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军看没捞到什么好处,就有些恼火,就不依不饶,就要亲自搜查车辆,伪军用枪把子狠狠地捅捅了一领卷尸体的席子,问:“这是什么东西?”
石头问:“你想看看?”
伪军说:“少废话,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石头就飞快掀起了席子的一角,露出了一具面目狰狞死尸的脸,石头问:“你也想算一个?”
伪军一下僵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了,原来伪军的腰间被顶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伪军一下软了,伪军连声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看在我全家人能活命的份上,绕我一条小命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这个伪军的祈求可怜相,也不像在说谎,石头说:“闭上你的臭嘴,看在你一家人活命的份上,今天就放你一马,老老实实站一边去!”
石头收了自己的枪,伪军老老实实地站到了一边,石头随手将一样东西抛了出去,伪军这时才看到原来自己的枪栓已不见了,伪军暗自幸庆多亏自己没有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的结局也会让自己变成一具僵硬的死尸,伪军冷冷地有些后怕。
这个搜查的伪军禁言退后,山羊大叔刚赶起马车又走,事情本以为这样就过去了,谁知搜查伪军的反常行为,引起了一个站岗鬼子哨兵的警觉,鬼子岗哨举起枪来,呜哩哇啦地乱叫,一声枪响贴着众人耳边啸叫而过。两个鬼子哨兵一边打着枪,一边就冲了过来。
石头看到想悄悄地来,无声地去,已是不可能了,一场枪战不可避免了。既然如此,那就来吧,石头一甩匣子枪,“叭叭”两声枪响,两个鬼子哨兵被击中面门,应声倒在了地上。
城门外的枪声,自然就惊动了城门楼上的鬼子守军,城门楼上架设着鬼子的一挺92总机枪,有鬼子的一个小队守卫。石头两枪击毙了两个鬼子的哨兵,城门楼上鬼子的92总机枪的子弹,像风一样哗哗地扫了过来。
石头没等鬼子的总机枪彻底覆盖到自己,石头一枪打过去,鬼子的总机枪射手随之毙命。躲在城垛后面射击的鬼子兵,被石头连打几枪,他们像一只只死鸟一样从城楼上跌了下来。
石头他们边打边撤,很快就脱离了鬼子视线。此时,城门大开,鬼子的三辆挎斗摩托车架着三挺歪把子机枪,风驰电掣就冲出了城门,追了出去,随后还有一卡车的鬼子兵也冲了出来,他们顺着大路直向石头他们追去。
山羊大叔叉开腿站在车轩上,一杆马鞭甩得山响,驱赶着马车一路飞奔,可马车上拉着六具汉奸狗腿子的尸体,还有翻译官马财东,再加上石头他们四个人,跑起来很费劲,亮子问石头:“大当家的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下车阻击鬼子一下?”
石头说:“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亮子焦急万分,亮子问:“那怎么办?”
石头说:“把翻译官留下,其他的尸体全都抛下车去!”
鬼子的摩托车就是快,很快就追了上来,远远地挎斗上的机枪就火光迸射,对着石头他们飞跑的大车扫射。
六具汉奸狗腿子的尸体,一个个原木似地被抛在了大路上。石头抬手一枪,鬼子冲在最前面的摩托车手被打死,摩托车失控,撞在路上散落的汉奸尸体上,摩托车翻到,滚进路沟;石头又是一枪,石头又是一枪,鬼子的第二辆摩托车手又被打死,摩托车撞到了树上,发生了爆炸;最后一辆摩托车,石头还没有打第三枪,自己就自动地就翻倒在路上,滚下了山坡。
前面就是鬼子的路卡了,马车不能再往前跑了,鬼子后面一卡车的追兵眼看就要来到,汽车的灯光越来越亮,越来越近,石头对山羊大叔说:“舌头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他弄回据点里去,记住别给搞死了。”
山羊大叔说:“放心吧!”
山羊大叔把翻译官拖下车来,用快刀割断了辕马的多条纲绳,在马屁股上狠抽一鞭,轩马负疼,散开四蹄就逃走了,山羊大叔把马车就掀下了山坡,然后扛起翻译官就向西山据点跑。
石头对亮子黑牛说:“你们两个跟我来!”
石头带领他们冲过去,冲上了翻倒的鬼子摩托车那里,夺了两挺鬼子的歪把子机枪,占据了有利的地形掩蔽了起来,鬼子的卡车也越来越近了,雪亮的车灯前,猛发现两辆摩托车挡在了路中,鬼子的卡车刚一停下,石头喊一声:“打!”
石头把两颗鬼子97式手雷直接丢进了敞口的卡车车厢里,手雷在鬼子卡车车厢里爆炸,亮子黑牛两个人每人一挺歪把子机枪同时打响,很多鬼子没被手雷炸死,就被机枪扫死,有侥幸跳下车来,还没做出反抗就被石头一颗颗手雷再次炸上了天。
一阵激烈地战斗瞬间就结束了,鬼子的卡车燃起了大火,石头说:“停止射击!”
亮子黑牛停止了射击,战场上立刻就停止了枪声,鬼子那里毫无还击的反应,一车的鬼子没有了一点声音,是被全消灭了,还是都逃走了的,石头也不清楚,心想:小鬼子这样不经打?
但不管怎样,此地不可久留,这里的枪声一响,带动着三五里地的所有鬼子据点都在向外打枪,连同西山炮楼也在也在装摸装样地向外打枪。石头笑:秋生这小子越来越有头脑了,假戏真做,迷惑鬼子,行!
石头知道鬼子炮楼向外打枪归打枪,现在黑灯瞎火的,却是没有一个敢出兵增援的,打枪也是在为他们自己壮胆,完全可以不去管它。
石头说:“撤!”
石头带亮子黑牛,带着机枪就撤离了战场,向西山据点撤来。半路上遇到了秋生带领一个排的士兵增援来了,秋生问:“大当家的没事吧?”
石头说:“没事,我们都毫发无伤。”
大伙都很高兴,互相拥抱。一天不见,相互之间竟如此亲热。
石头问秋生:“山羊大叔还有那个舌头回去了?”
秋生说:“回去了,他们都挺好的。”
石头说:“走,我们回去!”
石头回到了西山炮楼,西山炮楼里的电话此时正响个不停,石头示意伪军副排长章启岳接电话,电话是烟台鬼子司令部打来的,打电话的鬼子对章启岳接电话很怀疑,问:“你们排长呢?”
章启岳说:“排长正陪太君喝酒哪。”
鬼子说:“叫你们排长接电话。”
章启岳答一声:“是,我这就叫他。”
章启岳捂住了话筒,问石头:“长官,怎么办?”
石头说:“你就告诉你们排长喝醉了酒。”
章启岳刚想接着说,被石头按住,石头说:“停一会。”
停了一会,石头放下了手,对章启岳点头,章启岳又拿起了电话说:“长官,我们排长来不了了,他们都喝醉了酒!”
鬼子又问了山下的战斗情况,章启岳用“是、好”这样的字眼应付了过去,鬼子命令:必要时出兵支援。
章启岳最后用一声:“是!”结束了通话。
山羊大叔匆匆走来,对石头说:“那小子醒来了。”
石头说:“把他带上来。”
亮子问:“审舌头?”
石头点点头。
亮子说:“大家静一静,注意一下仪表,下面好戏就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山羊大叔就押着鬼子翻译官马财东走了进来,这里是跑楼底下的大厅,大厅里灯火通明,人们散坐在大厅的各处,谁都不再言语,只把大小不一的眼睛虎视眈眈盯在走进大厅的马财东一个人身上,大厅里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鬼子翻译官马财东见这么多的人都在瞪着他,一下焉了不少,像霜打的茄子,全没了抓捕他时的那个神气,石头问:“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马财东说:“知道,是西山炮楼。”
石头问:“这里是谁的天下?”
马财东低着头,没言语。
马财东忽然抬起头来,迎视着石头,问:“敢问长官到底是哪路神仙?”
亮子插话了,亮子说:“想知道我来告诉你,好好听着可别吓着,胶东有一个杀鬼子的枪王,你知道不知道?”
马财东小眼睛忽然有了亮光,说:“听说过。”
亮子说:“坐在你面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枪王,这下你该知道是谁了吧?”
马财东大一哆嗦说:“没想到,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山羊大叔也插话了,山羊大叔说:“你的父亲叫马宝斋,开着钱庄,绸缎庄,你的媳妇小你九岁,叫刘什么来着?你还有一个七岁大的儿子……
山羊大叔的话还没有说完,马财东一下跪到了地上,马财东说:“我罪该万死,饶过他们吧!”
石头说:“你在做伤天害理之事时,你想饶过别人么?!”
马财东连连磕头,痛哭流涕,脑袋在地上磕得咚咚直响,连说:“我罪该万死,我罪该万死,我愿将功折罪,只要能饶过我的家人,我扑烫蹈火再所不辞。”
马财东也不是个糊涂人,石头他们把他弄到这地方来,一时没有杀他,肯定是要从他这里得到想知道的情报。此一时彼一时,人都有最脆弱的心理底线,脆弱的心理底线一旦被人深深触动时,精神往往就会随之彻底地崩溃,更何况能出卖民族国家的人,大多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们没有道德,没有人格,随风倒的草,精神一旦崩溃,心里就没有了秘密,剩下的只有一味地讨好,不被杀掉苟且偷生的愿望。
石头说:“这个并不难,只要能准守承诺,重在你的表现!”
马财东赶紧问:“我能做点什么?”
石头说:“其实对你很简单,你只要把鬼子司令部的位置,兵力部署,军火仓库都给我清清楚楚地标出来就行了。不过,如果有一处不实,你我的承诺就不复存在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世代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