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
真是有趣。
“陆营,你在做什么?”程译不知什么时候回到营帐,看着陆幼清专心研究着两瓶液体。
“你回来的正好。”陆幼清在纸上记录着一串信息,头也不抬的对着程译说着。“这是解药,等下给我喂下去。”
说完,拿起另一瓶透明的液体喝了下去。
陆幼清的脸色很快变得通红,胃里像火烧一样疼,很快这种疼蔓延到四肢,一种全身麻痹的感觉,眼前一黑,陆幼清就昏死过去了。
“陆营!”程译吓了一跳,抓起她说的解药就给她灌了下去。
“陆营,你别吓我!”
过了好一会,陆幼清慢慢恢复一点意识,只是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陆幼清感受得到此刻程译的慌张,视线慢慢闪进光亮,陆幼清慢慢看清有些癫狂的程译。
“我没事。”陆幼清的嗓子有些喑哑,四肢慢慢恢复了力气。
“你刚刚在干什么!试毒吗!”程译声音吼的极大,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程译。
她不知道程译为什么这么生气,却还是点了点头。
程译被她这点头气的脸色一红,像头发怒的公狮喘着粗气,紧接着紧紧的抱住陆幼清,紧的让她要喘不上气。
“放开我!”刚醒来四肢依旧无力,她咬着牙对着程译说着。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陆幼清肩头,紧接着,陆幼清的肩头湿了大片,程译哭了。
这臭小子,在干嘛!
“陆营,不要离开我。”程译在她耳边轻声喊着,声音哽咽。
嗯?
“你怎么了?”陆幼清声音依旧那般平和。
程译慢慢松开她,两手捧着她的脸,像是捧着稀世珍宝,哭得带着红色的眼眸看着陆幼清,眼底满是溢出的真挚。
程译鼓足勇气,“陆营,我喜。”
“你先别说话,”陆幼清拍掉他的手,再执起笔来记录,“我刚刚昏迷了多久。”
“半盏茶。”
“身体是什么反应,有没有呼吸?”
“有呼吸,四肢冰冷。”
陆幼清放下笔,又陷入沉思,这些跟秦图的反应都差不多,他眼瞎怕是解毒时间拖得太久了。
“陆营!”
“怎么了?”陆幼清转过头,却见这厮又是气的一脸涨红,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他了。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话!”
“好,你说。”陆幼清定睛看着这厮,平湖般的眼睛倒映着程译的脸。
“我,”程译看着这个泰山崩于前面色不改的陆幼清,真心生出一股牙疼的感觉,怎么那么,想揍她!
拿自己的生命试毒这个死丫头就那么不在乎吗!
话到嘴边说不出来,程译气鼓鼓的逃出营帐。
“怎么又不说了?”陆幼清闪过一丝疑惑,却又没空去理会他,回过身,掏出小手术刀割开自己的手指。
血滴在碗里,她又往碗里倒入一丝灵泉,不出意外的,血液里还有毒药的残留。
她又用灵泉将毒药和解药进行析出,看着析出的黑色的物质。
她大概知道这是一种什么东西了,灵泉可解,现在差的就是配比。
程译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还是那气鼓鼓的样子,陆幼清实在不知道她哪里得罪这货,同样,她也不太想知道。
一觉醒来,程译还是给她端来了早饭。
“我要走了。”程译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
陆幼清点点头,“好。”
“你就不问问我去哪?”程译带着些酸气。
“你想说就说。”
程译现在完全确定,自己之前觉得陆幼清喜欢自己那完完全全就是错觉。
这个死丫头根本眼里就没有自己。
“我要去京城。”
“好。”陆哥依旧那般云淡风轻。
程译鼻子一酸,像个置气孩子一样,“我真的要走了!”
陆幼清保持着成年人的宽容看着他,这货是想让自己说句,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陆幼清认真的给他个祝福。
程译抓狂,气鼓鼓的跑了出去。
陆幼清照例来了医帐,挨个巡视了一遍伤兵然后继续研究着秦图身上的毒。
她每日做着实验,研究解药配比,只不过什么仪器都没有,她还是分析不了那黑色物质的成分。
只能确定,这个东西是她认知范围之外的,甚至可能是超过她这个时代的高智慧产物,就像她的空间。
程译在第二天果然离开了军营,三万人的镇北军,少了这样一个人好像没什么人注意,就连元易他们也就惊讶了一声,然后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孤身一人,沿途结伴,又半路分别。
半个月后,京城依旧热闹非凡,即便边关战事正紧,可一群鲜衣怒马的膏粱子弟依旧是玩得不亦乐乎。
“今天我定能拔得头筹!”一蓝色新装的少年郎在马上风发着意气,身后是五六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马蹄惊雷,却不是响在边关,而是响在闹市。
“九皇子,这可不一定了,今天这头筹是我的了!”京兆尹家的公子打着马竟然隐隐要超过蓝色锦袍的九皇子。
眼看着胜利在望的时候,前方突然蹦出来一个挑菜来卖的农家女。
“闪开!不闪开就死!”京兆尹公子扬起高高的马鞭,飞奔的马蹄依旧。
农家女吓呆了,一筐子菜直接倒在地上,就在这电光火花至极,守城的一个士兵推着城栅栏撞了出来,直接拦在骏马之前。
马儿受惊,直直的撞在城栅栏上,叫嚣着的京兆尹公子被甩了出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
城南进出的人极多,他们很多人都认识这个嚣张跋扈的京兆尹公子,所有人都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个冒然出头的守城小兵。
“石顺!”京兆尹家公子的名字。
这些衣着鲜亮的少年郎纷纷停下马,把受伤的石顺扶了起来。
“你找死!”石顺手上还紧攥着长鞭,他抹了把自己的额头,看着鲜亮的血瞬间怒气再成倍上来。
他挥起长鞭狠狠的笞在小兵身上,数鞭下去,血流如注,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小兵死定了。
守城兵首领冲了出来,他保不了这个小兵了,但是他不能不救!“石公子别打了,再打人就要死了!”
“我今天就要他死!”
几个公子高高在上,浑然不觉这是一条人命。
“陆筳!你快跟石公子道歉,你快跟他道歉啊!”
只是这一刻,这个小兵依旧咬紧牙关,带着无奈无用的硬气,他没错。
“住手。”人群之中传出一道少年之声,一个衣着朴素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走上了前,他徒手抓住了京兆尹的长鞭。
“你又是谁!”石顺很不爽。
“我是,程炎。”少年人抬起漂亮的眼睛,干净的不带一丝杂质。
石顺听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程炎低头看着流血不止的陆筳,居高临下,干净的眼睛像边关被风吹洗过的蓝天,“你叫陆筳?”
一身是血的陆筳艰难的掀开眼皮,目光却依旧坚定,“是。”
“你有个弟弟叫陆营吗?”
听到陆营的名字,陆筳的眼睛一亮,“公子认识我弟弟?”
“那你还有一个妹妹吗?”
“有!她叫幼清,陆幼清。”
程炎反复念着陆幼清的名字,目光淡漠的对着石顺说,“这个人我要了,不服来齐王府找我。”
一身蓝衣的九皇子又打马回来,他不知道刚刚那么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一回来便是看到这一幕。
九皇子看着程炎这张脸,越看越熟悉,“你是齐王世子?小皇叔程炎?” 最强女军医