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的肚子,他唇角含着笑,有那么一瞬间轻轻抿起薄唇,脸上的神情有些难以捉摸的神往。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经不对,突然就冒出来一句,“你要不要摸摸看?”
他目光转向她的脸,似乎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闪动,手指轻轻爬上了她穿着单薄睡衣的肚皮,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年轻英俊的面部轮廓渐渐温柔起来,连目光都仿佛熠熠生辉。
不知为何,喉咙莫名一紧,她突然侧转过身,拉起被子盖到身上,那双在腹部的大手也在她瞬间转身之时被避开了。
她盯着床单上的一朵淡雅的花,语气十分惋惜而木然,“抱歉,我要睡了。”
说完便闭上眼睛,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他似乎并没有恼火,背后灼热的目光显示他一直盯着她,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动了动,在她身侧躺下。
房间里的灯熄了,她抚了下额头上的发丝,刚想入睡,坚实有力的臂膀突然横到她腰间,将她轻轻揽进他怀里,一个细吻落在她唇瓣上,低沉的嗓音微微拂在耳际,“我在乎孩子是因为他在你肚子里,懂吗?”
身子蓦然一僵,她抿着被他亲吻的唇,沉默着没有出声,不由慢慢张开眼睛,他的整张脸安静地隐匿在昏暗的阴影里,可是她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几缕乌黑的湿发贴在他额前,略显凌乱,使那双漆黑的亮眸明亮无比。
阴暗中的目光交会,心底的某块地方倏然塌陷了下去,一股微妙的情愫在彼此眼波中悄然滋生,她心跳加快,随即垂下眼帘。
这是一种很突然的感觉,就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心中涌出来的奇异感压得她快要不能呼吸。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上了他的当。
他太过狡猾和精明,宋妙双被他骗得团团转,外界的人更是对他的为人赞不绝口,认为他是谦谦君子,品德兼优的简氏掌权人,实则,他的内心有多阴暗,有多腹黑,更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她通通都看得一清二楚。
假若她还再犯糊涂,上他的当,同意替他生下私生子,做见不得光的情-妇,她会瞧不起自己,更会唾弃这样的自己。
所有的报复计划到了最后一步,她不能心软,也绝不能退缩。
次日早晨的餐桌上,她已经吐了两回了,好不容易喝了点保姆递过来的温水,压下心口的恶心,却见他在对面看她,目光略略有点游移和恍神,漆黑的眸里逐渐深沉。
最近餐桌上他经常这样,总是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凝视着她,起初她有点心虚和无措,以为他看出来什么了。这个魔头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旁人根本无法窥视到他真正在想什么,这样一想,她也就见怪不怪了。
吐了两次已经消耗了她太多体力,累得也懒得再看他,双手无力地握起牛奶杯,才抿了一口,听到他的手机在震动。
他端着咖啡杯,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手机,倏然眸色迅速一暗,下一秒不紧不慢地放下咖啡杯,起身握着手机踱步跑出餐厅接听。
以往餐桌上,他总是毫不避讳当着她的面讲电话,这是头一次避开她去接电话。她继续喝着杯中的牛奶,不甚在意地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这个电话似乎讲得时间很长,她勉强吃完了早餐,还是没见他进来,透过磨砂玻璃看着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低着嗓音与对方争辩着什么。
看看时间都八点半了,她推开椅子跑进客厅去拿皮包,他也悄然挂了电话,神色如常地转过身来圈住她的腰,“送你去上班。”
她低唔了一声,随他的脚步出了别墅,坐上早就等候在外面的轿车。
中午草草吃了点午饭她独自一人先回了办公室,在皮包里翻了半天,连里面的夹袋里也翻到了,没有她的护照。不可能啊,她记得以前放在皮包里的。
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慢慢,一点点往前回想,好象……是在公寓里的行李箱里,至于那只行李箱在上次她回去收拾时,在楼下被他绑架,后来她没带出来,这么说,行李箱很有可能还在御苑公寓里。
一想到“御苑公寓”这四个字,身体就止不住颤抖起来,她紧握着双手让自己强自镇定下来,又去翻钥匙,在一串钥匙上找到了那一把,冰冷的钥匙握在掌心,如同被细针扎过一样。
要去吗?如果今天不去拿护照,有可能明天就来不及了,不行,今天必须得去。他这些天一直是六点过来接她,她可以提前到五点直接去。
傍晚五点从唐盛大楼里出来,果然那里没有他的车,她拦了辆出租车,过了一会手机在皮包里大响,看了眼上面是他的号码,她不由一愣。
犹豫了片刻才接,低沉而温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今天我有点忙,一会司机开车去接你。”
这段日子以来他第一次没来接她,不过正合她的心意,赶紧说,“好。”
计程车很快就驶进了高档住宅大楼前,她付了钱下了车,走进电梯熟练地按了某个数字,其实她知道他扩张简氏版图的脚步一直没有停下,有时候他去接她回别墅,一路上能接到好几个商务电话,晚餐桌上更是电话不断。
从他说的只字片语中得知,都是些商务应酬或是饭局,而且每次他都推掉。不过她不会自我陶醉以为他是为了她而这样做,她沾的是肚子里孩子的光,这一点她永远清楚和牢记,并时时提醒自己。
电梯瞬间就到了,她拐进了右手边,走到了熟悉的门前,伸手在皮包里掏出钥匙,不经意地听到里面依稀有音乐声。
(猜猜下面的情节~~~大突破~~) 戒掉致命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