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冷岙野炊
一大早,吴飘飘就到杜看儿房子去探视,却赴了一个空。
“你见过杜小姐吗?”
“没有!”
“你看到过杜小姐吗?”
“没有……没有!”
吴飘飘问了丫环与老妈子等下人,可都一问三不知,“你姥姥的!”这可把吴飘飘肺都气炸了。
这么多的下人连一个病人都看不住,吴飘飘真想给下人尤其是花儿与梅儿这两个贴身丫环一顿暴菊花,你姥姥的!是不是双峰和沼泽“狐媚”啦?
不过,她转而一忖,这个怪脾气的是不是去幽会她表哥了?应该不会!吴飘飘很快给否定。
倏地,吴飘飘兀自笑了,这狗崽子的,原来馋痨虫爬出来了!!
思罢,吴飘飘径直向杜府的大厨房走去。
临近厨房,吴飘飘由快步变成蹑手蹑脚。她在窗户上朝里一望,只见厨子和她的下手们正在忙碌着剁肉、剖鱼和择菜。忽地人影闪了闪,一筐芋艿被下人抬了进来。
吴飘飘明眸不禁一亮:狗崽子果然在里面打牙祭!我进去正好抓一个现形,你姥姥的,把我仙儿姐姐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不是?
可她走入大厨房时,哪有杜看儿杜小姐的鬼影子?吴飘飘摔了摔脑袋,显得失望极了,本姑娘也有走眼的时候?她对自己说。
冰雪聪明如吴飘飘者却思不出她去何处,着实有点窝火。
这当儿,吴飘飘无意间抬起了脑袋,霎时看见天空低低地飘浮着是云非云的雾气,缭绕在山坡上的林子上方。
这不是炊烟是什么?你姥姥的,给本姑娘躲起谜藏来了!吴飘飘不露声色地一笑,纵身一跳,凌空飞向那儿。
在树林子边的一块很小的空地上,有一个明艳丽的身子在地上埋锅生火。
此时,她用吹火杖对着灶下“呼呼”地吹着。
灶洞内火柴哄哄地向,燃得火势旺旺的,灰蓝色的火焰还把她的脸蛋烤得红苹果似的,红朴朴的,鲜艳娇嫩。
这是哪家的姑娘在这荒郊野岭搞野炊?
“卟”地一声,声音很轻,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但在这种空旷的地野却是非同凡响,非常响亮,甚至可以说声如宏钟。
那姑娘突着浑圆的美臀,蓦然转过脸儿,向后一望。
“噗嗤”一声,吴飘飘看清楚这张熟悉的脸儿,果然如她所料就是她,于是低声骂道:狗崽子,真是你!
刚才,也是她故意弄出声音的,吴飘飘扔出去一块坷垃,她这是投石问路。
你道是谁?聪明的看官当然猜到是杜看儿了。
不错!端的是她。
杜看儿贼眉贼眼地向四周望了望,没看到什么情况出现,也未有什么人出现。大概是锅里的东西烤熟了,她站起身来,探身向前,慢慢地把锅揭开。
一会儿,那股热汽腾腾的烟雾把她头部甚至身子都弥漫起来,一会儿,又扩撒开来,渐渐地现出了她那漂亮清秀的面目。
杜看儿眯缝着眼向锅里张望,那副贪婪模样委实太猥琐了。
杜看儿手探进锅里,须臾,抓出一团黑呼呼模样的东西。
这团东西指定炙得非常厉害!吴飘飘暗道,看见她把这东西打这只手换到那只手,又从那只手换到这只手,这样换来换去,颠来颠去,并用嘴“呼、呼”地吹着。
如此弄了一会儿,杜看儿又把外表黑糊的皮剥去。一层皮揭开,须臾里面显出雪白、雪白的东西,那东西上面散出一股浓郁的香气。
那股香气袅袅地扩散,咳!真是香飘千里啊!
伏在土坎上,只有几步之遥的吴飘飘,早已闻到这股透人的香气。身同感受,她觉得好香啊,也情不自禁地嘟起嘴巴和褶起鼻子,大闻特闻起来。
哇!好香、好香啊,吴飘飘暗暗叫道。
杜看儿把这东西剥去了皮,剥到到三分之二时,拿到瑶鼻前使劲地嗅了嗅,突然塞入嘴里……
“狗崽子,你姥姥的,原来在偏辟的冷山岙偷吃芋头!”吴飘飘这句话原来打算在肚子里说的,岂料这烤芋头有这么诱人的香气,其味道一定胜过所有的山珍海味,因此由慕生妒,由妒生恨,由恨而说,由心里说变成高声喊叫。
这一说不打紧,冷不丁把杜看儿吓得直打哆嗦,“咕咚”一声,这东西囫囵吞枣地吞下去。
说毕此话,吴飘飘眼睛拉直,眼球仿佛要从眼眶里跳出。
杜看儿当年的惨剧又将重演了,烤芋头噎在喉咙里,上又上不来,下又下不去。但见,她慢慢慢慢慢慢地软倒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吴飘飘一个箭步如飞地蹿了上去……在她背脊上拍了拍,又把她抱在怀里,在她的酥胸上揉了揉。
隔着薄薄几层衣服,吴飘飘强烈地感觉杜小姐的酥胸很富有弹性,显得好柔软,又挺又饱满,一个无与仑比的“双峰”,心想,自己虽然也算得是大号的了,可是与其相比,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她虽然不是胡丽青却当了胡丽青的替身,这娇躯被男人使用长久时间,被多少男人摸过、吃过、吻过、压过和进过,添敷出多少风流韵事,连她的兄弟们都分享着了。
唉——!
吴飘飘碎思片想,不禁喟然一叹。她觉得奇怪,本姑娘叹什么气呀。本姑娘也思红尘的话,什么样的男子得不到呀,不是吹牛,都可网罗天下!呸!不要脸,吴飘飘暗暗地啐了自己一口,兀自一笑。
“仙儿姐姐,对不起呀,又要给姐姐替麻烦了!”杜看儿舒适躺在吴飘飘怀里,仿佛婴儿躺在伴其生长的摇篮里。
“不麻烦,一点不麻烦!”吴飘飘呵呵而笑,“你这个狗崽子,姐姐喜欢。”吴飘飘跷起大拇指接道:“姐姐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姐姐童年时代,也经常跑到家后山岙的树林里去爬树、钻山洞,也与你一们喜欢搞野炊。不过,不是芋头而是番著,也不是用锅烧烤,而是用烧下来火炭煨,叫煨番著。啊呀!那个才叫香啊!真是馋死人了!”
“真的。”
“真的,你没有吃过?”
“没有,只吃过烤芋头。从前没有机会跑出来。我也没那个胆量,从前我见到陌生人就感到害怕,还敢出头露面啊?”
“也是,我倒是忘了这件事了。你眼下舒服了嘛?”吴飘飘倏地想起来了,“你还想吃烤芋头吧?”
“仙儿姐姐,我还能吃嘛,这样不碍事吧?”
“能吃呀,不碍事了。”吴飘飘以姐姐的姿势笑道,“我刚才已为你把过脉了,你身体完全彻底复元了。恭喜你呀!”
杜看儿惊喜:“真的?”
吴飘飘喜道:“真的,没骗你。”
“太好啦!”杜看儿腾地打吴飘飘的怀里跳起来,这也是一种心理调节剂,如果从前思想有顾虑的话,现在可一身轻松啊。她在地上打了几个虎跳和翻了几个筋斗,又猛地扑到吴飘飘身上,挂住她的脖子亲了几下,围着她跑圈圈,“咯咯咯……我又可以吃芋头了!我又可以吃芋头了!”
“好啦、好啦。疯丫头!”吴飘飘也被她疯劲引得高兴了,威吓她,“你不想吃芋头,我把它扔掉了?”
“别扔,别扔!我要吃,我吃,我吃!嘻嘻……”杜看儿跑了回来,跑到简陋的灶锅边,“仙儿姐姐,仙儿姐姐,你也过来呀!”
“好哇,好哇。”吴飘飘笑道,“你不叫我也要吃的。来,让我来尝尝。这芋头香是够香的,香喷喷的,香飘千里,不知味道如何?”
“既香又可口。”杜看儿又自信又自傲。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眼见为实,不如嘴里尝尝。”吴飘飘兀自笑道,“杜小姐,你说是不是呀?”
“仙儿姐姐,你说对,说得很对。姐是什么人物?姐是响*的人物,说出来千真万确,一句顶一万句,谁不信服。”杜看儿开心地笑,这种话里或多或少带有阿谀奉承的味道。
“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拍马屁呀?”吴飘飘还是妩媚地笑。
“没有呀,这全都是肺腑之言。”杜看儿开心地笑。
“废话少说。你倒底吃不吃呀?”
“吃、吃。”杜看儿从锅里拿出一只顶大的芋头递给吴飘飘,“给,仙儿姐姐!”
吴飘飘伸出芊芊之手接过来,剥开皮闻了闻:“唔,好香,果然好醇香呀!”舍不得吃似地再闻一遍,然后寒到嘴里咬了一大口,接着就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是吧,是吧,没骗您吧。好吃吧、好吃吧?”杜看儿望着她吃,自己也忍不住剥开皮吃了起来。
“唔、唔,好吃,好吃,果真好吃。”
这样你看我吃,我看你吃,你一口我一口,你一只我一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下把锅里的芋头一扫光了。
“还有吗?还有吗?”吴飘飘咽下最后一口芋艿,贪婪地问道。
“没有了,没有了。”杜看儿也咽下最末一口芋艿,遗憾地说道。
“怎么办呐?我还没过瘾呢。”吴飘飘摊摊手耸耸肩膀,眨眨眼,装出一种极为不爽的样子。
“你看这全怪我,全都怪我。”杜看儿郁闷了,红彤彤的脸蛋上仿佛有雨水,可是不到几秒钟,又转为多云,转为晴天,“仙儿姐姐,不如把剩下的再烤一锅,好不好?”
“原来你在打埋伏。还有呀,你咋的不早说呢?”吴飘飘脸显嫣然地逗她,“想打发我走之后,一人吃独食不是?”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急得杜看儿把瓜子脸*得绯红绯红,矢口否认,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看得吴飘飘心瓣尖有些疼痛,不忍再去逗他,同时也觉得她天真可爱,唉,算了放她一马吧,得饶人时须饶人,于是说:“好啦,好啦,姐是跟你开玩笑的,逗你呐!”
吴飘飘又咯咯一笑:“不过,芋艿不能再烤!。”
杜看儿扬起了弯弯的细眉道:“为什么?”
吴飘飘道:“我们改烤为煨!”
杜看儿不解:“煨芋艿能行么?”
吴飘飘笑道:“既然番著能煨,举一反三,以此类推,芋艿为啥就不能煨?”
杜看儿喜道:“仙儿姐姐真聪明。”
她们俩把一只一只芋艿埋到炭火堆里,然后围在火堆边坐待芋头熟透,一时间无话可说,只是静默看着一闪一闪的火光。
蓦然,杜看儿轻轻地,伤心地啜泣起来……
“妹妹,你怎么啦?”凭吴飘飘怎么问死也不说,吴飘飘借机说道,“那我走啦!”
“别!仙儿姐姐!”杜看儿停泣,抹把泪说道,“胡丽青借了我两年身体,我的身体都被许多臭男人沾污、糟蹋了是不是?您如实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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