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不活地追上来,宝儿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弯腰拄着自己的膝盖,恨不能一屁股坐在地上。
抬头看着司马胥空,宝儿气喘吁吁地说道:“王……王爷,咱们……咱们有什么事,能不能……停下来好好……说?”
双目逐渐变得黝黑,司马胥空根本没有听到宝儿都说了什么,满心所想的,都是长孙镜容的花容月貌,以及她身边,那个可恶的赫连子林。
双拳攥了攥,司马胥空抬步就走了进去。
“王……王爷您要干嘛?”
眼见司马胥空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宝儿吓得心惊肉跳,生怕自家的主子要闹出什么事来。可是当司马胥空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长孙镜容面前的时候,所有的怒气,好像都消失不见了。
莫名地看着面前的司马胥空,长孙镜容上下打量了下,问道:“王爷?您来这……是要买布?”
双目深深地凝视着长孙镜容,司马胥空的阴郁之气,在听到对面小女子的声音时,便都烟消云散。
跟在司马胥空身后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宝儿先是向长孙镜容请了个安,而后站在司马胥空身后,向长孙镜容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王爷啊,听说你们这里的布匹价优物美,特意前来挑选挑选。”
其实这样的借口,宝儿自己说出来都觉得不太可靠,更别提他对面的长孙镜容了。
不过长孙镜容并不介意司马胥空到底是为何而来,招来一个能言善道的伙计,为司马胥空代为介绍,自己转身便要离开绸缎庄。
见长孙镜容要走,司马胥空离开跟了上去,质问道:“你要去哪里?”
停下脚步,长孙镜容好笑地看着司马胥空,说道:“我一个商女,还能干嘛?自然是要谈生意去了。”
“那我也要去!”
“咳,咳咳——”
听了司马胥空的话,跟在长孙镜容身边的碧荷一个没忍住,被口水呛红了脸,缓了半天,才把到了嘴边的笑容给憋了回去。可是忍笑的代价,就是肚子疼得厉害。
挑了下眉毛,长孙镜容耐着性子说道:“让一个王爷跟着我去谈生意,您是不想让我谈成了是吧?镜容只是个小小的平民之女,每日要为生机奔波,王爷若是想找乐子的话,大可以去别的地方。”
见长孙镜容还是要走,司马胥空忙挡在她身前,质问道:“可是你让赫连子林那家伙跟着你,为什么我就不行?”
无奈地看着司马胥空,长孙镜容说道:“昨晚情况危险,若是没有子林先生的话,我和我的奴婢们怕是就要葬身火海了,那跟现在的情况能一样吗?”
“什么,昨夜你有危险?”司马胥空立刻瞪圆了眸子,急急问道,“是谁想害你?”
“是谁想害我,与王爷有关系吗?”
长孙镜容的一句话,便让司马胥空说不出话来。而司马胥空的安静,也给长孙镜容脱身的机会,趁着他没反应过来,转身便溜出了绸缎庄。
宝儿从没见到王爷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有心担心地在旁唤道:“王爷,王爷?”见司马胥空回头看着自己,宝儿忙松了口气,说道,“长孙姑娘已经走了,咱们也回去吧。”
“你刚刚说什么?”
“小的说,咱们回去吧。”
“不是,在前面那句?”
宝儿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说道:“长孙姑娘已经走了,是这句吗?”、
宝儿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见眼前人影一闪,借着司马胥空便又不见了。深深吸叹了口气,宝儿心想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主子,注定了跑断这双腿,也是追不上的啊!
安稳地坐在马车上,长孙镜容瞥了眼坐在身边吹着小凉风,惬意不已的司马胥空,而后调转视线,盯着自己的鞋面,努力平复着心绪的波动。
可是显然,有些人并不想让长孙镜容有片刻的轻松。
“喂,一会儿你要哪家谈生意去?我还没见别人谈生意呢,想想还挺新鲜的。”
长孙镜容扭过头,很明显,不想理会司马胥空这个大麻烦。
不过司马胥空却不想就此放过长孙镜容,依然缠着她问东问西。
宝儿有些看不下去了,偷偷拽了下司马胥空,小声在他耳边说道:“王爷,您忘了刚刚您答应过长孙姑娘什么事了?”
这话提醒了司马胥空,让他回忆起作为同行的代价,就是保持安静。可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有难度,忍了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又想开始说些什么。
但是这次司马胥空还没问完几个问题,车子便已经驶到了地方,停靠在一座大宅旁边。
跟在长孙镜容身后,司马胥空跳下马车,举目看着面前的大宅,好奇地问道:“这里是哪里?看这牌匾,应该也是长孙家族的吧。”
“王爷还真是聪明,”碧荷忍了一路,实在是不想再错过一场好戏,便开口说道,“这里是我们大老爷的府宅。”
“大老爷?”
看着司马胥空迷惑的双眸,碧荷恶趣味地抿了抿唇,说道:“就是长孙震海大老爷啊。”
长孙震海……那不就是那个疯女人的亲爹了!?
长孙镜容感觉到身后的一片死寂,嘴角嘲讽地勾了勾,背对司马胥空说道:“王爷说要坐马车,我已经答应了王爷的要求,现在马车也坐了,王爷是否可以回去了?我还要忙,怕是不能亲送王爷了,抱歉!”
抬步缓缓走到门口,长孙镜容静静等着里面的人前来迎门,却不想旁边又突然多出个人影来。
眉头挑了下,长孙镜容心头生起一股挫败感,心想这个男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可是这里到底有什么让他这么坚持?
勉强维持着笑意,司马胥空说道:“你放心,本王不会多话打扰你们做生意的,我只是来看看而已。”
只是看看而已?哼,谁信!
在守门人开启大门之后,长孙镜容深吸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迈步走了进去。
听说长孙镜容要来,长孙震海早早就等候在府上,心思翻转,想着各种对策。
自从昨晚从老肖那知道,长孙镜容放火烧了白冰绸,长孙震海就险些被气得吐出一口老血来。而在查看老肖带回来的少量白冰绸时,那些赤果果的普通白布,更是让长孙震海双眼一黑,差点就晕死过去。
没想到他长孙震海行走商界这么多年,会被长孙镜容这个臭丫头给摆了一道,非但没占着便宜,还被她戏耍了一通,这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他就别想在京城的商界里混下去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那批白冰绸还在就好,长孙震海就有机会将那些白冰绸重新抢夺过来,而官府那批订单,依旧会属于自己,金银财富也少不了。
可紧接着,官家又送来消息,说是昨夜芙蓉绸缎庄的库房失火时,大名鼎鼎的子林先生就在长孙镜容身边!这下,问题可就棘手了,因为长孙震海不知道子林先生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而现身。若真是像传言那般,子林先生是为了红颜而替长孙镜容出头的话,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长孙震涛知道了这些消息,便出言安慰自己的大哥,觉得事情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糟。子林先生毕竟是位高人,怎么会被长孙镜容这样的庸脂俗粉吸引了去?或许一切都只是长孙镜容想出来的噱头,让他们心生畏惧罢了。
听了长孙震涛的话,长孙震海这才定下心神。而且细思之后,觉得长孙震涛的话很有道理,毕竟长孙镜容也不是什么天下少有的大美人,凭什么让恣意洒脱的子林先生为她出头?天下人谁不知道子林先生最不喜欢流言蜚语?
有了这些思想准备,长孙震海就像是吃下了定心丸,安安稳稳地坐在府上,静等着长孙镜容送上门来,任其宰割!
可这一次,他们又预料错了。长孙镜容身边,虽然没有了子林先生,却多出个九王爷!!
脸颊上的皮肉不自觉地颤抖着,长孙震海两股颤颤地走下坐席,迎上了司马胥空,满面讨好地问道:“不知九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
司马胥空正四下看着热闹,发现长孙震海在和自己说话之后,忙指了指身边的女人,笑道:“今天是她来找你们,你们谈事便好,不用理会本王。”
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替长孙镜容出头吗!?
长孙震海额头上滑下汗珠,而后面色复杂地看向长孙镜容,心中恨不能用刀子划花这个女人脸,但是表面上,依旧温和慈爱地笑道:“镜容啊,今日来,是找你表姐玩的吗?”
“大伯是在开玩笑吗?”长孙镜容可没心思陪长孙震海兜圈子,身边跟着个白痴王爷已经让她很恼火了,现在她只想快些将事情解决,不想再节外生枝。“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谈论库房失火一事。”
“哎,这事我听说了,还真是可惜啊。不过只要你没事就好,损失的钱财,以后还可以赚回来,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重生之弃妇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