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清应该是到了滇西,她迷路了。
滇西的山真的很多,进入了滇西,就全是山,可她还没进到十万大山的地界。
她做了不少攻略,十万大山的入口不少,最便利最安全的入口就是从湘阳城下面的平安县。
她大概在这片地方转悠了一个月,一直没找到湘阳城。
滇西重地,湘阳城热闹非凡,可是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这一路她鲜少碰到人,偶尔在林子里遇到一两个猎户农户,在他们神奇的引路下,她在这片山林走了一个月。
终于,在今天上午的时候,她难得看到了个活人。
还是个道士打扮的家伙。
“这位先生,等等!”
陆幼清打着马行在林间,行得不快,她看着距离一直不太远的蓝白袍道士,他明明步行,可她一直没追上,两人像是一直保持着一个距离,她一直跟着他,终于在黄昏的时候,她追上了这个奇怪的道士。
“算卦算卦。”
“小姑娘是想算命吗?”
道士停下来看着马上的少女,然后冲她露出一个无比亲和的笑容,他一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一条缝,他的笑容里藏着一些古怪的味道,有种终于等到你的命定之感。
陆幼清觉得奇怪,她进了滇西处处都透着古怪,她下马,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多岁蓄着一条小胡子的道士,对他摇着头,“抱歉,只是想问路,我不信命。”
“很多人都不信命,可是命运就是存在的,不管她们信不信。”道士摸着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只有活得不如意的人才会拿命当借口。”陆幼清浅浅的笑着,她做事从不后悔,从来,不信命。
“小丫头很有趣,”道士像两道弯月的眼睛亮着光,他依旧笑着,“不过你说的命和我说的命不一样,我说的是,命运,像我们相遇,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先生说这话毫无意义,要知道,你一定会遇到很多人,这是事实,我们相遇是事实,先生何必拿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套上命运一说,没有意义的。”
道士继续说着,“可是你不知道,就算刚刚我们现在没见到,明天也会,以后也会,总有一天会相遇,因为我们一定会相遇,这是命运的安排。”
“拿未知来说更没意义的,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我现在每个决定都会影响明天,与其说明天是既定的,不如说,明天是无限可能。”陆幼清道。
“你这丫头真的有趣,”道士摸了摸胡须,“你说的没错,每个选择决定不同的命运,所以命运也是无限可能的。”
“先生是在讲哲学还是禅机吗?”陆幼清觉得这家伙是个神棍吧,说着来来回回很有道理又没什么道理的屁话。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命运是可以改的。”说完,道士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
“多谢指点,”陆幼清对这番屁话没有半点感觉,“我只是想问下去湘阳城的路。”
“山脚下不就是了吗?”道士随手一指,陆幼清才发现她已经到了林子边缘,有条小径而下,从树掩映下,可以看到官路的样子。
“再给小丫头算一卦吧。”
“还是不了,我不信。”陆幼清冲他一笑,然后再次上马,“多谢先生指路。”
“小丫头,”道士看着陆幼清骑马而行,笑着道,“你腕上有根平安绳要护好,红绳断,小姑娘和这个世界的恩怨就了了。”
“什么?”陆幼清勒住了马,就见那个奇怪的道士又向山林里面走,他一手举着长幡,一手背对着她微曲在胸前点算着。
陆幼清想起一件事来,陆筳曾说过有个道士给他妹妹算过命,她调转马头去追他,“先生,等等!”
老道士一身仙风道骨,明明走路,越走越快,他大笑着,“哈哈哈,有趣有趣,小丫头不用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陆幼清慢慢停了下来,她看着很快又隐在山林里的老道士陷入了沉思。
她举起手来,看着自己腕上的这条平安绳,迎着落日夕照,这条平安绳红得热烈,结口处的是一个很紧很紧的死结。
陆幼清打马下了山,终于出了林子。
下了山行在官路上,能看到不远处有城镇,陆幼清走着走着就在官路上碰到了一群人,有男有女。
“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就凭你们还想当兵,你们敢杀人吗?”
“回家洗衣服奶孩子去吧!”
“哈哈哈。”
路上,一群兵痞子拦在路前,自从年前他们这里组建了女子军开始,这群无聊的大兵就有事没事地出现在她们采买的路上,打趣嘲讽她们一番,每次把这群女人调戏得面红耳赤,动起刀子才哈哈大笑的离开。
“小翠娘子,想哥哥了没有,要不要今晚哥哥给你暖暖被窝。”
“哈哈哈。”
“不要理他们,我们快走!”押解着米粮的女兵头领高翠翠高声呼喊着,她满脸通红,一双眼睛带着些愤怒地看着这群人,然后指挥着众人继续前行。
今天她们人不多,就来了十人,大家压着三辆装得满满的粮草车很费力的前行着,看着她们用尽全力去推车,这群无良的兵痞子笑得更开心了。
“你看你们哪里推得动。”
“叫声哥哥,哥哥就帮你们。”
“叫声相公,以后我们养你们,哪用这么辛苦!”
“噌!”押解着米粮的一个女兵停了下来,她直接抽出刀子去砍他。
“火花!”高翠翠急忙叫住那个十三岁的小丫头。
这个小丫头刚入她们军营没多久,看起来很软很面,可她脾气相当火爆,就像她名字一样,做什么都有拼命的架势,很快就得了大家的认可。
高翠翠叫住这小丫头其实还是因为她根本打不过这群兵痞子,她们又不是没动过手,男女力量上面的差距太大了,更何况这群家伙都是正规军人,就是随便玩玩也能轻易地把她们制服,一两次过后,她们就决定,不要惹他们,吓唬吓唬离开就算了。
可这个火花是玩真的。
她快速的地上前去拦,火花的刀一亮起来,那几十个兵痞子更开心了,他们纷纷开始动手,很快就把火花手上的刀给夺了下来,反身紧紧的抱住了这个小丫头卡着油,这个瘦小腊黄的小丫头眼睛很亮,她偏过头去咬这个调戏她的大兵的耳朵,拼尽全力。
鲜血如注,大兵的耳朵真的被她咬了下来。
“啊啊啊!你这个贱人!”
大兵吃痛,松开了手,一巴掌把火花拍在地上。
到此,两边人彻底开始动手了。
女人的体能和不正规的训练在这一刻暴露无遗,她们根本打不过这群男人,他们跟她们玩玩也就是了,动真的,她们很快就被制服。
“平子,你怎么样!”
“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冷静点!” 最强女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