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堪舆镇
在安夜玲的服侍下,北方皇帝换好紫金长袍。
“把我的武器拿出来。”北方皇帝吩咐道。
听到这个命令,安夜玲先是微微一愣,显然是惊讶于这个命令本身。
两三个呼吸过后,安夜玲总算醒过神来,但她依旧奇怪陛下为什么要用到它呢?
连对付五头奥德尔都没有用上他的兵器,这一次怎么将它带上了?
难不成接下去要面对的敌人比五头奥德尔还要可怕?
心里猜测着,安夜玲手上的动作可不敢放慢。
安夜玲打开紫禁宫大殿隐藏的机关,王座缓缓前移,王座后方的墙壁上有一个精致的紫金图腾。
大殿墙壁正中的图腾缓缓裂开,内部有一个小空间,供奉着一张长弓。
这张长弓很大,给人很沉重的视觉冲击,摆在中央显得很稳。
紫金弓闪烁着金属的酷烈光泽,构成这张弓的物质还是个不解之谜,纤细的弓弦上闪耀着刀剑的锋芒!
紫金瑰纹弓向着紫禁宫大殿辐射着某种强势的气息,枯寂死绝,将这个世界拖入凋零与破灭。
只有真正的神器才能拥有属于自身的气场,更何况这张弓的气场如此强大!
安夜玲将弓取出来,在这张重弓面前,安夜玲的身子实在娇小不堪。
从神态上就看得出,安夜玲很轻松,没有一点沉重的感觉。
那张紫金长弓传给安夜玲手上一种温温凉凉的感觉,很舒服,像是在对她展露某种善意。
把紫金魔弓接过来,北方皇帝将它背在身上。
握上去的那一刻,魔弓还闪烁一下,冰冷的肃杀意味传入北方皇帝的手掌,似乎是在对他小小的惩戒,亦或者说是警告。
北方皇帝笑了,不怀好意地看着安夜玲,道:“哟呵,你还把这家伙给收买了,怎么做到的?”
安夜玲一脸无辜,比水色更清的眸子里尽是茫然,显得煞是可爱。
北方皇帝将它传达的意念告诉安夜玲。
安夜玲红润的脸庞赤到耳根,皎洁明亮、清澈动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羞赧,将靴子的后跟往北方皇帝的前脚掌狠狠地碾了一下。
也不管接踵而来的惩罚会是什么,这一脚一定得踩!
北方皇帝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态确实很自然,冷淡平静道:“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准备造反了,是吧。”安夜玲却听出陛下话语中有一丝丝开心。
陛下没有生气,这就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安夜玲微微欠身,神情平静,道:“奴婢不敢。”
看完北方皇帝秒杀五头奥德尔的那一剑,安夜玲就彻底死心了。
再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逃跑,更别说是造反了。
北方皇帝伸出手,宠溺地摸着安夜玲的头发。
北方皇帝在等一个人,两个人一起离开紫禁宫,总得要交代某位一下。
紫禁宫大殿门外走进来一只黑羊。
严格来说,北方皇帝等的不是人,是这只黑羊。
北方皇帝拉过安夜玲的手,将她的手放在黑羊的头上,抚摸的动作温柔而坚定。
黑羊抬起头看着北方皇帝,一双幽黑的眼睛里多了一点鄙视的神情,但负面情绪没有到生气的地步。
北方皇帝还真不敢把手放上去,只有安夜玲的手才有资格摸它的毛发,否则黑羊真会勃然大怒。
“前辈,您就留下来看家吧,顺带帮忙把这些天的奏折一块处理了。”
黑羊将身子凑过来,往安夜玲的身上蹭了蹭。
安夜玲拎起裙子,款款拜倒在地,如临大敌地抚摸着黑羊柔顺如丝绸的毛发,温和道:“师父,紫禁宫就拜托您了。”
黑羊用羊角顶了顶安夜玲的柔软的身子,表示同意了。
一股精纯的神圣光华涌入安夜玲的身体,如温泉般滋养着她每一个毛孔,抚平她的疼痛。
安夜玲摸了摸屁股,道:“谢谢师父。”
安夜玲将目光转移到北方皇帝身上的长弓,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感叹。
“陛下,您有想好给它取一个名字吗?”
安夜玲抚摸着那张魔弓,轻柔得就像母亲抚摸刚出生的婴儿。
这是一张未知的魔弓。
北方皇帝很确信这张弓从未出现过,在大世界都没有任何的记载。
没有出现过,就意味着连名字都没有。
北方皇帝思索了一会儿,道:“界冥?”
他身上的长弓闪烁了一下,表示这个名字它很喜欢。
分界生死,一箭归冥!
界冥是北方皇帝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一件神物。
界冥由他专属深渊孕育出的旷世奇珍。
天空的那道深渊确实是北方皇帝的,但是他也无法完全了解那道深渊。
就像人无法彻底透视自己的内心。
北方皇帝将界冥从身上取下来,他握着界冥的地方有一个手印。
那个地方的纹路很是精巧,手印辐射着虚无缥缈的力量气息。
北方皇帝是识货之人,界冥真正宝贵的地方就是这道烙印。
神弓界冥就是这枚烙印聚集演化周遭物质的产物。
也就是说,当他真正掌握界冥。
界冥既可以是弓,也可以是剑!
界冥本身就不会拘泥于形态了,而能自由转换。
“陛下,您和界冥的融合度达到多少了?”
“百分之八十三,还差百分之十七。与烙印融合的过程越到后面,越是艰难。百分之九十五之后,就近乎是凝滞不动的。”
······
“陛下,我们要去哪?”
“堪舆镇。”
北方皇帝与安夜玲的身影逐渐变小模糊······
黑羊走到桌子旁边,上方的奏折飞下来,黑羊聚精会神地阅读着上方的文字,凭借自身的经验给出最佳的答案。
······
······
韩寒等人走在一片茂密的石林中,周围都是奇形怪状的岩石和石柱。
五头奥德尔事件结束后,韩寒等人就离开了夜皇城,还早北方皇帝一步出城。
穿过这片寸草不生、鸟不拉屎的大荒石林,穿过一小段陡峭狭窄的山崖,就能抵达下一个城镇了。
“距离堪舆镇还有多远啊!还有就是······为什么我们要走,而不是飞过去!那不节省时间吗?”曹瑾枫抱怨道。
在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风餐露宿,真心不痛快。
经历魂风力量的洗礼,曹瑾枫对风元素如臂使指,夜皇城到堪舆镇的漫长路途,对他而言只需要半个小时!
这还是没有魂风特权加持的情况下!
使用纵风姿态,这个漫长的过程会缩短成二十秒不到!
结果呢?
这慢吞吞的赶路,这短短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们从春天一路走到秋天!更匪夷所思的是······曹瑾枫感觉负责带路的妞儿在领着他们绕圈子!
叶少言给出的解释是放慢速度,在路途上巩固修为。
曹瑾枫嗤之以鼻,要修炼就不能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吗?
不说天地灵气的风水宝地,起码也不要在荒漠里啊?
这大荒石林有什么天地灵气?
天地灵气富集的地方会这副模样,曹瑾枫一眼望到天边,看不到一丁点象征生命活力的绿色。
曹瑾枫是风林山寨那个疯子集中营的大师兄,在生死搏杀中脱颖而出,绝对和不能吃苦的二世祖性格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曹瑾枫真正抱怨的对象,不是恶劣的环境,也不是对时间的浪费,而是不了解叶少言放慢速度、乃至兜圈子的目的。
曹瑾枫抬起头,抬起头望着黄色沙尘飘过的天空,两只手臂垫在脑后,一脸的愁容。
他微闭着双眼,想起了很多事情。
当初与陈云听刚见面时,她的小心谨慎、如临大敌,那副羞涩害怕的模样。
再到后来,与她一天到晚斗嘴都个没完。在陈云听的话语中,他和猪这个胖乎乎的动物搭上了密不可分的关系。
想着这些事情,他的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
但很快,曹瑾枫的神情就多了一抹痛苦。
曹瑾枫很清楚,真正害死陈云听的,不是泄露情报的韩潇月,不是纵容她行动的叶少言,甚至不是将她逼入死地的森曼君者·····
杀死她的凶手恰恰是他自己本身!
曹瑾枫开始反思,对当时想法的反省。
试想着,获得魂风源泉的代价是陈云听的死亡,是她的万劫不复、永不超生。
他······还会追求魂风的终极力量吗?
那个声音告诉他,获得魂风力量的代价就是失去挚爱者的灵魂!
挚爱者······他挚爱着陈云听吗?
失去她之前,他还无法直视内心,给出一个定论。
等到她的灵魂坦然的为他接受命运,在他眼前化为虚无的云烟。
那一刻的痛苦告诉他,他真爱上了那个让他心烦的女人!
你这个猪头!
陈云听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现在想想也有道理,自己何尝不是一头猪呢?
曹瑾枫脸色痛苦,随后转化为惆怅。
要说悔恨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吧。
回忆着过往的一幕又一幕温馨,对比着那佳人消亡的忧伤。
曹瑾枫重重的拍了拍胸膛,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难受不难受。
心脏不应该痛得裂开吗?是麻木了,亦或者自己本就没心没肺。
突然,一个冷冽如锋的声音闯进曹瑾枫的精神世界,将他瞬间唤醒!
“有杀气!” 大世界系列之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