迁之喜,就像今天这样。
韩稹听到这话心口有些隐隐疼痛,他知道为什么那个过年南荞会一个人留在北城。
是因为本来说好一起回荆县的他们,结果韩稹却撇下南荞和盛浅暖回了荆县。
想到这里,他其实挺想给自己一刀的。
不过韩稹还是克制住了想要道歉的冲动继续接着南荞的话问道:“那你后来怎么没有回来和他们一起来这里过年?”
“回来?稹哥,你是贵人多忘事吗?那天是我做完人流的第二天,我连路都走不稳,要怎么回来?再加上我小姑和我说我爸并没有打算把我接过来过年,我就算回来了也是一个人,不知道哪里可以收留我,所以还不如在北城,当然我也不是一个人,我记得那天………”
话说到这里南荞忽然停顿了下来,她舔了舔嘴唇,贝齿轻咬下嘴唇,有些尴尬。
她刚才其实想说那天是顾非熠陪着她,那个男人还滑稽地把她的厨房给炸了。
韩稹当然也懂南荞要说的话,话题到了这里忽然又变得沉重起来。
所以,韩稹想自己到底是造了多少孽?
南荞追着他去了北城,他不仅没有好好照顾她,反而还和别人搞暧昧。不仅丢她一个人在异乡过年,连她最需要他在身边的时候自己都不在。
该死!
“荞荞,那时候的你很害怕和无助吧?”
“嗯,真的好害怕。从我预感怀孕开始,我找不到你,我只能一个人上医院,接受那些医生异样的眼光。我害怕抽血,可检查早孕又是非抽不可,所以我只能咬着牙独自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我害怕的事。后来啊,结果是我真的怀孕了。稹哥,你知道吗?当时我是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我肚子里居然有你的孩子,那时候他不过就是一个胚胎,我竟然就开始幻想他的模样,是像你还是像我?”
“哈哈哈,稹哥,我真的傻死了对吗?”
南荞靠在韩稹肩膀上,她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眶滑了出来,顺着鼻梁骨一直流进嘴角。
她目视前方,所以她看不到韩稹现在脸上也挂着两行眼泪。
“是,很傻。那时候我根本就不会让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不爱你,我更不爱他。”
韩稹现在还记得那时,他知道南荞怀孕时,心里有多烦躁,那一刻他甚至想掐死她。
“对啊,所以后来你的电话打通了,你告诉我会来陪我做人流,我信了,哪怕我真的害怕,真的不舍,但我仍怀着一丝期待等待你的到来。”
南荞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继续说道:“那天是年末二十九,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北城下了好大的雪,整个医院没有几个人,有两个女医生说着本地话,她们议论我,应该都是不好听的话。后来我一个人来到手术室门外,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却关机,稹哥啊,其实那天你根本就没有打算来对吗?”
南荞听盛浅暖说过,他好像是在医院陪她。
韩稹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不着痕迹地把一颗正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的眼泪给擦掉。
半晌,他才开口:“有,但……但我最后还是选择伤害你。”
“嗯,我的稹哥还是这么诚实。”
南荞苦涩打趣道。
“所以他来了,当我怀着绝望的心情一个人走进手术室的时候,那一刻我有种为什么自己要活在这世上的感觉。真的,稹哥,你知道吗?手术室的床太冰冷了,那些手术钳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我太害怕了。那个女医生她下手很重,我喊一句疼,她就骂我一句。到后来我哪怕疼的万箭攒心我都不敢喊。我紧紧咬着嘴唇,咬的鲜血淋漓,你知道一刻我在想什么吗?”
“在……在想什么?”
韩稹把头微微扭开,他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我在想我的稹哥到哪了?他不是说好会来北城陪我吗?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稹哥,你知道吗?哪怕我疼的都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我大脑里第一个想法是你千万不能出事。若是堕胎真的有报应,那就报应在我身上吧。”
“嗯。”
韩稹五指攥成拳送到嘴里,牙齿紧紧咬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隐隐透着他的悲伤。
“所以,稹哥,你说时间它是不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明明几年前我还那么惨,被家人、爱人抛弃,从前那些我拥有不了的,如今我都拥有了,你说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对吧。”
眷顾吗?南荞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想要的那个人再也不可能拥有了。
她爱他,他爱她,可最后却没有走在一起。
南荞会铭记一辈子,那个下着大雪除夕,顾非熠是如何一步一步将她从医院背回家的。
抽回思绪,南荞坐直身体,看着前方。
“稹哥你知道吗,我所谓的那些值得,回头一看都是活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生活过成这副模样。这就是我刚才想的事。”
“那后来想出什么了吗?”
彼时,韩稹已经掩藏起了悲伤,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模样。
“嗯,想出来了,就是人是会变得,但绝对不会变回从前。”
“对的。”
韩稹点头,这点承认。
“荞荞,稹哥有个心愿。”
“什么心愿?”
南荞抬头看向韩稹线条优美的下颚线。
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韩稹还信心愿这个东西,他不是一向务实吗?
“得偿所愿。”
“啊?”
南荞诧异地眨了眨眼,“这算什么心愿。”
“嗯,是心愿,荞荞你知道这世间什么最难得吗?”
“什么最难得?”
南荞觉得好多东西都很难得。
“从黎明到迟暮,从青春到苍老。我是第一个牵你手的人,是第一个拥抱你的人,是第一个吻你的人,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所以我希望我也能是第一个能陪你到老的人。这就是我的得偿所愿。”
“………”
南荞滞愣片刻,她有些羞涩地把头别开,“韩稹,你有点过分了。”
“哦?哪过分了?韩太太。”
“哼,我怎么不知道你情话说的这么顺口,一看就是说多了。”
当然,南荞这话就是句玩笑话她比谁都了解韩稹,他最讨厌就是说这些腻歪的情话。
“嗯,是啊,我以前啊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人渣,我曾经对不起一个女孩,后来我遇到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人,我开始觉得这都是我的报应。所以,现在我把那个女孩找回来,我便发誓我将要用我的一生来呵护她,爱她,陪伴她,照顾她。她是我历遍人间山河,辗转流年,失而复得的千金难求。”
韩稹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南荞明白。
“怎样?荞荞,稹哥的肺腑之言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将你感动呢?”
“………”
南荞凝望着韩稹,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话,“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后的重逢。”
韩稹见南荞不说话,他笑着把她搂进怀里,两人坐在秋千上,看着夕阳落日,浪漫无比。
倏然,韩稹脑海里闪过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那时候他们还在天中念书的时候,青春懵懂,对爱情似懂非懂的年纪,学校很流行唱情歌。
在一次学校联欢会上,一个高年级的学长唱了一首《童话》,好家伙,迷倒天中一片女生。
韩稹记得那天回家的路上,南荞一直缠着他给她唱这首《童话》。
那会他哪里会给她唱《童话》唱《废话》还差不多。
“稹哥,你就给我唱一遍嘛,我觉得你唱的比那个学长好听多了。”
那时的南荞就是韩稹的迷妹啊,说的粗俗一些就是,他放了一个屁,她都觉得都是香的。
更何况她经常看见韩稹抱着笆鸡老爹的吉他在河坝上唱歌,所以,她是见识过他的功底的,唱《童话》绝对比那个学长好听的。
“不唱。”
韩稹烦躁地瞪了一眼南荞,“你别给我烦。”
他想自己就算要唱也不是唱给她听啊。
“稹哥,求你啦。我真的好想听你唱,实在不行一句也行啊。”
南荞走到韩稹旁边拉着他的袖子,“稹哥,稹哥,好稹哥。”
“滚!”
韩稹嗔怒地抽回自己的衣服,“南荞,你怎么这么讨人厌呢?我为什么要给你唱情歌?”
“因为我喜欢你。”
南荞眼神里充满着坚定!
“所以?”
“所以你就给我唱一句嘛,稹哥。”
韩稹无语地叹了一口气,他扭头鄙视地看着南荞,一字一句认真说道:“南荞,你听好了,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相反我很讨厌你,我最好你永远在我面前消失。你一辈子都不要想我会给你唱《童话》!”
韩稹说完丢下南荞往家走去,他记得那天是放学的傍晚,夕阳像一轮火红色的琉璃珠一样挂在天边……
*
韩稹回神,他目视前方,真是巧,今天的夕阳晚霞和那天好像。
“荞荞。”
“啊?怎么了?稹哥。”
“………”
韩稹深吸一口气,薄唇缓启清唱: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韩稹搂着南荞,两人坐在秋千上,一起看着夕阳余晖,金黄色的暖阳洒在他们身上。
秋千平缓地晃悠,晃悠,韩稹用他特有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唱着《童话》,温情脉脉。
即使是清唱,没有任何混音伴奏,但也能让人觉得悦耳动听,温柔如水,仿若置身于云雾之中的感觉。
南荞慢慢地把头靠在韩稹肩上,她跟着他一起哼起来。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一起写我们的结局。”
“………”
除夕几家热闹,几家欢。
窗外烟花璀璨,屋内人心渐凉。
顾非熠站在窗前,默默地吸着烟。
今天是大年三十,他想起了那年他陪南荞在北城过的除夕夜。
二百五的外卖,炸的不成样的厨房,南荞的骂骂咧咧。
明明都是不堪的回忆,为什么现在想起来都是甜的,是生活太苦了吗?
顾非熠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心如死灰。
“笃,笃。”
房间外响起了两声敲门声,接着门就被推开了。
刘怡一进门,就看见顾非熠站在窗户旁边落寞的吸着烟。
她眸光黯了黯,朝他走去。
“儿子,在看什么呢?”刘怡顺着顾非熠的视线望去,窗外现在黑漆漆的一片,也没有人放烟花。
“星星。”
顾非熠淡淡开口。
“啊?”
刘怡红唇微张,她有些惊诧地又往窗外了一眼,今天广德在下雨啊,哪来的星星?
“儿子啊,你不开心吗?”
刘怡问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因为这话问的等同于废话。
很快她又补了一句,“妈觉得你变了很多,你以前很活泼很乐观的。”
对啊,刘怡想起从前的顾顺顺会想尽各种办法逗她开心,讲各种笑话,各种网络段子。时不时还会给她送些小礼物,陪她一起去逛街,母子俩开心的不得了。
再看看现在的顾非熠,整个人死气沉沉的,虽然现在的他比起以前靠谱了很多,认真做生意,不去沾花惹草,收敛起了所有的玩世不恭,成熟,稳重,却唯独少了快乐。
刘怡觉得现在的顾非熠足以用“行尸走肉”四个字形容。
“妈,你们可能真的不知道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如果知道就不会问他开不开心这种废话了。
刘怡眼泪当场就流出来了,她把手扶上顾非熠的肩膀,哭腔浓重地说:“对不起儿子。”
“………”
“阿熠,妈知道你难过,但事已至此真的不要去想了好吗?今天是除夕,你丈人,丈母娘还有未婚妻都过来了,他们就在楼下,你跟妈下去吧,不要再惹你爸爸生气了。”
刘怡现在后悔了,她想当初自己要是知道顾非熠这么爱南荞,她就是拼了命也会和顾长安抗争,更不会和他同流合污。
“嗯。”
顾非熠除了答应他还能说什么?
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顾非熠将手插进裤袋跟着刘怡下了楼。
“非熠。”
凌泮看见顾非熠从楼上下来,她赶忙迎上前,凌父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其实很反感女孩太过主动。
他是男人,这男人自然是了解男人的。越是得不到的越宝贝,这主动送上门的他们不会珍惜。
“老公,我想你啦。”
凌泮搂着顾非熠的胳膊,娇羞地撒娇,“过了今天,我就可以搬过来啦。”
是,广德规矩就是,订了婚只要一起过了年就可以住在一起了,所以,他们这边很多人订婚都会选在小年夜,就是为了能让两个新人快点住在一起。
顾非熠像是毫无感觉一般地点了点头,“嗯,挺好。”
凌泮不是小孩子,是真心和敷衍她分的很清楚。
上次订婚他把自己名字叫错,再加上今天态度这么疏离,凌泮就是再蠢也知道顾非熠心里有人。
可有人又怎样?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老公,谁也抢不走。
也许现在顾非熠是不喜欢自己,但不代表未来他还是如此。
有句至理名言怎么说的?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不过就是区区一个男人的心,她凌泮怎么就得不到了?
“来来来,人都到齐了,亲家我们桌上聊吧。”
顾长安热络地招呼着凌泮的父母。
趁着凌家双亲还有凌泮不在,顾长安将顾非熠叫到一旁打了一剂预防针。
“顾非熠,我警告你别给我胡来,现在木已成舟,你反悔都没有用,记得你奶奶临终前嘱咐你的话!” 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