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示得这么明显,她再听不出来就是傻瓜了,眨了眨眼,“你是说这件事与他有关?”转而停了一下,低头喃喃自语,“会是……他做的吗?”
孟厉野立刻给了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她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这么说真是简君易那魔头做的了。
他静静开了会车,不紧不慢地开口,“就在去年,简氏成为简氏集团的几个月后,恒润日化被简氏正式收纳旗下,外界普遍对这件事予以了正面的回响,大多数媒体的看法是简君易还没有从宋妙双背叛的阴影中走出来,吃了恒润日化也很正常。”
若娴倒不是非常惊讶,简君易早就对恒润日化虎视眈眈,借着宋妙双出轨,外界对他予以理解和同情的东风下,吞并恒润日化。
顿时她恍然大悟,自言自语着,“这么说宋家现在的日子不好过,难怪那天六十多块钱的洋娃娃……不是嫌便宜,而是没钱买……”
孟厉野听到只字片语,不禁问,“什么便宜?没钱买?若娴,你想买什么?”
“啊,不是。”她回过神来,轻轻摇头,“不是我,是宋妙双,那天我在超市看到她和她女儿,好象她女儿要一个六十多块钱的洋娃娃,她说便宜货,不想买,可是她全身名牌,不象是没钱买的样子。”
孟厉野掉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无可奈何轻笑了一声,“现在的宋家不同往日,她生了小莎莎之后身材和外在形象大不如前,电视台的工作只能由台前转为幕后,薪水自然是大幅度缩水,她却整天追求名牌。”
他平平淡淡说完了这一席话,若娴霎时理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样的滋味,原来那个小女孩叫小莎莎,瞬间愤愤不平起来,“简君易这样做太过分了,他就算是不要宋妙双,也不能这样陷害她,他还是不是男人。”
“若娴,你可能误会他了。”孟厉野闭了闭眼,倏地将车停在了一处停车位上,语速中有些压抑的东西。
她满脸不屑,“他那种人我太了解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先让宋妙双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然后找记者炒作,这样外界自然就把他放在同情者的位置上,等到时机成熟,他再吃掉恒润日化。”
“你真这样想?”孟厉野慢慢将手滑下了方向盘,疲惫地靠在座椅上,“这件事我本答应了简君易那小子决不能说,但看你对他误会这样深,我倒真想帮你们解开这个结。”
若娴盯着前方某个静物,愣愣出神。眼前全是小莎莎仰头望着洋娃娃的情景,那张小脸蛋上尽是渴求,令人不禁一阵怜悯。
孟厉野双眼亮彻如光,语气犀利地直问,“若娴,你这么聪明,不可能对两年前流产的事情一点怀疑都没有,你真觉得是他推你下楼吗?有没有怀疑是别人?”
她脸上的神情猛一凝,随即脸色刹时变白,死死揪紧衣襟,回忆起那段伤痛,心口隐隐撕扯疼痛起来,“厉野,你不在场可能不知道,我看得很清楚,就是他,是他推我下楼。”就算是事后她反反复复回想,也怀疑过可能不是他,但是她非常确定当时楼梯口就他们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若娴,你先不要激动。”孟厉野打断了她,“妙双其实早就知道了你和简君易的事,是她暗中买通了一个身手好的人那天尾随在你身后进了医院,目标就是监视你拿掉孩子,可是没想到最后一刻你被及时赶到的简君易拉了出来,于是她在电话里指使那人乘你们都不注意时推了你,然后逃窜离开。”
她蓦地坐直了身子,“厉、厉野,你……”
“我说得句句是真,没必要骗你。”他的脸上是再认真不过的表情,“那天他说要娶你后,我抱着祝福你们的心态离开了,接下来我以为会收到你们的请帖,但是迟迟没有消息。后来我去了那家医院,了解到你从楼梯口摔下去,孩子掉了,我当时也以为是他推的你……”
“不要,厉野,请你不要说了。”她捂住耳朵,眼前朦胧着有了湿意,拒绝回忆那段一直被埋藏在心底的记忆,好不容易花了两年的时间把那段噩梦慢慢忘掉,不想再重温那段黑暗的过去。
“若娴,你听我把话说完。”厉野拉开她的手,“从医院出来后我就一直在找他,听说他去了W市,我估计他是去找你。一个星期之后,我得到他从W市回来的消息,马上赶到简氏,我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并和他又打大了一架,结果我无意中在他办公桌上发现了一份资料,里面有关于那天事情的详细经过,原来那个推你的人不是他,是宋妙双指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不会,不是这样的……”她大力摇头,大脑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不由紧紧捏住拳头,指关节攥得发白,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
孟厉野凝视着她脸上的挣扎和痛苦,恨下心来,还是将后面的真相说了,“事后我去问过妙双,起先她不承认,后来在我一再逼问下她招了。对她,我很失望,本以为她就是平常被她母亲惯坏了,想不到她会这样心狠手辣。”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她整个人怔愣在当场,真的难以相信这些,她不相信整整恨了两年的人竟然不是推她下楼的黑手,而是宋妙双,是宋妙双指使人做了这一切,真的不是他。
有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浪费了两年的时间,到头来竟然发现老天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她恨错了人。
戒掉致命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