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梨儿被陆幼清直白的话一噎,她俏丽憋得通红,像她们这群早就学会了暗讽玩软刀子维持脸面的人,被这么直白的骂人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回怼,只得说道,“你敢骂我?”
“不。”陆幼清的语气依旧平和,却已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你是傻子是事实,这不是骂你。”
噗!
全场在静了一刻后爆发了此起彼伏的笑声,他们几时听过这么平静的骂人,还偏偏用得陈述性的语句,说着一个事实……
“你这贱人!”李梨儿的脸直接涨得通红,理智都被陆幼清这句话击垮,她直接扑上前就要打她,店里的小厮侍女赶紧去拦,这是在他们雀羽阁闹事。
陆幼清看着这么容易被激怒的大家小姐眼神一点变化都没有,果然,这群无能的贵女都是一群蠢人。
李梨儿很快被人拦住,她现在被气疯了,直接扫过桌案上的一块砚台飞向陆幼清的方向。
“啊!小心!”众人惊呼,这要是被砚台被打到那肯定是会受伤。
陆幼清欲躲,可已经是在店铺的角落里,电光火石之际,一道月白色袍子的人从人群之中冲出来,将她紧紧的护在怀里。
砚台应声打在他身上,那一身从来干净的白月袍子染了半身的墨。
陆幼清的鼻尖再次充满了那个男人的味道,淡淡的,清爽的,他离得很近,她的视野之上,再度全然是他的样子。
还有那双她最喜欢的带着星光的眼睛。
她听到砚台打在他身上沉闷的声音,看着他皱紧的眉头,陆幼清陡然声音拔高,“伤到哪里?严不严重?”
“幼清,我没事。”程炎嘴角挂起笑,声音还是那样的柔。
陆幼清一把把他推开,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一脚把那个李梨儿踹飞,一柄闪着银光的小刀就要横在她脖子上,她被人从身后抱住。
“幼清,别脏了手。”程炎的语气满是喜悦,他紧紧抱着陆幼清,那贴近的温暖和满足,就像失而复得珍宝,“我来。”
“世子!”周掌柜一下子就认出他们雀羽阁的主人,他声音一落,偌大的雀羽阁就是跪了一地的人。
“紫苏!”程炎声音再度恢复起那样的清冷,他话音一落,紫苏就是带着人冲了进来,程炎抱着陆幼清不肯松手,对着紫苏道,“处理掉。”
“是!”紫苏直接带着人把李梨儿抓了起来。
李梨儿听到世子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她惊慌万分,“我是金陵李家小姐,你们要做什么?”
金陵李家,一个二流做丝绸起家的世家,今天可以,没了。
他程炎,可不是一个看起来那么温和的人,动起手来,太极殿前都是杀得人头滚滚。
“世子饶命啊!”被架起来的李梨儿终于感受到了恐惧,她眼泪糊了一脸。
陆幼清没有给她求情,如果是伤了她都不要紧,可她伤的是程炎,按她的脾气,不是程炎拦着她,这个李梨儿已经是个死人了。
“彩蝶姐姐是我的好朋友,求世子看在彩蝶姐姐面子上饶过小女子吧!”
章彩蝶?
章彩蝶昨日虽是什么事都没做成,可是还是跟她跟班李梨儿炫耀,自己得了世子的宠爱,引得李梨儿一时羡慕不已,倒是无意中又坑了李梨儿一次。
陆幼清再次听到章彩蝶的名字,她眉头一蹙,把程炎狠狠推开,可程炎纹丝不动,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什么彩蝶姐姐这号人,他甚至连章彩蝶是谁都不记得。
紫苏往李梨儿嘴里塞了布条,快速地把场面一清,雀羽阁的主人来了,所有的仆人都恭敬的行完礼退了下去,刘青莲被请到了一间客厅,偌大的正厅就剩程炎和陆幼清两人。
一时间,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幼清。”
程炎的手仍旧抱得极紧,他全然的把头埋在她的颈间,不断地与她肌肤相触,那种小鹿一般的亲昵,语气里全然是依恋。
怀抱,味道,声音,就足以让她再次为之癫狂。
“我要走了。”陆幼清用力平复着情绪,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和。
“幼清,”程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还是他低沉轻柔的声线,他依恋着,“我想你。”
我想你。
这三个字,拥有着巨大的魔力,即便再理智的人,只要是有情人,就足够把她所有的克制摧毁得体无完肤。
陆幼清,本来就是一个极重情之人。
我想你这三个字一落下来,那全然心碎心酸的感觉再次遍及整个身体,陆幼清开始发抖,眼泪就是不受控制的往外流,她怎么能成为这样一个爱哭的人。
可就是为他,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
这可能就是前任的魔力。
爱过,现在还爱,但是,没可能了。
那是一种,会让人疯狂的绝望啊。
“幼清,对不起。”
程炎感受到她落下来的泪水,他松开了手,扳过她的身子,谦卑地弯下腰,两手捧着她的脸,亲吻着她温热咸咸的眼泪,他的一整颗心也跟着她颤抖,然后一点点的吻上了她的唇。
唇齿再次相依的时候,程炎那隐忍的思念彻底决堤,他跟着控制不住情绪,放肆的疯狂的用尽全力的亲吻,却又是带着他的温柔。
陆幼清拒绝着,拍打着,可越来越无力,唇边的味道触感,那是她一直迷恋的东西,迷恋他的一切,这一个吻,就能让她沉沦,她回应着,哪怕这是在下地狱。
纠缠,纠葛,煎熬,宣泄。
她吻着他,保持着她最后一刻的底线,把手抵在他胸前,她还在把自己的依恋爱恋强制的压着。
所以说,前任这种东西,就该老死不见。
吻了好久好久,两人的脸都开始涨红,程炎的唇慢慢的离开了,却仍是贴在她唇边喘息,他碎着星光的眼睛珍视地看着她,然后,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拥着他最重要的东西。
“对不起。”他在她头顶道着歉,声音诚恳。
干嘛,又要道歉。
陆幼清再次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用尽全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喉头都是发涩的胀疼,她强压着对他的爱,可是就像个溺水之人,终是在每次挣扎的时候,痛得更厉害。
她眼泪一直没干,哽咽着,在他怀里摇着头,尽量不用哭腔的声音说着,“程炎,算了。”
“我们,不要纠缠了好不好。”
在乞求吗?
是,怕了他了。
程炎被她的语气感染得眼圈一红,他紧紧的抱着她,薄唇贴在她的额上说着,“不好。”
“啊啊啊,”陆幼清哭出了声,她捂着嘴,贴在他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心底那种挣脱不开的感觉让她毫无办法无奈无能,她烦躁至极,却又更想放任自流,用尽全力的压制情绪,还是控制不住。 最强女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