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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佳节,灯火通明。街道两旁的百姓络绎不绝,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吸引了无数目光,而某街角处卖弓的摊位,便是其中一处。
场上,莫笑缓缓将弦撤回,嘴中不断喘着粗气,俊逸的脸庞上夹杂着几滴汗水,经过这次拉弦后他发现,全身几乎每一寸皮肤都犹如热血般沸腾起来,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果然,拉开这落日弓,是极为消耗体力的。
当莫笑第一次将弓弦收回后,人群当中再次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讨论声,只不过此次讨论的话题是刚才莫笑的拉弓的做法是否违规。
“卖弓的那位仁兄,你也看到了,这少年刚才作弊了,应该不算吧?”人群中有人喊道。
“这……”听到声音,黑须壮汉有些为难,他一时也难以判定。
此刻,莫笑不慌不忙的站出来,漆黑的眸子平静的扫过场下的人群,淡淡的说道:“这可不是作弊。刚才这位大叔的规则上说的很清楚,只要有人能将弓拉开三个圆满,就有购买它的资格,但大叔并没有说用什么方式拉开,因此我采取巧劲合情合理,若是你们不服,也可以上来用我的方式试一下,如果能成,我将机会拱手相让。”
莫笑的话音落下后,众人即刻安静下来,心中唏嘘不已。他们虽然嘴硬,但不是傻子,他们心里很清楚,不管场上的少年用什么方式拉开的弓,但凡拉开了,就说明他还是有些本事的,而他们自己,显然不具备这种本领。
安静了一会儿后,黑须壮汉对着场下的众人说道:“刚才这位小兄弟的做法并没有违反规则,因此我宣布,第一次弓满!”
闻声,场下响起一阵激烈的欢呼声。
“这小子,倒有些急智。”见莫笑第一次挑战成功,乔断心中松了口气,笑道。
“闻人兄,看来这宝弓,你是没机会了。”诸葛信羽扇轻摇,打趣道。
闻人伤耸了耸肩,并未太过在意,道:“如果他真的得到,只能说我与此弓无缘,而缘分二字,向来可遇不可求。”
乔断摇摇头,无奈的说道:“跟我们混了几天后,你这说起话来,怎么也开始像诸葛兄弟似的,一套一套的?”
“哈哈哈,耳濡目染,耳濡目染!”闻人伤大笑道。
场上,莫笑再次将弓置于地面,在经过气沉丹田和沉稳蓄力之后,再次将宝弓豁然撑开,不得不说,他的这种取巧方式真的可以节省不少体力,如果刚才韩师傅也用这种方法,估计此时这张弓早已是他的了。
只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片刻后,莫笑再次将落日弓拉满,此时他面色通红,青筋暴起,体力的消耗达到一个极点。
“第二次弓满!”
伴随着黑须大汉的声音落下,莫笑迅速的将弓弦送回,鼻息间不断的喘息。而场下的哗然声再次响起,所有人的目光满是惊愕的看向场上的少年,心间震惊不断。
短短半柱香时间,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略微稚嫩的少年,竟然有着如此大的力气和充沛的体力。
场上,莫笑略微活动了下肩膀,几乎没有休息过多的时间,而后又一次做好准备。
『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看到莫笑短暂的准备,众人的心顿时悬了起来,然而就在众人狐疑的刹那,弓弦再次被拉开,几乎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半满。
此刻,莫笑紧紧的咬住牙齿,漆黑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弓身,由于发力的原因,全身上下开始颤抖起来,那双手的手掌处,被勒出了一道清晰的红痕,犹如火焰般明亮。
忍受着手掌间传出的灼烧感,莫笑大喝一声,弓弦的弧度再次加大,伴随着清晰的“咯吱”声,宝弓骤然圆满。
滴答,滴答。
莫笑的汗珠落在地面上,发出“滴答”的清脆声,仿佛此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第三次弓满!”
随着黑须壮汉的声音落下,全场沸腾,此时场上少年的身影变得逐渐神秘起来。
“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真不知道这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孩子,这祖坟冒青烟了……”
“呵呵,不知怎么的,这年轻人看起来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好了好了,这宝弓是人家的了,我们也散了吧!”
“……”
与先前的讽刺和嘲笑相比,此时的众人心中满是佩服和赞叹,谁能想到,原本这张击败数人的宝弓,竟是被一少年所得,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大叔,这是二十金,多谢馈赠。”
当莫笑从怀中取出二十金时,场下的百姓们再次震惊的失声大叫,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二十金相当于他们半辈子的积蓄,有些寒门子弟估计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看来这少年,必是出自大户人家。』
众人心中纷纷猜测道,当他们再次看向莫笑清秀的脸庞时,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谈不上馈赠,毕竟我也要了你的银两。”黑须壮汉摆摆手,平静的说道,“能看的出,你的武艺很不错,将来若是不入歧途,成就不可限量。”
“过奖!”莫笑抱拳说道。
黑须壮汉轻吐一口浊气,脸上满是释然。经历了这么多天,可算是将祖传宝弓卖给合适的人手中,那颗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
他再次打量了莫笑一眼后,说道:“年轻人,宝弓已经卖给你了,我也该走了。无论你以后身在何方,我希望你能好好善待此弓,视其如命,关键时候,它能帮你度过劫难。”
『劫难?』
闻声,莫笑的脸上有些疑惑,当他想要询问时,黑须大汉却大笑一声,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年轻人,有缘再见!”
黑须壮汉潇洒离去,只留下场上发愣的莫笑和场下唏嘘的百姓们。
触摸着手掌中这把刻画着青龙的灰色宝弓,莫笑的心绪逐渐的变化…… 将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