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公寓大楼,她给孟厉野拨了电话,写字楼里的夜晚保安戒备森严,凭自己的能力要想潜进去偷简君易的章很难,所以考虑再三,为了保险起见,她只得借助孟厉野的力量。
在电话里她只说中午能不能见面,孟厉野倒是没多问,约了地点后才挂了电话。
后来若娴坐在位置上思考了许久,想到早上简君易的去而复返,由此可知他已经在怀疑她了,只不过目前还没有抓到证据。为了调查资料泄露事件,他有可能已经派人盯上她和孟厉野。
好在她有所警觉,看来和孟厉野碰面的事只能取消,她发通短信给孟厉野,静等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收到了回复。中午她照例是和同事去吃饭,然后乘人不注意走楼梯下到四十八层,再改搭电梯。
拦了辆计程车后,她瞥了眼后视镜中一辆紧随在后面的比亚迪,突然觉得之前故意走楼梯有些愚蠢,人家只需要在大楼的几个出口守株待兔,再跟踪,就可以完全掌握她的行踪。
后面的比亚迪紧紧跟着,她咬了咬唇,对司机说,“师傅,您看到后面的车了吗?最近我收到了恐吓电话,有一帮人总是跟着我,能不能麻烦你甩掉这辆车?”
看她是个娇滴滴的女孩,热心的司机顿时充满了正文感,“没问题,小姑娘,你坐好了。”
若娴下意识握住右头顶的扶手,只见刚刚还在匀速行驶的计程车腾然间加大油门向前冲去,三两下把那辆比亚迪抛在身后。
等到比亚迪要追上来时,计程车赶在最后几秒超过十字路口,交通灯一下跳为红灯,路口有执勤的交警,比亚迪又不敢贸然撞红灯,只得停下来。
驾驶座上的方脸男子快速拨了号码,点头哈腰地说,“是聂特助吗?我们把人跟丢了,她坐一辆计程车跑了。”
写字楼维尼总经理助理办公室聂平脸色一变,说,“不要放弃,朝着计程车跑的方向继续追追看。”
也不等电话那头唯唯诺诺再说什么,聂平迅速拉开办公室的门去了总经理办公室,恭敬地说,“简总。”
简君易正靠在皮椅里抽烟,仿佛一眼看穿聂平欲言又止的神色,平静地说,“人跟丢了?”
“是。”聂平直觉什么事都瞒不过上司的眼,又继续把事情详细汇报了一遍,然后一脸担忧地说,“她会不会是察觉您在怀疑她……”
“所以呢?”简君易低低沉笑着,嗓音里含着笃定的意味,“你认为她会逃跑吗?”
聂平点了点头,心里有鬼,逃跑是一个人正常的行为。
简君易吸了两口烟,背后是宽大的落地玻璃窗,阳光斜照进来,将他的表情整个隐藏在烟雾和光圈中,只听他嗓音低凉,“她和公司签了五年的合同,现在才一年多,除非我解雇她,否则她得再做四年。”
聂平顿时恍然大悟,简君易指尖轻叩着桌面,又接着说,“她是个聪明人,现在逃了,我会向法院提起上诉,告她擅自离职……”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会逃,尽管他说得那样风轻云淡,莫名地让人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聂平看着他眼底浓重森冷的寒意,一时间倒真有点困惑了,跟了他这么多年,只偶尔在他和商业对手谈判时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大多的时候简君易总是那样温文有礼,从不会把自己的真性情显露出来。
简总的身份注定他不会缺少女人,也根本不会花心思在女人身上,这次温若娴倒真是个特例。
成功甩掉尾巴后,若娴让司机把车停在了一处路口,这样就算那辆比亚迪记住车牌号追查到计程车司机,也不知道她具体要去什么地方。
又走了一段近路,抄到一家快递门口才停了下来。拿出包好的东西从窗口递过去,填写了地址和收件人的名字,当然在寄件人一栏里写的是假名。
做完这一切往回赶,她又拨通了孟厉野的电话,“不出意外半天你就能收到东西,至于你提出去派伊就职的事我认真考虑过了,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和简氏签了一个长期合同,不能解约我无法去你们公司。”
孟厉野捏着手机一时也不说话,他是越来越发觉这个女人的头脑不简单,她不把话挑明了说到底要不要来派伊,而是把自己无法来派伊的根本原因告诉他,这个意思很明显,她是想要借他的手去解决她与简氏合同的事。
当然她所寄的东西,他想应该与这件事有密切的关系,只不过他现在还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争取了这么久,她终于松口要来派伊,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最终,他沉吟了一会说,“等我的消息,最晚明天早上九点。”
直到收了线,她才脱力般往座椅靠去,手心全是冷汗,所有的努力和前段时间为了麻痹他而做出的假意屈服,到现在已经告诉一段落。接下来只能等孟厉野那边的消息,成功与失败只能看明天了。
聂平匆匆回来汇报说她已经在十二点五十三分回到设计部,简君易掐掉指间的烟,唇角微微上挑,淡淡地朝聂平说,“回去做事。”
接下来的一整天若娴一直在埋头做事,不管明天的结果如何,她做事一向有始有终,一定要努力把手上剩下的图做完。
戒掉致命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