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皮夹的手一抖,三千多,虽然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也太贵了,一顿晚餐吃了将近她一个月的薪水。
正在心疼太浪费,对面的温母显然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甩手掏出金卡递给侍者。
“妈,下次找个一般的餐厅就好了,不要这么贵。”她盯着餐桌上还没吃完的菜,直觉得这样的生活太奢靡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出门前你爸在我卡里充了一大笔钱,不刷了我回去也交不了差。”温母拿起皮包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华贵的皮草大衣,一副她大惊小怪的样子。
“你又拿他的钱,早知道这顿饭我不吃。”她腾地一下站起来,转身就往餐厅门口跑。
“若若,你等等我。”温母签了字,接过侍者递来的金卡,焦急地叫着,然后追了上来,“好女儿,妈答应你以后不拿总行了吧。跟你开玩笑的,妈用的是自己的工资,我又不是没工作,好歹也是个税务局科长,这点钱我总有的。”
温若娴早就不是过去的温若娴,刚刚明明就说漏嘴了,是那个人打了笔钱在卡上,这时候再解释她当然知道老妈这是在搪塞自己,想想她大老早来看自己也不容易,于是就给了老妈一个台阶下。
“那下不为例,明天吃饭和花销用我的钱。”
“好,好,女儿要孝敬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全听你的。”温母飞快地点头,暗暗吁了口气,总算是把这个犟脾气的女儿给哄住了。
在回酒店的时候她摸出手机,发现关机了,估计是没电了,想了想也好,她已经受够了他,这样也省得被他的电话干扰。
“若若啊,好久没陪妈睡了,今天就不要回去了。”温母拉着她的手,和蔼地笑着走进总统套房,“明天星期天,把你男朋友叫过来,大家吃个饭,也让我看看我女儿的眼光。”
“妈——”她为难地叫了一声,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温母只当女儿是在害羞,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我不会像以前一样,我呀既然不嫌弃他的家世,也不嫌弃他有没有钱,我只要他对我们女儿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一时间答不上话来,如果这样的观念能在长辈们心中早点想通,她和宇谦……
摇了摇头,顿时手脚冰凉起来,她搓了搓双手,胡乱应着,“好了,天不早了,你应该累了,去洗个澡吧。”
温母以为女儿答应了,喜滋滋地进了浴室。
她有点忐忑,真不知道明天要怎么向老妈交待事实上根本就没这个人呢。容夕南,都怪她。她打开手机正准备拨号,看着黑屏才想到手机没电了。
去翻温母的皮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拨了夕南的手机号码,结果听到的是关机的消息。这丫头,一定是害怕她问罪早早关机了。
城市的另一端,御苑公寓大楼内某间公寓,简君易一推门瞄了眼玄关处的鞋柜就知道了,那个女人不在,空气中除了徐徐吹送的暖气没有一丝熟悉的幽香。
他并没有急着去开灯,随意在沙发上找个角落窝了进去,摸出烟盒,抽出一支慢条斯理地点上。
上升的淡淡烟雾蒙住了黑暗中冷冽眯起的寒眸,十点五十四分,那个女人还没回来。该死的!最近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晚他回到公寓,客厅里没见到她,去了卧室和书房,仍然没见到她的人,但他肯定她在,结果在另一间卧室里找到了她。
没有任何的慌张,那样无所谓的姿态,那样随意就脱了衣服,更是廉价地一丝不挂躺在床上,他莫名地就感到厌烦不已,仿佛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难道他已经对她的身体厌倦了吗?
应该是吧!他的心早就死了,任何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只不过是排解和发泄的替身。将烟狠狠地捻熄在烟灰缸里,起身去拿外套,然后头也不回地拉上门,留下了一段回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久久不散。
洗了澡躺在松软的席梦思上,身边是久违的亲人,本该是开心的时候,身体却莫名地震了一下,脑海里窜出某张狂怒中的俊脸,没看到她,那家伙该不会是打了好几个电话吧。
“妈,把你手机借我。”她朝正在擦保养品的温母伸手。
“给。”温母甩手就把手机扔到床上。
她把手机卡拿下来,然后换到老妈双卡的手机上,开了机后却没看到预期中的短信提示之前有电话打过来。
“这么紧张你的电话,是他吧?”温母擦完了保养品,手上还有些精华素,于是顺手抹在女儿细嫩的脸蛋上。
老妈的手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所以是既柔软又舒适,她笑了笑没说话,把卡拔了,装上电池,将手机还了过去,“睡觉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那你明天不陪我了?”温母也跟着躺到被窝里,关了台灯。
老妈大老远跑过来,她当然想好好陪她,可是今天已经跟经理请了假,明天肯定是不行了,沉吟了片刻,撒娇地搂住温妈的胳膊说,“只能明天下午早点下班,晚上我们约上夕南去吃晚饭好不好?”
“当然好,不过别忘了还有个重要的人,我肯定是要见的。”温母可是一直惦念着女婿的事,还不忘提醒她。
“好。”她赶紧敷衍地点头,心里却在苦笑,天哪!明天她到哪里变出一个男人出来!容夕南,你明天死定了!
戒掉致命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