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可是说这个?”他伸手将玉佩拽下来,眸中一片深情,垂眸吻了吻,郑重地放到她的掌中,“你若是喜欢,送你也是可以的,就当是我给你的定情物。”
“别唤我初初,恶心的半年吃不下饭!”沈云初蹙眉,甩开他的碰触,恶寒的抖抖,后退一步,正色道:“韦端己,收起你那恶心的嘴脸,在我面前你不必要伪装,因为你根本不是表面这般风流无忌,反而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不过你放心,我对你这些事情都不敢兴趣,我只想知道,这玉佩是你从哪儿舀来的?”
看她对自己那种深恶痛绝的表情,韦庄好看的眉眼间闪过丝受伤,很快就恢复成风流魅惑的模样,“怎么,这玉佩看起来很面熟?莫不是你的情郎身上也有这样一枚?”
沈云初抿唇,事实上,是她有一枚,无论是玉质还是上面的雕工图纹,都是一模一样的,显然是由同一名玉匠,用同一块玉,雕琢而成的。
那么,这两块玉佩中又隐藏着什么关系呢?
她与韦庄,怎么看都不像有半分干系的人,一个是梁国第一世家韦氏的嫡长子,一个是小小的将军府庶女。
“想知道?”韦庄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凑过来,贴着她的耳朵低语,“只要你嫁给我,这些秘密都将不是秘密。”
沈云初瞪他一眼,唇角闪出嘲讽的笑意,“你发什么疯,你不过是有块值钱的玉佩而已,当真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吗?我怎么会为了块莫名其妙的玉佩嫁给你!”她绝对不能露出丁点的破绽,事实究竟如何,她会自己查清楚的。
“你难道就不好奇,你娘亲给你留下的那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代表着什么?”韦庄邪肆挑眉,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的,却让沈云初浑身一震。
看她表情僵硬,他勾唇笑的越发邪肆,“你大抵也好奇过,这块玉是千年难遇的暖玉,纹理间隐隐发红,遇冷生温,遇热发凉,外加精致的雕工,怎么看都该是宫廷之物,而沈将军那位上不了族谱的小妾,也就是你的娘亲,又怎会有这样贵重的东西,嗯?”
说话间他摊开手掌,掌中赫然躺着一只玉佩,那根系着玉佩的红绳子,沈云初是认得的,正是父亲亲自打璎珞剩下的,她自懂事起就挂在脖颈间。
“你快将我的玉佩还给我!”沈云初伸着胳膊去抢,这是她娘亲留给她的唯一东西,怎能不明不白就落入别人手中,还是个如斯讨厌的浪荡子!
韦庄翩然转身,总能在她即将抓的时候躲开,没几个回合,沈云初就气喘吁吁了,暂时放弃了抢夺,他对她笑笑,“初初你看,这两块玉佩竟然如此契合。”
两块玉佩完美地合在一起,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蹊跷,然而沈云初心中清楚,她这只玉佩从来不曾离身,何况玉质是独一无二的,繁杂的雕工早就失传了,模仿造假的难度太高,她只觉得心中闷闷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韦庄目光灼灼地看她一眼,柔声补充道,“你若嫁给我,我们也会如这般契合。”
阎王不可怕,阎王温柔才最可怕,沈云初顿时浑身戒备起来,像只随时准备与天敌搏斗的豹子,“你究竟想说什么?”
“呵呵——”他低笑,声音在微凉的夜色中竟也悦耳,“我们有婚约的,你在你娘亲腹中之时,就注定了你只能嫁给我为妻,这不是明摆着吗?”
沈云初眸光发冷,“就凭两块玉佩,能说明什么?我从未听父亲提过我有婚约,否则也当初陛下赐婚的时候,父亲不会选择沉默。再说你这块玉,搞不好是从九皇子手中抢来的,反正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你们两人知道。”
“他手中的确也有。”韦庄的桃花眼危险地眯起来,“你见过他了?不过那又怎样,你注定了只能是我的妻子。”
有什么影子在沈云初的脑中飞快闪过,似乎能很关键,只要她抓住就能想清楚许多疑惑,可她越想抓住,就越是无头绪,以至于没有看到韦庄眸中一闪而过的狠色。
“我不管,你快点将我的玉佩还给我!”沈云初想不通,索性不想了,有些不耐烦地伸手去夺他手中的玉佩,“就算我与你有婚约又怎样,既无信物,又无父母遗命,难不成这世间还有谁能替你作证?”
韦庄眉梢眼角浮出笑意,“你终于承认了,初初,我早就知晓,你这么聪慧,看到这两块玉佩如此契合地摆在你面前,你定然能猜出来。可你既然知晓我们的关系,我岂能容你耍无赖,你只能嫁我为妻。”
“我再说一遍,不许你喊我初初,恶心!”沈云初英气的眉峰,皱成山峦的模样,“我现在是晋王未过门的王妃,比起皇室的婚约,与你的婚约自然就不算数。”
“晋王算什么东西!”韦庄冷哼,语气有些不可一世的自负,“就算你想激我,也该找个有分量的。在梁国,金口玉言的不姓萧,而是姓韦,我若是想娶你,萧铭敢跟我抢么?”
沈云初抿唇,在萧铭心中,美人抵不过江山,况且他心中自有倾城色,若是韦庄真的开口,萧铭定然拱手相让。
“别摆出这么忧伤的表情。”韦庄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表情,“那日在花园你看他的眼神我就知晓,你根本不像传言那般喜欢他,你甚至恨他,只要你嫁给我,你恨的那些人,都将是我的敌人,我可以让你踩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也可以让他们永远消失在你眼前,包括我的姑母,也就是你敬爱的母亲大人,怎样?”
如此霸气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竟不让人觉得违和,明明是如此轻浮的二世祖,纨绔中的活阎王,怎会有王者的霸气?
“不错!”沈云初点点头,“可我现在很恨的人是你,你能不能帮我让你消失在眼前?”
“初初你果然可爱!”
“别再叫我初初!”沈云初攥紧了拳头,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除了能言语恐吓他,她竟然发现她拿他没办法。
话不投机半句多,“翠丫呢,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你的小婢女么?”韦庄看她几乎暴走,却又隐忍下来的模样,唇角勾起几抹笑意,“你对你的奴都很好,为何偏偏对我不假辞色,难不成是我哪里比她们长的丑么?”
沈云初顿时警惕,“你不是把我的奴杀了吧?”
“就算爷杀了她又怎样?”韦庄眉梢冷凝,语气甚是散漫,似乎碾死蚂蚁那般不值一提,挑着魅惑的细长眉,问她:“难不成你还想杀了爷替她报仇?”
“你——”沈云初勃然大怒,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支匕首,像一阵风般刺过去,韦庄轻飘飘一闪,捏住她的手腕,脸上魅惑的笑意早就褪尽,如冷面阎罗般阴狠,“你竟然为个微不足道的贱奴,就跟爷动刀子,枉爷日思夜想盼了你许多年,若是想让爷将梧桐苑的奴都屠尽,你尽管扎过来。” 庶女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