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巷口传来了亮子一声声响亮地咳嗽声,这是马财东到来的信号。石头抬头看,马财东正带着几个汉奸狗腿子,拐进巷口,正向大发皮衣行飞快地走来。
皮衣行的张老板吓得浑身颤抖,转身要跑,买卖人多会见过这样的阵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张老板没有走成,被石头拽着衣服拽了回来,张老板问:“你们想叫我怎样?”
石头说:“坐下,坐着别动就行!”
张老板坐了下来,浑身筛糠似地抖动不止,一副老花眼镜都滑落到鼻梁上,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石头看到张老板就这个样子下去,不用等马财东走进铺子里来,就会露馅的。
山羊大叔也看到了张老板这个样子,心里着急又没有办法,这个场面上又实在少不了张老板这个角色。还是石头头脑灵活,将一账本算盘推在了张老板的眼前,石头说:“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看,老老实实给我算账就是!”
说来也怪,张老板手一拨弄算盘珠子,心里真就一下心平气和起来。
石头的四个人分工是这样的,亮子负责望风,准备应付突发事件,。黑牛神弹子鸟枪换炮,背着一个褡裢子,褡裢子里全是沉甸甸的保龄球,这个可比石块沉多了,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黑牛负责解决守门的汉奸狗腿子,关门打狗。
买卖人忌讳血腥死人,这一次行动原则上是兵不血刃。
马财东带着六个汉奸狗腿子,一袭黑衣服,身背盒子炮,一个个牛头马面,走起路来都螃蟹一样横行霸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马财东西装马裤,长筒皮靴,一副黑眼镜,派头大,老远就对张老板喊:“老头,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我的貂皮大衣做得怎么样了?”
石头低声对张老板说:“别理他,继续算你的帐!”
张老板头不抬眼不睁,继续趴在柜台上有打算盘又记账。张老板的不关不问显然激起了马财东的愤怒,马财东大骂:“老家伙你他妈的聋了,敢跟老子较劲,活到了日子不是!”
汉奸狗腿子见马财东火气了,他们一个个个都把盒子炮捞在了手上,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马财东气势汹汹走到了店铺大门,指着身后的几个汉奸狗腿子说:“你你,还有你你,你们四个给我守住大门,谁也不准进,谁也不准出!”
四个汉奸狗腿子齐声喊:“是!”
分两排站在了店铺大门口。
最后两个保镖随着马财东冲进了店铺,石头迎上来,石头挡住了马财东的去路,石头说:“有话好说,干嘛动那么大的肝火呢?”
竟有人敢当他马财东的路,真是活腻歪了!
马财东一把摘下黑眼镜,石头看清马财东原来是一副绿豆芝麻样的小眼睛,如果没有眼眉做标志,一般人很难发现其眼睛在什么地方。马财东眼睛小却聚光,看石头气宇不凡,心吃一惊,问:“你是什么人?”
石头说:“这个都看不出来?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马财东犹犹豫豫,说:“你是八路?”
石头笑:“算你说对了!”
八路是汉奸的克星,八路最恨汉奸了,都说汉奸遇上了八路,小命十有八九不保。马财东急忙闪身后撤。
两个汉奸保镖却往上扑,一只举枪的手伸到了石头的面前,被石头扼腕抓住,向后一曲,盒子炮自动跌落下来,被石头一把接住,插在了腰间,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擒腕进身,猛一躬身,肥壮的汉奸保镖麻袋一样被石头从背上摔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石头转身又补一脚,保镖气绝身亡。
另一保镖刚要有所行动,被山羊大叔从后扭住了脖子,轻轻一转,扭断了其颈锥,也倒地身亡。石头和山羊大叔在收拾两个保镖时,马财东借机想跑,张老板一张算盘砸在马财东的脑门子上,张老板的算盘又偏偏是一张铜算盘,一算盘就将马财东咔了个云天雾罩,分不出了东南西北,在原地打转。
门外的四个保镖可能听到了铺子里的动静,想向铺子里观看,被黑牛缠住,黑牛不怀好意地对他们笑着,黑牛说:“小子们,我这里有铁蛋蛋子卖,你们是不是都要一个?”
黑牛一只手三个铁蛋蛋,两只手六个铁蛋蛋,六个铁蛋蛋在黑牛的手上玩的飞转,四个汉奸保镖看得眼花缭乱,四个汉奸保镖都看到了恐惧,他们急忙要掏匣子里的盒子炮,被黑牛的四个蛋蛋全部打翻在地,黑牛的手上还有两个蛋蛋还玩得哗哗飞转。
亮子从巷子口飞快地跑过来,亮子对黑牛说:“别玩啦,快将这四个死人藏起来!”
亮子和黑牛两个人,将四具尸体拖在了一起,用一张芦席盖了起来。亮子、黑牛也随之进得铺子里。
亮子和黑牛进得铺子里来,石头问黑牛:“收拾完了?”
黑牛说:“收拾完了。”
石头问亮子:“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亮子说:“没有异常情况,一切都想不到的顺利!”
马财东从晕头转向中清醒了过来,发现了只剩下了他一人,马财东知道自己眼下大势已去,自己作恶多端,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马财东从早就清楚明白将来等待他的是一个什么下场,只是万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横竖都是一死了,马财东豁上了,马财东竟嚣张了起来。
马财东捂着被张老板用算盘打花了的脑袋,恶狠狠地对张老板说:“该死的老头,你好好记着,看我日后我怎么收拾你,收拾你的全家,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张老板惊慌,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动了手,惹祸了,自己是坐地户,以后落到这小子手里,怎么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张老板面如土色,紧张地看看石头,看看山羊大叔,浑身又筛糠似地颤抖了起来。
黑牛一脚将马财东踹倒在地,黑牛说:“真是一个属鸭子的,死到临头了,还他妈的头烂了嘴还不烂。老实点,还是想想现在我们怎么收拾你吧!”
马财东不服,马财东还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血红的小眼睛说:“谁收拾谁现在很不好说,别忘了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是在城里,这里谁的天下,日本人的天下,我们的天下,有种地朝老子这里打一枪,只要枪声一响,你们,别说你们几个,就是再多的人都别想逃出日本人的手心!”
马财东竟拍着鸡肋似的小胸脯子,砰砰地响,气焰非常嚣张。
亮子很怒火,亮子说:“他奶奶的,一口一个日本人,你这个狗杂种,日本人是你爷还是你祖宗,这么臭不要脸的。”
亮子举起一只盒子炮,一下顶在了马财东的太阳穴,大拇指慢慢地打开了机头,亮子说:“再跳,再蹦,你信不信老子一枪就打穿你的脑袋?”
马财东身体一下僵直了起来,被亮子的枪管顶歪了头。马财东就再也不跳了,再也不蹦了,一声不响,一动都不敢动了,吓得要死!
山羊大叔在马财东的后脖颈上轻轻一下,马财东面条一样瘫倒在地上。
石头说:“和这个畜生在这里没有什么话可说,给他换个环境再说!”
山羊大叔去马车店赶来了那挂大车,顺便搞来了十几领席子,他们把马财东还有六个汉奸狗腿子的尸体用席子卷了起来,装在大车上拉走。皮衣行的张老板千恩万谢,这么多的尸体在他这里发现,吃不了要兜着走,日本鬼子绝不能轻饶了他,石头他们绝不想连累无辜。
但拉着那么多的汉奸尸体在大街上走,虽说有席子最掩护,但绝决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汉奸的尸体城里任何地方都不能放,放在那里,那里的老百姓肯定会遭殃,小鬼子的报复是不择手段的。好在天已近傍晚,行人匆忙,又是鬼子的兵营开饭的时间,石头他们很顺利地就出了南城门,只要出了城门就什么也不怕了,石头他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南城门外的鬼子伪军的岗哨还没撤,站岗的伪军还是上午进城时的那两个伪军,伪军看到山羊大叔拉了那么的席子出城,因为山羊大叔肯定发财了,他还想弄点好处,就吆喝一声:“站住!”
山羊大叔装着不知,继续赶着马车向外走,那个伪军拉动了一下枪栓,喊:“赶车的,说你哪,再不站住老子就开枪了!”
山羊大叔回头,用吃惊的眼睛看着伪军,故意装着有些不明白地点着自己的鼻头问伪军。伪军说:“对,就是你,装什么糊涂!”
这个伪军端着枪走上来,问:“车上拉着一些什么东西?”
山羊大叔说:“是贩了一些席子,小本生意,倒卖几个小钱。”
伪军看没得到什么好处,就有些恼火,就不依不饶,就要亲自搜查车辆,伪军用枪把子捅捅了一领卷尸体的席子,问:“这是什么东西?”
石头就飞快掀起了席子的一角,石头问:“你也想算一个?” 世代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