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我要照顾你的,但没想到还能吃上你做的早饭,”池筠看着对面的靳淮宁,“感觉我好像赚大了。每次吃你做的早饭我都觉得是上上宾水平,吃完三天还念念不忘。”
“是你过奖了。你作为大明星,什么东西没吃过?”
“我明星不明星的,这你还不知道?”池筠伸了个懒腰,突然很短的哎呦了一声,靳淮宁扬起眉毛,“怎么了?”
“你们家的床太软了,睡得我腰疼。”
“那个房间的床软?”靳淮宁哑然失笑,“那你是没睡过施允的床,她的床那才叫一个软和。我经常担心她睡那么软对腰不好,但是她偏偏说这样才舒服。说我的床和睡在石头一样,睡个觉简直像是搞酷刑。”
他声音中带着难以控制的笑意,池筠也跟着笑,又顿了一顿,“施允……施允答应了没有?我觉得她……她好像和她那个老师打的火热。”
“她和那个老师是旧相识,所以亲近一些,”靳淮宁拿了纸巾,突然起身,“你还要再吃一会儿?”
池筠淡笑,“我也吃好了。”
“我让司机把你送到……”循着池筠指着的方向,靳淮宁说,“你车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是上午还有会要开吗?我早晨就知道你会超忙啦。所以让他们把车给我开过来。所以我自己就能走,”池筠伸手推他,“好了好了,忙你的去。”
靳淮宁答应了几声,走出两步突然又回头,“不对,你不是早晨要飞韩国吗?”
“延期了,没什么重要的事儿,”池筠挥了挥手里的车钥匙,“我走了。”
她刚一开门,经纪人琉璃就从旁边爬起来,“当你的经纪人真不容易,替你挡枪挡剑还要充当隐形人。我晚上在这睡了一宿,想起你在king—size大床上陪着帅哥睡觉就恨得咬牙切齿。”
“谁说我和他睡觉的?我明明在最小的侧卧里呆了一夜。主卧他睡,二卧是施允。好在房间多。”她突然笑了一下,“他不会让我住在他们的房间。”
“但是我就是住了又怎样呢?”她回头看着琉璃,笑的更深,“我那穷山沟里的爸妈没给我别的好处,倒是给了我好听力。昨天她按密码锁那么小的声音我都听见了,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上她的睡衣,再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去弄了点靳淮宁的沐浴露,最后睡眼惺忪出来的时候,这时机拿捏的恰恰好,正好撞上她的脸。你是没看到当时她的表情……和见了鬼一样。”
“你终于决定下手了。”琉璃看着她,“你早该这样。”
“我以前看电视剧,总觉得那些坏人那么令人发指……但现在,”她耸肩,眯起眼睛笑,“也没什么可难的。”
“靳淮宁是个好依靠,是当今演艺圈最有价值的依靠。”
“我从来没想到,我的职业素养有朝一日会和生活搀和在一起。”她挑了挑眉,“我昨天演的时候,居然是超自然的。如果媒体们看到我的演技,肯定不会再说我是idol花瓶。”
“不用觉得愧疚。”琉璃拍了拍她的肩,“弱肉强食,你只是在争取你该拿到的。”
“要黑就黑到底,”池筠睨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我在愧疚?”
“那就好。不过我晚上真是吓了一跳,”琉璃说,“那丫头居然围着咱们的车转了一圈,还低头往里面看,幸好我应变快,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袋子都放在脸上。”
“那她看到你了吗?”
“没有。”
“那就好。”池筠突然嗤笑,“你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慌张?”
“怎么?”
“他们俩之间好像有不成文的规定,平时不会随便带人进这个家,至于我还算是好点儿的,但是绝对不能,”她顿了顿,“过夜。”
“两个人仿佛是兄妹,同居只为照顾彼此生活但又有了这样奇奇怪怪的约束,有没有觉得像是在立了牌坊还想要出去拉活的婊子?但是他们却一直是这样过来的,我和他处了这样久,他一直是守身如玉。就算是偶尔闹别扭不想见到,他也会躲出来,不会让我呆在这个家。你知道他最大的一次对我发脾气是什么时候吗?”池筠笑,“是因为我不经意用了她的咖啡杯子。他虽然不是骂骂咧咧的勃然大怒,但也冷如冰霜,没和我说话好多天。”
“他不允许我用她的餐具,床,还有那些衣服。这在这个家,是不允许破戒的规矩。”
“可是,我就算是破戒了,又能怎样呢?”池筠哼笑一声,“所以,就以那丫头神经病的心思,你该知道她心里应该是怎样的滋味了。”
“你别掉以轻心,靳淮宁不是简单的人。”
“我把他通讯记录和短信箱中施允的来复都给删了,另外还设置了两个小时内关于她的屏蔽电话,如果平时他可能会多想,但是眼下,雅中的大项目迫在眉睫,靳淮宁恐怕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那就好。”琉璃看着她,“不过你要去哪儿?我们九点多还有个秀,还要……”
“把日程都给推掉。”
“你疯了?真打算为了爱情不要事业?你知道我们推掉这些日程要赔……”
“你不是一贯教导要我长远计议?眼下这不就是最长远的打算?”池筠转头,“如果不推掉,后天与陈总的见面我不会去。”眼看着她要说话,池筠抿唇,“即使你唆使公司要封杀我。”
“好吧,你总有你自己的道理,假设你真傍上靳淮宁这么棵大树,别说封杀了,恐怕我们都要唯你是从才是。哎,”琉璃这才发现地方不对,“你这要开到哪里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在距离槐南路公安局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停下。刚停下车,池筠手机就响起来了,“筠姐,我越想越不对,你刚才问我公安局有什么事儿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里面有什么熟人犯案子了,”那人一派热情,“如果真是,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情况,别的帮不上,托人照顾一下总是可以的。”
“不用不用,只是走在路上看到事情就问一下,不过真的是强*奸什么的恶性案件?”
“只强不弱。”
“那好,那谢谢你了。我没有什么事儿,纯粹是闲着无聊打听,”池筠笑,“你也知道我们这行确实无聊。”
“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你就直说。”
“好的,谢谢你。”挂了电话,正迎上琉璃瞪大的眼睛,“谁强*奸你了?”
“谁能强*奸我?”池筠失笑,但那笑容只是几秒钟便收了起来,“这样流璃,你找个打个匿名电话,也不用说什么,就说爆个料,说那些药好像和施正君用的是同一款。”
“施正君?那不是几年前嘉扬集团总裁……”
“不要问这些,”池筠抿了抿唇,“你去就是了。”
琉璃走了一半又跑回来,“可你不怕靳淮宁知道?这可是他们的忌讳。”
“有什么好怕的,你信不信?”池筠轻笑,“再过俩小时,我要是不说,他还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