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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他们肯定在找你。”凌子峻走进里间,关上房门。
朱紫瑶想要再问他,却没有开口,走出门去,发现这是一间山间民宿。山洪早已过去,空气清新无比,还能听到吱吱的小鸟的叫声。她蓦然发现自己赶路时在山间被树枝石头划烂衣服划伤的皮肤竟然不知什么时候都被小心地处理了,胳膊上都被抹上了红药水,是他么?
她的眼泪忽然来了,想要回头,却知道回了头又能怎么样呢?他虽然此时放过她,但是又有什么真心呢?而她的心意莫非也真的能回到过去么?心里顿时沧桑起来。
远远地看到有人过来,她忙赶上去,原来是两个山民,那山民给她指明了路,原来再过不远就可以出山了。
出了山,那个她和冷樵呆了一个月的小镇就在面前了,只见前面围着一群人闹哄哄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她挤进去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冷樵,他腿上绑着绷带,还驾着一根拐杖,在一群人中间不知道正在说什么。她大叫:“哥哥!”
冷樵看到她,先是不敢置信地呆住了,随即把拐杖一扔冲了上来,他腿受了伤,站立不稳,最后还是朱紫瑶扶着他。
“你怎么回来的?吓死我了。”
她好奇地看着一群拿着各种进山工具的人道:“这是在干什么?”
冷樵道:“这些人说是他们少爷叫来的,说是要进山去挖人。”
“少爷?”朱紫瑶一时没有意识过来,冷樵笑道:“还能是哪个少爷,慕家大少爷,这位大少爷这次为了往出捞你,去找你的途中就给躲之不及的慕家老爷子打了电话,他们家老爷子派了直升飞机空运过一队进山高手。”
朱紫瑶被惊得张大了嘴,半晌才点头道,“这位慕公子,真够意思。”
冷樵笑了笑问道:“他们两个呢?不是要金山找你么?你自己出来了,却不见他们人影。”
是啊,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朱紫瑶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又紧张起来,这时进山大队的一个人的设备响了,他接通设备,一会儿道:“少爷的电话通了,他和尉迟少爷就在前面不远了,我们去接应吧。”
众人便向山间进发。朱紫瑶看着冷樵:“我们回去吧。”
冷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真要和我回去?”
“那你说我该和谁回去?”她怒道,作势要打他。冷樵的腿不方便,假意躲闪间差点摔倒,朱紫瑶忙扶好他,把拐杖递过去,一边搀扶着他,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这位小姐,面试请来这边。”接待小姐笑意盈盈。
朱紫瑶急忙往平整抚了抚了衣服,跟着接待小姐进去。
她来到这家传媒公司来应聘,实在是没什么把握,这几乎是全国最权威的非官方媒体,而且她大学学的是法律,专业也不大对口,只是冷樵每天念念叨叨想要她去当记者,她总是这么没出息,为了别人的理想就跑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好吧,也不算讨厌,算是体验生活好了。
面试官是两个非常和蔼的老者,问了她几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之后就让她回去等消息。
电话响了,冷樵打电话来,在那边吵吵嚷嚷:“你到底考上了没,今天约了兄弟们给你庆功。”
“庆什么功?只是刚考完试而已,成绩要过几天才出来。”
“啊这样,没事大伙儿都相信你考得上,你快回来吧,我们去庆功。”
“好啦好啦,知道了,等我一会儿,这个时间计程车不好叫。”
“要不要我去接你?”冷樵嘴里不知道又在吃什么,说话咬字不清。
“不用了,你乖乖地去饭店定位子,等我回去哈。”她无奈地摇摇头挂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到她之后,他越来越像小孩子,莫非她很有母性色彩么?
计程车,计程车,过来一辆,又一辆,全部都有人。该死的。
莫非要让她蹬着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回去不成?
“上车!”一个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抬头一看。竟然是尉迟苍岩。
今天他开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分外招摇,停下的这一瞬间,就已经引来了很多关注的目光。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我等计程车。”
“上车吧,这个地方这个时间想等到计程车最少还要一个小时。”他的车慢慢地跟在她旁边,后面的车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按喇叭了。
深呼吸,她笑了笑上了车。
“要去哪里?”他轻声问。
“回家。”她脱口而出,随即又解释道,“回井巷。”
“你现在就和他住在一起?”
“是啊,啊也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闭嘴,看着外面呼啸而过的汽车。
“你不回家看看么?”尉迟苍岩忽然问道。
“家?”朱紫瑶一时怔住。她以前说的家,家里的那个人……
“朱正源,你不会把那个人忘记了吧。”他的语气中含有一丝嘲讽,好像在嘲笑她忘恩负义一般。
她没有忘,她不会忘,那么多年,那么多年的悉心照顾,那么多年的相依为命,她怎么能忘掉,她只是没有办法面对,她可以对身边这个曾经给她无限伤害的人风淡云轻地笑,只是她该怎么面对那个她赋予了所有信任的人呢?
尉迟苍岩也不说话,只是认真地开车。半晌回过神来的朱紫瑶忽然发现他们并不是往井巷去的,而是去原来的家里。
“你……你给我掉头,我不去……”她大叫。
“你应该去看看。”他不为所动。
“你管我,我该不该去看用不着你管,要不你掉头,要不停车放我下去。”朱紫瑶惊慌失措,她没有准备好,完全没有准备好面对他的时候她该说什么。
“只是看一眼,到了门口你不愿意进去我不会勉强你。”尉迟苍岩又道,朱紫瑶不再闹腾,平静了下来,只是一眼,也好,只是看一眼,她就走,只是看看他过得好不好而已。
这么熟悉非常的地方,她在这里住了好多年,一草一木都和她的生活息息相关。
门“吱呀……”一声开了,朱紫瑶急忙躲在旁边的信箱后面,他出来了。朱紫瑶看着出来的人,用手捂着嘴,却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这是他么?这是那个和她开玩笑的时候还说自己像她哥哥的朱正源么?他已经老了,头发已经一片花白,本来笔直的身体现在也有了些微微的驼意。不到四十岁的他已经有了五十岁的苍老,那种苍老是从骨子里发出的,那种垂垂老矣的让人绝望的衰老。
听见这边的动静,朱正源好奇地走过来看,看到蹲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朱紫瑶,他手里的报纸哗地落地,他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回屋。朱紫瑶听见那一声熟悉的锁门声。
她好容易停止了哭泣,走到门前,一边敲门一边道:“你开门。”
朱正源在里面道:“你走吧,还回来做什么?”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你开门,让我进去。”她拼命拍门,尉迟苍岩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眼中却也有些晶莹之色。
“这里不是你家,你是我什么人?这里怎么能是你家。你快些走吧。”朱正源的声音了带着隐忍的哭腔。
“你开门,让我看看你。你过得好不好。”
“我好得很,不劳你费心。”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你先开门好不好?”她拍着门喊,朱正源却不再出声。
“你还在么?开门好不好,求你了,打开门让我和你说几句话吧。”朱紫瑶哀求,朱正源却打定主意不和他讲话,哭着哀求了半天,朱正源在里面完全不为所动。
“怎么办?他不见我。”朱紫瑶哭着看向一旁的尉迟苍岩,尉迟苍岩轻轻拍拍她肩膀:“他只是没有办法面对你,至少你的一切遭遇都和他有直接关系。”
“我并没有怪他,只要他能好好的,我一切都无所谓的……”她哭得让尉迟苍岩心疼,把她揽进自己怀里,尉迟苍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
电话响了,冷樵的声音伴着四处大吵大闹的背景声音传来:“你怎么还不回来,跑到火星上了去么?”
一些兄弟们的声音也大笑着传来:“是啊,紫瑶,你快点,有好几个兄弟都倒了。”
朱紫瑶现在哪里有心情去喝酒庆祝什么,淡淡地道:“你们先玩吧,我还有点事。”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冷樵拿着电话来到安静的地方沉声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事情走不开而已,别担心,你们好好玩吧,我请客。”说完她就挂了。尉迟苍岩看着她失意的样子道:“怎么样,要不要去喝一杯?”
朱紫瑶是很少到酒吧的,以前朱正源对她要求太严格,下课就派司机接她回家,根本不允许她多在外面玩耍,更不许她进出夜总会酒吧等地方。所以来到酒吧,她还是很新鲜地到处看看,尉迟苍岩看她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道:“没来过么?”
朱紫瑶不好意思地笑笑:“来过一次,被同学拉来,却被他发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抓了回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没面子,为了这件事一个星期没有和他说话,后来他来和我道歉,但是依然警告我说下次我还敢来的话,他还会抓我回去。”
“那你以后就真不来了?”
“是啊,不来了,还真不敢来了。”朱紫瑶看酒保走来走去,各种各样颜色的酒让她眼花缭乱,指着一杯紫色渐变的酒她喊道:“我要这个。” 男人,请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