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都是自家兄弟,干嘛计较这么多呢,九弟你就别和五弟一样了,他肯定是因为担心二哥的缘故,才会如此失态的。”三王爷从中调解着,一面也在观察着司马胥空和太皇太后的反应。
“五王爷,你也要注意下你的说辞,二王爷能有今日,都是能力不足,怎么能将自己身的原因怪到别人身上呢?日后莫要再让哀家听到这样的言论……”
“……是。”
虽然看到五王爷被训斥,是件很爽的事,可是为何司马胥空却在这种场面里,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而且还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当司马胥空心中的预想,碰上太皇太后的目光之后,便都悉数成真了。
“胥空啊,如果,由你来带兵去营救二王爷,你可愿意?”
“这个……微臣当然很想帮助二哥脱离险境。可是微臣才刚刚回朝,身体还未养好,如此贸然而行,怕是难以调整到最佳的状态。”司马胥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道,“而且微臣手上没有兵,之前训练的兵丁也被其他将军调走了大半,新派遣来的官兵肯定也是用的不习惯,如此说来,微臣也没有资格领兵出战呢。”
“若是连你都没有资格,那谁才有资格……?”太皇太后一下变得很严肃,说道,“有哀家全力支持你,你便放心去好了。至于你所说的兵丁,哀家会尽可能将你原来的官兵调遣给你,你尽管放手去好了。你们也要多多支持胥空,知道了吗……”
“是,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傻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司马胥空暗想这算什么,自己还没同意呢,就将此事给定下来了?整个过程中,也不需要自己参与什么,那干嘛还要进宫来?还不如等着最后的消息,然后陪着镜容呢……
既然事情已经有了定论,那么司马胥空无论做什么也都没办法改变,只能无奈地接受了。不过,他一想到回府之后,长孙镜容知道此消息之后,那勃然大怒的样子,就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望。
可是,当长孙镜容真的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反倒没有司马胥空预期中的恼羞成怒,而是气定神闲地说道:“要你去征讨徐子筝?那很好啊。”
双目一错不错地打量着长孙镜容,司马胥空问道:“镜容,你不生气?”
“生气做什么,难道生气就能让太皇太后收回成命了吗?”长孙镜容停下手中所写的东西,说道,“而且此事对咱们有利,干嘛不去?”
“有利?”司马胥空莫名地问道,“那可是个烂摊子,就算我能将二王爷救回来,怕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谁说的,若是你能再立一功,那么你做摄政大臣的事,可就板上钉钉了。”长孙镜容含笑将刚刚所写的东西交给了司马胥空,说道,“左边的这些人,是支持你,对你印象很好的大臣。右边的,是对你有好感,但是态度暧昧的大臣。我们便从这些人身上下手,若是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你做摄政大臣,便有十足的把握了。”
了了看了一遍,司马胥空不由诧异地问道:“镜容,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今天去了顾家,从萧如娘那里听说了一点消息,我便派人仔细调查一番。看来朝堂上对你的改观很大,只要我们抓住这次时机,再立一功,那么连太皇太后也没办法反对了。”
“我们?”
看着司马胥空,长孙镜容面色一沉,道:“怎么,你是想撇下我一个人去战场吗?”
“战场太危险了,我如何能让你跟着我一起去冒险?”司马胥空即便知道说这些话会让长孙镜容不开心,但是他仍然坚持道,“我身为你的夫君,不就是应该让你享受无忧的生活吗,现在让你整日跟着我身赴险境,那我还算什么男人啊……”
“可是如果你有危险了,我的日子就会好过了吗?”长孙镜容一步不让地说道,“现在唯有携手共度难关,才能说日后的幸福安康。还是你觉得,我与普通女子无异,没办法帮你排忧解难?”
“我不是那个意思,”司马胥空急急为自己辩解着,可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让长孙镜容给堵了回来。
“既然你不是那个意思,那么便让我和你同去。我自认为还是有些能力,帮你排忧解难的,如果你不让我去,那便是看不起我的实力。”
这女人固执起来,还真是顽固啊……
司马胥空很无奈地看着长孙镜容,而后者也不服输地看着他,两个人便如此无声地角逐着,谁都不想向对方让步。
没办法,最后还是司马胥空败下阵来,他双手握着长孙镜容的肩膀,说道:“镜容,跟着我去,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当然不会,”长孙镜容得意地勾着唇角,说道,“因为我相信我们会脱离危险,打破所有的危机和陷害,并且最终获得属于我们的幸福。”
我们的……幸福……?
这是长孙镜容第一次说,话语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将两个人合二为一,那么器重的含义,简直不言而喻。这样的发现让司马胥空惊喜若狂,双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语气也有些激动,说道:“镜容,你终于愿意承认,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吗……”
白了司马胥空一眼,长孙镜容说道:“有或者没有,你不会自己感觉吗?问我干什么……”
听了这话,司马胥空开心地一把便将长孙镜容抱至身前,眉开眼笑地说道:“这真是我听到最开心的消息了……镜容,我真的很开心,也很满足,我简直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长孙镜容试着推了推,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撼动司马胥空,便只能作罢,任由这个发狂的男人抱着自己,而她则有些好笑地说道:“这便满足了?”
“你知道,你向我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便是对我最大的奖励……我所求的并不多,只是你一直很吝啬,给我的回应少之又少,现在猛然看到一点回报,还有些不敢相信呢。”
司马胥空的话简单而酸涩,让长孙镜容听了,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她强硬惯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哼道:“敢说我吝啬,小心我连这点权利也会收回的……”
“别别,算我说错话了,我还想要更多呢,你就当我刚刚是在胡言乱语吧。”司马胥空松开了长孙镜容,含笑看着对方,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好像承载了天空的星野,道,“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这个未来,将会由我们亲手打造……”
嘴角含着笑,长孙镜容问道:“既然你说到了未来,那你先来说说,通过这一整天的观察,还觉得这个内鬼是二王爷吗?”
司马胥空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如果是他的话,没必要将自己弄得这么惨,这下九州之上都知道他被徐家打得屁滚尿流。像二王爷这种爱面子的人,别人怀疑他一句都会记在心里,更不可能自己给自己设下如此深的局。”
“可不是二王爷,那会是谁,五王爷吗?”
司马胥空仍旧摇头说道:“那个蠢材,更是没这个能力的。”
“那……会是哪个大臣?”
“不,不论是我查找到的密信,还是证人的口供,都先是这个人是皇族中的人。”
长孙镜容眉头慢慢紧锁,说道:“不是二王爷,不是五王爷,那岂不只剩下三王爷了?你觉得,他是内鬼的可能性大吗?”
此刻的司马胥空也很矛盾,一方面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三王爷,而另一方面,他觉得根据自己对三哥的认识,他并不像是会做出这种祸国殃民之事的人。真相究竟是什么,难道还有被自己遗漏的地方吗?
见司马胥空一副苦恼的样子,长孙镜容只得安慰道:“既然现在无法下定论,那就不要为了此事头疼了,只要自己心中有数,提前做好准备就行了。现在,你应该想的是如何对付徐子筝,他才是你真正的敌人。你可查到徐子筝所研究出来的秘密武器,是什么吗?”
“大概查到了一点,”司马胥空说道,“他手上的武器都是暗杀型武器,可以代替人力进行攻击,除了火烧,即便不怕任何破坏,处理起来,还是比较让人头疼的。”
微微咬着下唇,长孙镜容说道:“可惜那次没能让徐子筝自己炸掉他的武器库,不然的话,也不会有现在这些麻烦了。”
笑着揉着长孙镜容的发顶,司马胥空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想?总会想到解决的办法的。”
默默点了下头,长孙镜容又问道:“太皇太后说什么时候出发了吗?”
“自然是越快越好了,”司马胥空说道,“他们需要征集八万大军,待准备整齐,就会出发。”
“还真是有些赶,准备的时间也不多了。”长孙镜容略带几分不甘地说道,“不过太皇太后也真够小气的,光你送给她的俘兵就十几万,现在反倒只给你准备了这八万兵。而且在这里面,肯定还有些三王爷、五王爷的人,你这边有点风吹草动,那边就能立刻知晓。没准在关键时刻,为了不让你获功,还会背后插你一刀,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看长孙镜容愤愤不平的样子,司马胥空只觉得心里一阵温暖,因为她的担忧,都是为了自己,能有人担心自己,这样的感觉还真不错。
被司马胥空如此柔情的目光弄得很不自在,长孙镜容不由推了推他的脸颊,佯装动怒道:“喂,现在可是谈论正事的时候,拜托你不要出神好不好。”
“是是,你说什么都是,”司马胥空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说道,“那你还想做些什么准备?”
“当然是让何诺多准备些效果上成的毒粉了,”长孙镜容挑了挑眉,说道,“既然徐子筝能有样学样,弄电武器出来,那没准也会用处下毒这样的招式。如果有何诺在身边,最起码咱们就不用担心中毒的事了。而且咱们也可以利用易容术,派细作潜伏到徐家,如此一来,便能套出很多消息。”
“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只是何诺能舍得离开雷青儿吗?”司马胥空取笑道,“上次那一行,这小子就已经想得肝肠寸断,现在才没几日又要分别,我怕他会哭花了脸呢。”
“这简单,我带上青儿就好了,”长孙镜容早有打算,说道,“青儿身怀武功,在我身边也许还会派上用场。他们两个一路上作伴,也不会互相思念,倒也不会觉得路途无聊了。”
“原来你是做的这样打算,也好,多个贴心的人在身边,行动起来也更为方便。”
长孙镜容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建议道:“对了,王爷可以争取到顾世勇做为您的副将,我听萧如娘提起过,太皇太后本也有意提拔他做副将,王爷现在提这个要求,太皇太后肯定会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你。而且顾世勇有勇有谋,对您还忠诚,肯定会是您身边的一员猛将。”
只是可惜了萧如娘,恐怕又要担心一阵子了。不过顾世勇是和王爷一起,她好歹也能安心一些吧。
像司马胥空这种才刚刚回京,便又被派遣到战场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京城里的百姓对此议论纷纷,甚至还流传了几种传言,将司马胥空的行为各种夸赞,什么天资聪颖,深受太皇太后的喜爱等等。
当然了,这些流言之中,也有长孙镜容的推波助澜,她就是要这样的效果,让众人重新认识司马胥空,将以往他荒诞不羁的形象全部推翻。
随着大军缓缓离开了京城,长孙镜容看着街道两旁面容热情地百姓,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单纯的百姓们,自然不知道这黑暗的一面,他们只希望能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却不知道这样的生活需要什么样的代价。
从车帘的缝隙中,雷青儿看到从外面划过的,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不由略带担心地说道:“小姐,咱们还是将帘子关上吧,不然明日整个京城就都知道您随着王爷一同离京了。”
长孙镜容依旧看着外面,毫不介意地说道:“我就是要让别人看到,我是与王爷一同离开的。”
“那,被太皇太后知道了可怎么办啊?”
“她现在是要求着王爷的时候,谁和他一起走,她会介意吗?”
雷青儿还是有些担忧,犹豫了瞬,说道:“可咱们回来的时候,如果太皇太后秋后算账可怎么办啊?”
长孙镜容没想到雷青儿会想到这里,不由侧身看着她,笑道:“没想到你现在也学聪明了嘛,想得也全面多了。不过呢,虽然你的忧虑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当咱们平安回来的时候,身份地位已经变得不一样了,那个时候的太皇太后,更是没能力去指责什么。她以为什么事都要在她的掌握之中,我会让她知道,我就是那个意外……”
见长孙镜容如此自信,雷青儿也被她感染,觉得此次之行,定然会凯旋而归。
感觉身边的男人安静了许久,雷青儿不由侧身看过去,问道:“我说你在忙什么啊,怎么一句话都没有?”
何诺正鼓捣着箱子里面的瓶瓶罐罐,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在看我有没有将药品带全啊。”
这话让雷青儿气不打一处来,垂着他的脑袋就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才想起来查看药品,真是气死人了……”
有些懊恼地看着雷青儿,何诺捂着脑袋说道:“哎呀,我也不想的嘛,可是王爷今早突然提出新的想法,好多药材并不好找,我也是翻箱倒柜才找到。而且时间实在太赶,我都没来得及检查全不全,就被推着上了马车。”
听了这话,长孙镜容带着几分兴趣问道:“王爷都安排你准备什么东西了?”
“就是,说要弄些毒粉,中毒的症状比较像疟疾啊、黑化病这类传染疾病。小姐您也知道,毒粉这东西都是要现调的,王爷突然提出这些要求,我只能找到所需的药材,然后再抽空熬制。”
大概想了下,长孙镜容就明白了司马胥空的意思。沉思了瞬之后,长孙镜容问道:“如果对方下毒,不管是什么毒,你能解吗?”
“小姐,难道到现在了您还在怀疑我的能力吗?”何诺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愤愤道,“我何诺别的不敢说,但是在制毒方面,还是很有自信的……”
“你是怎么和小姐说话呢,”雷青儿皱眉道,“只不过是多问一句罢了,你能就能,不能就不能,干嘛要弄出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肯定能做到啊,而且我觉得我在你们的心里,应该是很厉害才对,像这种小问题,都不应该怀疑我的……”
“那是因为你还是太轻敌了。”长孙镜容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重生之弃妇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