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好饭见您还没回来,就跑下楼买了一些要用的清洁用品。”保姆将手中洗好的碗放在台子上,客气地回答。
若娴一侧头,果然见角落里放着保姆拎回来塑料袋,满满一袋各式各样的瓶子,她赶紧说,“一共多少钱?”
保姆见若娴准备掏钱连忙摇头,“简先生的助理早就跟我说了,所有的花销向简先生报销,您不用给我钱。”
她不想占那个魔头的便宜,又坚持问,“我来给也一样,多少钱?”
保姆更加惶恐,一个劲摆手,“小姐,您不要为难我,我是简先生请来的,所有的花销和工资我都是向他领的。”
好吧,她不为难保姆,她现在就去找某个人算帐,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家什么时候由他来管,又是请人做饭清洁,又是所有的花销他包了,他当她是什么,被他包养了吗?
火大得要命,她立刻跑到客厅拨打了他的电话,等了好长时间也没人接,她气鼓鼓又打过去,还是没人接,她是今天跟他拗上劲了,继续拨打。
打到第五遍,才有人接了,响起的却不是他的声音,“温小姐,我是聂平,您找简总有事吗?”
“有,很急,你叫他听电话。”她压着火,声音更是硬梆梆的。
聂平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火药味,停了停才说,“恐怕你有急事得亲自过来和他说,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她只当是推托之词,赌气似的说,“好,你报地址,我马上去。”
万万没想到聂平爽快地报出了地址,“人民医院,我在医院大门口等你。”
沉默了几秒,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简君易那魔头在医院?再开口询问,聂平已经挂了电话,今天倘若是简君易说这话,她肯定不信,可是聂平没理由骗她。不服气的劲又上来了,她捏着手机塞进皮包里,跟保姆说了一声便出了门,她倒要看看聂平有没有撒谎,假若是的话,别怪她当场翻脸走人。
或许是自己急着拆穿聂平的谎言,或许是自己真的想要去看简君易的笑话,一出大楼就火速拦了辆计程车,然后催促司机开车,也不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急什么。
心底有种不安的感觉,起初很小,随着计程车越来越接近目的地,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大,直到她付了钱下车时真的看到聂平在医院大门口的身影。
“温小姐,简总在里面。”聂平脸上焦急不已,一见她就说出了实情。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呆地问,“什么?”
“简总住进了医院,现在还在手术。”聂平又重复了一遍,转身就往医院内跑,“你要不要进来?”
那个魔头住院了关她什么事,她想要拍手叫好还来不及,心里冷冷地笑着,并不想要跟上去,可是鬼使神差下,她的脚步自动跟了上去,等她惊觉已经来不及了。
聂平一面走进去,一面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打电话的时候,简总正被送进来急救,刚推进手术室。”
她追上聂平的脚步,直觉就想到了这一点,“他是……胃有毛病吗?”
聂平语气低低的,“简总的胃是老毛病,这些年的劳累和压力,每次吃得又少,在这之前已经进过几次医院了,这一次是最严重的一次。车子在路上的时候,他突然说要去医院,我才发现他吐血了,用纸巾去按,止都止不住。”
若娴听得触目惊心,脑海里自动播放着当时的画面,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强悍到无敌的简君易竟然有一天会被推进手术室,而且还……而且还吐血到止都止不住。
想来那个画面应该是恐怖血腥到了极点。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手术室,手术室门已经开了,聂平一问护士才知道简君易已经被推进了病房。
“温小姐,麻烦你去照看一下简总,我去跟简总的主治医生了解一下情况。”聂平说话时眼里带着请求,若娴心下一软,点了点头。
问清楚了病房号后,她很快就找到了病房,护士正从里面退出来,她赶紧问他的情况,护士好象是有事要忙只匆匆说了几句,“注意保持安静,有事按床头的铃我们马上赶过来。”
若娴皱起眉看着护士迅速走出去的身影,这是家大医院,这里又是VIP病房,按照简君易这样的身份,怎么没有专有护士留在这里照看。
病房里铺天盖地的白色,她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静躺在病床上的身影,有些复杂的情绪涌上来。他从来不都是无所不能的吗?还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他这样狼狈。
简君易这个魔头实在是可恶,从认识到现在就一直在欺负她,手段恶劣到令她发指,昨天的那个赌注他竟然还妄想她做他一辈子的情妇,真是可笑。看着被白色被子映衬下病怏怏的俊脸,扯动着嘴皮,想要笑出声来,可是过了好久,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到最后,她还是心软了。
心软并不等于示弱,也不等同于她原谅他的所作所为,相反她一辈子都会记恨,并且永远不会忘记,而且还要加倍讨回来。
在病房里不知待了多久,她在沙发上几乎要睡着了,还是不见聂平的身影,她拨电话过去,总说对方在通话中。
起身正准备去外面找人细细的嘤咛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好象是从病床上发出的,她赶紧跑过去,见他双眼仍合,唇间不自觉在说着什么,“……薇……别离开……”
心里霍然一阵触动,她想起来了,好象以前也有这样一次他在睡梦中叫过这个名字——薇。能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潜意识叫出的名字,这是应该是他心爱的人吧。
(四更结束啦~~~~~) 戒掉致命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