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夫和连云大师一前一在陆泽庭身上施针,让他晕了过去。
玉溪看连云大师果然是医术高人,把之前的不快忘却,焦急问道:“十郎他怎么了?”
云大夫和连云大师一左一右扶住陆泽庭:“回去再说。”
连云大师毕竟年纪大了,黑岩上前帮忙代替他,搀扶陆泽庭。文敏跑到玉溪跟前问她是如何逃出来的。
玉溪随便编了个说法忽悠过去。
回到水榭阁楼,把陆泽庭扶到床榻上躺好。
云大夫把陆泽庭的情况对玉溪说了一遍:“……我正和你师尊商量如何解这蛊毒。”
“原来十郎中的是蛊毒,之前你们在巫峡口的时候都不告诉我是怕我担心。”玉溪心痛地望着床榻上的陆泽庭为他心痛道。
云大夫点头:“是他怕你担心。本想医治好再回到巫峡口的,谁知道解蛊的时候发生意外。不过你别担心,我和你师尊会想办法治好他的。”
玉溪谢过云大夫,又对连云大师行礼道:“徒孙见过师尊。刚才对师尊多有不敬,望师尊原谅!”
连云师尊把玉溪扶起,慈祥道:“不必多礼。你就在这里看着陆十郎吧。我和你师傅去商量如何解蛊的事。”
几人想退下,让玉溪留下陪陪晕迷的陆泽庭,玉溪叫住他们:“等一下。刚才师尊为何担心我是戴人皮面具冒充的玉溪,还有范离月和黑梅明明是被十郎压入京城的,怎么会逃脱,而且拥有这么大的势力?”
云大夫让黑岩留下解释这个问题,他和连云大师下去商量解蛊的事。
黑岩正想解释,古谷巫冲了进来,对着玉溪又是跪又是拜的,之前云大夫把古谷巫留在这里看家没去寻陆泽庭,是为了防止范离月等人突然到来,他好发出警示。黑岩对古谷巫说了暗语,古谷巫对上后,才让他走近玉溪。
玉溪感到目前形势紧张。玉溪对激动的古谷巫道:“好了,下次你别对我这般行礼,太客套了!”
“要的,要的。”古谷巫迟疑,担忧道:“玉溪姑娘来到这里,那啼玉……”
“你尽管放心吧,我已经交给你的亲信让他藏得妥妥的。”
“那就好,那就好!”古谷巫缄默。
黑岩开始叙述他们返京发生的事。
陆泽庭压着范家嫡系返京,在途中有人试图暗杀。对方暗杀的对象不仅仅是陆泽庭本人,还有范家一干人等。范家除了范离月所有嫡系均灭!范离月和黑梅趁机逃走。
黑岩和陆泽庭猜测是苗妃派人所为。范离月和黑梅之后投靠了别的京中势力,几人认为是皇后一派。
京都现在主要分三个派系。一是皇后为代表的外戚及大臣势力、二是太后为代表的外戚及大臣势力,三是皇上和苗妃所代表的势力。
玉溪的外公姚太傅正是苗妃一派,帮助皇上集中皇权。陆泽庭所在的家族是太后外戚,其亲姑母正是太后,可以说当年的卞氏一族有意与陆氏一族联姻是属于太后一派的。
在希望权利专制的圣上面前,亲情在皇权至上的皇宫里显得微不足道。至于皇帝的其他兄弟不是因各种原因死去,就是如九王爷高标羽那般被流放,根本不成气候。
范家之前投靠的是苗妃,因为阴谋败露被陆泽庭压上京受审,苗妃和皇上岂容他们被审出幕后主使者来,遂派人暗杀陆泽庭和范家一干人等,只是没想到范离月逃跑,陆泽庭也命大没死。
陆泽庭回京后,带着古谷巫把蛮族的降书呈递给圣上,圣上喜得这份降书,言要赐婚,陆泽庭拒绝,言明自己已有心爱之人,并把卞氏一族的功绩呈上,圣上看后不信,陆泽庭则把早已准备好的万民请愿书呈上。
圣上看后,当众下旨让卞氏一族免去流刑,于南鄂边关之城巫峡口落户。圣上也因万民请愿书更忌惮陆泽庭的威望。
下朝后,陆泽庭的父亲陆侯爷把他的担忧说出来,说陆泽庭不愿意接受圣上的赐婚,圣上封无可封,会心生间隙的。
陆泽庭把自己中蛊一事和猜测说给陆侯爷听。
陆侯爷闻后大惊失色跌坐在椅子上,明白了圣上已经开始对陆府下刀。当天就他与陆泽庭于府前演了一场戏。
之后被京都的百姓传成这般:陆侯爷因为二儿陆泽庭要娶一名关外流民不顾门第给陆府丢脸,现逐出家门。陆泽庭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因此失踪。后来百姓发现,陆泽庭想娶的那名流民正是他曾经娃娃亲对象,没想对方家变沦为流民。陆泽庭并没有因此悔婚,让百姓更加赞扬他信守承诺的美徳。
事情的真相是,陆侯爷想通过这种方式保住陆泽庭的命,保住陆家的血脉防止最坏的事情发生。
陆泽庭离家出走不见踪影,圣上安抚陆侯爷说会派人寻找。陆侯爷做着表面功夫一副感激涕零的摸样,内心却在冷笑,圣上明面上是派人寻陆泽庭和解他们两父子的关系,实际上是派人暗杀陆泽庭。
范离月和黑梅来到京城后,想办法投靠皇后的父亲胡丞相,说蛮族有一圣物,只要得到后,能让蛮族听命,这样一来可用蛮族牵制苗妃控制的南鄂和西黔所在势力。范离月与范离华之前一起谋划的蛮族进犯,自然知道蛮族圣物啼玉。
胡丞相一听此事接受了范离月的投靠,并把此事告诉胡皇后。胡皇后在古谷巫献降书宫中大摆宴会那日,派宫女服侍喝醉的古谷巫扶到外宫休息套话,知道啼玉在玉溪手上。
胡皇后让胡丞相着手去办此事。胡丞相府里有精通易容和模仿笔迹之能人。范离月曾经在湳樟偶然间看过云大夫的亲笔药方,他与人研究数日终于让能人成功写出云大夫的假书信,让玉溪前来,范离月带着云大夫的人皮面具冒充云大夫就是想活捉玉溪。
陆侯爷因为得知圣上想对陆家下手,已经开始联系太后,做好防范准备。胡皇后和苗妃的举动,让京都势力波涛暗涌。
黑岩把他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并猜测道:“……所以,卞玉姑娘此次一定是中了胡丞相和范离月的计谋被骗上京。”
古谷巫打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自己喝醉了多嘴。不然不会连累玉溪姑娘。”
“好了,你们别自责了。”玉溪坐在陆泽庭的床边看着他,对两人道:“事情我了解了大概。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想静静地陪十郎一会。”
黑岩和古谷巫两人离开。文敏看了一眼玉溪的背影,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离去做事。
玉溪静静地坐在床上看了一会陆泽庭,轻轻地抚摸上他的额头、浓眉、鼻尖,最后葱葱玉手落在他的唇边。她俯身而下轻吻了他,真希望她能把他一吻而醒。
她轻叹:“若可以,我希望受苦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你的心跳明明这般有力,怎么会中了蛊,连我都不认得!”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似睡着一般。有风从窗外飞过,吹起了窗帏。窗帏抚摸上他的手,他的手动了动。他眉头一皱,想要醒来,可是太疲惫了,没到一会他又再次陷入昏睡之中。
入夜,吃过夕食。云大夫和连云大师已经有了决策,与玉溪一起在书房商议。
云大夫把一本古籍递给玉溪看,道:“上面记载着蛊毒入骨髓后的解法。”
玉溪小心翼翼地把古籍捧着手心,怕弄坏了它,边看边把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蛊入骨髓,若无解药,解蛊必须男女合体用药引蛊?!”
古书上还标明,若是男子中蛊,男女行房之体式为男上女下;若女子中蛊则需女上男下。
念到“男女合体”这几个字,玉溪的声音低不可闻,再看到这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更是脸红耳赤。
连云大师笑得隐晦,在一旁摸着胡子。
云大夫知道玉溪害羞,但还是要厚着脸皮和她解释:“陆十郎因为解蛊毒的时候发生意外,蛊虫毒以入髓,必须用此法解毒。这样一来蛊毒在男女体内各分一半,减少中蛊者的蛊虫数量减轻蛊毒,下一步就好用之前的方法,用药引蛊了。”
玉溪低着头,差点不敢回话:“现在十郎昏迷不醒,如何办这事。”
云大夫说上了道儿,到没有什么不自在,觉得只是在谈论病情罢了:“我和你师尊想出了一个药方,可让他清醒过来,暂时守住神志。不过这也加大了解蛊的风险性。”
“什么风险性?”事关陆泽庭的安危,玉溪也不管害不害羞了,抬起头忙问道。
云大夫不确定道:“很有可能他与你在合体解蛊的时候,陷入疯癫之中。若是这样的话,你需用金针刺入他的脑部,其后果是失忆或是变成一个傻子。”
“若不用金针入脑呢?”玉溪揪起心来。
云大夫不忍道:“若不用的话,有些蛊虫因不愿离开他的身体进入你的身体会奋力抗争,上达他的脑部,破坏他的脑髓,他必死!”
“怎么会这样!?”玉溪闻后一阵失神。这么说的话,最好的结果是陆泽庭医治好以后失忆。
玉溪握紧拳头,下定决心道:“失忆就失忆吧,他以前能爱上我,我相信他还会爱上我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云大夫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问题?”玉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快要受不住了。 带着空间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