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办。”他微微弯起唇角,重新把文件拿起来,皱眉在上面批复着什么。
她计上心来,紧捂着电话跑到一旁去报了要的粥名,再报了地址,最后把手机放回原处。顿时,病房里显得很安静,只有他翻阅纸张的声音。
四处转了转,她实在无事可做,好在外卖很快就送过来了,他盯着那碗白得跟清汤一样的粥,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你给我的晚餐?”
“你的胃不是刚动手术吗?我想你应该吃得清淡一点。”若娴说得面不改色,随即指着自己的那份,“要不然我跟你换。”
她的那份是番茄海带粥,红红的颜色衬着丝丝的绿意一看就能引起人的食欲,可惜他一向不喜欢吃酸的东西,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继而努努唇,“你喂我。”
“凭什么?”她不服气着脱口而出,“你的手又没受伤,自己不会吃吗?”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无赖,还有今天她晚来了这么久,他只问了一句就没了下文,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还是他有什么更大的惩罚阴谋?思及到这里,她咬起唇,告诉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
“你是陪护,当然要满足病人的一切要求。”他微垂下眼帘,合上了文件,“不过你也可以不用做陪护,等我出院了,你再以别的方式还我人情。”
“不要。”她想也没想就说,开玩笑,她就想这次把人情还了,省得以后牵扯不清。
“那么……”他眯眸凝望着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摆明了就是在等她喂粥。
纵使心里把他大骂了一百遍,还是认命地端起碗,用汤勺一点点舀着碗里的粥。说实话她也觉得这个粥太稀了,点餐时就是想报复他,才故意叫粥餐厅把粥做得越稀越好,当时对方以为听错了,还在电话里不确定重复问了两遍。
只不过既然点了,自然是不能浪费,她递了一勺粥到他唇前,没想到他只是抬了下眉,“你想烫死我?”
真是够挑的,她恨恨地把勺子收回,耐下性子放在唇前吹了吹,又重新递到他唇前,冷哼着说,“这下可以了吗?简先生。”
这下他没说什么,把粥一口吞了下去,她又吹好了一勺粥喂他,他也照单全收,不到几分钟,一碗薄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就全被他吞进了肚子。
“听说手术后不能吃太多东西。”她放下碗,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所以我这是为你考虑。”
放下空空的碗,她也有些饿了,端起自己那份,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开始大快朵颐。
简君易眯起眼,眸底窜过一抹异样,她好象误会了什么。不知为何,他并不想马上纠正过来,而是没来由地享受这样相处的时光,尽管短暂,但他仍然享受这种近似于薄冰上滑雪的惊险和刺激。
见他许久没说话,她抬头察看,含了口粥在嘴里问,“问你一个问题,我十八岁生日宴会的那天我是怎么掉进水里的?”
一瞬间空气冷凝下来,一大片黑影霍然压了过来,在她毫无预警的时候勾起了她的下颚,冰冷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这得问你自己了,温大小姐。”
他的眼神太过阴佞,就如同黑潭般慑人心魄,她不自禁地呼吸一窒,困难地摆脱他的指尖,把粥吞下去,“我要是记得还用得着问你吗?”
简君易俊脸上覆盖着一层寒霜,冷冷的嘲讽着,“你不是最聪明的么?连复制钥匙私盖印章的事都做都出来,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你。”
她听得出他话中森寒的杀气,驳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这种时候硬碰硬只会不讨好,倒不如装聋作哑。
其实这家伙今天有点奇怪,不,不是有点,是大大的奇怪,从她进来到现在,他好象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古怪。不仅是这一点,还有她提十八岁生日宴会的事,他的神情和语气更加不对劲,像是拿她当仇人一样,那么,十八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毫无预警的,一片黑影笼罩了过来,她本能地向后躲,却还是没逃开,他的手臂一下勾住她的肩膀,嗓音里冷寒得毫无温度,“我要去洗手间。”
“现在吗?你刚做了手术,伤口不能乱动。”她慌忙放下碗,去按铃,又被他一把攫住了,嗓音里透着不容反驳的力量,“你扶我去就行了。”
湿热的气息如柳絮吹过脖侧,她不由红了脸,连忙低下头做掩饰,只得依言扶着他下床,他的动作并不象她想象中的那样缓慢,走起路来也并不是那样虚弱无力。
这种异样从她大脑里只一闪而过,便被他砰的关门声给吓走了,这个魔头还真不是普通的恶劣,送他到洗手间门口就这样毫不留情地大声关门。
她狠狠瞪着洗手间的门,真想瞪出一个大洞来,发什么脾气,还真当她是拿他薪水做陪护的不成。
“嗡嗡……”的手机震动声,她跑向沙发掏出手机,看到是孟厉野的电话。
“我刚刚出差回来,一起吃晚餐。”孟厉野的声音刚从话筒里传来。
她握着手机侧头讲电话,“你坐飞机应该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这几天你都没回别墅住,难道你又跟简君易那小子在一起了?”孟厉野的声音直直刺入耳膜,有些浓浓的火药味。
“我想这不关你的事吧。”她扁了扁唇,“孟大总裁,你一下飞机难道就跟我说这个?”
孟厉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转而静了几秒,“这次我无意中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是关于宇谦的,我想亲口告诉你。”
===================琼依篇==================
今天只有三更啦,更新晚了哈,明天一定早点~~
戒掉致命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