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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冯夫人变了脸色,眼底有一丝的诧异和惶恐,“你胡说什么?”
绛墨似笑非笑,抬起头来瞧着冯夫人,微微的勾起出唇角,似笑非笑的道,“哦,夫人竟不记得了,是啊,当初帮您的那宫女已经被处置好了,自然没有人能去揭发您的罪行了,您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胡说什么?”冯夫人的脚狠狠的在绛墨的手背上碾了碾,只想让绛墨闭嘴。
绛墨却笑的更加的厉害了,只是眼底的泪一滴滴的落下来,她只想早些去了,去阴司地狱里质问她的父亲,为何要留下书信,不许她将屠戮的刀伸向那些刽子手。
呜咽的风顺着枣树枝子吹过来,似乎连那刺芒也一并带了过来,刮在她的脸颊上,针扎似的疼痛。
伴随着鸡鸣声,隐约间东边竟是火烧似的一片。
“动手,勒死她。”冯夫人亦不想让绛墨再说下去,也生怕夜长梦多,有人打扰了自己的好事。
绛墨扯了扯唇角,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惧之色,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眸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很快有两个婆子在拿着一个锦盒过来,从里面拿出一条白绫。
就在那白绫将要缠上她细白的脖颈的时候,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却见桓蘅和不才从月牙小门处走来,如血一般红艳的光照在桓蘅的身上,竟显得有些诡谲。
绛墨见那白绫许久没有勒住她的脖颈,她慢慢的睁开眸子,因为闭了太久的眼睛,有些酸疼,待眼前白花花的都散尽了之后,却桓蘅冲着她慢慢的走了过来。
他一身的官袍,紫色的官袍上,那仙鹤好似冲着她飞过来一般。
冯夫人见了桓蘅,也是一愣,脸上旋即露出复杂的神色来,“二公子这时辰该去上朝了,怎么还来这肮脏的地方?”
桓蘅紧紧抿唇,脸上却再无往日的温润和淡然,“我有些话要跟审问她,还望夫人行个方便。”
听到这话,那架着绛墨胳膊的两个老婆子忙放开她,那拿着白绫的两个人亦是退下了。冯夫人虽恨得牙根痒痒,但她在心底也十分的畏惧桓蘅,只觉得他比只会招惹是非的桓怏还难对付。
她便带着小厮人去了西边的亭子里,遥遥的瞧着,满脸的担忧,她知晓绛墨是桓怏心头上的人,而桓蘅有那般的疼溺阿怏,难免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绛墨跌坐在冰冷的地上,乌沉沉的眼底没有任何的生机,好像已经踏过奈何桥去了,留下的不过是未死的皮囊而已。
桓蘅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未开口便将手伸出去了,随着那熟悉的檀香充斥着鼻息,绛墨一双眼睛里终于现出了一丝的波痕。
却见他的手指轻轻的捻着她发髻上的几根稻草,十分的仔细。
“二公子有什么审的?您还是快问罢,让我尽快去了才好。”她一双眸子斜睨着他,却是无尽的冷然和恨意。
“我只要你一句话,我便能救下你。”他将那发髻上的杂草摘除干净之后,将自己的手慢慢的伸了回去,“只要你发誓,今生不会再爱桓怏。”
“哦?”绛墨满脸的讥讽,“看来二少爷是要失望而归了,我爱慕他至极,便是来世投胎,我亦要跟了他去做并头夫妻。”
“你为何要一心寻死?”他的眸色中已尽是冷然。
“我只是临死前,亦不能欺骗自己的心了。”绛墨的泪一滴滴的滚落下来,在火烧似的曦光中,带着异样的凄美和绝艳。
“我倒要瞧瞧你究竟为何这样的决绝。”他说完手指已经往她的领口探去,未待他伸手阻拦,便一将那信封拿了出来。
“放肆。”绛墨语声带着怒意,“还给我。”
但桓蘅还是展开,没几眼便看完了。
他的眼底渐渐的浮起厌恶和鄙夷,“你父亲还是如此的冥顽不灵,以为自己能匡扶天下,却不过是腐朽枯木而已,难怪落得如此的下场。萧家失道,必定走向绝路,他能阻止你复仇,去阻不了萧家灭亡的丧钟。”
绛墨听到他的话,眼底霎时变得凌厉起来,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信,从新放回到自己的怀里,“我一心求死,你拦不住我的。”
桓蘅慢慢的扯了扯唇角,慢慢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生的去罢。”
“等一下。”绛墨叫住了他。
桓蘅的的指尖微微的一颤,却慢慢的望向了她。
“放了萱儿罢,以二少爷在府邸的本事,只是您一句话而已。”绛墨淡淡的笑着,“劳烦的很。”
“好。”桓蘅的目光复杂。
那冯夫人在亭子里等的早已是急不可耐,见桓蘅站起身来,便由金玉扶着慢慢的走了过来。
“二公子可都问完了?老爷说要天亮便送她上路的。”冯夫人瞧着绛墨,满脸的恨意。
桓蘅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慢慢的转身,官帽上的珍珠在晃动间发出细碎的声响,然后他步履从容的顺着台阶往月牙门处走。
桓蘅从不在人前这般的失礼,今日却如此倨傲的态度,显然没有将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身份放在眼中了。
不才瞧了一眼地上的绛墨,却也只得追了上去。
见桓蘅走了,冯夫人慢慢的松了口气,旋即命那老婆子们开始。
很快那白绫便套住了绛墨细白的脖颈,而绛墨却满脸的平静,没有一丝的畏惧。
桓蘅正要踏出门去,却还是在那一刻停住了脚步,他蓦然间回头,心底却如钝刀在挖一般的疼痛难忍。
在潭拓寺,她哀求的唤着他的名字,而今日她竟视死如归,即便他近在咫尺,她连瞧他也不瞧了。
“二公子。”不才慢慢的唤道,“今日老爷在朝堂上告了假,您一定要去主持大局,莫要耽误了工夫才是。”
桓蘅的目光渐渐的收回来,“走罢。”
然而桓蘅转身,还没有迈出步子去,却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却见护国公的小厮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隔着很远,嘴里便嚷嚷着,“停下,快停下,小少爷适才醒了,现在非要见姑娘呢。”
那两个婆子才勒紧了白绫便听见了这样的话,便忙不迭的松开了,绛墨早已有了赴死的心,没想到竟生出这样的变故。
但她听见桓怏醒了,却还是重重的松了口气。
那冯夫人气的脸色发紫,没想到这么一会子的工夫,便生出这样的变故来,只冷哼一声,牙都快被咬碎了。
绛墨用手撑着地,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只满脸冷笑的道,“夫人今日只怕要失望了,妾身命不该绝,以后您有的是机会,可莫要放弃才是。”
冯夫人知晓她是在拿自己取笑,只冷哼一声,带着自己的丫鬟们拂袖而去。
绛墨这才慢慢的往桓怏的院子里走去,即便她脚下已经虚脱无力气,脖颈上的勒痕火烧火燎似的疼痛难忍,
穿过数不尽的雕梁画柱,走过无数的青石台阶,等她跑到了桓怏的屋门前的时候,双腿虚弱的都在不断的打颤。
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那丫鬟们脸上都含着泪珠,带着劫后余生的欢喜模样。
因为无人顾及到绛墨,她径直的推门而入,却见屋内有几个御医在隔着纱幔诊脉,只笑着说,“恭喜老爷,少爷熬过去了,以后这伤好生养着,便没有性命之忧了。”
护国公听到这话,如同得了天下奇珍一般的高兴,只笑着道,“出去都领赏罢。”
那几个御医听闻之后更是满脸的欢喜,却被梵音给带出了屋子里去了。
绛墨这才走上去,恭恭敬敬的跪在了护国公的面前,“多谢老爷饶了妾身这一条贱命。”
很快纱幔被一只惨白的手给撩开,隔着缝隙,却见桓怏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你倒是乖巧了,怎么不谢本少爷,果然是过河拆桥。”
绛墨听见他的声音虚弱成如此的地步,不由心头酸涩。
护国公坐在床榻之上,难得和蔼的道,“你可记得当日是谁将你捅伤的?”
桓怏似乎思索着一会,“我哪里知道,不过是个女子,反正便是绛墨和萱儿就是了,府邸里谁不嫉恨我,我哪里又知晓是谁下的狠手。”
护国公这才冷冷的扫了一眼绛墨,对桓怏道,“即是她给你锁起来的,她亦是有罪的,此事绝不能轻饶。”
“是我同她玩闹,这才自己把自己锁起来的。”桓怏淡淡的开口,“祖父莫要惩治她,若要问罪,便只管来处置孙儿便是了。”
护国公听到这话,无奈道,“她如今这般,都是你给娇惯的无法无天了。”
帘子很快就传来了桓怏淡淡的声音,“祖父能不能避一避,我有些话要跟她说。”
护国公良久才站起身来,冷冷的到了一眼绛墨,便往屋外走去了,侍候在一旁的丫鬟们也慢慢的退了出去。
待众人退下后,绛墨从地上站起身来,只往床榻出走,可无奈走的太急,绣鞋不小心踩到了裙角,整个人狠狠的往前面跌去,只狠狠的跪在了桓怏的榻前。
桓怏的手终于将纱幔给扯开,却见他虚弱的躺在被褥之中,脸色白的如纸一般,只是那眉眼间含着玩味的笑,却如同往日一般玩世不恭。
“呦,这会子知道跪下了,得接着给本少爷磕几个响头才成。”当他的目光从她细白的脖颈是滑过的时候,却见那狰狞的勒痕,不由得眼底略过一丝的心疼。
他想伸手去摸拿到红痕,却无奈离的太远,只能手僵在半空中,良久才是一声苦笑,“疼吗?”
绛墨并未回答,只是看着他胸口的伤,眼底弥漫出一丝的雾气来,亦问了同样的话,“疼吗?”
问完之后两个人皆是一愣,旋即相视而笑。
桓怏的脸上很快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来掩盖自己此时虚弱,“本少爷曾经下海捉游龙,上山捉猛虎,什么刀山火海的没有经历过,这伤口算什么,蚊虫叮咬的一般。”
绛墨从地上爬起来,坐在他的床榻便,佯装恼怒的,伸出玉葱似的手指掐着他的胳膊,“让你胡说八道,满口荒唐。”
她并未用力,而他却装出万般疼痛的模样来。
而就在这时,却见绛墨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落在他的被褥中。
他的目光也渐渐的凝重起来,良久才说道,“你的那些话可都是真的?潭拓寺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绛墨的脸竟比他的还要苍白,眼中也微微的发热,满脸凝重的看着他,“小少爷不信?”
“你说的,我便信。”刹那间他的瞳仁中尽是厉色,“他去哪里了?”
绛墨知道他说的是谁,只瞧着窗外的天色,扯了扯酸痛的唇角,“上朝去了,只怕这会子还没有回来。”
桓怏忽然发出一声冷笑,眼底却是通红一片,如食人的恶鬼一般。
绛墨心内顿时后悔起来,知道告诉他这件事定会酿成大祸,如今他又伤成如此的模样,便忙劝到,“别去替她报仇,她谁也不恨,那是她自己的命,她认了。”
桓怏的目光越发的凄厉起来,“她不会认命的,永远不会。”
绛墨见他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霎时吓得慌了神,“你答应我要好生活下去的,他们一个是御史,一个是当今皇上,你不过是他们脚下的蝼蚁而已。”
良久他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这让绛墨有些害怕,以他的性子,绝不能如此的淡然。
他将自己冰冷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眼底却带着无尽的悲凉,旋即又落在她的小腹之上,淡淡的开口,“咱们成亲罢,我回禀了祖父,风风光光的将你娶进门如何?”
绛墨心里一惊,没想到他竟说出这样莫名的话来,手指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旋即苦笑了一声道,“这话你与老爷说去,他若能答应了,妾身便服了你。”
桓怏刹那间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轻狂模样,只冷冷的扫了一眼绛墨,“拿你取乐罢了,你还当了真,本少爷是什么身份,怎能能娶了你?”
绛墨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却听见他虚弱的声音传来,“你这这里陪着我一会罢。”
很快浑身虚弱的桓怏便再次睡了过去,绛墨的手指慢慢的抚向他惨白的脸颊,良久才放下帷幔,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走到外面,却见护国公正坐在院外的长廊处,冯夫人却跪在护国公的面前,满脸的泪痕,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卫姨娘也在一旁劝着什么,看起来表情都十分的凝重。
却见几个小厮用木板抬着一句尸体慢慢的走了过来,却是一个刚刚死去的小丫鬟,那身子还未硬。
却见管家站在护国公的面前,“禀告老爷,这便是那吊死的小丫鬟,从屋子的后院还搜出一把带血的匕首,瞧着那刀刃竟跟小公子的伤口吻合。”
护国公这才接过那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扔在了冯夫人的面前,“你还有什么还说的,这可是你的丫鬟做出来的好事,如今畏罪自杀了,你也难逃死罪。”
“老爷,妾身冤枉啊,妾身真的是被陷害的。”冯夫人再也没有了适才在柴房中的得意,“再说这丫鬟不过是我院子里粗使的一个丫鬟,妾身连她的名字都不知晓,哪里能活指使去去行刺阿怏。”
卫姨娘也忙劝道,“是啊,说不定是这丫鬟在哪里嫉恨上了小少爷,自己一时想不开去捅伤了小少爷,与夫人无关啊。”
听到卫姨娘这话,冯夫人刹那间满脸的怒意,没想到卫姨娘竟如此落井下石,敲定了是自己屋子里的丫鬟。
“不是她,说不定是她被栽赃陷害的。”冯夫人却是想抵死不认。
护国公满脸的怒气,他昨夜陪了桓怏一夜,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哪里还能断案,只冷哼一声,“是不是等阿怏好些了,便让他认一认,那时候便真相大白,便与你毫无关系,但你也有失职之罪。”
冯夫人满脸的惨白,却不敢再说半句话。
而卫姨娘却满脸担忧的道,“老爷都一夜未睡了,连饭也未吃一口,如今阿怏既然醒了,便好生歇息才是,免得作践坏了身子。”
护国公冷冷的扫了一跪在地上的冯夫人,“走罢。”
很快卫姨娘便搀扶着护国公慢慢的走了,绛墨这才提着裙摆,慢慢的走到冯夫人的面前去,满脸的嘲弄,“你跪下。”
冯夫人才从地上站起身来,尚未站稳,便听到了绛墨这样不可置信的话来,顿时满脸的怒意,“你说什么?”
“你跪下求我,我便救你如何?”绛墨的声音里带着讥讽,“只要我一句话,桓怏便能说行刺他的不是你屋子里的丫鬟,如何?”
“他连老爷的话也不听,岂能乖乖的听你的?”冯夫人的脸上带着冷然,却还是有几分的狐疑。
绛墨无奈的叹了口气,“夫人,被人冤枉了,妾身瞧着都心疼的很。您又不知道小公子耳根子有多软,随便哄几句便能当真,不过是说个谎而已,他岂有不乖乖听话的道理。”
冯夫人知道自己被人给陷害了,但若桓怏真的一口咬定是自己院子里的人,依老爷的脾气,只怕自己的位置便保不住了,那时候最得意的便是卫姨娘了。
可她又深知,桓怏对眼前这个女人是言听计从,两个人便是闹得天翻地覆,隔日还能好的跟蜜罐里爬出来的似得,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能驯服住桓怏的也只有绛墨了。
绛墨瞧着脸色惨白的冯夫人,眼神越发的冰冷,“既然夫人不肯,那便告辞了,妾身福薄,也受不住您的这一跪。”
权衡之下,又见四周无人,冯夫人竟真的慢慢的跪在了绛墨的面前,满脸的屈辱和不甘,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她断不会给绛墨跪下。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适才还对她喊打喊杀的人,这会子竟跪在了她的面前,绛墨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伸出脚狠狠的踩在了冯夫人的手背上。
那冯夫人霎时疼的差点叫出声来,她养尊处优的惯了,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苦楚。
“夫人得忍着。”绛墨不由得轻笑,“这只是还了您适才在柴房里的那一脚而已。”
就在绛墨将自己的脚收回来的时候,却见冯夫人已经疼得满头的汗珠子,一双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将绛墨活活给烧死。
绛墨冷漠的瞥了一眼冯夫人,“您放心,妾身一定禀明了小少爷,这件事与您的丫鬟毫无关系。”
她说完转身便要走,但很快身后便传来了护国公夫人的声音,“你这样帮我,只是为了羞辱我一番,我若是被老爷处置了,你不应该心里更畅快?”
绛墨并未理会她的话,只是径直的往屋内走去了。
她不能人让护国公夫人倒下去,因为那时候,卫姨娘便会接管护国公府,那便如同落在了桓蘅的身上,那时候她和桓蘅便只得任由人拿捏了,半点还手之力也没有了。
反倒不如让护国公夫人和卫姨娘自相残杀,她能得渔翁之利。
等她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梵音正端着新熬好的药,要侍奉桓怏喝下。绛墨从她的手里将汤药接了过来,“我去罢。”
梵音虽满脸的不情愿,却还是咬了咬牙给了她。
绛墨回到了屋子里,却见桓怏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见她过来了,霎时满脸怒意的说,“你又跑到哪里去了,这会子才回来?”
而就在这时,却听见屏风外面传来梵音的声音,“小少爷,二公子下了朝,亲自来看您了。”
桓怏强忍住身上的疼痛,慢慢的从床榻上半坐起来,绛墨忙用枕头垫在他的后背上,满脸的担忧,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让他进来。”桓怏的声音里竟是意想不到的平静,这让绛墨敏锐的差距到事情的不对,刚想要出口阻拦,却见桓怏冷森森的目光已经望向了她,“别多管闲事,今日我与他做个了断。” 实非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