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难道到现在了您还在怀疑我的能力吗?”何诺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愤愤道,“我何诺别的不敢说,但是在制毒方面,还是很有自信的……”
“你是怎么和小姐说话呢,”雷青儿皱眉道,“只不过是多问一句罢了,你能就能,不能就不能,干嘛要弄出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肯定能做到啊,而且我觉得我在你们的心里,应该是很厉害才对,像这种小问题,都不应该怀疑我的……”
“那是因为你还是太轻敌了。”长孙镜容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何诺有些急了,不由半站起身,急急问道。
长孙镜容不急不缓地说道:“因为,徐子筝此次肯定是有备而来,他找到的毒师,肯定也是高手,现在对方大概知道你的实力,可是对方呢,我们却一无所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机会试探一下,用一种棘手的病毒,探对方的底细。”
“那我也有信心战胜他们……”何诺信心满满地说道,“如果说制香,那我会谦让谦让,可是制毒嘛,那我就没必要客气了。”
两个人见何诺既认真又严肃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暗想这个家伙还真是对自己有信心呐。
“好,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么到了河沟山,便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实力罢。”长孙镜容靠在软垫上,优哉游哉地说道,“如果你让对方给算计过去,到时候可别怪我和王爷要惩罚你。”
“如果我何诺没有说到做到,那甘心接受您和王爷的任何惩罚……”
与雷青儿对视一了眼,长孙镜容说道:“青儿可在这里作证,咱们便如此定下了……”
得知援军即将抵达,二王爷不由松了口气。可是当他得知来的人是司马胥空的时候,面色不由变得很难看。
本来,他是接替司马胥空来完成剿灭徐家军的任务,但是现在任务没完成,自己反而被围困在此,倒是那个司马胥空,得意洋洋地回来做英雄,这不就更突显了自己的失败吗……二王爷咽不下这口气,决定趁着最后的机会,再突围试试。
可是底下的将领却没有一人支持他的想法,觉得这样做实在冒险。而且眼看着就有援军抵达,为何还要做那种无谓的冒险呢?
二王爷打定了主意,就算所有人都反对,他也不会理会,仍旧做着突围的打算。其他人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配合着他。
既然要突围,便只能从徐家军最为薄弱之处入手,所以二王爷将目光对准了青山一带,打算在此处冲破重围,逃往林川。
趁着夜色降临,二王爷带着所有兵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青山,打徐家军个措手不及。
看着溃不成军的徐家军,二王爷得意地说道:“原来想要突围,也没什么难的,只要胆子够大就好……现在也根本不需要什么援军,我们自己就可以摆脱困境,待休息之后,便可以卷土重来,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二王爷的话倒是很激励,可是话音刚落,就看周围慢慢亮了起来,原来在大军后方,不知何时站着整装待发的兵将,正凶神恶煞地盯着二王爷的大军。
心思一凛,二王爷问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出来的人……?”
“不……不知道啊,可是看他们的战服,好像全部都是徐家的人……”
“可恶,怎么会这样,刚刚不是已经将那些人摆脱了吗,怎么还会出现……”
其中一个将领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问道:“王爷,这会不会是徐家设下的计,诱使咱们走向青山,实际上就是要将咱们困在这里……?”
这样的话刚一出口,不少人便心思慌乱起来,无助地看着二王爷,纷纷问道:“王爷,这下要怎么办?这青山根本没有遮蔽之物,敌人攻上来,咱们的伤亡会很大啊。”
“是啊王爷,现在想回去也不可能了,再往下走便是山崖,根本毫无生机啊……”
“你们都闭嘴……”二王爷气急败坏地说道,“这些情况本王都知道,不用你们提醒我……现在都快想办法,谁若是再多说一个字,本王就让他现在丧命……”
碍于二王爷的威慑,众人不敢再多说,可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又是如何能轻易想出来的?此刻敌军又缓缓逼近,众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全都乱了分寸,不知该如何是好。
实在没办法,二王爷只得先带兵后撤,因为前方全都是徐家的人,他们就像是无穷无尽的海水一般,要将人逼至角落,而后再将人慢慢地折磨致死。
直到这一刻,二王爷才看出徐子筝的意图,他是想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自己逼得走投无路,而后只有投降这一条路。反观徐子筝自己,完全就是坐享其成……
死死握着双拳,二王爷此刻都想扒了徐子筝的皮,暗想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敢与自己正面交锋,便想了这些无耻下流的勾当……
只是可惜,不管二王爷如何在心里叫嚣着,他都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在面对徐子筝的步步紧逼之下,二王爷带着大军慢慢后退。直到悬崖边。
而到了悬崖边之后,徐家军便没有继续前行,反而在那里安营扎寨。
反观二王爷手下的人,看到这种情况不由觉得莫名,不晓得徐子筝又在玩什么手段。不过他们不清楚,二王爷却对此了若指掌,他早就看出徐子筝就是要逼迫自己服输,尤其是在这种前后都无退路的情况下,更是用心理战就能让对方输得人仰马翻。
心中有了如此认知,二王爷便让人也开始安营扎寨,就对着徐家军的位置,两方人马遥遥相望,那场面颇为诡异。
二王爷也有自己的打算,他认定了徐子筝不会强攻,那么他就赌司马胥空会在自己被俘之前,能赶到这里营救自己……
想想还真是可笑,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个人,现在反而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这命运还真是会和人开玩笑呢……
二王爷无奈地一叹,心底还是有丝丝的不甘和别扭,但是他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将所有的事都忍下来。
看着二王爷的兵马在原地休息,徐子筝不由挑眉说道:“没想到这个莽夫也知道缓兵之计了?还真是让人不敢小瞧了。”
“依属下看,他根本就是不敢与大人相比试,此种胆小之人,还真是不足以成为大人您的的对手呢……”
“就是,像个缩头乌龟似的等在那里,难道就会有奇迹发生了吗?还真是异想天开。”
“那可未必,”“他们虽然被包围,可是一直都有自己的办法与外界保持联系,或许,真的有救兵也说不定呢。”
“就算有救兵又如何,现在整体局面已经被大人您掌控,这里里外外都是咱们的人,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就是,除非他们的人会飞,否则就只能老老实实在这里等死了……”
耳边听着属下各种洋洋得意的自夸,徐子筝的嘴角,慢慢挂上一抹冰冷的笑容。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自从被长孙镜容与司马胥空重伤之后,他沉寂了很久,心中的伤痛是不言而喻的。后来在徐石康的照料下,身子总算恢复了正常。只是到现在,阴天下雨的时候,关节还是会痛,这样的病症,恐怕要跟随他一辈子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痛的时候,便会想到是谁将如此痛楚加到自己的身上,心中那强烈的恨意,会让他的心意更加坚决,不会再手软……
如此在青山山巅过了三日,因为大军内缺少充足的食物和水,不少士兵已经倒下,还有一些人迫不得已宰马而食,整个大军内都透着司机和苍凉之气。
坐在营帐前,二王爷面色如铁,看着整个大军死气沉沉的模样,心中更是悲愤异常。眼看着天边红色渐起,新的一天又要开始,可是对司马胥润来说,却又是个难捱的一天。现在的他,每日都很纠结,他不知道是该再这样等下去,还是要破釜沉舟,死得体面。
咚咚咚——
外面传来阵阵鼓声,听得司马胥润心中一跳,忙站起身看着外面,就见徐子筝正站在一处高地前,威风凛凛地看向此处。
“王爷您看,那贼子又想做什么?”
跟随众人走了出去,司马胥润恶狠狠地盯着塔台上的徐子筝,就见其以内力传声,隔着很远,都能将对方的声音纳入耳畔中。
“司马胥润,只要你肯投降,我就可以放你一条性命。虽然是做俘虏,但是总好过命丧荒野吧。”
冷冷笑了一声,司马胥润高升回道:“贼子休得再说,有胆便光明正大地打一场,看看究竟谁会更胜一筹……”
“饿了三日,还是没想清楚吗?其实我们也算是血亲,何必要赶尽杀绝呢?”徐子筝从容不迫地悠然说道,“来日我也会做这天下的君王,你跟着我,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何必为了一时之气,而白白送了性命?难道你到现在还没看清楚局面吗,真正能一统天下的,是我……”
“呸,还真是大言不惭,”司马胥润鄙夷地说道,“你就抱着你的春秋大梦,继续睡下去吧……老子可不会陪着你玩如此幼稚的游戏……”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徐子筝似乎很可惜一般,摇头叹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固执,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全体听令,继续守在这里,不出三日,咱们便可以不动一兵一卒,便能获得这场胜利……”
“可恶,真是欺人太甚……”司马胥润握紧了双拳,面目含恨,粗吼道,“众将听令,为了龙睿,也为了咱们自己的名誉,都拿上武器,和他们拼了……”
“是……”
此次,司马胥润爷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和这些人同归于尽的。虽然他知道,要冲破他们的防御很难,要活着离开这里更难,可是他不想死后被人唾弃,说自己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王爷。
攥紧了长矛,司马胥润带领着疲惫而毫无斗志的大军,向徐子筝冲杀了过去。而过程可想而知,自然是极其惨烈的,徐家军甚至没有动用暗器,便已经将司马胥润一军打得溃不成军。
身上染到了血迹,司马胥润还是不顾一切地向前厮杀,鲜血染红了眼,依旧无法阻挡他挥舞的手臂。
车轮滚滚,看着前面升腾起来的烟尘,一只纤细的手腕拉开了车帘,红唇轻轻吞吐,说道:“看来咱们来的还真是时候呢……”
雷青儿紧张地看着前面,说道:“小姐前方危险,咱们还是留坐在这里吧。”
“当然了,现在那地方就跟地域一般,看到了可是会做噩梦的,当然不想靠上前去。”长孙镜容懒懒地坐回马车里,说道,“别探头探脑地看了,有王爷在,会将事情都处理好的。而且你也不必担心何诺,他跟着王爷也有好一段日子了,这点场面早就见识过了。”
虽然如此说,但是雷青儿还是第一次上到战场,心思难免忐忑,双目仍旧盯视着前方,惴惴不安。
如火如荼的战场上,司马胥润正血红着双眼厮杀着,突然听到身旁有人高兴地欢呼道:“二王爷,援兵来啦……”
这一道喊声,让所有人的心都放松了下,热切地看向前方,果然发现一大队兵马正匆匆而来。这样的发现,让大家看到了新的希望,下手不由快而狠准,心想着只要坚持,便可以重新获得生的希望……
徐子筝也发现了异样,侧身向身后看了过去,而仅是这样一道注视,便让他冷笑不断,心中暗暗思量着,这个家伙总算出现了,自己还以为这个主角要临阵脱逃了呢。
调转了方向,徐子筝起身看着身后,挥了挥手,说道:“来人,摆阵……”
话音落下,就见镇守在徐子筝身前的两千兵马调转了队形,分散撤向两边,呈扇形而立,手中握着兵器,双目湛湛,满是风采。
司马胥空要营救司马胥润,必须要先击退徐家军,所以这二人势必会有交锋的一刻。只是在两人心中都没想到,再次交手的日子,会如此快便来临。
含笑看着前方,徐子筝意气风发地喊道:“我还以为你这个只知道使用暗器的家伙,不敢出现了呢。还好,你没让我失望,司马胥空,我今日真正的目标就是你,受死吧!”
本就被人忽略的二王爷,现在见徐子筝都没将自己视为对手,心中的不甘更甚,眸子里几乎能喷射出火焰来,已经忘了对方是为营救自己而来。
停稳身子,司马胥空笑道:“真没想到你还有命活到今日,也算是你的本事了。不过想要从我手上讨到便宜,你还是不够格的……来吧,今日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别总是说我欺负了你,好像完全忘记上次被我修理得惨状了。既然你不甘心,那今天咱们就继续好了……”
冷冷笑了下,徐子筝向身后的人招了招手,而后身子缓缓后退,就见刚刚的那一排官兵,将手中的兵器扔掉,转而从身后拿出造型奇怪的木制剑弩,纷纷瞄准了司马胥空。
“当然你用暗器算计了我,现在我也会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放……”
话音落下,就见箭枝像是阵细密暴雨一般,涌向了司马胥空。而被攻击的司马胥空似乎一点都不紧张似的,仍旧站在原地,双目含笑地看着徐子筝。
千钧一发之际,举着铁盾的士兵轻盈一跃,站在对方的肩膀上,形成一片铜墙铁阵,将所有的箭枝都隔绝在外,将其后面的官兵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
箭枝打在铁盾上,摩擦发出了火花,可见力度之大,这若是扎入人的体内,势必非死即伤。
见对方是有备而来,徐在眸色一沉,而后命令道:“风起……”
借着一阵东风,徐家军点燃了火把,向司马胥空的方向狠狠扔掷过去。火把触碰到铁盾,跌落到地面上,点燃了地面上的草叶,燃起浓浓黑烟。
轻轻嗅了下,司马胥空便笑道:“想用毒?我早就已经让我的士兵服下解毒散,不管你用什么伎俩,都伤不到我的人。如果你就这些招式,那可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哼,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徐子筝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容,而后慢慢向后退去,如水的官兵涌向司马胥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
顾世勇看了司马胥空一眼,在看到对方点了点头之后,便挥手说道:“左翼军、右翼军听令,摆阵迎敌……”
“杀——”
命令下达,就见龙睿大兵气势如虹地冲了出去。
司马胥空的兵马人数明显多于徐子筝,加上司马胥润在后面不断放着冷箭,让徐家军打得很艰难。 重生之弃妇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